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奎被鐵鏈纏的難受,想咳嗽,卻沒有出的氣,不一會兒,臉色發白,眼珠凸了出來。
「兄……兄弟……手下留情……」觸模到死亡邊緣的張奎,顧不上自己的身份,連忙喊道。
張奎這麼一叫,頓時讓陳文達清醒了不少,干掉李猴子,能之乎者也過去,但干掉一個獄警,情況就比較惡劣了,雖然這獄警像惡霸,但好歹披了一層皮。
陳文達手松了松,張奎得以喘息,連忙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腳鏈的鑰匙給我。」陳文達喝道。
「不……不在我這里……」張奎喘著氣說道。
「去尼瑪的!」陳文達又纏住了張奎的脖子。
「兄弟……兄弟……別沖動,我……給你鑰匙!」張奎領教了陳文達的狠,在他還沒發力的時候,連忙叫道。
「你t就是賤!」陳文達罵了一句,用鑰匙開了腳鐐,順手朝張奎身上一套,把他鎖了起來,然後把他按在了審問椅上,自己坐到對面的桌前,這個場面還真是滑稽,犯人審問警查,這還真是頭一遭遇見。
「叫什麼名字?」陳文達翹起二郎腿問道,只知道他姓張,打了半天,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張……張奎……」張奎感到有些納悶,自己坐在這椅子上,想要站起來,卻扯得全身都痛,雙腿更是沒有力氣,難道是剛才在牆上撞的!
剛才陳文達提著他過去的時候,在他項後枕骨下兩筋中間的風府穴上動了一下,戳中這個穴道,只要動,就會扯著全身神經,小動小痛。大動大痛,一直動,痛到死!
「誰指使你殺我的?」
「我只是例行審問,沒有殺你。」張奎淡定的說道。
陳文達冷笑了一下。道︰「你t騙鬼吧!你們和秦四海是什麼關系?」
「我……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身為夏監獄長的親信。他當然知道監獄長和秦四海的關系。
「好!我問你一個你知道的問題,要是你再回答不上來。我不介意廢了你。」陳文達面露凶光,一字一句的問道︰「誰派你來審問我的?」
「我……10號倉出了事,這是我的職責,不用人派。我就會過問這件事。」
「不給你點顏色,你還以為我開不起染坊。」陳文達捏了捏拳,走了過去,按著張奎的頭頂,突然一發力,張奎脖子一縮,感覺整個頭就要鑽進肚子里。與此同時,呼吸也跟不上,身子又不能動,好像整個人都慢慢萎縮了起來。
「是……是……」張奎吊著白眼。伸著舌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是監獄長,讓我……讓我來的……」
陳文達一松手,張奎頓時感覺如沐春風,全身上下說不出的順暢。
「你們監獄長叫什麼名字?」陳文達不客氣的問道。
「夏雲海!」張奎據實回答,他可不想再受那樣的折磨。
「我問你,夏雲海是不是和秦四海關系不錯?」
「夏監獄長以前是秦司令的手下……」
「嗯!」陳文達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夏雲海和羅霸道關系甚好,但就憑張奎說的這一點,就明白了自己為什麼一進來就會受到別人的攻擊,犯人打完獄警打,他娘的!很明顯就是秦四海那個老王八暗中指使夏雲海干的,媽的!想干掉我,沒那麼容易。
「好了!你坐在那里不要動!我要休息一會兒。」陳文達將腿放在桌上,靠著椅子,就打起了盹兒,雖然中間在10號倉睡了一會兒,但那點覺,還不夠塞牙縫的,如今這審訊室清靜的很,倒是可以眯一會兒。
張奎坐在那里十分尷尬,動又不能動,喊又不能喊,自己戴著腳鏈坐在這審訊椅上,要有多丟人,就有多丟人,要是其他的獄警進來後看見這一幕,自己以後還怎麼在彭城監獄混?連戴著腳鏈的犯人都治不住,沒臉啊!
