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越說越很,眼神也越發的凌厲,放在身側的雙手攥的咯吱咯吱響,幽暗的深眸此時泛著冷意,嘴角的冷笑刺眼般的擴大,路染不禁後退了一步。
這樣的顧司曜她還是第一次見,像一頭發怒的獅子,比以往都可怕一些。
「我無法否認我嫁給你的目的,但是你也要想想你對我又是怎麼樣的,你不能以你的規則來約束我的內心!」
路染揚視,心中的悲哀感擴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如果說他打林木然算的上是吃醋,那麼說這些難听的話根本就是讓她難堪,他這樣的男人,又怎麼會吃醋!
「你沒法和我一樣,因為我不愛你!」顧司曜譏諷的說出這句話,沒看路染的臉色,步履如斯的消失在她的面前!
因為我不愛你!
這幾個字這幾年來不只是第一次的听說過,可是為什麼這次听到後心會這麼的痛,既然他做不到又何苦來要求她,路染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真不公平。
她直覺冷的渾身發抖,在這悶熱的夜里!
路染顫抖的上了樓,手中的包無力的滑落在地上,她沖進洗手間,鏡子中的女人竟然是這般的狼狽不堪,她使勁的拍了拍臉頰,對自己說,「路染,你醒醒吧!你真的是傻到可以,不是說放手嗎?那就放啊!」
眼眶像是滲進朱砂般紅印,眼淚彌漫,忍著不讓流下,她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就算再難過也不會為了這個男人哭!
洗漱完畢,換了身睡衣,開了洗手間的門挪步到床邊,精神現在才算清醒了些,她顫抖的拉開包的拉鏈,拿出里邊的一小瓶藥,取出一粒,混著涼水服下。
她差一點,就把這件事忘了,在她想走之前!她絕對不允許發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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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集團內,莫名其妙的一股陰暗的氣氛籠罩著,各個部門的經理以及職員都叫苦不迭,總裁竟然讓他們一上午之內整理出最近半年的報表。
路染卻是個例外,今天她坐在秘書室里什麼事都沒有做,期間顧司曜連咖啡都沒有讓她買,看來還真是打算開始冷戰。
和煦的陽光滴滴灑灑的揚在辦公室內,路染起身,俯視顧氏的樓底,人的大小像是螻蟻般。她想,在他的心里她是不是連同螻蟻般的渺小。
顧司曜說的沒錯,她嫁給她有諸多原因,顧氏可以救爸爸的公司,顧氏可以幫助路家,顧氏的權利會讓她不再對傷害路家的人產生害怕感,只是她什麼都猜對,唯獨猜錯了人心。
結婚之前,顧司曜從未傳出過花邊新聞,她一度的喜笑顏開,覺得只要努力上心,顧司曜愛上她不難。
結婚時,婚禮上的冷漠,他對于她的父親該有的對待都沒有,只因為她是帶有利欲的那一方,換句話說,連各取所需這句話都不成立,因為顧家根本不需要她的什麼東西,父親說,以後在一起久了,他一定會看到她的好的,她點頭笑應。
結婚後,他總是夜不歸宿,三天兩天的就傳出一些和小明星的流言緋聞,她不在乎,她想,只要他還沒有帶女人回家來,只要他還沒說要離婚,她就有機會!各種女人的刁難,她笑著接下,又不動聲色的處理好,不給他添麻煩。
可是現在,她再也笑不出來,只因為一件事就大動干戈,離婚的陰影籠罩在她的日常,就連女人,她也知道一個,就是她永遠也處理不了,解決不掉的杜若。
這麼大的敵人,她從未見過,只停留在他們的听說里,如果有一天,杜若回來了,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如果不能讓他愛上自己,那麼就成全他和他的所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