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德靈屋里。」
兩人從廂房後面直接繞到了德靈門前,門也沒敲,直接闖了進去。!床!上傳來德靈的聲音︰「怎麼樣?陳施主他們救出來了嗎?」緊接著是一陣咳嗽的聲音,听他那語氣,貌似還帶著些許關心的意味。
見來人不打聲,德靈忍住咳嗽後從!床!上慢慢的爬了起來,想要下!床!,腿腳卻不利索,一下子從!床!上栽了下來,在地上模索著,試了好幾下,卻沒能爬起來。
喬西上前就要去試探德靈,陳文達伸手制止,拉著他走出了德靈的房間。
「為什麼不讓我去試他?」喬西問道。
「你看他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怎麼試啊?」
「可能他是裝的。」
陳文達搖頭道︰「不會,我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听他喘息和咳嗽的聲音,確實是毒發的癥狀,他武功再高,只要不是神仙,這點是無法掩飾的,因為氣息是發自肺腑的,刻意的裝,很容易就會露馬腳。」作為自封的神醫,陳文達在「望、聞、問、切」的造詣上還是頗深的。
陳文達和喬西來到救火現場,拍了拍正在指揮救火的德善,德善頭也沒回,大聲叫道︰「什麼事?還不快去提水過來……」回頭一看,差點沒嚇倒︰「陳……陳施主,你們怎麼出來的?」
「從後面撞牆出來的。」陳文達無奈的說道︰「看來這幾間廂房保不住了。」
德善合掌說了聲阿彌陀佛,道︰「只要兩位施主沒事,這幾間房子算不了什麼。」
僧人們忙活了兩個多小時,火一半被澆滅,一半是燃燒完了,現場只留下了一場廢墟。
陳文達扯掉門上的鐵鏈問德善︰「住持。寺里有這樣的鐵鏈嗎?」
德善吃了一驚,頓時醒悟了過來︰「這火是有人專門放的。」他看了看鐵鏈,道︰「這鐵鏈是當年建安寧寺的時候用過的,寺院建好後。就一直擱在庫房。幾十年來一直沒有拿出來過。」
「庫房是誰管理的?」
「是德清師弟。」
一旁的德清上前道︰「這些天庫房沒有打開過啊!」
「去庫房看看!」陳文達說道。
德清連忙在前面帶路,陳文達等人很快就來到了庫房。眾人一看,大吃一驚,庫房門上的鎖被人撬開了。
德善連連說道︰「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不行!得報警。」想著中午寺院集體中毒的事情。德善心里就一陣緊張,這個人擄人、投毒、放火、簡直無惡不作,多耽誤一秒鐘,就增加了幾分危險,身為一院之主,他必須得為全寺僧人的性命考慮。
就在德善報警的話音剛落,一塊石頭疾飛了過來。慌亂中,德善一矮身,險險的避了過去。
「誰?」德善喝道。
「誰要敢去報警,我一個一個殺掉這寺里的人……」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好像從四面八方傳來一般。讓人模不清方向。但陳文達一听就知道,說話的人正是昨晚襲擊他們的黑影人。
陳文達迅速朝喬西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去德靈房間。自己躍到了屋頂,大聲說道︰「你是屬老鼠的嗎?總要在夜里出來搗亂,有本事你正大光明的,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來啊!小哥我就在這里,隨時奉陪。」
「呵呵!陳文達,你運氣還不錯嘛!那麼大的火都沒能燒死你,不過不要緊,你早晚都得死。」黑影人說的輕松,但陳文達能感覺到他的咬牙切齒。
陳文達笑道︰「是嗎?既然你這麼自信,為什麼不敢現身?」
「哼!殺死你,簡直易如反掌。」
「哈哈!你能不能不要吹牛?」陳文達仿佛听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大笑不止︰「如果是那樣的話,昨晚為什麼還要逃跑?」他一邊回話,一邊搜尋著黑影人的聲源地,但這個人十分的詭異,說出的話,就像飄散在空中一樣,一會兒在左,一會兒在右,讓人捕捉不定。
黑影人冷笑了一聲︰「有些時候,並不是親手殺死一個人才能得到滿足,看著對方慢慢的在絕望中喪生,那才是最快樂的事情。」
「我說你是個死變!態,你沒意見吧!」陳文達嘲笑道。
「哈哈!對于你這樣的人,我變!態一次又何妨!」黑影人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他笑的很開心,絲毫沒有為死變!態這個不好听的罵人名詞而感到惱怒。
