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江君揚這樣做可以把風險降到最低,但政治斗爭,從來沒有兩面派,要麼靠左,要麼靠右,想靠中間,只有閻王爺才會接納你。
藝高人膽大就是這樣的,當時江君揚就想,搏一搏就搏一搏,我生來一無所有,舍去也算不了什麼,就算失敗,我這一身功夫,保住自己和家人還是綽綽有余,大不了隱姓埋名,從此過安安穩穩的日子,何嘗不是一種境界呢!
這幾個心思縝密,城府極深的地方大員,也不知道是利欲燻心還是中了邪什麼的,竟然做了這麼一個荒唐的舉動,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顯然,這個荒謬的決定,和他們的高智商明顯格格不入。
或許,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不懂他們的世界觀吧!
就這樣,幾人分頭行動,頻頻外出,拉人的拉人,作動員的作動員,網絡像傳銷一樣擴散,幾個月功夫,殷政堂幾人還真的爭取到不少大員,當然,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江君揚雖然不怎麼熱心,但看到他們有如此成果,心里多少還是有些高興的,但更多的卻是擔心。雖然殷政堂他們是秘密進行的一系列活動,但終究人心隔肚皮,一旦某個人透露出來,後果將不堪設想。
對此,殷政堂打包票說,他找的那些人,都是有保障的,就算不同意入伙,也不會把這事說出去。
主觀意識強烈的殷政堂,僅憑個人感覺,就能確定這麼重要的事情,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副省長的!或許,一帆風順的他,早已對自己的感官判斷力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個時期的殷政堂。毫無疑問,是智力最低下的時候。有老人說,一個人突然產生與以往大相徑庭的舉動,並且一意孤行。不听任何人的勸。那麼這個人要麼就是神經出了問題,要麼就是鬼上身。或者鬼迷心竅。
殷政堂的神經當然不會出問題,鬼上身也是迷信的說法,只能解釋的是,他。已經徹底鬼迷心竅了。
不久,大批的國安人員陸續抵擋該省,雖然這些人進入的時候非常隱秘,但還是被江君揚發現了,他意識到,東窗的事情已經暴露了。這個時候他想退出,已經是痴人說夢。這個船一旦上了,就沒有下來的可能,除非你跳船溺亡。
怎麼辦?江君揚立刻通知殷政堂停止活動,殷政堂卻不以為然。他信誓旦旦的告訴江君揚,這些國安人員悄悄到這里,是來辦某某官員的,那個人和美國方面來往甚密,有潛逃的可能,國安是來控制那個人的。
最近也確實有這麼一個小道消息,但江君揚還是再三叮囑,事事要小心啊!這個時候,他覺得殷政堂的謀反計劃簡直弱智到了家,這麼大個事,被他搞的像過家家一樣。還是那句話,賊船已經上了,下不了了。
意識到危險的江君揚悄悄的把蘇芳和陳文達轉移到了一個安全隱秘的地方,一旦事發,自己好全身而退。殷政堂的陰謀,他從未對蘇芳說過半個字。唉!他現在已經非常後悔!怎麼就稀里糊涂答應了殷政堂,雖然他並沒有做什麼實質性的事情,但不管怎麼說,已經入了伙,這可不是辦什麼休閑會所的會員,想退就退的了,就算你退了,也是罪名一條,哪兒都跑不了。無端端的,就這麼葬送了自己。當然,他還是報了一絲希望,那些國安的人不是針對他們的。
後來通過了解,那些國安人員確實有意無意的在接觸與美國交往甚密的某某官員,這點消息,讓江君揚心里安穩了不少,他已經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說服殷政堂停止這個瘋狂的、愚蠢的計劃。
江君揚這麼想的,也是怎麼做的,他把殷政堂和朱明濤聚集了起來,在一個小飯館準備說服他們。
晚上八點的時候,三人到了二樓的包間坐了下來,剛喝一口茶,突然外面有些騷動了起來,聲音雖然很小,但江君揚和殷政堂都是有功夫的人,隔著包間的牆壁能听出外面的異動。
兩人互視哪里一眼,沉聲道︰「不好!有大批人上來了。」听聲音就知道是一批訓練有素的人。
朱明濤慌了起來,起身走到窗戶前,悄悄朝下面一看,我日!整個小飯館里三層外三層被圍的水泄不通,外圍還有幾輛裝甲車對準了他們所在的包間,這尼瑪哪是抓人,分明是在打仗啊!看這陣仗,風聲已經透露,並且上面拿到了確鑿的證據,不然的話,那能這麼大的場面,完全是圍剿的戰斗狀態,一旦抵抗,頓時就會變成炮灰。
「怎麼辦?」朱明濤心急如焚的問殷政堂︰「你不是說那些國安的人是來控制紀委的明書記嗎?」
殷政堂焦頭爛額,他得到的消息確實是那樣的,可沒想到他們竟然來了個暗渡陳倉,實際上對付的卻是他們。
