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豐指了指小面包,說︰「咯!就是這輛……」
梁若蘭徹底呆了,這車也實在……實在是太寒酸了吧!別說她現在這個身家,就是擱在以前,也沒坐過這樣的車,破破爛爛不說,車門上還掛著一副拴狗的大鏈子,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她真有點擔心,這車會不會開著開著就原地散架。
「文達,你這車是打哪個廢品站撿來的?」
陳文達笑呵呵的說︰「別人送我的。」
「誰這麼缺德,送這樣的車……我那輛奧迪不是給你在開嗎?」
呀!開她奧迪這事她都知道?看來自己這個準女婿是越來越牢靠啊!
「不管什麼車,能跑就行……」陳文達走到車前幫梁若蘭開車門,開了一下,叫道︰「搞忘了,這邊車門打不開……」
二豐跑上前道︰「舅,我有這大鎖的鑰匙……」
「還是算了吧!我車停在那邊,開我的車吧!」梁若蘭真心不想坐這樣的車,這要是被熟人看見了,不被笑話死才怪,他們這種人,身份越高,就越要面子,特別是女人。
陳文達也沒說什麼,接過梁若蘭遞過來的車鑰匙,扔給了趙世海,笑道︰「我還沒駕照呢!」
二豐依依不舍的看著小面包,問道︰「蘭姨,你們酒店治安怎麼樣?我們這車停在這里不會被偷了吧!」
「這破車,哪個願意偷?文達,沒駕照可不行啊!抽個時間去考一個,車管所那邊我有認識的人,到時候我跟他們說一聲,保你在最短時間拿到駕照。」梁若蘭說。
「既然有認識的人,就直接給我弄一個唄!」反正自己會開車,就是少個證而已。
二豐跟著說︰「順便也給我弄一個。」
「那不行!開車這事。安全最重要,不能省的千萬別省。」
二豐道︰「蘭姨說得對!要是投機取巧拿到駕照,一上路,就被大卡車‘ 嚓’一下給撞了。多不劃算。」
梁若蘭笑道︰「二豐。你說話咋這麼懸乎?」
「昨天新聞上看的,說有個家伙花錢買了一個駕照。結果,沒開幾天,因為不懂交通規則想逆轉,後面上來一個泥頭車。二話不說,連人帶車,撞成了兩半截……真慘……」
原先想著,梁若蘭住在這麼高檔的別墅區,房子里面的裝修肯定是富麗堂皇,就算比不上皇宮,也會差不了多少。陳文達去過美麗人生在香港的旗艦店。那個裝潢十分奢華,身為酒店的主人,家里想必也是檔次不低。
但這次陳文達失望了,房子是好房子。但里面的裝修卻十分簡約,就跟普通人家一樣,裝的平平淡淡,沒有什麼極盡奢華的東西,唯一看著值點錢的,就是客廳那套真皮沙發,看上去就很舒服,在上面坐著,簡直就像騰雲駕霧般舒坦。
整棟房子雖然裝修的平淡,但格調清新素雅,讓人有賞心悅目的感覺,人一走進來,這麼大的空間,一旦融入到里面,馬上就有家的味道。這是很多大別墅體現不出來的,那些別墅裝修豪華,進去後卻有種空曠的荒涼感覺,冷冰冰的,絲毫沒有溫馨之感。一個家,不論有多大,家的感覺很重要。
陳文達在客廳里轉悠了起來,仔細的掃視著每一件東西,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的,電視、冰箱、空調、櫥窗拜擺放的花瓶、牆上掛的油畫……一切都顯的再正常不過了。
二豐打趣道︰「舅,你這個吊樣,很像風水先生。」
「你說對了,我現在就是風水先生。」
「哈哈!你可以去廣場上擺攤了。」
「喝你的可樂,少廢話。」陳文達坐了下來,心想,我要真是風水先生就好了,至少人家有家伙,大羅盤一拿出來,針滴溜溜的轉,一會兒就能找到問題所在。他的堪輿之術,完全是從書本上自學而來,和精通的人相比,不知道差了多少倍。
問題雖然沒看出來,但陳文達肯定,梁若蘭和宋世雄的毛病,絕對和屋里某種東西有關系。
陳文達猛然醒悟,問題不是出在客廳,客廳是家人呆的時間最長的一個地方,宋美熙也在這里呆過,可是她沒問題,有問題的是梁若蘭兩口子。也不可能是因為宋美熙年輕,抵御能力強,他們三個,要說抵御能力強的,還數宋世雄。所有邪門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以陰氣為主,宋世雄陽剛之氣充沛都不能抵御,更別說梁若蘭和宋美熙這兩個屬陰的女人。可問題就出在這里,宋美熙偏偏沒事。
很顯然,問題出在梁若蘭的臥室里。
