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冬到了和蘇靜怡約好的地方,蘇靜怡已經到了,她穿著黑色的牛仔褲,一件紫羅蘭色的襯衫,映襯著她烏黑的眼楮,美極了。
陸冬暗暗想,每次看蘇靜怡,就總會找到她某個未被發覺的美好的地方,這種感覺確實很美妙。
若自己現在不是被女鬼附身,很容易不知道啥時候就被小鈺佔領高地,入侵大腦,他還真想能和蘇靜怡一親芳澤呢。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蘇靜怡吼他︰「這都幾點了,不知道不能讓女生等待麼?」
「剛才我去醫院了,看王浩宇,耽擱了一會兒。」陸冬說。
蘇靜怡沒說話,她抬頭看了看陸冬的眼楮,她抿著嘴,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他會醒過來的。」
兩個人按著蘇靜怡老師給的地址,找到了賀興彭姑姑的住宅小區。
但已經過去十年了,兩個人都沒有把握,他的姑姑是不是還住在那。
蘇靜怡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有人在門的另一邊喊︰「誰啊?」
「請問你是賀興彭的姑姑麼?」蘇靜怡問。
門的另一邊立刻沒有了聲音,過了好一會兒,門開了,門縫露出半個腦袋,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娘,她穿著一件碎花小褂,頭發干練地盤在後面,一看就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小老太太。
「你們是誰?」
「我們是賀興彭的同學。」
小老太太不禁樂了起來︰「騙誰呢,你們這剛多大,臉上毛都沒有的小屁孩。」
「我們沒騙您,我們都是第十三中學的,只不過我們要比賀興彭小很多屆,說同學確實不準確,應該說是學弟學妹。」蘇靜怡的聲音甜甜的,一看就是個大家閨秀的好孩子,加上她一臉微笑,很有親和力。
小老太太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蘇靜怡︰「你們進來說吧,外面說話不方便。」
陸冬和蘇靜怡進了賀興彭姑姑的家,屋子不算太大,一只雪白的大貓,用瑩綠的眼楮死死瞪著陸冬,忽然嗷地一聲跑開了。
陸冬和蘇靜怡坐在沙發上,賀興彭的姑姑端來了茶水,坐在他們旁邊︰「你們有什麼事麼?賀興彭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陸冬一時語塞,他們只是來尋找答案的,可是若是和賀興彭的姑姑說他們是為了尋求學校里最近發生的這些恐怖事件的答案而來,估計很可能會被一棒子打出去。
這並不是陸冬夸張,他確實看見了賀興彭姑姑家的門口有一根鐵質的拐杖,估計用來打人會很疼。
「我們倆是學校學生會的,只是做一些例行的調查。」蘇靜怡說。
陸冬松了一口氣,暗暗贊嘆,還是蘇靜怡這小妮子謊話說的溜,都不帶臉紅眨眼的。
「人都死了有什麼可調查。」
「雖然學長人不在了,可是他依然是我們學校唯一獲得全國科技創新大獎的人,也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啊!」
賀興彭的姑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到學習,確實沒有人比我家彭彭腦袋更好使了,這都是遺傳他爸爸,也就是我的親弟弟。
彭彭他爸是科學院一位非常年輕有名氣的教授,多次代表國家出訪國外,他曾經發表了很多據說是世界有名的論文。
我對這些有點一竅不通,但是我絕對沒有半點夸張的成分!」賀興彭的姑姑中肯地說︰「若不是他死的早,怕現在賀家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賀興彭的父親,是怎麼離世的啊?」陸冬不禁問。
「他是個好人,一個真正的好人。」賀興彭的姑姑連連嘆息︰「好人向來都是不長命的。
那年我弟弟出差去外地,偶遇一個落水的孩子,他想都沒想,直接掉下去救人,只可惜那河水湍急,下面還有幾個暗流,當地那些會水的老油子都不敢下去救,他勢單力薄的,也不想想後果,一個猛子就竄下去了。
這一竄不要緊,他還有那個落水的孩子一起被卷走了。
一連過了五天,當地才在下游打撈起我弟弟的尸體,他當時都被泡的渾身浮腫,認不出個人樣了。」賀興彭的姑姑不禁流下眼淚。
蘇靜怡瞪了陸冬一眼,陸冬趕緊掏出面巾紙遞了上去,賀興彭的姑姑啜泣了一會兒︰「知道我弟弟去世了,我們全家都震驚了啊,如果我弟弟沒死,彭彭是絕對不可能落到現在這種地步的,他一定會和他爸爸一樣,成為一個科研人員,受人尊敬,而不是現在,人人都罵他是個殺人犯。」
「听說賀興彭之後是和媽媽一起生活。」
「哼,你不說還好,你這一提她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個女人,簡直就是個不要臉的婊子,她沒什麼文化,家境又不好,本來我家就是不同意我弟弟娶她的。
誰知怎麼回事,她就懷了我弟弟的孩子,之後便也就沒辦法了,我們家也就只能接受這個現實了。
尤其是知道了她懷的是個男孩,我媽居然還挺高興,說賀家有後了。
這女人剛嫁入我家,還算守婦道,倒是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條,誰知我弟弟一世之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但不管彭彭了,還總和不三不四的人接觸。
有幾次我去彭彭家里,發現那個女人居然把彭彭自己鎖在了家里,彭彭見到我就說姑姑,我很餓。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女人已經兩天沒回家了,彭彭兩天沒吃飯,要不是我當時去了,他可能早就餓死了。
之後那個女人很晚才回來,魂不守舍,眼神迷離,我當時狠狠地訓斥了她一頓,之後她大概警醒了一些,至少沒再讓彭彭挨餓,但也沒有盡到一個母親應盡的責任。
她死之前,我听說她要再婚了,哼,這點我倒是一點都不驚訝,我當時和她談過,她要是再婚,我就要把彭彭要過來跟我過,當時彭彭也大了,高二。
我說我老賀家就這麼一個小子,不能斷了他前程。
這女人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反正過了幾天,她就死了。她死的很淒慘,听說是在家里被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