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我靠你大爺,你個學藝不精的半吊子廢柴!」一聲怒吼差點掀破房頂。
蘇舒氣憤的睜開眼,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目光下意識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睡在她身旁的半果美男,大紅的錦被蓋在他的胸前,露出的肌膚白皙如玉,骨骼均勻,鎖骨線條流暢。
男子似乎被蘇舒的吼聲驚醒,眯縫著狹長的鳳眸靜靜的看了她一會,須臾,閉上眼楮繼續睡去,卷長的睫毛乖順的貼在眼瞼上。
蘇舒一怔,看著這一副美男沉睡圖發了半響的呆,隨即扯開包裹住身子的棉被,大紅色的鴛鴦戲水圖案進入她的視線。
淡定淡定,蘇舒深吸了一口氣,不斷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相公?」適應能力超強的蘇舒從被褥中抽出一條手臂,伸指在男子果露的‘香肩’上戳了一下,試探的問道。
能跟這具身體的主人睡在一起同眠共枕,在保守封建的古代,應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吧。
戳了戳,沒醒。
蘇舒不放棄,想著他興許睡著了,再戳了戳,還是沒醒。
一連戳了好幾下,男子都像陷入深沉的夢鄉中,猶自睡的香甜。
「喂,你就算是聾子也應該察覺到你旁邊還有個大活人在叫喚你吧?」許久得不到回應,蘇舒怒了,用被子裹好外泄的肌膚,伸手就去扯男子身上的被褥。
「別鬧,我現在沒力氣,等休息好了再滿足你。」男子雙眼依然未睜開,終于開口,聲音帶著沒睡醒的暗啞。
滿足我?蘇舒腦子一暈,眼前出現了幾個拉著手轉圈圈的小星星,千千萬萬的古代女子,她就好巧不巧的附身到一個欲求不滿的女人身上?
「去你大爺的,誰要你滿足,把衣服遞給我,我要起來了!」蘇舒臉色發臭的踢了他一腳,大叫道,發誓要表演一個賢妻良母角色的計劃以失敗告終。
「起來?你垂涎了本公子這麼久,不就是等的今日,難道你還想指望回府後你那個短命鬼王爺會伺候的你欲仙欲死?」男子睜眼,桃花眼內蕩漾著瀲灩的光澤,勾魂攝魄。
听他這句話的意思,他不是原主的夫君?蘇舒倒吸一口涼氣,天吶,老天不帶這麼玩兒的吧?古代出牆要被浸豬籠的啊。
蘇舒也顧不得什麼的了,裹著被子一點一點的往床沿蹭去,男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的動作,但笑不語。
好不容易蹭到了床的邊緣,蘇舒余光瞥見男子用手肘支著腦袋,撐起半邊身子正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她,像是在看外星人似的,眸中閃著新奇的光芒。
「看你妹啊,有夫之婦你也染指,看你長的人模狗樣的,原來是個下流胚子!」蘇舒瞪了他一眼,怒罵道。
男子一怔,隨即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淺笑,出聲提醒道,「你不就是那個有夫之婦?」
聞言,蘇舒頓時沒了話,憤憤的想著,莫不是今天她沒看黃歷,諸事不宜?不但沒朝設定好的古埃及穿去,還把她送來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更糟糕的是,附在了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身上。
蘇舒在心中哀嚎,古代的女子不都是守身如玉,死後能立貞節牌坊的嗎?怎麼她就這麼點背?這幾率比中樂透的概率還要小吧?買彩票的時候連五塊錢都沒中過,現在倒好,霉運當頭,要是被發現了這豬籠是浸定了。
「以後不許聯系我,也別說認識我,出了這個門,咱們橋歸橋,路過路,井水不犯河水,听到沒?」蘇舒怒視著床上好整以暇,笑的一臉風流的男子,威脅道。
話落,不等他回答,蘇舒就跳下了來,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羅裙,赤著腳走到屏風後面,扔了被子,抖落著層層疊疊的內衣外衫,腦子里飛快的閃過古代衣裙的穿法,按照記憶里的方法,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
「看來你今日出不了這個門了。」忽然,躺在床上的男子悠悠的出聲。
「啥意思?」蘇舒愣了愣,不自覺的問道。
沒得到男子的回話,她倒是听見了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壞了,捉奸的人來了,蘇舒在短暫的傾听之後,第一個浮現在她腦海的念頭就是捉賊拿贓,捉奸在床。
蘇舒一邊手忙腳亂的扣著衣服上的環扣,一邊亂七八糟的慶幸著,幸好她做了一系列的準備工作,其中的一項就有如何穿古代衣服,否則,被人看見她衣衫不整,床上還有個不著寸縷的美男,yin婦的罪名是洗月兌不掉了。
‘砰砰砰’砸門的聲音響起。
「藍側妃娘娘,王妃真的在里面?」一道柔弱的女聲說話。
