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才早上七點過五分左右。
一臉倦色,且還掛著倆黑眼袋的夏洛克便走進了九通湖派出所。
值夜班的老民警汪國順和比夏洛克還晚一年進派出所的小警員錢文凱有些驚異迎上前,各自問候道︰「小夏,怎麼這麼早?」
「夏哥,瞧你精神不太好,不是生病了吧?」
夏洛克當然不能告訴他們說自己昨晚上琢磨了大半夜怎樣用異能去折磨、恐嚇所里那些不拿他當回事兒,還想要隨隨便便就阻他一段兒前程的狗屁領導們,所以只是隨口敷衍道︰「沒事、沒事,就是上網玩兒游戲忘了時間,一會兒洗把冷水臉就好了。」
「年輕人啊,身體真棒!我這樣的老頭兒就不行嘍,上個夜班兒而已,就感覺跟要死似的,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舒服。」汪國順雖是四十好幾的人了,但也不至于說上個夜班兒就要死要活的,無非就是話里有話,見夏洛克來得早,就想要早點兒交辦罷了。
夏洛克倒也不跟這所里的老油條斤斤計較,有氣無力的哼哼道︰「老汪要不你先走吧?一會兒領導來了,我就說你前腳才走。」
汪國順很滿意夏洛克的懂事,頓時就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大步便往辦公室門外走去,邊走還邊毫無誠意對夏洛克表示感謝︰「小夏,那就謝謝你的體諒了,對了,早上吃了沒?要不要我給你端碗面過來?」
「謝啦,老汪勞您大駕,順道兒也給我端一碗過來吧,我也沒吃呢!」夏洛克還沒應聲兒呢,看不慣老汪老油條架勢的錢文凱倒是添堵去了。
不過老汪這樣的老油條可不是能輕易對付的,反口就義正言辭的教訓起錢文凱來︰「我說小錢同志,你是沒手還是沒腳?你在家的時候吃飯要不要你爹媽喂?真是莫名其妙,一個小年輕,怎麼就能做到理直氣壯的指使一個老同志干這干那呢?華夏數千年尊老愛幼的美德,你都學狗身上去了?」
「汪國順你……」
「唉喲,我說兩位,你們晚上吃槍藥了?消停點兒成不?我熬了個通宵,精神正不好呢,兩位個給面子,讓我耳根子清淨會兒,好不好?老汪你也是,你一個德高望重的前輩,晚輩說錯話了,你寬容一點兒也就過去了嘛!好啦好啦,都不許吵了啊!老汪也順給便,到林記那兒給叫兩碗牛肉面,讓他們送這兒來,謝謝啦。」
汪國順瞄著氣得一臉憋紅的錢文凱冷笑了一聲︰「瞧見沒,跟你夏哥多學學怎麼做人,怎麼說話,小夏,我先去了,林記的牛肉面是吧,我記著了,不過就你的一份,小錢讓他自己去吧,給他點兒小教訓,省得他不曉得厲害。」
看著汪國順揚長而去的背影,錢文凱氣憤憤的低聲吼道︰「這老狗,除了踩下諂上,就一天只曉得偷奸耍滑,他媽算什麼前輩?整個警察隊伍里的一恥辱,夏哥你說是不?」
夏洛克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輕聲笑道︰「恥辱有點兒言重了,不過就是一位混日子的罷了,咱都是混體制內的,其實老汪的情況也挺值得同情的,算行政級別,人老汪是副科級,在咱所里也算是數得著的,可說職位呢?調查員一個,除了年紀其他什麼都只能跟我們這幫小年輕平起平坐,人心里能沒點兒怨氣嗎?人能不心灰意懶嗎?行啦,老汪就是一老油條,跟他較勁大家都沒好處,以後躲著點兒、客氣點兒也就是了。」
「小夏說得是個道理,小錢你又跟老汪鬧了吧?」
循著聲音瞧去,一個三十歲出頭容貌體態都還挺有風韻的警裝少婦,踏著高跟鞋腳步輕盈的走進了辦公室。
「吳姐。」
「吳姐,早啊!」
