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情辦完之後我們就回天界去,再也不回來了。」北冥殤一把將展邪依攬在懷里,附和著她的話,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堅定,而展邪依則沉默的呆在他的懷里,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讓她覺得好受了不少。
兩人就這樣半響過後,北冥殤才開口問自己懷里的人兒︰「小依兒,你想好要帶我去哪里玩兒了嗎?」
「今天休息,明天開始,我帶你出去玩兒,不過只能在A市,遠的地方,我們就不去了。」展邪依要求。
「好,听你的。」北冥殤想也不想的說道,他之所以這麼要求,只不過就是想讓她出去散散心,別老是呆在家里想著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罷了。
于是第二天展邪依便帶著北冥殤游玩整個A市,而可憐的陸清風被兩人完全拋之腦後,郁悶的在往生塔內畫圈圈,他其實就是來做苦力的,享受的事情,完全沒有他的份兒。
第一天,展邪依帶著北冥殤去逛了游樂園,兩人將游樂園里的所有項目都玩了個遍,坐過山車時,展邪依閉上眼楮,任由自己忽起忽落,口中也隨著耳邊的尖叫聲一起大喊、尖叫,將心里的郁結全部喊出來,等到下了過山車後,展邪依忽然覺得心里舒服多了。
而北冥殤一直都很淡定,不管玩多麼刺激的項目,他都能不動如山。讓展邪依佩服的不得了,雖然自己如今不再是一般的普通人,但是對于刺激的游戲還是有些心理恐懼的,就比如剛才的過山車,雖然自己尖叫大多數是為了舒緩心中的郁結,但是也有一部分是因為她有些恐懼,那種不受自己控制的恐懼感,使她一直都不敢睜開眼楮。
玩了過山車後,展邪依又帶著北冥殤去做了火箭頭,然後是鬼屋……凡是刺激的項目,都統統玩了個遍,最後兩人坐在兩輛踫踫車內,相互踫撞著,雖然不刺激,但是卻又另外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里面。
直到兩人饑腸轆轆了才離開游樂園,找了一間西餐廳,點了兩份牛排,然後展邪依向北冥殤示範了一下如何使用刀叉吃牛排後,便開始自己大剁特剁起來起來,而對面的北冥殤卻優雅且慢條斯理的吃著面前的牛排,讓展邪依忍不住目瞪口呆,清冷的眼眸里全是懷疑之色,「你真的是第一次吃牛排?」就他那熟練的姿勢,展邪依覺得自己都沒有他用的標準。
「怎麼了?」北冥殤挑眉看著對面一臉懷疑的看著自己的人,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切了一塊牛排放在嘴里之後,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不是一直都和小依兒一起用餐的麼?我是不是第一次吃,難道小依兒不知道?」
「第一次怎麼就這麼熟練。」展邪依有些不甘心了,要知道她可是學習了好久才可以做到現在這個樣子的,雖然不能說絕對的標準,但是卻也絕對不會讓人挑出什麼錯誤來。
「我天生聰慧,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北冥殤一本正經的說道,惹得展邪依噗嗤一笑,隨後便不再多說什麼,兩人安靜的吃著牛排。
下午展邪依帶著北冥殤去了電影院,兩人看了兩場電影,最後買了菜,回家準備自己做晚飯。
一些家常菜對于展邪依而言,還是難不倒她的,兩個人三菜一湯,絲瓜炒毛豆、油煎帶魚、豆角炒肉片、海帶雞蛋湯。
非常平凡的三菜一湯,北冥殤卻是有史以來吃的最香的一次,只因這是小依兒親自下廚做的飯菜,而原本沒什麼胃口的展邪依在看到北冥殤那吃的香甜的樣子後,也不由的胃口大開,兩人開始你爭我奪的夾起菜來,一頓飯不到十分鐘,全部的飯菜就被他們橫掃一空了。
之後兩人挨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娛樂節目,便去休息了,第一天就這樣的度過了。
接下來的兩天,展邪依或是帶著北冥殤去購物,或是去一些還算出名的公園,反正就如一般正常的小情侶一樣,將整個A市都逛了個遍,而展邪依也不在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就一臉心事的模樣,雖然偶爾還是會走神,但是總體來看,已經鎮定了許多。
周六一大早,展邪依便早早的起床,然後收拾好一切後,便和北冥殤兩人前往張震天住的小區門口,然後打電話給他,讓他履行自己的承諾。