「蘭姨,我能不能去你們臥室看一下?」陳文達起身說。
「當然可以……」梁若蘭把陳文達帶進了臥室。這間臥室比較大,因為設計的原因,臥室不是四邊形,而是拐了一個彎的六邊形,這樣一來,中間偏右的地方就形成了一個壁刀,什麼是壁刀?就是屋里橫出來一道牆。一張大床緊挨著壁刀,半張床在壁刀里面。
陳文達環視了一圈,想著看過的那些堪輿書上的內容,思考了好一會兒,指著壁刀說︰「蘭姨,問題就出在這里……咦!這不是貔貅嗎!怎麼擺在這里?」在壁刀的邊上有一個桌子,上面方方正正的放著一個玉貔貅,怒目瞪著床的方向。
「什麼?這屋里真是有邪門的東西?」梁若蘭驚道。
「這算得上什麼邪門的東西……蘭姨,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張床,原來不是這個擺向。」陳文達有些不確定,試探性的問道。
「啊!」梁若蘭更驚了,連聲問道︰「文達,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不是沒來過我家嗎?」轉念一想,哎喲!吃這個驚干什麼,自己又不是天天呆在家里,這小子和美熙有一手,說不定趁著她和老宋不在,早就來了無數次。這小子是不是已經把美熙的便宜給佔了?不過,好像他給美熙看病的時候,似乎已經佔了。
見梁若蘭這個表情,不用說,這床肯定是後來移過來的。「我是沒來過你家……但我看出來了問題的所在。」陳文達沒做心虛事,淡然的說道。那次美熙說她父母不在,邀請陳文達過去,陳文達忙著和別的女人上床,沒過來。
「這堵牆有什麼問題?」梁若蘭沒空追究陳文達到底來沒來過,解決自己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這堵牆是壁刀,床擺在這里,蘭姨,你看看像什麼?就像床被這刀劈成了兩半……你再想想,人晚上睡在這張床上,是不是也有被劈的感覺?這在風水上是大忌的!還有這個貔貅,攔腰擺在了壁刀旁邊,這也是大忌啊!」
「貔貅不是闢邪的嗎?」梁若蘭疑惑的問道。
「是!它是闢邪的,但你看看它擺放的位置。如果把這壁刀比喻成一把刀的話,貔貅所在的地方,正是刀柄的部位,也就是說,這壁刀和它是處于分離狀態……我們再來說這壁刀,它在你們晚上睡覺的時候,像一把刀一樣,立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看著你們……久而久之,就會產生一種無形的力量,這種力量,就是邪氣,這股邪氣壓制著你和宋叔,時間一長,就會讓你們產生睡眠不足、眩暈、頭痛的癥狀……這三個步驟是循序漸進的,由輕到重,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不是頭痛那麼簡單了……偏偏這個毛病查也查不出來……壞就壞在這里。」
「那既然是邪氣,這貔貅在旁邊,應該能壓制住啊!」听陳文達這麼有模有樣的一說,梁若蘭緊張了起來,這可如何是好?無緣無故的,家里就進了邪氣,能不讓人緊張嗎?
「貔貅是避邪的好東西,但它擺放的位置不對……蘭姨,你來看,壁刀里面是床,然後是牆壁,壁刀外面,朝左邊走,是門,然後是窗戶……邪氣是陰氣,一旦有足夠的陽氣,就會逼走它們,我們把窗戶一打開,陽光照射進來,這股邪氣就會被驅散……就算驅散的不干淨,但也會慢慢淡化,而這個貔貅擺在這里,它本身是避邪的,邪氣要往外消散,必須要從這里經過……也就是要從貔貅擺放的這個位置經過,好了!你在邪氣經過的地方擺上這麼一個家伙,你說邪氣還敢從這里過嗎?它們硬生生被貔貅逼在了這屋里,絲毫不敢動彈。咱就舉個通俗的例子,一鐵籠里裝著一群雞,鐵籠門打開,門口蹲著一只狗,你說這群雞敢出來嗎?時間一長,這張床所在位置的邪氣就越來越濃厚,進而導致你和宋叔產生了那些查不出來的莫名其妙的癥狀。」陳文達透徹的分析了一遍,他這架勢,還真有點廣場練攤道士的不二神韻。
二豐和趙世海在旁邊听的一愣一愣的,這學問,貌似有些高深莫測啊!
「啊!不會吧!」梁若蘭難以置信。「這張床確實是前一段時間剛剛移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