司徒玄夜仍是漫不經心的語氣,淡淡的說道︰「如我所猜,他沒有听從皇兄的命令進京!」
「那麼……」聞淺淺揚起頭緊張地看著他,他安撫似的吻了吻她的臉,平靜的聲音里透著冷意︰「他舉兵造反了!」
「你說什麼?遠定侯……造反?」聞淺淺瞪大眼楮,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遠定侯舉兵造反,是擔心行事敗露,還是他早有此心,只等待時機的成熟?!
「不錯!原來派出去刺探的那批暗衛全都被消滅光,而遠定侯本身,不可能會發現我派出的那些暗衛!」司徒玄夜點點頭,沉聲說道,面色頗為凝重。
「你的意思……」聞淺淺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各種想法在她腦海里打轉轉,靈機一動想到那一種可能,她不禁渾身捏了把汗。
遠定侯在這個時候反,除非……
「他和烈焰勾結,想內外夾擊——」司徒玄夜肯定了聞淺淺的猜測,語氣雖平靜,但臉上的寒意卻是加深。
「寧敬德這個叛徒,我一定要手刃他!」
聞淺淺本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到司徒玄夜堅決的目光,那些話還是咽了回去。
自從聞淺淺知道司徒玄夜要親自領兵,雖然他已經跟她解釋過,但心里總有些惶惶不安。
她很久沒做過噩夢,那一晚竟然夢到烈炘的刀狠狠的砍在了司徒玄夜的肩上,到處都是一片鮮血,四周都是死去的百姓。
那一晚過後,聞淺淺幾乎每晚都夢到烈炘狐狸似的獰笑,在她耳邊狂傲的宣言道︰「小老虎,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烈炘,從不食言!」
戰前的準備自是繁瑣,司徒玄夜回王府的時間比原來更少。
秀兒見聞淺淺抑郁不樂的樣子勸她出去走走,她搖搖頭苦笑道︰「夜都要出兵了,我還哪有心情出府散心?」
「小姐,你不去迎月軒了嗎?」秀兒好心的勸道。
聞淺淺一愣,說起迎月軒,她的確是沒有再去過,不知珍兒姐姐的傷徹底好了沒,白子介說過等珍兒姐姐的傷一好就帶她離開這里隱居的,他們走了嗎?
珍兒姐姐若是要走,一定會來和她道別的!
聞淺淺猶豫了半晌,決心去迎月軒看看,那些美女姐姐也許能幫她排遣心里的那些苦悶。
然而等她到了迎月軒,容兒告訴她,珍兒姐姐果然離開了,和白子介一起。
她的心里微有些失落,他們竟然這麼一聲不響的離開,也不告訴她,太不把她當回事了!
春蘭和珍兒姐姐是她在迎月軒最知心的朋友,而如今死的死,走的走,聞淺淺突感一陣悲涼。
結果她去了一趟迎月軒,心里的煩悶卻沒有消減一分,車夫見她從迎月軒出來,俯恭敬地問︰「王妃,回府嗎?」
「你先回去吧,我還想四處走走。」聞淺淺懶懶地擺擺手,馬車夫恭順地點頭,駕著馬車走開了。
聞淺淺茫然地看著京城熱鬧的街道,想到那些百姓也許並不知道戰火馬上就要燃燒起來,心下一片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