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開報廢唄!」郁敏杰指著中年人,繼續他的奇怪︰「他好像抽了……」
「上車,看看周圍有沒有補胎的。」陳文達朝車上走去。
郁敏杰應了一聲,坐到了駕駛室,啟動引擎,車像個瘸子一樣,慢悠悠的開了出去。
艱難的開了大約十幾分鐘,瘸車已經遠離安嶺山南山風景區,駛上了回縣城的山間水泥路,由于現在不是旅游時節,不寬的水泥路上來往的車很少。
在一個較為寬闊的錯車處,郁敏杰把車停了下來,叫苦道︰「這都走了好半天了,路邊連一個修自行車的都沒有。」
陳文達環顧四周,說︰「這里是山區,沿途連人家都沒有,誰來給你修自行車?」
郁敏杰掏出煙給大家發了一根,點燃後說︰「不行啊!這車得休息一下,輪胎沒氣,一個勁摩擦車軸,這麼一直開下去,徹底報廢,這樣走走停停,或許能頂出去……我糙那個管理員的大爺,真t缺德到了家……對了,陳哥,那家伙怎麼突然就定住了?」
「點穴。」喬西把弄著手上沒抽的煙,淡淡說道。
「我靠!陳哥,你太牛筆了!」郁敏杰激動的差點蹦了起來,這點穴可一直只是活在他的童話中,沒想到竟然真有這個玩意兒。
郁敏杰頓時來了興趣,說︰「陳哥,來一招點穴唄!」
陳文達笑道︰「好啊!點誰?」
「點……喬大哥……」
喬西瞪了一眼,郁敏杰連忙縮回頭,笑嘻嘻的說︰「開玩笑呢!陳哥,這點穴……」
喬西歪著頭,突然伸手制止郁敏杰說話,仔細聆听著什麼。皺眉道︰「好像不對勁,有滴答的聲音……你們仔細听听……」
陳文達和郁敏杰低頭听了起來,過了幾秒,郁敏杰道︰「可能車胎沒氣。擦到了底盤。漏油呢!」
陳文達驚了起來,連忙開門朝外面跑︰「我日!漏油你t還敢抽煙……」
郁敏杰和喬西利索的滾出了車。三人遠遠的躲開,過了好一會兒,喬西道︰「下面沒漏油啊!」他試探性的走到車旁,蹲下去看了一眼。朝陳文達招手道︰「過來吧!沒漏油!」
陳文達兩人靠了過去。喬西听了一會兒,依然說道︰「還是有滴答聲……」他整個身子平躺下來,鑽進了車里,左右看了看,突然一個東西閃進了他的眼里,那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上面快速閃爍著紅色的數字正在飛速的倒計時。離歸零只有十幾秒鐘的時間。
「炸彈!」喬西叫了一聲,身子像泥鰍一般滑了出來,爬起來大聲吼了起來︰「快跑……下面有炸彈……」
郁敏杰一時沒轉過彎,鉲uo碌奈實潰骸笆裁礎??裁湊 ???包br />
陳文達一把抓起他。飛快的朝旁邊跑去,喬西估算著時間,突然撲倒在地,大聲叫道︰「快!臥倒,要炸了……」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小車快樂的駛了過來,陳文達沖那邊大聲喊道︰「停車……停車……」
車里幾個年輕人沒听見喊聲,只看見陳文達半趴在地上手舞足蹈,頗是滑稽。
「那人在干什麼?」
「好沙比!」
陳文達抓起身旁一塊石子飛了過去,正中小黑車的車玻璃。
「我糙!t的,這王八蛋砸我們車玻璃……」開車的一個急剎車,兩人怒氣沖沖的開門就要下車。
陳文達見那車停了下來,確定那是安全範圍,二話不說,撲倒在地。三人剛趴下,「轟……」一聲巨響,不遠處就響起了爆炸聲,把那輛輪胎沒氣的車整個轟到了半空中,炸彈產生的氣浪撞擊著路邊的石塊擴散性四處飛射,幸虧三人趴倒的及時,不然準會撞上幾塊石頭。
車子在空中翻了好幾個跟斗,緊跟著支離破碎,殘骸一部分落在路面上,一部分墜入了路邊的山崖下。近距離觀察爆炸,確實很有震撼力。喬西見慣了這種場面,陳文達尚能鎮定,郁敏杰幾乎都看傻了,要是再晚十幾秒,自己定會跟這車一樣。
小黑車里面幾個年輕人一腳踏在外面,露出了半個身子,見此情景,嚇得連忙縮回到車里。
「這……」幾人面面相覷︰「恐怖襲擊啊!選的地兒也不對啊……」
陳文達三人灰頭灰臉的爬了起來,看著爆炸的地方,俱都是一身冷汗,差點就去閻王爺那里報了道。
郁敏杰一臉沮喪的表情,一時無語,這次和陳文達出來,可真是生與死的邊緣啊!想想以後接管西京會,這種場面估計見得還要多,以前只知道花天酒地,這些天總算明白,人這一生,不可能永遠過那種沒心沒肺的日子。
陳文達安慰著拍拍郁敏杰的肩膀,沒說什麼。這次帶郁敏杰出來,多少有點後悔,也是他們運氣好,要是把這哥們交代在了這里,自己回去可就沒法交代了。
