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達挑起兩根最長的銀針,這兩根比平常的銀針足足長了一倍出來,就像兩根細溜溜的毛衣針。
在場懂行的人都吃了一驚,針灸針他們見過,但這麼長的銀針,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兩根長針是要扎什麼地方?需要這麼深入。
陳文達調集元氣,手掌在銀針上滑過,那針身上裊繞起絲絲白氣,這是陳文達用元氣在給銀針消毒。
在消毒的空當,陳文達感覺體內的元氣踫撞的十分厲害,這次釋放後,肯定會突破到紫氣第三層,離金氣的距離將會越來越近。
就在大家詫異的時候,陳文達拿起一根銀針,「嗖」一下就刺進了馬藝剛一邊的太陽穴,手中元氣不減,將銀針沒入了腦中,銀針的一頭從另外一邊的太陽穴穿了出來。
「啊!」所有的人忍不住叫了出來。
刺穿太陽穴,這不是殺人的手段嗎?陳文達這麼做,就算馬藝剛此時還有一口氣,也會被刺的透心涼。
賴永濟喋喋的說︰「這……這小子在干什麼?還嫌馬導死的不徹底嗎?」
代院長臉上也表現出驚訝的神情,但相對于其他人,他還算是鎮定的,他對「梅花神針」有點了解,知道這個針法往往就是喜歡取死穴而救命,換做一般的針灸師,根本不敢動這樣的穴位。
代院長想的不錯,陳文達要是沒有修煉元氣,任他行針技術再超塵月兌俗,也不敢刺死穴。這針下去,看似刺在了死穴上,但陳文達灌輸了元氣,避開了死穴的死。
人們常說,置于死地而後生。鎖住致命的死穴,也就拖住了死亡,「梅花神針」就在于超出常人的想象,逆天能改命。
就在眾人還沒有從驚訝中回過神的時候。陳文達一枚長針又順著馬藝剛的百會穴扎了進去。同樣也是沒有停止,徑直朝腦中刺去。在差不多刺進去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
這兩根銀針在馬藝剛的腦中呈一個不帶勾的上「丁」形交匯在一起。
兩個太陽穴,左邊為「太陽」,右邊為「太陰」。百會穴居于頭頂。頂天地靈氣,會日月精華。
在「梅花神針」中,這招叫做鎖陰陽,置天地。緊密的防止陰陽兩氣從人體內渙散而出。
人由陰陽兩氣而成,也是靠這兩氣而存,一旦沒有了這兩氣,也就只能去閻王爺那里報道。人們常說鬼無形。就是沒有了陽氣,所以才不敢在大白天晃悠。
從醫學的角度看,馬藝剛已經死了,證明他死的是心跳和呼吸。這種情況下,完全可以判定為死亡。
就像一輛車,當你熄了火,並不代表車已經停止了工作,發動機仍然還有短時間的緩沖工作區間,如果在這段時間里,你沒有啟動車,那麼車就會徹底熄火,但你趁這個區間再啟動車的話,這輛車又獲得了生命。
這就和人一樣,在醫生確定死亡後,人還是有生命跡象的!這個跡象十分微觀,它有著儀器所檢測不到的閥值。一般這種情況下,你可以說生命已經終止,因為再救治也是徒勞,這段緩沖一過,那人就是真正的死了,任誰也改變不了。
陳文達利用的就是這段緩沖區。這兩針刺進去,起的就是保氣的作用。
待這兩針插好後,陳文達手帶元氣,捏開馬藝剛的嘴巴,一道掌風扇了進去,給對方的體內直接灌輸了吊命的元氣,然後在馬藝剛的月復部丹田呈圓狀隔空按摩,使進入體內的元氣在丹田處匯合,然後有效的分配到他的全身。
在賴永濟眼里,陳文達就像個跳大神的怪異,但這些動作餃接熟練,沒有絲毫的卡頓,看的他眼花繚亂,他行針無數,也未必有陳文達這般流暢。更讓他不解的是,陳文達竟然隔空按摩,搞的好像武林高手用內功療傷一般。
這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元氣就是內功。從醫治馬藝剛開始,陳文達的元氣充分調動了起來,他手掌上帶有元氣,要是挨著月復部按摩,元氣很有可能會灼傷馬藝剛,畢竟他現在基本上算是一個軀殼,在身體機能喪失保護的情況下,還是謹慎為妙。
這時,鎖住太陽穴和百會穴的兩根銀針縈繞出幾絲紫氣,很快就聯成一體,斷斷續續的像是蜘蛛在結絲,但是比那個絢麗壯觀,就像閃電劃過夜空,並且還是持續不斷的那種。
陳文達伸手去感覺馬藝剛的情況,心一沉,我糙!這家伙怎麼朝閻王爺那里跑的這麼快,幾乎已經到了鬼門關,一旦過了這個關口,那就回天無術。