而張震天也痛快的答應,只說下午時分到他小區門口會合,然後他帶他們去一個地方看看。
于是,展邪依和北冥殤便在他們下去附近找了個咖啡店,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直到看到張震天從小區出來,他們才結賬離開,前去和張震天會合。
「你們來了。」張震天見到展邪依便主動開口打招呼。
「嗯,我們準備去什麼地方?需要叫車麼?」展邪依沒有再喊他姐夫,也沒有一臉笑意的面對他,而是以一種對陌生人的冷漠淡然。她的突然改變,讓張震天有些不適應的連連朝她看去,腦海中也不由想起當初當初他剛認識依依時的情景,她也同樣是這副冷漠淡然的神情,對誰都沒有任何表情,除了熟悉的人之外。
如今從另外一張萬全陌生的臉上看到如此熟悉的表情,讓張震天有些恍惚,對于展邪依的話也沒有及時回答。
「張先生。」北冥殤不悅的喚了一聲一直盯著展邪依看的張震天。
「不好意思,一時走神了,我們要去的地方距離這里有些遠,還是打車去比較方便。」張震天歉意的朝北冥殤點了點頭,說道。
聞言,北冥殤不在理會他,而是低首牽起展邪依的手,說道︰「走吧!」隨後看也不看張震天,便和展邪依一起朝著路邊走去,正好此時來了一輛出租車,于是展邪依攔下來後和北冥殤坐在了後座,這才透過車窗看向依舊站在原地的張震天。
張震天是被北冥殤和展邪依冷漠的態度怔住了,之前還天天追著自己喊姐夫的人,如今突然之間變得這麼陌生,讓他非常不習慣,不過在看到兩人看過來後,便飛快的收起臉上的情緒,快步走到出租車副駕駛座,然後對著司機說道︰「我們去郊外。」
對于張震天的話,展邪依和北冥殤沒有絲毫的意外,他們早已經才到他或許是帶他們前往潛龍山,如今也只不過是證實了而已。
出租車司機並沒有將他們載上山,在潛龍山山腳下便停車,張震天也沒有多說什麼,付了錢便下了車,而展邪依和北冥殤也沉默的下了車,然後看著出租車揚長而去,三人一時面對不語。
展邪依和北冥殤是知道他們要來潛龍山,所以並不驚訝,而張震天卻心中有些警惕,之前他從來沒說要去哪兒,而他們也沒有問,如今到了這荒郊野嶺的,兩人竟然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這是不是說明他們知道些什麼?
然而不等他開口問些什麼,展邪依便已經冷漠的開口︰「是上山嗎?咱們走吧!」說完便和北冥殤率先邁開了步伐,將張震天甩在了身後。
張震天怔了怔後,便沉默的跟在兩人的身後,向著潛龍山山頂走去。
潛龍山雖然不是很高,大師徒步走上來的話,也花了他們兩個小時的時間,展邪依和北冥殤面色如常,而張震天雖然沒有喘氣如牛,但是相較兩人而言,還是有些狼狽的,而此時的天已經接近天黑,四周都是霧蒙蒙的,展邪依看了眼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別墅,故作沒看見的問道︰「張震天,你帶我們來這荒郊野嶺的做什麼?」
「幾年前,我看到有人將依依的父母帶到這里。」張震天啞聲說道。
「你說什麼?」展邪依高聲質問,「然後呢?他們被帶到了哪里?」
「再等等吧!等到午夜時分,你就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一切了。」張震天抬頭看了看天,一臉平靜的說道。
午夜時分?
展邪依和北冥殤對視一眼,猛然想到今日是圓月夜,那麼又是午夜時分……
展邪依雖然心里有些焦急,但是卻還是一臉鎮定的等待著,張震天沒有提及不遠處的別墅,那麼他們也當做沒看見,耐心的等待著午夜時分的到來。
展邪依和北冥殤站了一會兒後,便各自尋了個地方坐下,然後閉上眼楮盤膝打坐,看也不看身邊的張震天,而張震天也沒有理會兩人的奇怪之處,以為他們只是為了打發時間罷了,他此時全部的心思都被一張清麗的容顏佔滿,那個和自己相戀了四年的女人。
自己當初剛剛進入組織時,就被她吸引了全部的心神,于是自己放開手去追求,最終也不負所望的和她在一起,成了男女朋友,可是最後,自己卻是成了親自殺她的凶手!
每每想到那個雨夜,張震天渾身都透著一股冰冷,他越是不願意去想,那個畫面就越是侵佔他的神經,讓他一次次的在煎熬中渡過,永世不得翻身。
時間就在一站兩坐的寂靜下悄然流逝,明亮的圓月此時也升到了頭頂上方,一直抬頭看著天空的張震天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楮,啞聲的說道︰「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