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樣子,好像沒有什麼病啊!」二豐嘴上說道,心里卻在想,這哥們好像個沙比,t的,搞的自己跟皇上一樣。
「只要不把黑布揭開,他就沒事。」
二豐思考著說︰「也就是說,只要安全的揭開這塊黑布,他的病就算好了。」
代院長認真的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那就簡單了,把他眼楮弄瞎不就行了。」
代院長咳嗽了一聲,壓低聲音道︰「二豐,這個場合不適合開玩笑,那邊是他父親……」他叮囑了一句,迎上走過來的年輕人父親,握手道︰「鐘部長,好久沒見了。」此人叫鐘良宇,是司法部第一副部長,得病的是他兒子,鐘天軒。
「是啊!代院長,好久沒見,沒想到一見面就要麻煩代院長。」鐘良宇客氣的說道。他的級別是省副部級。代院長屬部隊文職少將,相當于正廳級,比鐘良宇要差一級。但他們不屬于直接上下級,又是兩個系統。況且你是來住院的,沒法!論級別,你不可能憑著官大一級壓死人,就對人家不客氣。
代院長揮手道︰「這些都是我的工作,應該的!天軒還是那個樣子?」
鐘良宇唉聲嘆氣的皺起了眉頭︰「可不是嘛!這病還真是古怪啊!我活了這大半輩子,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病。」
代院長笑道︰「別說你,我這個做醫生的都沒見過。」代院長雖然位高,但從不掩飾自己的不知,有些事情,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沒必要不懂裝懂,正是因為這樣。他在醫學界坦坦蕩蕩,受人尊敬。
鐘良宇吃驚道︰「代院長,你可別嚇我啊!連你都沒見過這種病,那我兒子豈不是沒救了!」
代院長道︰「我沒見過。不代表別人沒見過啊!鐘部長。你可是運氣好啊!咯!這位就是我請來給天軒看病的。」他介紹道︰「他叫楊二豐,這位是司法部鐘部長。」
二豐一听是個部長。哎呀!大官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就伸過去要和鐘良宇握手。
鐘良宇以為這傻小子只是代院長的跟班,實在沒想到是來給自己兒子看病的,瞧他的年紀。和自己的兒子差不多,連代院長都束手無策的病,他能行嗎?
雖然心里有疑慮,但鐘良宇卻沒有表現出來,畢竟是代院長親自帶來的,面子是要給的,連忙握住二豐的手。道︰「楊醫生,拜托你啦!」
「呃!那啥……」二豐用帶著河南腔的普通話說道︰「我不是這里的醫生,你就叫我二豐吧!」
二豐這麼一說,鐘良宇更沒底了。這明顯是一土包子嘛!並且還不是708的醫生,外面的醫生,能頂什麼用?
鐘良宇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和二豐客套了幾句。二豐也不和他廢話,直接走到鐘天軒身邊,對拿著梨的護士說︰「你出去吧!」
女護士見這個人是跟著院長一起來的,沒說什麼,出了病房。
鐘天軒擺著頭,陶醉的听著音樂,听不見身邊的動靜,以為女護士還在,勾了勾手,又要吃梨。
二豐沒理他,伸手過去,扯掉了他眼楮上的黑布。鐘天軒一愣,三秒鐘後,突然大叫了一聲︰「鬼啊!」連忙蜷縮著身子朝!床!角靠去,雙手不停的揮舞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來人啊!救我啊!」
二豐在心里罵道︰「我糙你大爺,我t看起來像鬼嗎?」
鐘天軒恍恍惚惚中看見了二豐,他一邊恐懼的揮舞著手,一邊大聲叫道︰「你是誰啊?干嘛扯掉黑布?叫你們院長過來,我要投訴你……」
二豐傻乎乎的轉身對代院長說︰「代院長,他叫你……」
代院長一頭黑線,他知道二豐缺根筋,沒想到這根筋缺的還真厲害。
鐘良宇疑惑的看著代院長,心道,這哥們不會是個傻子吧!
