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院長連忙介紹道︰「這位是西京……」
陸展宏揮手制止代院長的介紹,上前道︰「我叫陸展宏,你……或許認識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里有些忐忑,畢竟這麼多年了,或許早已物是人非,眼前這個女人,未必就是那個人。或許只是一個巧合而已。但帶著僥幸心理,他還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二豐打量著陸展宏,叫道︰「我認識你,我認識你,你經常在電視上晃來晃去,陸……西京市委書記陸展宏,陸嘉妍的老爸……」心里卻說,呵!原來是舅的未來老丈人。
楊一花歉意的欠了欠身,笑道︰「哦!原來是陸書記啊!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要來,有失遠迎……」
陸展宏沒在乎二豐大大咧咧的說詞,看著楊一花,想再做最後一次試探︰「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楊一花笑道︰「認識啊!你是陸書記啊!我經常在新聞里看見你。」
「不!我不是說那個認識。」
楊一花搖了搖頭,道︰「那我就不認識你了。」
陸展宏控制不住僥幸心理的作祟,突然說道︰「你是蘇芳,蘇大姐。」
「蘇芳?陸書記,我想你弄錯了,我叫楊一花。」楊一花臉上一副淡然的表情。
「哦!不好意思,那是我弄錯了。」陸展宏歉意的笑道,這等人物,態度轉變很快,這都是在各種場面上鍛煉出來的。陸展宏隨即恢復了平靜,笑道︰「我听代院長說文達的母親在這里住院,就過來看望一下,楊……」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好。
「謝謝陸書記,你公務繁忙,還來看望我。費心了。陸書記,你就叫我楊一花吧!」
「呵呵!論年齡,咱們差不多同歲,這樣叫也行!文達救了我兩次命。是我的恩人。來看望他的母親,也是應該的。」陸展宏從兜里掏出一千塊錢。不好意思的說︰「來的匆忙,也沒買什麼東西,這些錢你收下,算我給你買了點水果吧!」
還沒等楊一花發話。二豐就接過錢︰「謝謝陸爺爺。」只要別人給錢,他一般都是來者不拒,虧得他不是當官的,要不然,肯定和和珅有的一拼。
陸展宏一愣,一時沒轉過彎來,不過。隨即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就是楊二豐吧!」
「是的!」
「听代院長說,你們有個奇怪的治療方法?用泔水洗澡就能消除眼前產生的幻影?」
「我姑女乃女乃說行,那就肯定能行。」二豐自豪的說道,轉身問代院長︰「那小子同意了嗎?」
「他父親同意了。」代院長說。
「那小子怕他爸。他爸同意了,那他就不敢反抗。」二豐說。
陸展宏問道︰「以前有沒有這樣的案例?」
「有啊!」二豐想了想,說︰「我記得咱們村的羅桿子感冒……那天,我姑女乃女乃讓我把廚房的泔水提到李二爺家里,為什麼提到李二爺家呢?因為他家養了幾頭老母豬,我們家里沒養豬,所以泔水都送給了李二爺,李二爺年齡大,每次都是我送的泔水,鄉里鄉親的,互幫互助,團結友愛,才能早日實現四個現代化嘛!」二豐嘰里呱啦說了一通廢話。
「我提著泔水經過羅桿子家,羅桿子要死不活的坐在牆根,對我說,他感冒了,要我給他治一治,我是村醫,給他們治病,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我立刻放蟣uo鎪???薷俗涌?艘桓幣??緩笏?母忻熬禿昧恕!包br />
陸展宏和代院長听的津津有味,當二豐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兩人臉上的肌肉抽了抽,這個傻小子,說了半天,原來都是廢話。
楊一花喝道︰「二豐,你都說些什麼玩意兒?出去給病人找些泔水。」
二豐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以前倒是沒有遇見過這樣的病例,畢竟,這個世界上,懂茅山法術的人少之又少,再說,我們住在偏僻的山村,就算有懂這些法術的人,誰會去那麼遠的地方害人?」楊一花說道。
「哦!」陸展宏點頭道︰「既然是你開出的方子,那肯定就沒錯。對了!文達還沒有回來?」他知道陳文達這次出了遠門。
「還沒!估計快了。」
「呃!好!那你好好在這里休息,我有時間了再來看你。」陸展宏客氣的說。
「謝謝陸書記的關心。」楊一花目送著陸展宏走出病房,神情黯然了下來,陷入了沉思中。