事情已經發生,說多的抱怨話也是無益,朱明濤道︰「他們知道我在里面,直接通過武警來辦這事的!我和武警那邊沒熟的人,就算有熟的,既然能帶隊來這里,事態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這個時候,殷政堂還能鎮定的下來,他揮手道︰「別急!別急!」說著竟然走去開門,朱明濤急了,低聲吼道︰「你這是干什麼?投降嗎?我這就打電話給我的人,讓他們趕快來救援。」回頭一看,哪里有電話可打?那個時候,連bp機都沒有。就算有電話打,等他的人來,黃花菜也早就涼了。
殷政堂冷笑道︰「投降!投降也是個死!草他娘的!別讓我知道是誰捅出去的,否則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就算你的人能趕來,估計也只能落入他們的包圍圈,沒看下面連坦克都來了,那就是防你的人,他們既然能行動,肯定是做好了周密的計劃……多說無益,還是想著怎麼逃出去吧!」他走了回來,躲在窗戶後面朝外面張望,對江君揚說︰「君揚,你看見沒?指揮這次行動的是中央下來的國安特派員李銳,還有省武警總隊的張昭陽。只要控制住他們其中一個,我們就能出去。」
朱明濤掏出配槍,厲聲道︰「糙他娘的!跟他們干了……我去崩了李銳那個王八蛋,竟然這麼陰險……」
殷政堂拉住他,勸道︰「朱司令,不要莽撞,冷靜點,你一把槍能干的過他們嗎?」
朱明濤頭耷拉了下來,興致勃勃舉起的槍也軟綿綿的放了下來,是啊!一旦自己開槍,這屋里的人,幾秒鐘就會被打成篩子。現在他才後悔,怎麼就干了這等蠢事呢!
江君揚看著殷政堂,問道︰「怎麼控制?下面那麼多人,那麼多槍,還有坦克,除非你是神仙。」幸虧把蘇芳和兒子轉移了出去,自己這條命擱在這里也無所謂了,從開始的那一刻,就會料到有今天的結果,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事已至此,他認了。殷政堂蠢,他也跟著蠢,這能怨誰呢?
殷政堂道︰「君揚,別人做不到,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我開門去牽制他們,就說和他們談判,趁這個時候,你從窗戶這里跳過去,制住其中一個,建議控制李銳,此人身手不怎麼地,控制起來比較容易。」
江君揚道︰「你開玩笑吧!從窗戶到李銳站的位置至少有幾百米,我飛過去啊!」
殷政堂道︰「靠近窗戶有一棵樹,你可以借著這個支撐點躍過去。」
「你怎麼知道我躍的過去?」江君揚疑惑的看著殷政堂。
殷政堂著急的說道︰「君揚,別耽誤時間了,他們一旦沖進來,我們就失去了主動權。」
是啊!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搏一搏吧!說不定能逃出生天。江君揚來到窗戶前,因為是夏天,窗戶開著,這倒是省了事,免得開窗戶的時候引起對方的注意。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喊話道︰「殷政堂,你們已經被包圍,快點出來!」
殷政堂沒開門,隔著門板問道︰「你們是誰?包圍我們干什麼?」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外面的人道︰「你們做的事,你們還不清楚嗎?勸你們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殷政堂道︰「我看你們是誤會了,我們在這里只是吃飯,沒做什麼事啊!」
「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
還沒等外面的說完話,殷政堂厲聲打斷道︰「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掌握的什麼狗屁證據?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公然包圍省部級官員,豈有此理,叫你們帶頭的來和我談。」
外面負責喊話的人心里罵道!糙你大爺!你這個叛徒死到臨頭還這麼猖狂,要不是上面有規定,勞資一梭子崩了你們。
但殷政堂做了這麼多年的高官,威嚴還是有的,這麼一說,喊話的人有些杵了,畢竟里面可是兩個省級高官,一個軍區司令,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這**兵也不敢造次,萬一惹了不必要的麻煩,保證他能吃不了兜著走,便拿起了對講機,和樓下面的指揮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