代院長走了過去,拿起黑布,把鐘天軒的眼楮重新蒙上,道︰「天軒,這位是來給你看病的,你不要怕。」
蒙山眼楮的鐘天軒頓時就安靜了下來,不滿的說道︰「看病就看病,干嘛一上來就扯黑布?」
二豐道︰「你知道什麼,我這是確定病情。」他差點沒把後面的沙比給說出來。陳文達罵髒話還講場合,但二豐卻不一樣,他有時候也想講場合,但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像沙比這些口頭禪,就像順口溜一樣,稍微不注意,就從嘴里蹦了出來。
听見二豐的方言普通話,鐘天軒不悅道︰「代院長,你們要是治不好我的病,就直接說,我好讓我爸盡快安排我到國外治療,別叫些不三不四的人來敷衍我,這個機器查,那個儀器測,又抽血,又驗尿,搞到最後,什麼作用都不起,你們耽誤的起,我可耽誤不起啊!」
鐘良宇上前喝道︰「你給我閉嘴,誰讓你和代院長這麼說話的?沒大沒小!給我老實點。」
老鐘這一吼,小鐘立刻老實了下來,他再拽,也是他老爸給的氣勢,還得看老爸的顏色行事。
鐘良宇連忙向代院長賠不是,代院長這樣的人見多了,別說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是最高領導人,和他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但他素質極好,能沉得住氣,更不會和這樣的混頭小子一般計較,擺手道︰「抓緊時間給天軒治病吧!二豐,沒問題吧!」他問二豐,就是怕二豐犯了一根筋,年輕人氣盛,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拽,他要是氣來了不給鐘天軒治,代院長就要著急了。
二豐默然道︰「當然沒問題。」心里卻在盤算著要不要黑這小子一把,以他的性格,沒出手揍鐘天軒,已經是給了代院長極大的面子。
二豐裝模作樣的走到鐘天軒的面前,仔細的在他額頭上看了又看,猛一拍大腿,吃驚道︰「我靠!你這不是病啊!」
代院長知道二豐就是這樣的人,說話不論場合,但鐘良宇卻是高層,一直在上層社會出入,哪見過像二豐這麼出口成髒的人,遂皺起了眉頭。同時也為二豐的這句話吃了一驚,兒子這不是病,那能是什麼呢?
代院長連忙問道︰「二豐,能不能說具體點?」他已經從楊一花那里得知了一些情況,二豐說出這話,他並不感到吃驚。
二豐仰起頭想了想,為難的說︰「說具體點啊……這個……」他突然渾身一個激靈,手舞足蹈了起來,把身邊的幾個人嚇了一跳,嘴里念念有詞的跳起了滑稽的步子︰「天清地靈,兵隨印轉,將逐令行,弟子楊二豐奉茅山祖師敕令,拜請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張子貴,東方五鬼陳貴先,急調陰兵陰將,火速前往鐘天軒眼前,讓他一睜眼就能看見你們,速速領令,火速奉行,茅山祖師敕令。」他跳完後正色道︰「具體就是這個。」
鐘良宇道︰「跳大神?」
「性質差不多。」二豐道︰「你兒子啊,被人下了咒語,我觀他印堂發黑,太陽穴凹下,雙眼雖然炯炯有神,但實則無神,眼珠分散,此咒語乃茅山道術。」二豐說這話像極了廣場擺攤的江湖中人,搖頭擺尾,刻意說的高深莫測。
鐘天軒叫道︰「你是什麼醫生?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代院長,你這個醫生哪里找來的?是騙子吧!」
鐘良宇沒說話,兒子的這番話,也正是他想要說的,他看著代院長,等著代院長的解釋,至于二豐,從他手舞足蹈開始,他就沒拿正眼看了,如果不是受他身份的約束,他早就一句去你!媽拉戈壁的罵了出來。
代院長卻直接忽略掉鐘氏父子倆的表情,問二豐︰「那這個茅山法術怎麼破?」
二豐想了想,說︰「這個嘛!得回去研究研究……」
代院長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嗯!那好,回去研究研究。」看二豐裝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會,說回去研究研究,無非就是問楊一花怎麼破,二豐是他叫來的,自然要給他高深莫測的面子。
「代院長……」鐘良宇不滿的叫了一聲。
代院長道︰「鐘部長,你放心,你兒子這個病,肯定能治好,不要著急,很快的。」
「這……這靠譜嗎?」
代院長笑道︰「靠譜不靠譜,試過就知道了。」
二豐為了證明自己的厲害,慢悠悠的說道︰「鐘天軒同志,我來問你,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接觸過疑似道人的人?」二豐打小跟著楊一花學習各種本領,雖然悟性差,學到現在只是個半吊子,但這最基本的表面現象還是能看出來的,要不然,楊一花也不會冒然然讓他來看病情。
「沒有!」鐘天軒想都沒想,利索的回道。
「你再好好想想,或許是不經意之間,你踫見了一個道士,然後,他就給你施了法術。」
「沒有!」
「鐘天軒同志,我希望你要積極配合我們的治療,這樣才能對你有利。」二豐苦口婆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