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點了點頭,舉著槍跟著陳文達再度走進洞里。
陳文達整理好自己的僧服,確定只要低著頭,加上光線昏暗,短時間內不會被識破。搖搖晃晃的走了進去,他迅速掃了一眼,只見郁敏杰躺在一個角落,臉色看起來稍顯蒼白,但呼吸勻稱,沒什麼大礙。
這小子沒死就好!陳文達連忙低下了頭,默不作聲的走了過去。
「外面沒什麼動靜吧?」殷政堂問道。
「嗯!」陳文達囫圇的應了一聲,和黑影人這樣的老江湖交鋒,不能有絲毫的破綻。他身形和德靈差不多,但兩個人的聲音卻差了很多,所以不能多說話,一旦多說幾個字,破綻立馬就會露出。
殷政堂笑了起來︰「這個地方可是隱蔽的很,可以說,你們在這山上生活了十幾年,未必知道有這麼一處山洞。」
他熄滅了照明設備,說︰「今晚上見到了阿華,我心情非常好,就讓陳文達多活一天,明晚,必要他的命。阿華,早點休息吧!明天好戲就要上場。」
陳文達心道,你個老匹夫,你的好戲明天上演,勞資的好戲馬上就要上演!呵呵!還挺配合的嘛!知道我要動手,特意把燈熄滅了,我謝謝你祖宗八輩。不過這樣一來,喬西的黑槍打起來就不會順利了,喬先生,眼楮放亮點,別打著小哥我了。
喬西從懷里掏出一個紅外線瞄準器裝在了手槍上,誰說只有長槍才能裝紅外瞄準器?黑夜給了我殺戮的雙眼,在這混沌里,我的心就要蹦了出來,一聲聲槍響,鮮紅的血液在黑暗濺射。就像朵朵盛開的花,充滿了血腥的妖艷,就喜歡這種的感覺。
陳文達在身下模了一塊石頭,對付黑影人。撲克牌幾乎沒有什麼殺傷力。石頭勉強還能應付一下。
在熄燈前,他已經記清了黑影人的位置。模到石頭的時候,絲毫沒有猶豫,迅速朝黑影人砸了過去。
陳文達的速度可以用電閃雷鳴來形容,但殷政堂並不是吃大糞的。在石塊夾雜著風聲呼嘯而來的時候,他立刻察覺出了危險,原地朝旁邊滾去。但他處于被動,饒是速度飛快,還是被石頭砸中了肩膀。
殷政堂一陣吃痛,黑暗里喝道︰「德靈,你要干什麼?」
就在這時。一道猩紅的光線射了進來,迅速的鎖定了殷政堂,殷政堂自然知道這道紅線代表著什麼,幡然醒悟。冷聲道︰「陳文達,還真是低估了你,竟然找到了這里。」
陳文達將樊阿針捏在了手里,呵呵笑道︰「我們不但找到了這里,還在外面呆了好長時間,你難道沒發現嗎?哦!不好意思,偷听了你們的談話。」
殷政堂兀自懊惱,剛才和羅華聊的太投入了,要不然肯定會感應到一絲動靜。
「開槍……」陳文達喊了一聲,飛身朝殷政堂躍去,他相信喬西的能力,不管場面再混亂,只要他鎖定了目標,哪怕只露在外面一丁點,他就會百分百擊中。
陳文達之所以撲過去,就是要雙管齊下,讓殷政堂應接不暇,顧首顧不了尾,他和喬西,總有一個會要了他的命。至于旁邊的羅華,他完全當成了空氣。
效果確實達到了,就在陳文達喊出開槍的時候,殷政堂頓時就亂了,他豁了出去,也不管有槍正對準著他的額頭,頻頻朝旁邊退去。
一個呼吸的時間,陳文達已經到了他面前,手上的樊阿針刺了出去。
殷政堂伸手去抓,陳文達一挑,樊阿針刺豆腐一般刺進了殷政堂的手指里,他橫著一劃,把殷政堂的整個手指齊齊劃斷。
「 ……」喬西一槍射了過來。
殷政堂也顧不上什麼形象,像個刺蝟一般,縮起身子,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出去,隨手身形一展,一個旱地拔蔥躍了起來,抓起還在發愣的羅華,徑直朝洞口奔去。
近有陳文達的近身搏斗,遠有狙擊手的無情射殺,在這種形勢下,只有走,才為上策。
見殷政堂奔了過來,喬西也不慌張,又是幾槍打了出去。
殷政堂帶著羅華,忽左忽右躲閃著,雖然他躲得快,可終究沒快過子彈,一不小心,上月復中了一槍。
就在喬西又要開槍的時候,殷政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抬腳一踢,把喬西的槍踹飛了出去。喬西抽出身上的匕首撲了過去,殷政堂揮起一拳,直接把喬西砸飛了出去。
喬西捂住胸口騰在半空的時候,心里想,這里的高手真t多。
