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快別給我吹了,最後把人家的小四輪沖到了河里,還賠了人家五百塊錢,你能不能別拿這些沙比事當牛逼吹?再說了,這可是面包車,燒汽油的,能跟小四輪比嗎?」
「不都是四個輪胎,一個方向盤,老簡單了,就跟游樂場的踫踫車一樣,好掌握。」
「省點心吧!二豐同志……我日!跟你一說話,把正事給忘了……」陳文達連忙給林牡丹打電話︰「牡丹,群眾演員今天上午差不多就能到位,趕緊安排拍攝的工作吧!」
「啊!這麼快?我現在在西山省呢!」
「什麼?昨晚上還在西京,今兒就跑到西山省了!」
「今天凌晨四點的飛機,這邊臨時有點事,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趕過來了……呃!那個什麼,你現在是執行總裁,通告也已經發到公司的各個部門了,你就直接聯系制片人,讓他抓緊時間安排……行嗎?」
「好吧!那也只能這樣了。」陳文達掛了電話,又給劇組的制片人打了電話,把工作安排了下去。馬藝剛存在著不穩定的因素,說不定哪一天病就發了,必須得爭分奪秒把戲拍出來,趕上年終的賀歲檔。
趕到影視基地的時候,外圍簡直就是一片人山人海啊!陳文達沒想到這才運來一千多人,就是這種浩浩蕩蕩的局面,後面的一千多人要是再過來,整個影視基地那可就是炸開了鍋,再加上別的劇組和游蕩在外圍罷工的群眾演員,初略算下來,至少好幾萬人擠在這里。難怪馬藝剛舍棄特效,堅持要上真人。三千多人同演一場戲,吼一聲。震徹山谷,絕對比特效有視覺震撼力。
「陳哥……你來啦!」郁敏杰擠了過來,和陳文達打著招呼,他後面跟著冷冷的喬西。見著陳文達。輕輕的點了點頭︰「陳文大……第二批人馬上就過來……」這都多少天了,喬西的口音還沒有憋過來。
陳文達拍了拍喬西的肩膀。問道︰「在華夏過的還習慣吧?」
「還可以……我覺得這種日子,好多了。」雖然喬西說的沒有感情,但他說的很真誠,對于陳文達。他是懷著報恩之心的。
「好!習慣就好!」陳文達揮手道︰「走,跟我去咱們的劇組……阿杰,通知你們西京會的人,原地待命……別給我胡來……中午劇組管飯。」
「五叔說了,不吃飯,只干活……」郁敏杰追上去說。
「那就當是加餐。」幾人來到劇組,蘇子萱等人已經在那里等著了。馬藝剛上前問道︰「文達,外面那些人都是你叫來的群眾演員?」
「是啊!不是要三千人嗎?馬上第二批就趕過來了……馬導,你趕快安排拍攝。」
馬藝剛十分驚訝,現在可正是群演鬧饑荒的時候。就算是從外地調,也不可能一下子調這麼多人過來。以往他們的做法就是,把片場周圍所有的群演征集過來,能湊多少是多少,不夠數的,再去部隊或者學校聯系……以西京這個影視拍攝基地來說,周圍游弋著近千名蹲活的群演,再加上當地的村民,一般全部召集起來就夠用。
拍這種大場面戲的時候,要提前和別的劇組說一聲,以免和別的劇組在群演上撞車,一般這種情況,劇組們都是商量著來的,比如你今天拍人數多的大戲,那我的大戲就安排到明天,以保證群演的數量,這就是為什麼幾部電視劇里,都能看見好些相同的群演,不是在出現在唐朝,就是出現在清朝,要麼就變成了日本鬼子……群演生意好的時候,接連好幾個月連續趕場,紅火程度不亞于一線明星,就是收入差了十萬八千里。
鑒于此,群演們才搞了這次增加待遇的大罷工,憑什麼大家都一樣忙,你拿十萬,我才拿一百!