戶籍民警吳茜笑著回應道︰「你們更早,不過提醒你們一點,就算是忍不住要議論老同志,可也不興這麼正大光明的,以後注意點兒,要是被領導或者當事人給听到了,你們就要坐蠟了。」
錢文凱一點兒也對不起他那文氣的名字,頓時就咋呼道︰「議論怎麼啦?听見又怎麼啦?汪國順那樣人,當著面兒我也照樣罵他,自己沒個好樣兒,還不興讓人說了?」
對于錢文凱這樣書生意氣還沒褪去的家伙,吳茜也懶得費勁搭理,只是笑著對他揮揮手,道︰「小錢,昨兒通曉晚班的你也累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啊?那不好吧?」
「沒啥,有我跟你夏哥在這兒,領導來了也不會說什麼的,反正辦公室里有兩個人就行了。」
「那好,那就謝吳姐、謝夏哥了,我先走了。」
瞧著錢文凱大步離去的背影,夏洛克不免搖頭一笑,人啊都是這樣,說別人不遵紀守法的時候說得頭頭是道、義憤填膺,可輪到自己有便宜佔又不需要擔風險的時候,頓時就嚴以律人寬以待己了。
而且……你丫嚴以律人寬以待己倒是舒服了,但小爺我卻是要遭罪,單獨跟吳姐處一屋,那娘們兒能忍得住不調戲我?
在吳茜是否會調戲自己的問題上,夏洛克絕對不是自戀過頭,自從去年年末一次偶然情況下,他幫吳茜教訓、打發了一幫調戲其的小混混後,吳茜也不曉得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毫無預兆的就對他發上了花痴,只要但凡有點兒單獨相處的機會,就絕不會錯過對他毛手毛腳、浪眼浪語的程序,他是被其搞得有點兒不厭其煩了。
別說什麼夏洛克不是真男人、純爺們,其實比起那些見著漂亮姑娘就邁不動腳的男人而言,夏洛克這樣有理智、懂克制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純爺們。
吳茜是什麼?那是一攤漂亮窩邊草,吃起來方便是方便,也大概會很可口,但是吃過之後呢?九通湖派出所他媽就一畝三分地兒那麼大,玩兒辦公室曖昧能瞞得過誰?要知道吳茜可是正經有老公有孩子的人,一旦風言風語散播開了,那後果可就不好預料了,身敗名裂那都是輕的,把人老公給激怒了還指不定能干出什麼凶險的事兒來。
反正,目前夏洛克對吳茜的態度就是,你騷你的,我滋當沒瞧見,被撩撥很了,大不了晚上回家搓一桿了事,男人嘛,要是對自己狠起來,在某些方面還是很有優勢的!不過……
我雖自不動如山,可吳茜你非要伸手去動咱山腰下的那顆光丫子樹就有些過分了吧?
「我果斷躲!」
夏洛克抱著林記服務員剛送來的牛肉面,就想要挪**到別處吃去,可不想……吳茜這女流氓今早的膽兒太肥了,竟然「咯咯」笑著直接就上手箍住了夏洛克的男兒腰。
「小夏,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是這麼害羞呀?現在又沒人,你怕什麼怕?誒,你跟姐說說,姐最近胸是不是豐滿些了?姐托人從香江島帶回來的豐胸產品,不應該沒效果吧?」
夏洛克吸溜著面條都快哭了,你丫我跟你很熟嗎?別說得跟大家是老情人兒一樣好不好?
「吳姐,所長來了。」
「所長?切,彭官僚哪能來這麼早?還不到七點半呢。」
「是真來了,我听見他腳步聲了,你也知道我是練過的,耳朵比尋常人好使,而且我也犯不著拿這個騙你呀!」
「真的?」吳茜有些不甘願的松開了夏洛克︰「小夏,晚上有空沒?一起宵夜吧。」
「我親姐,早飯都正在吃呢,怎麼就商量上宵夜了?而且你家老公能讓你一大美人,半夜跟其他男人宵夜去?」
「郭勤不是縣委領導的司機嗎?這幾天都去市里開會了,回不來。孩子反正在市里上學,今天又不是周末,當然住他爺爺女乃女乃家。」
唉喲喂,這談話的節奏……又被那娘們兒給帶溝里了!
