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很樂意被看，但她卻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無辜地搖頭︰「不記得了……」
淡定地走到慕凡身旁的衣櫥，打開，拿出一件嶄新潔白的襯衫，套在自己身上。
傅崇曜轉眼，不經意地看了慕凡一眼，說道︰「看來想不負責的人，不是我。楮」
「……」
听著怎麼有點像她吃了東西不付錢的感覺，怪怪的？
等等……不對，付了錢才怪吧？！
「我……真的是不記得了。」
她解釋了一句。
不要說得好像她是那種事後不承認的大流氓似的嘛……
傅崇曜一個扣子一個扣子地扣好，看著她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醒來又在一張床上，未著寸縷，你就算不記得了，這麼些年學的知識和看的電視劇都還回去了？」
「……」
字字帶刺，害慕凡的臉頰瞬間就紅了起來。
簡直就是在諷刺她吃完他就耍賴不承認……
他又掃了掃床單上那抹鮮艷的暗紅色，淡定至極︰「它並不是一直在那的。」
也就是說，是後來沾上的。
「還有疑問嗎？」
「……」
她還能有什麼疑問！！
……
傅崇曜先下去的。
慕凡穿戴好自己，進去浴室漱了個口，洗了把臉。
抬起頭，臉上濕噠噠的水珠還在往下滴。
她看著鏡子中的那個自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莊慕凡啊莊慕凡，不會喝酒你就別勉強，每次喝醉都麻煩人家！
這次更離譜，做了那麼出格的事，接下來怎麼辦！？
她一想到下樓要對著那張黑透了的臉，她就覺得頭疼啊！
還不知道傅崇曜現在是怎麼看她的！
他會覺得她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嗎？
下面隱隱有些疼痛感，眉頭皺了起來。
雖然現在已經知道了結果，可過程究竟是怎樣的？
怎麼就完全不記得了呢……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也找不到一絲記憶。
現在很不敢去面對那張臉，總有些心虛。
然而丑媳終究要見公婆，咬咬牙就下去了。
傅崇曜正在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報紙。
慕凡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尷尬地說了一聲︰「傅總早。」
「在房間里就打過招呼了。」
再尷尬︰「再打一次……」
坐在那，悄悄地抬頭看對面的人，沒看明白他到底是什麼心情。
乍一看，似乎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自顧自地吃著早餐。
深呼吸一口，鼓起勇氣說︰「傅總，我想我們好好地談一談吧。」
「恩，你說。」
他沒看她，倒是讓她松一口氣。
「關于昨晚的事……」
「你有好的解決方案？」
「我沒頭緒……」
「結婚吧。」
「啊？」
這三個字太突然了，莊慕凡整個人怔住。
結婚？
太突然了吧？
「傅總真是愛開玩笑……」莊慕凡繼續干笑，「其實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既然你情我願了，就算了吧……反正是意外，你我都別介意了，忘了昨天晚上的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怎麼樣？」
傅崇曜只是抿唇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喝一口黑咖啡。
他就知道，無論他說什麼都好，她都會以為是個玩
tang笑話。
「那個……我能不能先了解一下……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不是……我是說，來這里之前發生的事？」
「得等回公司才能知道具體發生什麼事了，譬如，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里。」
「我可以解釋——」
「不用解釋了。」
莊慕凡心里有點小失落，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客廳里安靜下來，傅崇曜抬頭，看見她的表情頓了一秒。
「我的意思是，不用你解釋，我知道你不是去做那種事的。」
她大概是以為他誤會了什麼吧。
「恩……」慕凡點點頭，卻還是不怎麼開心。
她閉著眼楮，敲敲自己的腦袋。
頭還是好痛……
傅崇曜放下餐具，「不是說了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嗎？」
「我只喝了一杯而已，誰知道……」
「一杯？」
一杯能醉成那樣？
他多多少少有些不相信。
他當然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相信……
「別想了，中午我給你個解釋。」
她點點頭，端起桌上的熱牛女乃喝了一口。
傅崇曜喊來張姨，「醒酒湯煮好了嗎？」
「快好了少爺，好了我立馬端過來。」
「恩。」
「謝謝你。」慕凡捧著瓷杯，笑著說了一句。
回想一下，自己每次喝醉酒陪著的人如果不是傅崇耀的話，真不知道會怎樣。
「謝我？」他笑，「不怪我趁機佔了你便宜？」
「啊……我還有點擔心是我佔你便宜……」慕凡呼吸了一口看向別處，「不好意思啊……而且我還忘記了……」
傅崇曜想了想，也對她道了個歉︰「抱歉，我真不知道是你的第一次。如果知道……我不會的。」
起碼不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沒事了，反正都已就發生過了，就這樣吧。」
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慕凡撇過頭吃著土司。
其實第一次這種事，一開始她的確是幻想過的，她和陸澤遠的第一次……
但最後出現了一個許連翹，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
現在第一次給了傅崇曜……
心里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算了，她雖然思想比較古板，卻也不至于因為這件事兒尋死覓活，再說了，昨晚誰主動還不一定呢……
「你看得那麼開？」他看著她說，「對第一次不看重嗎？所以說，在你眼里，第一次和誰發生都無所謂嗎？」
其實他並不是那種看重膜的男人，就算昨晚得到的不是第一次的她，這也不影響他們之間的相處。
可偏偏她是，以及她現在這個態度，他反倒有些不舒服了。
想到這個點，心里多少有些吃味。
「不是的！」
「可你現在的確很無所謂。」
慕凡想也沒想就回答說︰「因為那個人是你啊——」
話剛說完，就覺得這話听起來不太對，瞬間又低頭了。
糟糕……
她在說些什麼讓人誤會的話？
余音還在客廳里繞著，像是重復了好多遍的特效。
傅崇曜听在耳里，眸子里總算看到了自然的笑意。
幾秒鐘的四目相對，讓慕凡覺得有些不太自然，轉開了視線。
恰巧張姨斷了醒酒湯過來，緩解了現場的氣氛。
「莊小姐，快喝了吧，少爺昨晚就吩咐我早起要給你煮點醒酒湯，」張姨臉上帶著笑，「莊小姐不但是少爺帶回來的第一個女孩子，還是第一個除
漫漫小姐外被這麼細微地體貼關心著的女孩子呢。」
慕凡笑著點了點頭，「謝謝阿姨。」
「張姨，別多話。」
「誒！」張姨笑笑，不再說。
「今天你別去公司了，好好在這休息，中午我回來一趟，把事情跟你交代一下。」
「我沒事－－」
「你不累？」他眼里是曖昧的笑容。
這完全是質疑他的能力，他不信。
「呃……」
慕凡再次瞥開視線。
說真話的話……
她的確是覺得有些乏，身體也軟綿綿的，更別提那里，還泛著隱隱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