德善和德清分別朝自認為是聲源的地方奔去,結果卻沒發現什麼人。
陳文達默不作聲的掏出一把撲克,掄了一個圓,將撲克擲了出去,幾十張撲克劃破夜空,帶著 的破風聲,360度無間隙飛射而出。
「呵呵!你這招飛牌的技術蠻不錯的,可惜……」黑影人似乎抓住了一張撲克,正閑情逸致的拿在手里把玩。
「我去你嗎的!」陳文達又是幾十張撲克飛了出去。
「好了!陳文達,咱們慢慢玩吧!那個年輕人在我手上安全的很,不過,想要我放他,就得拿出你的命。」黑影人說完這些,縱身消失在夜色里。
德善黯然道︰「此人武功極高,能用內力控制聲音的擴散。」他口中的內力,也就是陳文達所說的元氣。
德清有些慌亂的說道︰「陳施主,你和誰結了這麼大的仇?竟然如此不遺余力的想要害你。」
陳文達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德清忍了忍,吞吞吐吐的說︰「陳施主,你的仇家已經找到了這里……要是……」
陳文達當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德清無非就是怕自己這個城門失火,殃及安寧寺這個魚池,畢竟黑影人確實是這麼做的,又是投毒,又是放火,要不是及時救治,這安寧寺上上下下全玩完了。現在黑影人更是威脅不能報警,陳文達呆在安寧寺,那就是危險因子。
「師弟……」德善輕喝了一聲,制止了德清後面的話。
陳文達苦笑道︰「讓安寧寺受到了牽連,十分的不好意思……」他想了想,說︰「明天我就離開安寧寺。」黑影人步步緊逼,自己的命搭上去不要緊,可讓整個安寧寺賠進去,陳文達心感愧疚。相對于這些鮮活的生命,《陰陽兩經》簡直就是浮雲。
並且,自己離開,對黑影人來說是極其有利的,出山這條路上沒有障礙,可以讓他大展拳腳,同時,也能讓陳文達放開手腳,誰是騾子誰是驢,到時候就能見真章。
這時喬西走了回來,沖陳文達輕輕搖了搖頭,表示德靈一直呆在屋里沒出來,也就是說,黑影人不是德靈。
陳文達心里有了數,道︰「住持,德靈大師解毒後一直身體不適,我想在下山之前幫他看看,或許對他會有所幫助。」既然德靈不是黑影人,也就沒必要陰他了,徹底幫他解毒,自己也好安心的下山。
「陳施主……」德善剛想說挽留陳文達的話,卻被德清搶了先︰「那就有勞陳施主了。」
陳文達掏出那張一百萬的支票︰「住持,這錢你們收下吧!」
「這個……」德善遲疑著沒去接。
陳文達把支票塞進德善的手里,說︰「收下吧!住持!」
德善問道︰「陳施主,我有個問題一直想要問你。你為什麼要給本寺捐這麼一大筆錢?一百萬,可不是個小數目。」
陳文達笑了笑,瞎話信手就來︰「前些日子一直做噩夢,每個夢自己都被人追啊追的,有時候追還不說,還拿刀砍我,雖然在夢中,我把那些追我的人都打倒了……呃!只是打倒了而已,沒要他們的命!但心里總是有種不安寧的感覺,我就想吧!要是能求的安寧就好了,這一找,還真有個安寧寺,于是,我就來到了這里。捐這些香火錢啊!就是想圖個安寧。」他當然不能告訴德善,你們安寧寺有本曠世奇書,我是沖那經書來的,捐錢只是個幌子而已,兩位大師不要當真。不管德善他們相不相信,反正這瞎話就這麼編。
德清模著沒有胡子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陳施主所言極是,人生在世,世事皆塵土,安得一身輕,方為心淨樂!」言下之意就是,人這一輩子,錢啊名的什麼都是浮雲,只要不做虧心事,心里坦蕩蕩,那才爽歪歪。
這德清拐彎抹角在說教陳文達呢!你要是心中沒有愧,那黑影人能這麼處心積慮的想要殺掉你嗎?有多大的因,就有多大的果,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陳文達也明白德清話中的意思,反正是自己瞎編的話,隨你怎麼理解。我殺該殺之人,就算心中有愧,也可忽略不計,從古至今,就有鋤奸殺惡之說,我陳文達要是擱在那時候,鐵定是個大俠來著,陳文達在心里洋洋得意的想道!切!沒有仇人的大俠能叫大俠嗎?
德善合掌施了個禮,恭敬的接過陳文達手中的支票,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頌揚話,忍了忍,最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