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不白 第041章

作者 ︰ 三長兩短

但不論怎麼樣,不管我有多麼不習慣這種對待還是不得不去習慣,就像我兩年前在國外跟著他那時候一樣,別被他的溫柔欺騙,天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上一秒能溫柔,下一秒,也許我就遭了罪——

就如同剛才,他給我一巴掌,現在又對我這麼好,簡直跟個神經病一樣,我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奇葩是難以理解的,更何況這種奇葩還有點精神病的特征,當然,這是我認為的,我認為他不正常。

我跟周作吃完飯回去的時候,坐在車里,周作還是讓我坐後頭,他的個人習慣,我一貫尊重的,但也有我的一點點小盤算,至少坐在後面,我有種被當伺候的感覺,這種輕浮的虛榮感真是讓我有點小小得意。

周作這個人真的很忙,一回到公司,就把我一個人晾在他個辦公室,他自己去開什麼會去了,我也樂得輕松自在,躲在他休息室里,睡個午覺什麼的,主意是不錯的,可能是都習慣工作兩年了,現在我沒法習慣不工作的日子,輕松悠閑雖然美妙,可有正常上班節奏的日子才是我最愛。

睡得迷迷糊糊的,一醒來都睡了兩小時,我整理一□上的裙子,推開休息室的門,辦公室還是一個人都沒有,沒看到周作的人影,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失望,反正覺得挺孤單的,想想還是回去睡的好——

「顧小姐,請您回去,周先生在開會,可能沒空見您。」

突然的,我听到辦公室外頭有聲音,不知道是出于怎麼樣的目的,我當時就有種想逃往休息室,畢竟她與周作只是弄了份離婚協議書,而還沒有簽字,我這樣子跟周作在一起,確實有點不太像話,別人不知道周作是個什麼人,我心里雖然明白,可別人不一定相信我的說辭,要說我怕了周作,不得不听他的,別人估計得笑話我不要臉了——這種借口也說得出來!

我是要臉的人,呃,雖說臉皮有點厚,臉皮厚的人也是要臉的。

但是我逃得不夠快,辦公室已經被重重地推開——沒推開時,我想逃,被推開時,我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既來之則安之,能躲的就躲,躲不了的就得面對,盡管我心里在打鼓,表面上還是鎮定自若,雙臂環在胸前。

「秦小姐,顧……」秘書朝我露出歉意的表情,人依舊試圖擋在顧麗真的面前。

我了然,「叫保安吧,把顧小姐請出去。」

顧麗真一身白色系帶連體闊腿褲,細高跟,整個人看上去氣勢十足,輕輕一推,就將秘書推到一邊,可憐的秘書被她一路推過來,人早就是沒有多少力道,被她一推還真是推開了,歪歪地倒向門邊,又試圖站起來阻擋——

我一說讓她叫保安,她趕緊拿出手機打電話。

到是顧麗真一推開人,朝我冷笑兩聲,「這長大了,果然本事不一樣,連別人的男人都敢勾了?」她抬起手,修得極漂亮的手指,試圖踫我下巴,冷紫的色彩布滿她的指尖,「早些年,我真是把你給看錯了?」

我往後一退,沒讓她的指甲踫到自己,我敢打賭她的手指踫到我,就能把我的臉劃破,這對夫妻,呃,是周作跟顧麗真,一個打我一巴掌,一個就可能劃破我的臉,真是奇怪的愛好——我的想法有點偏頗,但以最壞的心思去猜測顧麗真準是沒錯的。

「你也沒看錯——」我也「呵呵」兩聲,裝相誰不會呀,我也會的,她身高比我高,站著一對比,瞬間氣勢矮了許多,退著走到周作那辦公桌後面,坐在那個舒適的老板椅里,一坐下才有種怪不得人人都想當老板的感覺,朝顧麗真看過去,「謝謝你呀,你對我太好了,我真是沒有牙齒也都難忘記你?」

保安來的快,已經站在辦公室門口。

顧麗真到也沒有氣急敗壞的架勢,沖我一笑,「小人得志大抵都是這樣的,我也犯不著跟你扯不清,沒的意思,過來也不過跟周作商量一下離婚協議的內容,」她朝保安看過去,大大方方的,「也不用勞駕你們送我,我是識相的,我走就是了。」

