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之巔,飛沙走石,其內,兩道墨綠身影不斷沖撞起伏,狂猛刀氣,在兩人周身形成一道小型龍卷,但凡沾身之物,立即被攪成虛無。
「 」
刀影紛紛,猶如狂風暴雨傾瀉,刺耳吟鳴響徹,震耳欲聾,刺目火花閃動,似是雷火跳動,震撼眾人眼球。
「咚」
戰狂橫刀擋于身前,刀氣如龍,怒轟其上,恐怖的力道下,將其轟的直接掠出數丈,重重撞在一道石柱之上,震的巨柱劇顫,瑟瑟而動。
「戰狂,你不過如此」
一刀斬退戰狂,戰囂緩步自塵煙中走出,冷笑出聲,刀痕密布面容上,眸內鬼影閃動,透著猙獰。
「沒想到,不過短短數年,他竟是有這般增長」
輕輕逝去嘴角血漬,戰狂站定身形,眼中有著凝重,戰囂表現的戰力,較之數年前,強了太多,若是不凝神面對,今日,他很有可能在此隕落。
「邪血刀,雖然能夠給予持刀著潛能的爆發,但也會隨著時間的增長不斷侵蝕持刀者的神志,最終淪為刀的傀儡,戰囂,你醒醒,憑你如今實力,完全可以重歸戰族」
戰狂望著獰笑的戰囂,低聲道,對于前者,他也是有著同族血緣之情,當初大戰的意外,也曾令其內疚許久,此時,更是善意提醒前者。
「讓我放棄「邪血刀」」
對于戰狂的善意提醒,戰囂冷哼,眸中有著冷意,道「做夢,當初戰敗後,戰族內,又有何人正眼瞧過我,若非「邪血刀」,我早已是淪為一具枯骨,想讓我棄刀,除非你死」
邪刀輕斜,寒芒迸現,戰囂單掌握刀,身形滑出,刀尖沿地,對著戰狂暴劃而去。
「當日大戰,原本平手,是你自身非要一求勝負,最終施展禁忌絕學,遭受重創,你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念同族手足之情」
戰狂持刀,刀尖點在怒劃而來的邪刀刀刃之上,掌間勁氣吞吐,震退戰囂,眼中也是漸漸有了寒意。
「勝者為王,敗者寇!這便是這片大陸的規則,若是讓你體會一下我這數年的痛苦,你便不會這般大放厥詞」
「我要讓那些負我的人,嘗嘗同樣痛苦的滋味,而你,便是第一個」
戰囂邪刀在身前輕劃,卸去刀上氣勁,望著遠處的戰狂,森冷出聲,那話語中,有著濃濃的癲狂意味,眸中鬼影沉浮,透著無盡妖異。
這數年間,他嘗盡人世人情冷暖,心性已變,再加上邪刀的影響,早已是走上歧途,再難更改。
「今日,我要以你之血,讓我靈刀飽飲」
戰囂大笑,嘴角猙獰刀痕蔓延,有著森寒弧度,身形化為一道墨色身影,對著戰狂再次撲殺而去,速度之快,空中殘影連連。
邪刀破空,血芒游走,似化血痕,其上有著攝人血腥氣息,刀刃處,有著撕裂一切的鋒芒。
「冥頑不靈」
瞳孔中,血色刀芒急速擴大,戰狂冷哼,「水寒」隨心而動,刀影暴掠,將邪刀刀影一一擋下。
「既然沒有任何轉換余地,就動手吧,這點小伎倆,可要不了我的命」
戰狂大喝,喝聲震耳,帶著怒意,顯然,他也是知道,即便再容忍,事情也沒有任何折中,今日,他們兩人,必然有一人,將喋血于此。
「戰天下—一斬定鼎」
戰狂喝聲方落,掌間風聲大作,水寒刀出,一刀揮砍而出,刀氣磅礡,百丈刀影沖天而起。
百丈刀影沖霄而出,刀影之內,咒文沉浮,給人一種極端厚重之感,雖然並不真切,但氣勢驚人,正是戰族絕學戰天下的第一式︰一斬定鼎。
「戰天下」
在戰狂周身,百丈刀影沖霄而出後,戰囂嘴角輕扯,冷聲道,「這便是你所說的全力,可笑」
「戰天下—橫掃千軍」
戰囂持刀,刀身在身前橫砍而出,刀芒劃空,百丈刀芒斜嘯而出,刀芒之內,鐵騎滾滾,似踏冰河,隆聲震耳。
此招,正是戰天下的第二式︰橫掃千軍。
一招之處,有著橫掃千軍之勢,威勢絕倫。
兩道刀芒,橫跨天際,似是將這片天空橫割成兩半,虛空漣漪蕩漾,其下空氣不堪重負,層層爆裂,聲勢滔天。
「是戰族的戰天下」
「據傳,戰族的戰天下,乃是一種極強的靈武學,乃是戰族先祖,行走天下做所悟,戰力絕倫,若是修煉至大成,足以與準神通相抗衡」
楚山之下,靈力凝聚而成的光鏡之前,人群騷動,議論出聲。
「沒想到,這戰囂竟然拼的如此之凶,看來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可惜,此人鋒芒太盛,已是對我戰族懷恨,如今更被邪刀所控,已是無用,要不然將其收入麾下,或許能成為一枚很好的棋子」
光鏡之前,戰族那名長老目光微微垂,心中喃喃出聲,戰囂表現的實力不凡,但無奈,如今對于戰族顯然已是敵視。