「好呢!我這正在安排呢。」馬藝剛收回疑問,和劇組的工作人員忙了起來。
郁敏杰接了一個電話,說︰「第二批人到了,我出去安排一下。」從安嶺回來後,郁敏杰開始漸漸接觸西京會的事務,這次從他們那里調來這麼多群演,郁敏杰就是現場總指揮。
這邊馬藝剛在討論戲怎麼拍,陳文達呆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就跟著郁敏杰出去維持秩序,好幾千的混混聚集在一起,陳文達此時才覺得簡直就是一枚炸彈,稍微不注意就會爆炸,能當混混的,脾氣都好不到哪里去。
所幸他們在各個分會的維持下,雖然鬧騰騰的,但也沒出什麼情況。陳文達吩咐後勤,立刻去采購一批飲料和食物分發下去。成五說不吃飯,但陳文達可不能真的就這麼做。剛吩咐下去,又把後勤的叫住,補充道︰「另外,一人一盒煙……」這些出來混的,就沒有不抽煙的。
郁敏杰連忙說︰「陳哥,我看煙就算了吧!出來的時候,五叔說了……別麻煩你們……」
「你們這是在幫我,是我麻煩你們應該才對,要不是你們啊!我這戲就沒法拍了,應該的。」
正說著,十幾個人擠了過來,扯著嗓子吆喝道︰「這里誰是負責人?」
陳文達上前道︰「我是!怎麼啦?」
「這都是你的人?」領頭的一個大腦袋中年人問道。
「是啊!有問題嗎?」
大腦袋不悅的問道︰「你們是哪個劇組的?」
陳文達一看,這鳥人是來鬧事的,不耐煩的說︰「你們是干什麼的?」
「我們?你不知道我們是干什麼的?」
這不是廢話嗎?我t要是知道你們是干什麼的,我問你這些干什麼?不過,看他們幾個人的樣子,估計是周邊的群眾演員。
大腦袋再次問道︰「你們到底是哪個劇組的?」旁邊有個瘦個輕聲說道︰「好像是《戰乾坤》劇組的。」
大腦袋說︰「我跟你們說啊!行有行規,我們正在和你們劇組聯合會溝通,影視基地暫停拍攝,等我們溝通好了,才能開拍。」
「哦!」陳文達點了點頭︰「原來你們是廣電的!」
大腦袋回道︰「廣電在這里不管事,我們是群眾演員罷工聯合總會的議事委員。」
「委員啊!失敬,失敬!」陳文達客氣的說道。
大腦袋對陳文達這個態度很是滿意,點頭道︰「好說!好說!」
「你們罷你們的工,我們拍我的戲,這河水搭不到井水,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陳文達不客氣的說道。
大腦袋指著陳文達,生氣的說道︰「我們你這個小伙子是沒有弄清楚狀況……現在,整個影視基地的群演都在罷工……在事情沒有協商好前,任何劇組不能拍攝,至少不能拍攝大規模群演的戲……」
我糙!尼瑪這是什麼道理?你們不就是壟斷了群眾演員了嗎?我t不用你們,和你們有毛的關系?我看你們這不是壟斷,是訛詐!昨天還很同情你們呢,那句話果真說得對,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在我面前飛揚跋扈,就憑你腦袋大,那是不可能的。
陳文達笑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好說了,我們這次拍的不是大規模群演的戲。」
「這好幾千人,怎麼可能不是大規模群演的戲?」大腦袋一副你t耍我啊的表情。
「呵呵!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你還真沒見過真正的大規模群演,好幾萬人呢!那才叫一個大,和他們相比,我們這就是散兵游勇,跟打游擊差不多。」這麼多人聚集在這里,陳文達盡量不想鬧出什麼事來。
大腦袋橫道︰「你耍我啊!見過這麼多人打游擊的嗎?」他頓了頓,說︰「我們也不是不講理,規矩再死,也要提倡人性化,你說是吧?」
陳文達琢磨出一點味道,應道︰「你說得對。」
「你看你這麼多人拉過來了,我們要是硬讓你再拉走,那就非常不人性化,這樣吧!今天你們這個戲就拍吧!」大腦袋爽快的說。
陳文達一個「謝」字還沒有說出口,大腦袋接著說︰「只要給我們罷工聯合總會拿一百萬就行了……」
什麼?什麼t的就一百萬,一百塊勞資都不會給!還真是訛上我們了,陳文達臉陰沉了下來,說︰「一百萬是吧?」
大腦袋說︰「我知道你們《戰乾坤》劇組,不差錢,一百萬能順利的拍戲,值!」
我t再不差錢,也不會白給你啊!你當這錢是小河流水,嘩啦啦沖來的嗎?就算他娘的是沖來的,我不費神費力去撿?要是上面哪個水庫突然泄洪,命都得送去,給你一百萬,除非是冥幣。
郁敏杰站了出來,沉聲道︰「你知道這幾千人是什麼來頭嗎?」
「到了這里,不管什麼來頭,那就是群眾演員。」
「我告訴你,這些人都是西京會的人,西京會你知道嗎?」
「西京會怎麼啦?不就是黑社會嗎!」大腦袋天不怕地不怕的說道。
陳文達冷言道︰「戲,今兒個我是拍定了,錢,一分都不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