「本側妃的婢女親眼看見的,豈會有假,王妃光天化日與陌生男子私會,公然給王爺帶綠帽子,本側妃一定要稟告王爺!」另外一道清脆但尖銳的女聲緊接著開口。
蘇舒不慌不忙的系好裙帶,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褶痕,走出屏風,側目看了男子一眼,見他仍半躺在床上,黑發如瀑,傾瀉在白皙的肩頭,黑白分明,格外誘人。
蘇舒扁了扁嘴,看來原主勾搭的奸夫還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都捉奸上門了,他還淡定的跟沒事人似的,不知道是心理素質太好,還是關系夠硬。
听著外面的竊竊私語,蘇舒挑眉一笑,搬來一把太師椅,放在距離門一丈的位置處,大馬金刀的坐下,想了想,覺得氣勢不夠強勁,又起身在屋子里翻出來一把用來修剪花枝的大剪刀,翹著木馬腿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磨起了指甲。
男子的眸光一直追隨在蘇舒的身上,見她鎮定自若,眼底碎出了一抹異光。
「給我撞開!」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怒吼,顯然幾人也等的不耐煩了。
「是,藍側妃娘娘。」兩道粗獷的男聲領命,話音剛落,巨大的撞擊聲響起,雕花的木門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房頂上的灰塵被震得簌簌而落。
「你這開的什麼房啊?勾搭良家婦女也不知道弄個五星級大酒店。」蘇舒被落下的灰塵嗆的咳嗽了兩聲,皺著眉回頭瞪向看戲的男子,不悅道。
「不是你說這地方隱蔽,不容易被人發覺麼?」男子沒怎麼明白蘇舒的話意,但大概的含義還是弄懂了。
‘轟隆’一聲巨響,門上的木制插銷生生的斷成兩截,蘇舒剛轉回頭,就見兩扇木門被撞開,一行人殺氣騰騰的站在門外。
蘇舒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打量著領頭的兩名女子,一紅一綠,容貌皆屬上乘,身穿綾羅綢緞制成的華麗煙水裙,滿頭珠翠,長長的裙擺拖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帶起兩道明顯的痕跡。
兩女子一眼就看到蘇舒翹著腿,拿著大剪刀磨指甲,沒有看到她們想象中東窗事發時的手足無措,不由的呆住了。
「找本妃有何事?」蘇舒抬眸瞅了一眼怔愣的兩人,從善如流的改口,適應著自己的新身份。
「王妃與男子勾搭成奸,還不興許妹妹捉奸在床麼?」紅衣女子最先清醒,美眸泛著狠戾的光芒掃了屋內一圈,在看到床上躺著的男子時雙眼一亮,底氣十足的道。
蘇舒不用費心去猜測,光听她的聲音,就知道此人是藍側妃無疑了,看著跟在她身後的一大票人馬,她不由感嘆,果然是高門大院里的貴夫人,這一派頭就十成十。
不過沒看到據說是她相公的王爺呢!妻子與陌生男子滾床單,他連個人影都不現,真不是一丁點的蹊蹺。
「你哪知眼楮看到本妃與男子勾搭了?狗眼還是貓眼?」蘇舒無視她的得意,不屑道。想著這個女人應該比她低一個等級吧?怎麼語氣姿態比她還囂張?
「事實擺在眼前,王妃狡辯也是無用的,這許許多多的眼楮可都是瞧見了!」藍側妃見蘇舒拐著彎罵她是畜生,眸中狠戾盡顯,頓了頓,不忘拉上她一同帶過來的同盟助陣,「蜜夫人,你說是不是?」
「藍側妃娘娘說的是。」蜜夫人嗓音柔弱的附和,轉眸看向大大咧咧坐著的蘇舒,眸中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擔憂,柔聲道,「王妃,事已至此,您還是好生承認錯誤,這樣奴婢才能在王爺面前替您求情,從輕發落啊!」
蘇舒一樂,和著這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的擠兌她呢,挑了挑眉梢,「本妃行得正,坐的直,恪守女子德行,沒做過一絲有損門風的事,你們拿得出證據再嚷嚷,否則就洗洗睡吧,別沒事找事了,真是吃飽了閑得慌!」
「證據就是床上的蘇公子,蘇公子是京城第一富商的大少爺,孤男孤女共處一室,且蘇公子躺在床上未穿衣服,還不夠成為證據麼?」藍側妃不甘示弱的反擊道。
他姓蘇,和自己還是本家呢,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蘇舒翹起的腿一晃一晃的,懶懶的反問道,「這就夠了?蘇公子喜歡果睡,本妃只是走錯了房間,不小心闖了進來,然後又不小心被你們當成偷情看見了,來龍去脈就是這樣,還要本妃解釋嗎?」
「走錯房間?王妃一句輕飄飄的走錯房間就能掩蓋王妃勾搭奸夫的罪名嗎?誰信呢,一大早王妃就命你的貼身丫鬟綠依來這客棧開了這間上房,要不要妹妹找綠依來和王妃親自對質?」藍側妃有膽子來捉奸,自然做足了準備,一個證明被蘇舒反駁,另一個繼續粉墨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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