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靜的睡著,嬌俏的容顏上帶著濃濃的疲憊,他單手撐著腦袋躺在她身邊輕撫著她的發絲,柔順的觸感讓他好心情的彎起嘴角,可是下一刻那笑,卻變得有些僵硬。
葉一涵,為什麼我那麼那麼努力……最後還是和你錯過了嗎?
幾近痴狂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流連痴纏,那是一種仿佛愛了千年的目光,帶著割舍不掉的繾綣纏/綿,帶著舍棄不了的辛酸苦澀。
還沒來得及和你在一起,還沒來的及問你還記得不記得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讓你認識我,你怎麼可以就愛上別人呢?
所以無論如何,不管你現在愛誰,不管你現在和誰在一起,你的以後,都只準屬于我一個人。
一個人。
三年來,第一次能夠這麼近距離的和她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擁有的,不止是滿足。
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一瞬間的安靜,項煒宸幾乎是立刻長臂一伸將手機拿過來靜音,動作幅度有點大,絲被從他身上滑落露出蜜色精健的胸膛,床頭的暖色燈光照在他的身上,踱上一層閃亮的金色。
本來想直接掛斷,可是在瞥到屏幕上的名字的時候他還是起身套上浴袍,動作利落,邁著赤腳走到落地窗後的窗台上接听。
「喂。」帶著事後的嘶啞,卻仍然如大提琴般低沉動听。
那邊的人顯然一愣,雖然這一聲喂听不出喜怒,但卻明白的告訴別人剛才在干什麼,不由得調侃,「二哥,嗷嗷嗷嗷,你你你丫的開葷了這是?」
項煒宸黑眸眯緊,俊美的臉旁上帶著一絲薄怒,目光透過落地窗看向室內的鐘表,凌晨兩點?
「什麼事?」聲音清冷的問。
衛向東沒有再說下去,馬上進入正題,聲音里多了一些嚴肅,交代了事情始末,最後問,「二哥,如果你最近不忙還是回部隊吧,雖然好不容易有個小假期……」
項煒宸劍眉微蹙,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線條,目光情不自禁的就慢慢的慢慢的落在室內大床上微微隆起的那一小塊身上,心里涌出的滋味不只是酸澀還是甜膩。
她遲早是他的——
「好,我明天就回部隊。」
好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似的,他立刻把電話掛斷,衛向東也悻悻的收了手機,總感覺二哥哪里不對勁,但是卻說不出到底是哪里。
點了根煙獨自站在陽台上,任憑皎潔的月光灑滿全身,高大頎長的身軀筆直的站在那里,身形明明那麼清晰,卻仿佛被籠罩在薄霧里,與其說模糊不如說……不真實。
眼眸里閃著飄渺的光,淡淡的煙霧迷蒙了視線也模糊的他的心,第一次,他的人生里出現了不確定。
對她,他一直擁有的信心似乎被磨滅殆盡,就連那份勇氣似乎也慢慢變得虛無。
剛才給她清理身子時看到的她身下的那抹刺眼的血紅,他不知是該欣喜還是該悲戚。
直到指間的一點赤紅燃燒殆盡灼傷了他的手指他才回過神,回到室內,帶著些許室外的寒氣,將那根煙蒂捻滅在煙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