果斷不搭理,果斷門口迎接所長大駕去。
「所長今兒怎麼來這麼早?」
所長彭懷宇乍然見夏洛克一臉熱情的迎在門口,一時間略顯驚詫也稍有點兒尷尬︰「小夏啊,你不是更早嗎?吃了嗎?要不我請,咱們林記走一趟?」
「您客氣了,我剛吃過,對了所長,我這兒有點兒事兒,想要跟您匯報匯報,您看?」
彭懷宇有點兒做賊心虛的揉了揉臉,稍有點兒遲疑的道︰「跟我去我的辦公室,去那里談。」
幾分鐘後,派出所辦公樓二樓,所長辦公室里。
彭懷宇所長正在親自給夏洛克泡茶,而夏洛克也毫無自覺一**坐進了所長的辦公桌後,且順手打開桌上的電腦,忙乎著好像在查找些什麼。
彭懷宇倒完茶,扭頭見夏洛克如此突兀、如此無禮的行徑,本因為明目張膽的搶了夏洛克的功勞而略有慚愧和不安的內心,頓時升起了一股惱怒,什麼意思這是?恃功自傲還是打算撕破臉皮?
「哼,希望你小子能有點兒分寸、有點兒大局觀,否則……」
彭懷宇壓下心頭的怒意,將茶水端到夏洛克面前,換上了一副和藹親民的笑容,道︰「小夏啊,這是在干嘛呢?跟你說,就咱倆人的時候可以無所謂一點,但是有其他人的時候,可不能當著其他人的面兒隨便動我辦公室里的電腦,畢竟我電腦里還是存著些所謂的機密的,叫人說了閑話,到底不怎麼好,你說是吧?」
「彭所,我不是隨便動你的電腦,我是有正事,你稍等啊!」夏洛克頭也不抬,盯著電腦,一個勁兒的搗鼓著。
彭懷宇一愣,正事兒?什麼正事兒?
半分鐘後……
彭懷宇一臉鍋底黑的瞪著夏洛克,語氣嚴肅的道︰「夏洛克同志,你這是在搞什麼?」
夏洛克指著電腦屏幕,有些驚訝的回頭對彭懷宇反問道︰「彭所,你知道這個?玩兒過?」
「我怎麼可能玩兒過yy**視頻?」
夏洛克一臉狐疑的怪笑︰「知道的听清楚的嘛!」
「咳咳,小夏你給我嚴肅點,你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夏洛克站起身來,將彭懷宇按在辦公椅上,慢悠悠的道︰「彭所,昨晚我可是忙活了一個晚上,才找到這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視頻網站,可把我給累的,誒,您听說過真心話、大冒險這個游戲嗎?」
彭懷宇被夏洛克搞得是一頭霧水︰「小夏,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什麼意思?」夏洛克臉上驟然閃爍起一抹冷笑︰「彭所,我听說昨晚所里的有關人員經過緊急商議後,決定將我于昨日下午一時左右在火宮面點店里獨擒十二搶劫犯的功勞改成是所里的集體功勞書面上報,是不是?」
彭懷宇感受著夏洛克捏住他鎖骨的手勁兒越來越大,不禁眉頭一顫,神情有些不安的道︰「小夏,你……你是不是對這個結果有異議?我跟你說,你可別沖動,大家都是同事,有事情好商量,用不著搞什麼極端的行為來表達不滿,你說是吧?而且,這個事情也不是我提出來了,是胡杰提出來了,最後也是經過了大家的一致表決,我也不能反對不是?派出所又不是我彭懷宇的一言堂,其實吧,對這種明目張膽挖取下屬功勞的事情,我也是很反感的,要不……」
夏洛克在彭懷宇的腦後,壓根兒就沒有听彭懷宇的辯駁,而是掏出手機,單手將手機的錄音功能調了出來了,然後徑直用意識跟助手妹妹道︰「助手妹妹,我要立即使用一級催眠術。」
一級催眠術,是一級異能的一種,效果是可催眠單個生物體一分鐘的時間,不過這個異能能否產生效果以及是否真的可以持續一分鐘,卻是還要取決于被催眠生物體的意志,有些意志比較堅定、比較強大的人,是完全有可能抵抗甚至免疫一級催眠術的效果的。