略一思量,陳文達就要去拿樊阿針出來行針,對于銀針來說,樊阿針不知道要強多少倍,並且這針還帶著靈氣,有些時候,只要刺進人體,它自己就能根據體內的情況運轉,神器就是神器。
「靠!差一點就暴露了……」陳文達猛然想到這樊阿針來的不正當,記者在這里,要是報道了出去,樊家政看了不氣死才怪。
「代院長,你們708不是有金針嗎?給我拿兩套過來。」
代院長連頭都沒有點,立即就拿了三套金針過來。陳文達擺開金針,手一撈,雙手就夾起好幾枚金針,順著馬藝剛喉管下面的天突穴、中庭穴、中脕穴、氣海穴刺了進去,然後就是雙腿的箕門穴、陰陵泉穴、地機穴、三陰交穴。
不一會兒工夫,馬藝剛身上就插滿了金光閃閃的金針。
陳文達催動元氣,將這些穴位上的金針用元氣包裹了起來,在運行的過程中,這些金針 顫動了起來,陳文達低喝一聲,陡然間,病房內氣流回旋,無端端生起陣陣暗風,吹在人身上,一會兒猶如陽春三月,一會兒又如寒冬臘月,雖說這兩種風很是極端,但吹在人身上,卻是格外的舒坦,絲毫沒有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顯然,為了把馬藝剛從鬼門關拉回來,除了自己的元氣,陳文達還調動了周邊的元氣,維持著馬藝剛那短暫的生命消失緩沖階段。
所有的人屏住呼吸看著場面的情景,這感覺像是來到了時空隧道,身邊的一切仿佛虛幻了起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要去往何處,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的,連帶著整個人似乎都漂浮了起來。
賴永濟不合時宜的叫道︰「這……這個人……帶著妖氣……」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代院長喝止︰「老賴,你能不能安靜點?你知道什麼?什麼妖氣,陳文達使用的是‘梅花神針’。」
「梅……梅花神針?」賴永濟驚訝的足以毀天滅地︰「怎麼可能呢?這套針法早就失傳了,他怎麼會?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連用了三個不可能來表達他堅決的否定。
代院長冷聲道︰「不可能!哼!不可能的事情多著呢!老賴,你安安靜靜的看……你們的賭約我知道,實話告訴你,你已經輸了……」
「我……」賴永濟還想說些狡辯的話出來,可是忍了好一會兒,卻發現此時自己的心情無法表述出來,他是覺得自己輸了,可是他的身份告訴他,不能這麼輸,一旦輸了,幾乎就是沒有翻身的機會。
「老賴……」代院長瞧著賴永濟滿臉愁色,不忍心的說︰「輸了就輸了,沒什麼好硬撐的,大家都是學術之人,誰又能保證自己就真的學富五車,無事不精,無所不能呢?輸的是學識,不丟人,就怕執迷不悟,死要面子……老賴,你自己說,就憑文達這一手行針的技術,你認為自己能趕得上嗎?」
「這個……還是年輕人手快。」
「那不是人家年輕人手快……這是技藝高超……老賴啊!老賴,你這人就是到了黃河也不死心。我跟你說,陳文達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你自己看著辦。」代院長說完,不再理會漠然的賴永濟,全身心的投入觀看中。
場中,陳文達已經將附近的元靈之氣吸納了過來,這些元氣無一例外的包裹住馬藝剛,此時,這些元氣就像拔河一般,拽著馬藝剛和黑白無常死磕。
陳文達雙手疾揮,有條不紊的調動著元氣,讓每一絲元氣都能更好的為他所用,如此操縱了十幾分鐘,陳文達手一抓,除了馬藝剛頭上的兩枚長銀針,剩下的金針「嗖嗖嗖」的回到了他的手中。
眾人以為治療完畢,紛紛扭頭去看心電圖,卻還是一條筆直的線。
陳文達不理眾人,吩咐二豐道︰「背部。」
此時的二豐的臉上表現的少有嚴肅鎮定,在陳文達說後,他立刻上前,輕輕將馬藝剛平翻過來,使他的背部向上,完全果露了出來。
陳文達坐到了椅子上,抓起一瓶水喝了起來,這是一件極其耗費元氣的事情,雖然跟不上救治楊一花那次,但也是個大工程,特別是吸納周邊的元氣,可以稱得上是顛倒陰陽,本身沒有巨大的元氣支撐,是吸納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