她來的氣勢洶洶,走得居然這麼快,搞得我一頭霧水。

那種罵我掐我的事咋沒有上演?不應該是這樣的吧。

好吧,我有點失落,又把這個失落感歸結為自找麻煩,說到底人就是有點犯/賤,顧麗真說的也沒有錯,小人得志真的,我確實是小人得志,而且是得的不一般的志。

話說回來,周作的位子真不是一般的舒坦。

因為周作回來時叫我,我醒了,才發現我就睡在他的老板椅里,要是不舒坦能睡得著嗎?肯定不能的,我這個人嘛,說到底就是個孬的,要顧麗真跟我鬧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的,這才是大實話,我說我叫保安,其實就打的這個主意,她要是真鬧,保安直接拖走。

「沒鬧你吧?」

周作問我,他身後的李勝偉上來將他的東西都放在桌面。

我睡得太久,腦袋明顯有點不靈光,以為他說的是他開會回來把我弄醒的事,就緩緩地搖搖頭,「沒呢,我睡得太久了,」我也跟著站起來,當著李勝偉的面,周作口氣這麼好,我一點都不意外,「開完會了?」

我是多此一問的,但是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才問的。

「等會我們去南門菜場,挑些新鮮的,我親自下廚,怎麼樣?」周作殷勤得很,月兌下西裝外套掛在手臂間,一手去我拿的包,「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起來?」

都說我才醒,有些木木的,又听他說要親自下廚,听得腦袋更木了,不能想象他買菜做菜的模樣,尤其他這樣的,瞧瞧他,白色的襯衣,看著樣子再簡潔不過,多余的花哨一絲都瞧不見,卻是最最講究的,就這樣的他進去菜市場?

我慢慢地站起來,又不太確定地看向李勝偉,他還在整理東西,好像壓根兒就沒有听見周作說的話,一點多余的表情都沒有,好像是見怪不怪的——

難不成是真的?周作真會做菜?

我以對此抱著非常大的懷疑之心,又瞧瞧周作,他若無其事的將手臂伸到我面前,我立馬識相地勾上他的手臂,跟上他的腳步,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真會做菜?」

「要不要給你準備消化藥?」他低頭看我一眼,冷冷地提供建議。

那眸光怎麼說的?好像劃過一道冷意,驚得我心里打個機伶,就算是本來想點頭,現在也不敢點頭了,沒必要為了消化藥跟他過不去,大不了自己消化不良算了,「不、不用,我相信叔的手藝呢——」

趕緊地漾開笑容,我討好的說。

他伸手點向我的鼻頭,我到是想躲,可是那一瞬間腦袋里靈光一閃的,立即不躲了,任由他的手點上我的鼻頭,「壞姑娘,謊話一大堆,不放心就不放心,我又不會說你的,改口這麼快,口是心非不太好的——」

這動作極盡親昵,再加上還有個外人李勝偉在身邊,我臉上就燒了起來,雙手摟住他的腰,把臉藏在他懷里,嘟囔著出聲,「誰說謊了,我又沒說的……」

「呵呵——」他笑得挺沒有誠意。

我听得更是無語。

听他說話是一回事,真信了他的話又是另一回事,我還真沒想到他真去南門菜場,他就算是要去,也是得去大型超市呀,真沒想到他驅車去南門菜場,還是李勝偉開的車,這會兒跟中午不一樣,中午是他自己開車,現在他是坐在我身邊,由李勝偉開車。

他握著我的手,也不是握著我的手,就是按著我的手在他的大腿上,簡單的動作,我也不是不自在,就是覺得他有點奇怪,呃,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再說明白一點兒,我工作的那會兒,自己一個人去買菜,也一般去的超市,我不是對菜場有什麼偏見,而是覺得超市方便點。

他呀——

真叫人琢磨不透,我也不想去琢磨,琢磨多了,容易頭疼。

南門菜場其實很大的,要說印象中那種髒亂的場合也是不多見的,現在的菜場都是干淨的,攤子也是不髒亂的,瞧著跟超市也是差不離的,就是跟超市的格局不太一樣,畢竟超市里賣的各種百貨都有,不止是菜,但是菜場里各種類的都有,想選什麼選擇的余地更多些。

