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序然只是感覺到頭很痛,然後就是腦子里很亂,他使勁的搖搖頭,感覺慢慢的恢復著力氣,看了看還在昏迷的月兒姑娘,然後他走下床去,想開門出去。
但是,就在他要推開門的一瞬間,他似乎本能的意識到了什麼,于是,他退到窗邊,透過窗戶紙的小孔,向外看去。
結果令他大吃一驚。
外邊站著很多人,有衙門的人,徐明惠浩還有沈捕頭都在,但同時還有其他的人,看他們穿的衣服,應該是城北鏢局的人吧。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鏢局的人和衙門的人站在一起了?難道是把他這個知縣老爺給軟禁了?可是,他們只是站在外邊去不進來,那他們是在等什麼人?還是在等什麼事情的發生?
看到外邊的人一時也沒什麼動靜,李序然便坐在地上,用靜遠大師傳給他的絕世內力,慢慢的運著真氣來恢復著體力。
過了一會,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感覺好多了,同時,他的腦子也在快速的轉動著。
現在看來,徐明惠浩還有沈捕頭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現在這種局面,很有可能是白霸堂也派人在盯著他,為的目的就是不讓李序然離開這個現場,因為他只是個鏢局的人,是絕對不能私自抓知縣老爺的,所以他只能派人也盯著,不讓衙門的人把李序然轉移走。
那麼說,是他白霸堂去請什麼人去了?
能抓李序然的人,方圓幾十里,只有一個人,難道真的是他?難道這個白霸堂真的去請那個人去了?
對,這個人就是太倉縣所屬的徐州府知府。
想到這里,李序然的心跳的更厲害了。
現在外邊的情況是︰衙門的看著鏢局的人,鏢局的人看著衙門的人,兩家誰也不讓誰把李序然帶走。
但是,這樣下去,對白霸堂是有利的,因為,只要這里消耗的時間夠多,那他就可以搬來徐州知府,到時,李序然可真的就完了。
他知道,要是單純的拼武力,門外那些鏢局的人根本不是徐明惠浩他們的對手,但是,鑒于這種情況,徐明和惠浩他們是不能動武的,因為這樣的話,就等于承認是李序然有問題了。同時,相信現在這種情況,白霸堂一定早在外邊讓讓去了,說是李序然大老爺現在正在這個樓上睡著,而且睡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叫月兒的女子。
要是李序然現在命人硬闖出去的話,那酒樓邊圍觀的老百姓一定會認為李序然公然以權力掩飾自己的過失,那麼他的改革大計將永遠不會實現了。
俗話說捉賊捉贓抓ji n在床,現在這個房間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好多事情好說不好听。
更何況,這個女的現在一直昏迷著,而且連衣服也不穿著,這可怎麼辦呢?
要知道這個女的要是醒了,只要她把事情說清楚就沒事了,要是她能指正這是白霸堂派人給他下的毒,那就什麼都好辦了,如此一來,非但治不了李序然,反而會把他白霸堂給繩之以法。
對,趕緊把這個月兒叫醒來,只要她醒了,一切就好說了。
可,當她靠近這個女人的時候,李序然立刻就猶豫了︰她現在什麼衣服也不穿著,怎麼叫醒他呢?
這可急壞了李序然,白霸堂要是真的去了徐州府,雖然是路比較遠,但要是這樣耗下去的話,他們遲早會趕到這里的。
正在李序然犯愁的時候,突然听見了一陣急促的咳嗽。
太好了,月兒醒了。
但是,李序然看到她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怎麼回事?照理說,現在也該恢復的差不多了吧?
這個叫月兒的姑娘,剛醒來時也是一陣的慌亂,但慢慢的也就恢復了平靜。
這一方面是因為她感覺自己甚至連動也動的力氣也沒有,另一方面,她好像想起了什麼?
