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唐傾,沈心瑜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上,可她不能,畢竟,他是救了爸爸的人,怎麼說都是她的恩人。
唐傾去接電話了,沈心瑜難得的清靜,就一個人坐在醫院走廊里歇著。
南蕾老遠就看到她,小跑著過來,「心瑜,怎麼不去看叔叔?」
沈心瑜指了指腳,「我的腳崴了,爸爸要是知道了一定又要數落我了。」
南蕾點點頭,坐在沈心瑜身邊。
忽然,她神秘的把頭湊了過來,「你知道嗎?今天醫院死了一對父女。」
「怎麼回事?」沈心瑜略帶詫異的問道。
醫院死人很平常,可是一下子死了父女倆,就有些不對勁了。
莫非是車禍?或者火災,爆炸之類的?
「今天早上,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慌慌張張送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男人,醫生們看看,說是砍傷,不會致命,那女人才放心極了,臉上的表情也松動了不少,可是誰也沒想到,那個中年男人竟然在手術室里被人砍掉了腦袋,那個女人是她女兒,因為受不了打擊就從醫院陽台跳下去了,摔得那叫一個血肉模糊,當場致命。」
南蕾越說越邪乎,沈心瑜也跟著緊張了起來,「為什麼會被人砍了頭?」
「听說是惹上了‘鬼門’的人。」
鬼門,是a市的一個組織。
據說,這個組織很神秘,從來沒人知道這個組織到底有多少人,也沒人知道這個組織究竟是做什麼的。
但是,惹上它的人卻都沒有好下場。
听完這個故事,沈心瑜心里很不好受。
那個跳樓的女人,二十出頭,和她差不多年紀,也和她遭遇了差不多的事。
她甚至想,如果沒有唐傾,她的命運會不會也想那個女人一樣?
「南蕾,院長怎麼說的?這件事不許再提了,你這是明知故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站在南蕾身邊,一臉的嚴肅。
南蕾神秘的臉色頓時轉為不耐煩,「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謝謝賀大醫生提醒。」
朝著沈心瑜做了個鬼臉,南蕾嬉笑著,「我要去工作了,否則,賀琛大醫生是會殺了我的。」
「去吧,我自己坐一會就好。」對于好友頑皮的個性,沈心瑜深表無奈。
南蕾得到許可,一溜煙就消失了,好像身後有猛鬼野獸一樣。
賀琛搖了搖頭,清俊的臉龐上透著和沈心瑜一樣的無奈。
他沖著沈心瑜笑了笑,「這位小/姐,剛剛听到的事就當個玩笑吧,出門後就忘了吧。」
沈心瑜盯著他,眸光幽深。
兩個人的生命,他卻說當做一個玩笑,真不知道是見慣了生死,還是他本身就不在意別人的生死?
唐傾掛了電話回來,就見沈心瑜面前站著一個男人。
他剛抬步,那男人就已經走了,沈心瑜繼續無聊的坐著。
唐傾走上去,揉了揉沈心瑜的腦袋,「他是誰?」
沈心瑜伸手想要將他的手拿走,卻在觸及他手背的時候停住了動作,嘆息一聲,她將手收了回來,放任他的動作,「一個醫生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南蕾說的那個故事讓她有了感觸,她現在對唐傾的抗拒減小了。
其實她心里是明白的,如果沒有唐傾,或許她和爸爸早就已經不在了。
唐傾挑眉,感受著手下的觸感,笑了。
不似之前所有的笑,此刻,他的笑容中透著一抹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