郁敏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陳哥,我沒事……」
陳文達贊許的點點頭。
喬西皺眉說道︰「肯定是殷政堂他們放置的炸彈。」
「這不用說,除了他們,還能有誰?」陳文達也肯定的說道。
郁敏杰有些不解︰「我在電視上見過那種一啟動車就爆炸的炸彈,為什麼我們開了這麼長時間才爆炸?」
喬西道︰「那是風景區,如果在那里爆炸的話,肯定影響很大……這段山路少有人來往,在這里引爆,最合適不過了……從車啟動的那一刻,炸彈就開始倒計時,沒想到我們的輪胎被人放了氣,中途停了下來,呵呵!真是運氣好啊!」
後面那幾個年輕人走了過來,叫道︰「咳!我說三個哥們,咋回事啊?」
「沒事!」陳文達道︰「汽油漏了。呃!你們是去縣城嗎?」
「是的!」陳文達救了他們一命,幾人對陳文達還是挺友善的。
「捎我們一段。」
「沒問題!」幾個年輕人痛快的應承了下來。
到了縣城後,陳文達三人找了一個飯館準備吃晚飯,這一天就在安寧寺吃了一點早飯,早就餓的咕咕叫。
三人正大快朵頤,鄰桌坐著兩位中年人,其中一位低聲說道︰「老賈,你給人取過子彈嗎?」
那個叫老賈的大吃一驚︰「我連子彈什麼樣都沒見過,老李,你干過這事?」
老李頗有些得意,炫耀的說道︰「那是!我跟你說啊!幾天前一個晚上,我剛要睡覺,突然有人敲我診所的門,我開門一看,嚇了一跳,一個年輕人扶著一位老者,那老者月復部全是血,手指也斷了幾根,我以為是刀劃傷的,連忙把他們讓了進來,準備給那老者做包扎。那年輕人突然問我,你會取子彈嗎?」
老賈又是大吃一驚︰「槍不是違禁品嗎?哪來的槍?」
「我哪兒知道,我還沒回答那年輕人,那人從兜里拿出一沓錢丟在桌上,說只要我能取出子彈,還有重謝,還警告我不要報警!我報什麼警啊!他們既然中了槍傷,肯定是黑社會火拼,我去報警!我可不想死。我當時答應了下來,折騰了幾乎一晚上才把那老者的子彈給取出來,哎呀!我跟你說,取子彈可真是一個技術活,你扒開搶眼就能看見子彈,可你硬是取不出來,東挖挖,西敲敲,費老大勁才能整出來,這天兒也怪涼的,我那晚上身上的汗都沒干過……」
老賈道︰「那你也沒白辛苦,人家不是說有重謝嗎!」
「那時候哪兒想到重謝那事,我都緊張死了,你知道嗎?那個年輕人身上有槍,我就怕他事後殺人滅口,一槍崩了我,再多的錢,也沒命花啊!」
「呵呵!你這不是沒事嗎?」
「我這幾天膽戰心驚的,都不敢出門。」
「黑社會也是講道義的,你救了那人,又沒有報警,人家為難你干什麼。」
老李心有余悸的說︰「是啊!遇見這事,千萬別逞能,什麼狗屁正義,人活著才是正兒八經的。」
「是嗎?」一個冷冷的聲音在桌邊響了起來。老賈和老李抬起頭,只見陳文達笑盈盈的站在面前,他一**坐了下來,沉聲問道︰「想活命嗎?」
老賈兩人嚇了一跳,起身就要朝門外逃跑,喬西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雙手抱胸,凶神惡煞的擋住了兩人的去路,低聲喝道︰「坐回去。」
兩人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老賈求饒道︰「大哥,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陳文達指了指老李,道︰「我問你,那個受傷的老者現在在哪里?」
老李連忙回道︰「他……他們走啦……」
「什麼時候走的?」
「大……大前……前天……當晚我幫那人取出了子彈,在……在我診所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就走了……那老者好像跟那年輕人說……說這里不能呆,得馬上離開……然……然後就走了……大哥,我就是取子彈,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啊……」老李結結巴巴的說道,都快要哭了。
「那老者傷勢如何?」
「失血過多,我建議……他……他們要抓緊時間輸血……」
「如果不及時輸血會怎麼樣?」陳文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