張奎想了,已經服了軟,等他睡醒了,求他一下,好歹讓自己有點面子的出去,大不了以後不找他麻煩就是了。
「喂,我說這麼長時間了,張哥怎麼還沒出來?」門外一個獄警說道。
「我跟你說啊!這個罪犯可不一般,一送來,就直接進了10號倉,肯定有道道……既然張哥讓我們在外面等他,咱們就等唄!急什麼啊!又沒到吃飯的時間……來,再整一根……」說著又遞過去一根煙,兩人又啪嗒了起來。
夏雲海悠閑的半躺在辦公室的沙發椅上,微閉著雙眼,欣賞著大音箱里面傳出來的古典音樂。前些天,他看了一部叫《火燒島之橫行霸道》的電影,這個故事就發生在監獄,影片里,黃秋生飾演的典獄長喜歡給犯人們播放古典音樂,以此來緩解犯人們的心理壓力,陶冶他們的情操,不至于在監獄里惹事生非。
「好!這個典獄長算得上是個犯罪心理學的專家。」夏雲海沉浸在古典音樂的美妙中,忍不住夸了一句,雖然那是電影,但也是有一定依據的!自己听這音樂,整個身心都放松了下來,確實能消除人的戾氣。
「小王,進來一下!」夏雲海撥了一個內線。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警服的女人走了進來,客氣的問道︰「監獄長,您有什麼事?」
「這個,小王啊!去買一些古典音樂的碟子,每天放給犯人們听,一定要多放……這樣對我們的監獄管理有好處。」
「是!」小王雖然不清楚古典音樂和監獄管理有什麼關系,但監獄長吩咐的事兒,照辦就是。
「哈哈!夏監獄長好雅興,什麼時候喜歡上古典音樂了!」小王還沒出去,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了進來。
「赫團長,什麼風把你給刮來了?」夏監獄長連忙站起來迎接道。
來人叫赫遠征,是西京軍區下屬第五集團軍325團的團長,325團駐扎在彭城監獄附近,與武警第六大隊一起,負責彭城監獄的防務。當然,除了彭城監獄,325團主要還肩負著衛戍西京周邊防務的任務,是第五集團軍正規的機動化部隊,可在六小時之內,到達國內任何一個地方進行軍事任務。
赫遠征是上校團長,監獄屬公安系統,夏雲海是一級警督,這是兩個體系,沒可比性!但換算到行政級別,赫遠征是正處級,而夏雲海卻是副處級,赫遠征高他那麼一級。
赫遠征坐了下來,听著夏雲海還沒有關閉的古典音樂,點頭道︰「確實是好曲子啊!」
「小王,給赫團長倒茶!」夏雲海吩咐還沒有出去的小王,自己陪著赫遠征坐到了沙發上。
「赫團長,你這是來視察工作了?怎麼身邊也沒帶個人啊!」
赫遠征笑道︰「這次是來麻煩夏監獄長的!」
「赫團長,你真是說笑,我們監獄還要仰仗你們325團呢!你要是一個不高興,我可就坐不踏實了!」夏雲海跟著笑了起來。
「老夏,這次找你,還真是有點事。」赫遠征也不說那些客套話,直接進入主題。
「什麼事?」
「有個叫陳文達的關到你們這里來了,是不是?」
夏雲海一愣,他想到了很多赫遠征找他的目的,卻沒想到陳文達這一出,他和陳文達是什麼關系?值得他親自跑來這里!他是來求情的,還是有別的目的?
夏雲海想了想,說︰「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
赫遠征道︰「老夏啊!你看我們共事這麼多年,工作上也是很默契,是不是?」是不是,貌似是這個赫團長的口頭禪,還沒幾句話呢!就蹦出兩個是不是!
夏雲海點頭笑道︰「這些自然不用說,沒有赫團長,我這彭城監獄那能這麼安穩。」
赫遠征笑了笑,道︰「是這樣的,這個陳文達,是我的一個親戚,這不老家來電話了嗎?說在西京犯了事,關到你這里來了,我這不就尋思著,過來看看!」他自然是不知道夏雲海和羅霸道的關系,開口求情道。
「哦!原來是你親戚啊!」夏雲海點了點頭,卻沒往下說,心里盤算著怎麼敷衍赫遠征,陳文達,決計是不能放的,要放也可以,除非是尸體。
赫遠征猶豫了一下,說道︰「夏監獄長,你看這個事?」畢竟有求于人,赫遠征的稱呼都改了過來。
夏雲海輕松笑道︰「既然是赫團長的親戚,好說!好說!赫團長你放心,我一定會叮囑下面的人,好好照顧你這個親戚!不會讓他在這里受一點點委屈。」
赫遠征皺了皺眉,這個老夏,我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怎麼就裝傻充愣不上道呢!誰讓你在這里好好照顧了?在這里照顧的再好,那也是監獄啊!
「夏監獄長,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干脆把他放了得了……」忍了忍,赫遠征總算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赫遠征之所以這麼突兀的說出來,是因為他來之前仔細詢問過,陳文達是因為社團火拼進來的,這樣的事,可大可小,可小可無,上面一般不會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