在楚山之下,人群騷動的同時,楚山之上,一場真正的生死之決,也終于是演變至最終關鍵時刻。
戰場之內,飛沙走石,遮蔽視線,兩道身影不斷急速對撞,刀影對撞,綻放成一朵朵美麗絢爛的刀芒之花,在這片絢爛的刀芒之花中,不時有著血色浮現,將其交織出一副慘烈的畫卷。
彌漫的塵煙之內,兩道染血的身影同時掠出,刀芒閃動,彼此交織,最終各自泯滅消散而去。
「可惡」
戰囂身形閃出,眼中有著濃濃的怨毒,此時其胸口處,刀痕蔓延,鮮血涓涌,將其衣衫侵染的猶如一片血衣,透著濃厚的血腥氣息。
在戰囂對立處,戰狂黑發臨風,眉間有著一道刀痕,這道刀痕極深,之差一寸,便能奪去他的一目,令之徹底失明,足見先前對戰時的凶險,此時戰狂胸口不斷起伏,顯然剛才對戰中,他也是消耗極大。
「戰狂,也該結束了」
視線從胸口染血處收回,戰囂猩紅的舌頭舌忝過唇邊,望向戰狂,低低獰笑。
「萬鬼嘯」
戰囂低喝,邪刀插至身前,刀痕密布的指尖驟然點動而出,繁雜決印紛飛而出,一股玄妙的波動,自其體內擴散而出。
體內波動擴散而出,戰囂目攝邪芒,單指點出,邪血刀翁鳴,血芒暴涌,在其周身迅速化為一片血色之海,血海之內,血氣蕩漾,有著濃濃的血腥氣息。
「轟」
恐怖的氣息,自戰囂體內涌動而出,伴隨著他體內氣息增長,其身後,血海沸騰,血氣翻涌,化為血色大刀,血刀百丈龐大,與邪血刀一般無二。
血刀凝現,周圍鬼影浮現,萬鬼哀嚎,淒厲嘶鳴,形成一片無形音波,向四周迅速籠罩而去。
「好詭異的音波,竟然足以影響人的心智」
「這應該是一種準神通」
望著戰囂身後,血刀周身浮現的疊疊鬼影,吳邪心神急動,精神力在耳中形成防御擋出那種音波干擾,詫異出聲,好在這種音波並非針對他,否則,光是這音波,想要抵擋,都是極為困難。
「好恐怖的武學,光是聲波便足以影響我的神志」
身處音波籠罩範圍,戰狂心驚,他發覺這種音波,直接影響他的神志,令他神魂都是出現恍惚,若非他精神力已是達到二印層次,光是這音波,便足以令其直接喪失自我。
精神力包暴涌,在周身形成防御,阻隔音波影響,戰狂負手而立,整個人的氣勢,似是在瞬間便的凌冽起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詩聲吟罷,戰狂不怒自威,一股鋒芒似是被其隱于自身,指尖劍訣在捻,璀璨精神力在其周身匯聚,化為一片璀璨之海,道道冰晶凝現,在虛空內閃動,宛若九天瑩白,玄幻莫測。
「水寒訣」
「沒想到,竟是將戰狂的水寒訣都是逼出來了,那戰囂還真是強悍的離譜」
楚山之巔,一處破損的巨石之上,慕天涯與御巧兒靜看對戰,眼中有著震驚彌漫,顯然,對著戰狂,他們均是有著了解,心中同時低語出聲。
「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如白虹」
戰狂負手,劍眉冷豎,刀訣再運,霸道刀意暴體而出,身後精神力之海翻騰,巨浪滔天,化為一柄冰晶大刀,冰刀百丈,周圍咒文閃動,空氣間冰晶凝現,璀璨奪目,寒風刺骨,透著一擊必殺的鋒芒。
「沒想到,你竟是練成了「水寒訣」」
在戰狂身後,冰刀橫空而出後,戰囂震驚,驚語出聲,水寒訣,那是戰族的一部秘典,據傳,其中蘊含「寒」之道,除非步入九重道境,否則極難練成。
「哼,就算你練成了「水寒訣」又如何,今日,你難逃喪命于我刀下」
眼中驚訝一閃即逝,戰囂眼中森寒浮現,掌間探出,身後血刀周圍鬼影呼嘯,尖銳音波擴散,對著戰狂籠罩而去,在那種聲波攻擊下,戰狂身後,冰刀顫抖,冰屑紛落,似是有著破碎之聲。
「是誰喪命,一試便知」
冰刀瑟瑟,戰狂面色無懼,冷目望著戰囂低語道。
「垂死掙扎」
戰囂諷刺出聲,眸中殺意迸現,掌間對著戰狂方向,驟然揮下,那般決絕之色,太過明顯,他要憑此招,斬殺前者。
戰狂一步踏出,無形威勢彌漫,身後冰刀表面冰屑消散,化為一片純淨的透徹,雖然體積有所變小,但其內蘊含的恐怖波動,竟是越發濃郁。
「嗖」
冰刀劃空而出,寒意如病毒蔓延,虛空冰晶浮現,迎戰邪刀。
「轟」
冰刀與血色邪刀,轟掠劃空,以一種震撼眾人眼球的方式徹底沖撞至一起,七柱瑟瑟,楚山震動。
「噗嗤」
刺目的能量光華間,一道身影,自半空墜落而下,恐怖的對撞之力,將其直接砸入早已是破碎不堪的地面之內,巨石崩塌,血色蔓延。
這一戰,終是落下帷幕,而敗者,卻是需要付出性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