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的停在她的面前，顧司曜開了車門。
「上車。」
路染端著包的像粽子一樣的手低頭坐進了車里，隨後他俯身她面前關上了車門，路染的呼吸拍打在他的耳朵上，癢癢的，暖暖的。
大概行駛了十分鐘後，也許是車內氣氛過于壓抑，顧司曜先開口了。
「還疼麼？」
路染怔了一下，隨即笑道，「不疼了。」
「嘴硬！」
路染撇了撇嘴，她有點適應不了他突如其來的關心，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賤？
見她沒答話，顧司曜放了首輕緩的音樂，專心開著車。
電－話中李姨明明跟他說的是路染被她家夫人推倒了，可是這倔女人見到他後閉口不談，甚至撒謊，這點讓他很惱火，卻又不得忍著。
路染似乎是很疲倦，晃蕩兩下就睡著了，頭靠在一邊的車窗上，投落出陰暗的一小片光影。
到家後，顧司曜從一邊開車門下來，又到了另一邊抱了路染出來，手中的觸感很軟，讓人舍不得放開，她整個人輕飄飄的，他的心里閃過一絲心疼。
顧司曜原本想著回家後好好地收拾她一頓，看到她的樣子，心就軟了不少，沒有喊醒她，把她放在床上後，站了一會，就出去了。
他走後，路染倏地睜開來了眼楮，心口砰砰砰的跳，似乎是要跳出嗓子眼，本來他抱她下車的時候她就醒了，不過氣氛過于尷尬，就一直裝睡著。
路染也是怕她醒後顧司曜再盤問些她什麼，那個時候就不好回答了。
看了外邊黑漆漆的天色，又想著王珍的話，心里的疙瘩壓不下去又消不了，路城該怎麼辦，在a市她認識的只有顧司曜，還有林木然，想到林木然，路染狠搖了一下頭。
她在想些什麼，今夜，注定無眠。
顧司曜打開了床邊的第二個抽屜，里邊有一張照片，是兩個人的合照，一個是他，另一個！是她！
曾經多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鶩，而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人，那個他在球場上揮汗如雨，她在外圍拿著水和毛巾為他應援的女子，那個不顧一切在火場中救了他的女人，那個因為他而死的女人。
杜若，你在天堂還好嗎？
他的床底下已經布滿了煙頭，眼角的紅血絲濃重，第一次，因為路染那個女人，讓他對杜若的感情產生了疑惑。
那種感覺熟悉又陌生，擔心、後怕、止不住的生氣。
顧司曜嘴角扯出一抹嘲笑，不可能愛上的，那女人和杜若一點都不像，他怎麼可能愛上。
一切可以讓他動搖的東西和人，他都要遠離，無論是誰！
顧司曜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那邊的高遠睡得正熟，手機鈴聲一直吵鬧著叫囂著，一翻身，接了電－話。
「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老子睡覺了。」
顧司曜臉色一暗，低沉著聲音道︰「是我！」
高遠猛地蹦起來，剛剛他是不是在老大面前自稱老子了，這回完蛋了。
「嘿嘿，老板，這麼晚了，不要說你想我了。」
「沒錯，是想你了。」
高遠頓時打了個寒顫，「老板，我錯了，您有什麼事？」
「你去把路城弄出來！」
「現在？」
「現在！」
然後電－話被掛掉，高遠瞬間悲催了，英俊的臉瞬間垮了下來，這大半夜的，命苦，他要換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