「姑娘,你先把衣服穿上,我給你打盆水,擦把臉吧」,李序然急忙說道。
「勞煩李大人了,我怎麼感覺一點力氣都沒有,連呼吸都很困難」,月兒姑娘一邊說著,一邊吃力的開始穿起衣服來。
他們說話的聲音都很低,一方面是怕外邊的人听見,而另一方面是因為有氣無力的緣故。
由于門外站得是兩撥人,互相猜疑,所以對于在正門口,就是離李序然他們房間最近的這個地方,兩撥人都麼沒有站,而是在相對比較遠一點但能看清這個房間門的地方站著,因為這個房間只有這一個門。
月兒說話的時候,李序然背對著她,但他知道這個女的應該認識自己,因為他剛才叫自己是李大人。
好不容易,月兒穿好了衣服,可是,就在李序然把擺好的毛巾遞給她時,月兒竟然身子向前一傾,撲向李序然的懷里,同時「 」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李序然驚呆了︰看樣子,月兒中的是**,而不是迷藥。
這下可麻煩了,要是這樣的話,等一會有人來的時候,這個月兒吐血而亡,到時他李序然就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那就不是ji n污的罪名,而是謀殺的罪了。
看來這個白霸堂真是歹毒的很,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姑娘,你能不沒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序然說道。
月兒姑娘結果李序然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嘴,漱了漱口,然後慢慢的躺下說道︰「事到如今,民女也沒什麼可怕的了,我叫月兒,是太倉縣南城人,從小家境貧寒,但和遠方的一個表姐哪里學到一些唱曲撫琴的手藝,懂得一些旋律。
在我十八歲那年,我母親得了重病,沒錢看病,後來白霸堂給送來幾幅中藥,還帶來些銀子,使得母親的病暫時得到了控制,但他不會白幫這個忙,作為交換,他要我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他唱曲撫琴,當時說的只是賣藝不賣身,我們也沒有辦法還他的這個人情,就是這樣無奈之下,我就答應了他」。
月兒姑娘繼續吃力的說道︰「但後來他也沒叫我去過幾次,後來我慢慢的也听到了一些這個白霸堂為人齷齪的說法,看樣子他早就盯上我了,昨天的事情,我來之前就有預感,知縣老爺來太倉後做了不少得罪富豪惡霸的事情,所以他一定不會放過李大人你的,但是我只是以為他只是迷藥弄一個男女之情禍亂的罪名,但沒想到他給我下來毒,要毒死我,也要害死你啊」。
月兒呼吸急促的說道︰「李大人,對不起,我,是我害了你,原本以為,我可以拼死證明你的清白,反正我也沒什麼親人了,這樣的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但現在看來我也幫不了你了,可惜是,我只是個普通的民女,沒有什麼絕世武功,人死不能復生,李大人,來世給你當牛做馬來贖罪,早知道這樣我就是死也不來這里了」。
李序然看到這樣的場面,突然就不知所措了,眼前這位女子和自己非親非故的,但她卻深明大義,有情有義,眼看著她就要離開人世,李序然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月兒剛才說了︰絕世武功。
對啊,絕世武功他沒有,絕世內力他有啊,再說了,現在內力比武功更管用了,武功只是提前預防的,後來內力才是事後補救的。
只能試一試了,時間有限,于是李序然說道︰「姑娘,得罪了」,說著點了她的穴,這還是他和塵遠徐明惠浩那里學來的點穴之術,沒想到在這里用上了。
同時,李序然慢慢的月兌去了月兒的衣服,因為這樣體內的毒氣才能更好的散出。
準備好這一切後,他們兩人盤腿而坐,李序然在她的身後,雙掌發功,慢慢的推在她的後背上。
漸漸的李序然頭上冒出了汗水,而月兒的頭頂也慢慢的冒起了白氣,李序然在用他的真氣和內力給月兒逼毒,同時也在填補她空虛的體力。
就這樣持續著,李序然沒有時間考慮其他的,因為,他的注意力必須要集中,盡管他知道,要是這個時候,門開了的話,他就全完了,因為月兒現在什麼都不穿,同時,要是現在門被打開的話,他絕世內力的事情就全漏了。
過了一會,月兒的眉頭微微的一動,嘴角立刻涌出了深黑色的血,由于她被點了穴,不能怎麼移動動,但能明顯的看到,她的體力恢復了不少。
這時,李序然再次用力一推,血再次的從月兒的嘴角涌出,同時,李序然調整了氣息,幫月兒繼續恢復著體力。
運完功後,李序然打開了月兒的穴道,而自己卻收掌靜坐,閉上了眼楮。
月兒急忙轉過身來說道︰「李大人,真是沒想到,你一個文官,怎麼有著如此深厚內力,真是沒看出來,你沒事吧?」。
「姑娘,你快穿好衣服,簡單的收拾一下房間,記住,要輕聲點,盡量不要發出聲音,快點」,李序然輕聲說道。
「哦哦,我知道了」,眼前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月兒現在對李序然惟命是從,因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過了一會,李序然慢慢的恢復了體力,這時,他把月兒叫過來,對著他附耳幾句,月兒會意的點點頭。
于是,李序然在書房里找了幾本書,還有些筆墨紙硯,開始寫起文章來,他把自己的頭發弄的有些凌亂,一副狼狽的樣子。
而月兒姑娘則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地上扔著一只碗,還有一條沾滿鮮血的毛巾。
李序然像是沒事人人一樣,專心的開始寫起字來,同時,也在等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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