周作讓李勝偉把車子停得挺遠,從停車位走到菜場約莫五六分鐘的事兒——到是他一直拉著我的手,我也沒躲,也看到別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到我們身上,我更不敢把手縮回來了,要是這個當著別人的面把手扯回來,估計我就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真的,這點我拎得清的,再過分的事都做過,這一點點的拉手實在是當不了什麼,拉就拉唄,我都讓人當成第三者了,這點拉手叫人看著的事,實在不值當什麼大事來看,能屈能伸才是做人的本事。

我以為他是不會挑菜的,沒想他還真會挑,問的還仔細,最叫我驚奇的是他買的人理我愛吃的東西,一樣樣的,全是我愛吃的,當然,也就是四五樣,沒有挑太多,他說買新鮮的好——

好吧,這個人確實挺對我上心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想要降低我戒心。

李勝偉沒跟我們進菜場的,回去時依舊是他開車,我原以為不可能回他家的,沒想到真的是回到的是跟老秦家隔壁的那個老宅子,車子從老秦家門口經過的時候,我還往門口看了一眼,門口沒人,一個人都沒有,像壓根兒沒有人住著似的。

「往那里看什麼,不是還記著你那個親爸吧?」

我也就是瞄一眼,周作到是眼楮尖得很,問得我挺尷尬。

我就是下意識地看一眼,當時腦袋里也沒有想什麼,被他一問,好像真像有那麼一回事似的,可我心里壓根兒就沒想這個事,「畢竟是我親爸,總不能當作沒有這個人呀,」我淡漠地說,「你早上不都听他說了,他沒有我這個女兒,我要是太想著人家也不領情,還不如兩廂不搭界為好,也不用愁了。」

「那種人不用記也罷。」他拉著我下車,又是伸手朝我額頭點過來,微眯起滿是笑意的眼楮,「今天自己生日都不記得了?」

「今天哪里是我生日……」我下意識地反駁,可話才說出口,就驀然想起壓在記憶深處的事來,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怎麼知道的?」

「還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兒?」他故作神秘狀,還得意。

他得意的樣子還真是帥氣,瞧著他就突然地有了這個念頭,心一下子就暖了,連我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生日,回了秦家,不止是名字,就是了出生日期都改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記得自己身份證上的生日,再也不記得曾經在那個山溝溝里過的日子——

其實我真有點懷念,只是不太敢記起曾經的自己。

但是這樣的莫名突然地涌入我的腦袋里,我竟然沒有一點排斥感,接受的很容易,仿佛就應該是這樣子——

四菜一湯,最最簡單的菜色,還是他親自做的。

沒有別人,這家里的周各各跟周弟弟都不在家里,就只我跟他兩個人。

沒有我想象中的難吃,呃,也不是說好吃,至少不難吃,也不美味,能吃得下,至少比我預想的要好太多,他還能為我過這樣的生日,我確實有點感動,只是——我還是有點疙瘩的,他給我的印象真不是挺好。

太壞了——太壞了——

一時之間要說對人改觀,沒有那麼容易的事。

可自從他打了我一巴掌後,這大半天來都表現得很好,很寵我,大有把我寵到天上去的架勢,我的臉上還有點疼,他還替我上了點涼藥,沁涼、沁涼的很舒服,我不去洗碗,他也沒有說什麼,反正是他親自洗的。

書房隔壁就是他的臥室,他讓我先去睡,他自己嘛,還有事得做。

我也不跟他歪纏,本來就不想,大早上的事,我還記著呢,想著那個嚇人的東西往自己嘴里弄進去,我巴不得離他遠遠的——他的臥室很具個人風格,居然是暗紅的,瞅著跟神經質一樣的顏色,太符合他了。

我撇撇嘴,倒在床里,將疊好的被子攤開來,好像被子是新的,聞著有種陽光的味道,房間里也不見有顧麗真的東西,我到是瞧見自己跟他的照片,對,就是我跟他的照片,還是在好萊塢的星光大道上拍的,我坐在他車里,手剛好從車窗里伸出來摟他的腰——

那姿勢叫人看得都心虛,那會兒,他叫我摟的,我也听話,就摟了,沒曾想這照片還留著,居然讓他弄出來放在臥室,我不由得去想到底顧麗真跟他結婚之前有沒有見過這張照片的,雖說這無關緊要,我還是忍不住這麼想。