不過彭懷宇同志顯然並不是一個意志堅定、強大的人,夏洛克的一級催眠術毫無障礙的就在其身上生效了。
看著彭懷宇呆呆木木、痴痴傻傻的樣子,夏洛克伸手拍了拍其肩膀,道︰「老彭啊,是你們先做的太過分,所以,別怪我。彭懷宇听我指令,用最快的速度,月兌光身上的衣服。」
彭懷宇身體一陣顫動,但卻沒有如夏洛克所願的做出月兌衣的動作。
夏洛克也不失望,他早有心理準備,一級催眠術大約是難以控制一個人的行動的,但是控制一個的語言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彭懷宇听我指令,我要你按照筆錄格式說出你做九通湖派出所所長以來,做過的所有違紀犯法的事兒,從最重大的開始說起。」
這一次彭懷宇果然沒有再讓夏洛克失望,很順暢、很清晰但很機械的說了起來︰「二零某某年某月某日,我曾收受犯罪嫌疑人某某某家人贈送的五萬元現金……二零某某年某月某日,我曾借口打麻將向上級某某領導行賄現金二點五萬元……二零某某年某月某日,我曾趁派出所教導員李金石的妻子某某醉酒,將其侵犯,並在以後一直保持情人關系至今……二零某某年某月、某什麼?我……我怎麼啦?我剛才說了什麼?夏洛克你對我做了什麼?」
整整一分鐘後,彭懷宇從被催眠的狀態中驟然驚醒,模模糊糊的他感覺好像做了什麼非常危險的事情。一時間怒火大盛。
但是……夏洛克立刻用手機錄音給彭懷宇的腦袋上澆了一盆冰水︰「嘖嘖嘖,老彭啊,你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啊!居然跟教導員的老婆都搞上了,你說要是李教導听到這段錄音,他會怎麼辦?會不會跟你拼命?」
彭懷宇臉色慘白,渾身劇顫,雙眼透著灼灼的凶光,死死的盯著夏洛克︰「你對我做了什麼?你他媽對我做了什麼?呵呵,可笑,你以為一段你隨便散播出去的錄音人家就會信你?夏洛克,你在玩火兒,你玩不起的,如果你夠聰明……」
「如果我夠聰明,就會做得更絕一點,做得讓你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嘿,真心話的環節咱們過去了,下面是大冒險的時間!好好享受吧!」
夏洛克用意識對助手妹妹道︰「助手妹妹,我要立即使用二級催眠術。」
「如您所願!」
彭懷宇還來不及反應,便再一次陷入了呆呆木木的被催眠中。
「彭懷宇听我指令,用最快的速度月兌光身上的衣服,哦不,只月兌褲子,上身的警服老實給我穿著!」
一分錢一分貨這句話,在無限空間的異能支持上也是行得通的,這不一千塊一次的二級異能二級催眠術,就能夠讓彭懷宇老老實實的按照催眠者的指示去完成肢體上動作。
十秒鐘後,彭懷宇褲子月兌掉了。
「尼瑪,包皮比**還長,也不怕做個快槍手?咦,老子沒事兒觀察一個男人的**做什麼,真**惡心。彭懷宇听我指令,看著**視頻打飛機,節奏要快,頻率要高,最好搓出火來,嗯,還要帶感一點,就是自模,知道自模不?尼瑪,你空推個毛啊?我要你自己模自己,又不是讓你模擬打麻將,對對對,就是這樣模,再風騷一點,誒,好樣的,舌頭伸出來,舌忝嘴唇,對,就是這樣,真他媽妖……嘔,不行啦,我想吐了!誒誒誒,你這個神態是什麼意思?翻白眼兒了就?還不到四十秒吧?我嚓,你還真泄啊,尼瑪,這顯示頻算是廢了……嘔,不行啦,這回真吐,嘔,老子昨晚怎麼就想出這麼一惡心自己的破主意來了呢?真他媽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