殷政堂負了傷,又帶著羅華,無心戀戰,擊退喬西後,大踏步朝洞外奔去,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就是殷政堂的行事規則,要不然,他也不會孤懸海外這麼多年。
等陳文達和喬西追出去的時候,殷政堂叔佷倆已經沒有了影蹤。
陳文達呸了一口,罵道︰「老家伙跑的挺快的!」
喬西朝下面黑幽幽的峽谷望去,道︰「不會從這里直接跳下去的吧?」雖然他也有跳懸崖的本領,但這個跳法,還是讓他嘆為觀止。
「很難說,他既然找到了這里,肯定事先設計好了退路。先不管了,他受了傷,特別你的那一槍,打中了他的上月復,不去找醫院把子彈取出來,神仙也會玩完。」陳文達折回洞里,打開照明設備,來到郁敏杰的身邊,伸手探了探氣息,說︰「這小子渴的快虛月兌了,趕緊弄上去給灌點水。」
兩人花了半個小時,把郁敏杰和德靈弄到了地面上,一打听,羅華兩人並沒有在上面露面,看來是從別的地方溜走了。但陳文達不怕他再來騷擾,估計黑影人這會兒正瘋狂的下山自救。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希望黑影人的血流快點,在找到醫院之前一命嗚呼。陳文達心里祈禱著。這麼強勁的惡毒對手,盼望他早點死,才是一個正常人的表現。
對待敵人,就要像霜打茄子一樣無情。
灌過水後,郁敏杰悠悠的醒轉了過來,他睜開眼看見了陳文達,鼻子一酸,頓時熱淚盈眶,一把抱住陳文達,基情澎湃的喚道︰「陳哥……」
見陳文達救醒了郁敏杰,旁邊的德清急了,連忙請求道︰「陳施主,勞煩你救救大師兄。」
陳文達走到德靈身邊,說︰「你大師兄沒事,救醒他……倒沒有問題,我就怕他不好意思面對你們。」
「陳施主,此話怎講?」有種預感的德善連忙問道。
「這個話……我也不知道怎麼講。你們還是問問你們的大師兄吧!」陳文達不太想牽扯到安寧寺的內部紛爭中,對那些事,也沒什麼太大的好奇心,你要是不說,我也沒有強烈听的**。但你要是說,我當然是會听的。不論德靈說與不說,總之,他在安寧寺是呆不下去了。
郁敏杰義憤填膺,掙扎著怒罵道︰「什麼狗屁佛學大師,就是一叛徒,別人不知道,我清楚的很。」
陳文達問道︰「他折磨過你?」
郁敏杰搖頭︰「沒有!」
「那你激憤個屁啊!」
「我……我只是站在正義的立場……譴責他嘛!」
「一邊躺著去。」陳文達轉身走向德靈。
德清在旁邊喃喃自語︰「發生了什麼事?大師兄怎麼啦?」
陳文達在的德靈身上鼓搗了幾下,解開了他的穴道,德靈很快就醒轉了過來,他睜開眼,看見了德善和德清疑惑的目光,再轉眼瞧見了陳文達,心頓時沉到了海底幾萬公里處,完了!一切都完了!這是德靈醒後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念頭。
不,要扭轉這個局面,難道真要束手就擒!不,絕對不能這樣,他冒著大不韙,想著就是成功,如今事情發展成這樣,就算成功不了,也要掩蓋他的罪行。
德清迎了上去,迫不及待的問道︰「大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德靈站了起來,全然沒有先前中毒那般虛弱的跡象,他竟然灑月兌的揮了揮手,鎮定的說︰「三師弟,我沒事。」
陳文達笑道︰「德靈大師,露陷了吧!我給你解毒後,你表現的好像很虛弱啊!這搖身一變,神采奕奕了啊!」雖然陳文達對他們師兄弟的事情不太上心,但見到德靈裝的樣子就反感,甚至一陣惡心,這人,太t虛偽了。
在陳文達說完這通話後,德靈鎮定的表情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他一指陳文達,厲聲喝道︰「陳文達,你說,你來安寧寺是干什麼的?」
陳文達被德靈的不要臉嚇了一跳,沒想到他竟然來了個反客為主,倒打一耙,根本不正視自己的錯誤,揪起了別人的小辮子,真是一個可惡的壞和尚,就憑這一點,此人極是心術不正,他完全相信行緣打的小報告,估計就是這廝偷偷模進廚房,給全寺的人下了毒,本下的挺大的,為了迷惑眾人,竟然讓自己也中了毒,好一招苦肉計。
「德靈大師,你說我來安寧寺是干什麼的?」陳文達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