房間不知道是不是一直這麼擺設,還是他決定擺月兌顧麗真後再收拾過了?兩個假設沒有一個可以得到答案,我拉過薄薄的被子蓋住自己,這床軟的像是我們在國外睡的那張床一樣舒服。

我不知道他幾時回的房間,反正我醒來時,就覺得身上重重的,像是鬼壓床似的,一下子就睜開了眼楮,漆黑一片的,看不清什麼,黑黑的影子,灼熱的呼吸,燻得我暈暈然,他的手所到之處,都是卷起狂風巨浪般,便是腿給掰得開開的,我一時之間也沒能反應過來,硬生生地被滾燙的東西給擠了進來——

跟被鈍刀重重地劈開,要是刀子鋒利才是好,鈍刀還真是疼,尤其是多年沒經過這事兒,其實我原本就經的不多,也就那麼一夜,後來就再也沒有,用嘴跟那個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

我腦袋木木的,就只攀著他的脖子,不知道身在何處,如巔巔的在浪尖上的小船兒。

身體又疼又木又脹的,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兒,鼻間全是他的味道,也不知道幾時才停了下來,只曉得又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起床,而天已經大亮。

「醒了?」

我想裝睡,卻偏他給發現。

「嗯。」我只好應他一聲,人跟著一動,就覺得全身都酸疼,我以前看過好多小說,都說女主都有這種感覺,以前還笑過,現在到是覺得真如其事,到是他人模人樣地站在鏡子前穿衣,讓我看了挺不爽的,「上班去?」

完全是多嘴問了一句。

「給我系領帶?」他轉過身來,一派神清氣爽的。

我不想起來的,可想想還不如起來,才稍稍坐起來就立即躺了回去,底下可什麼都沒穿,總不能這樣子就上去給他弄領帶,太不好了——

「給你備了家居服,放在你床頭。」

可他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都不用說什麼,他就什麼我在想什麼,這太不科學了,我往床頭一看,確實放著套家居服,撈起來往頭頂一套下來,還是條裙子,雖說底下還是中空的,但至少擋著條裙子,讓我不再那麼不自在。

我本來不會系領帶,這本領都是從他身上學的,赤著雙腳就下了床,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尖替他系領帶,要說我這個姿勢,是仰著頭的,他到是低著頭,灼熱的呼吸都落在我臉上,弄得我臉上癢癢的想躲——

手剛系好,腰就讓他的手給摟住,人跟著稍稍離地了一點點,他就吻在我臉上,絕對是蜻蜓點水的架式,「待在家里是不是會覺得很無聊,要不要給你找份工作?」他一吻後就把額頭抵著的額頭,與我的臉貼在一起,幾乎找不到一點兒縫隙,「還是跟計生有關的?你干起來也是熟門熟路好不好?」

有時候找個靠山是必要的,尤其是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

而周作別的不提,從他的硬件設施且來說,確實是一個比較好靠的人,當然要加上他別的東西確實叫人有點難以承受,我就那種想要享受好處又不想付出的人,所以周作才叫我害怕——

因為我沒愛他。

沒有愛的相處,是短暫的,不可能長久的,所以我才跟了他兩年就果斷的一刀兩斷。

以後也長不了。

真的,我是這麼想的,我跟他沒有天長地久,沒有糾纏一輩子的事。

「不,沒必要。」我回答的很干脆。

我回答的時候瞬間就覺得周邊的溫度低了好幾度,突然的像是置身冰庫里頭一樣,迎上他的眼楮,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你不想乖乖地跟著我?」

還是精明,我這點小心思就跑不過他的眼楮,他說的對,我就是個壞姑娘,而且還說謊,口是心非,都對,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我到是笑了,很討好的笑,「哪里的事,我不跟你,還能跟誰?」

連忙否認。

他也笑笑,「你還有個好選擇,比我年輕,不是嗎?」

明明在笑,在我看來卻覺得滲人得很,像是被黃鼠狼盯上的雞,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豎起來,還是硬著頭皮再說一次言不由衷的話,「誰能比得上叔叔對我?」

「知道我對你就行了。」他放開我,「下午有個酒會,我會叫李勝偉過來接你。」

「嗯——」

我只得應道。

看著他走。

才算是松了口氣,真是難以應付,天天要是都這樣子,我的腦細胞估計都得死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看荷蘭比賽,于是我白天睡覺了,哈哈哈,現在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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