「大妹子,你怎麼啦?」代院長問道。
「哦!沒什麼,鐘天軒的病就交給二豐去做,兩個澡一洗,就會沒事了。」楊一花心不在焉的說道。
二豐來到醫院的食堂,找大師傅要了一桶泔水,朝回走的時候,在後院踫見一輛抽糞車,他放蟣uo鎪?埃?逭?櫸嗟墓シ撕暗潰骸笆Ω擔??藝饌襖 宓憒蠓嘟?ャ!包br />
工人不解︰「你要這髒不拉嘰的東西干什麼?」
「玩唄!」
工人笑了起來,沒听說玩大糞的,雖然不解,但還是朝泔水桶里灌了一些大糞進去。
二豐看著桶里的大糞翻滾了起來,心里美滋滋的,小鐘同志,我讓你拽,我讓你拽到吃大糞。嗯!待會兒洗澡的時候,小爺我親自去伺候你,拿瓢直接往他頭上澆。同為髒水,大糞的治療效果比泔水強多了,只是楊一花考慮到病人的接受能力,才退而求次之,選擇了泔水。
安嶺,安嶺山,安寧寺。
失火的當天晚上,陳文達和喬西睡的比較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陳文大……我們真的要下山嗎?」喬西問道。
「不然那能怎樣?」陳文達一邊洗臉,一邊說︰「很顯然,只要我們在山上,寺里就不會安寧,黑影人心狠手辣,又不按套路出牌,這幾次是僥幸,要是寺里的人真出了什麼事,那我們就是罪人了。」
「嗯!也只能這樣了。希望在我們下山的時候,黑影人能出現。」
「我想,他沒有理由不出現,深山老林,正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倘若失去這次機會,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陳文達信心滿滿的說道。「喬西,你準備好了嗎?」
「當然,作為殺手,我時刻準備著。」
陳文達笑道︰「你這話有點像少年先鋒隊的口號。」
「什麼少年先鋒隊?」
「就是……一沙比組織,經常禍害青少年。」
「邪教啊!」
陳文達笑了笑,擦了一把臉,說︰「走吧!先去給德靈解毒。」他們的行李被燒的精光,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郁敏杰的失蹤和黑影人的攪局,使得原本安寧的安寧寺不安分了起來。
原本這個時候,是他們做早課的時候,都日上三竿了,和尚們還正在三三兩兩的起床洗漱,連續兩晚上,他們都沒有睡好覺,所以德善沒要求他們按部就班,等于說放了他們的假。
和尚們也樂得清閑,不過散漫的背後,每個人的神經確實高度緊張,干什麼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又中了毒。
「兩位施主,還沒吃早餐吧!」德善迎面走了過來︰「廚房有小米粥,兩位去吃一點吧!」
「謝謝住持,吃飯不急,先去看看德靈大師吧!」
「勞煩陳施主了。」
三人朝德靈的房間走去,德善上前敲門︰「大師兄,你醒了嗎?」
里面沒人應聲,德善又喊了幾聲,仍然是靜悄悄的無人應。他皺起了眉頭,德靈不可能睡的這麼死,心里頓時涌起了一股不祥之兆,連忙伸手推開了門。
陳文達三人驚訝的看著屋里,不大的一間房,掃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里面空蕩蕩的,德靈不在屋里。
「大師兄哪里去了?我早上六點就起來了,一直在院子里鍛煉,沒看見大師兄出來啊!」德善不知其解的說道,他走出去拉住一個小和尚問道︰「你師父呢?」
小和尚揉了揉還沒睡醒的眼楮,說道︰「我不知道啊!我正準備給師父送早餐的,怎麼啦?師叔?」
德善著急了起來,吩咐那小和尚︰「快去找你師父,前前後後找仔細點。」
小和尚應了一聲,連忙招呼旁邊幾個和尚四處分散去找德靈。
「不可能啊!」德善百思不得其解︰「昨晚上下半夜大師兄還在屋里,當時他好像因為中毒,一直躺在床上,我去救火的時候還進去看過他,讓他不要起來,還和他說了幾句話,他還托我找幾味中藥,今天熬藥給他解毒,怎麼人就不見了?」
昨晚失火的時候,陳文達和喬西兩人都來過德靈的屋子,陳文達更是斷定,德靈確實中毒很深,並不是裝出來的,當時德靈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這一晚上跑到哪里去了?憑陳文達的「望聞問切」,是絕對不會判斷錯的。
只有一種解釋,德靈是被人帶走的。
難道又是黑影人?黑影人擄走他干什麼?
行緣見過德靈一個人進過廚房,如果借此推斷毒是德靈下的,為什麼德靈也中了毒?是為了制造假象嗎?畢竟,全寺的人都中毒了,而德靈一個人沒中毒,顯然是說不過去的。但,德靈下毒的意圖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