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聆听完用破案來角逐轉正名額的具體規則後,夏洛克便離開了所長辦公室。
在離開之前,他還很小人的朝正以仇怨的目光緊盯著他的孫天福,以及用森然的眼神掃視著他的胡杰,展現了一下他那兩排亮白的牙齒,神色間盡是針鋒相對的譏諷與得意。
「這就被欺負的難受了?哼,真正讓你們難受的,還在後頭呢!」
到九通湖派出所工作的這兩年里,一直被胡杰跟孫天福欺壓的夏洛克心中如是想著︰「哥可是個記仇的人,今天我要搶走你孫胖子的轉正名額,明天我還要扒了你身上的警服,不止是你,你那個是非不辨、一味護短給你撐腰的姐夫,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帶著幾分解恨的神清氣爽,夏洛克精神抖擻、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所里的資料檔案室。
走進檔案室,夏洛克看到在里頭值班的竟然是那個超喜歡調戲自己的美貌少婦吳茜,不禁有些疑惑︰「咦?吳姐?你不在戶籍室待著,怎麼跑到檔案室里頭坐班來了?幫人代班呢?」
吳茜聞見夏洛克的到來,先是露出了一抹驚喜的神態,但旋即卻又變成了一臉的幽怨,並嬌嗔的開聲質問︰「夏洛克,你為什麼放的鴿子?」
「放你鴿子?」夏洛克有點莫名其妙︰「我放你什麼鴿子了?」
「你、你這個沒良心的,七天前我們約好的,晚上要一起宵夜,你居然忘得一干二淨了?你太過分了,你對得起我嗎?」
「七天前約好一起宵夜?」
夏洛克先是愣了愣,旋即便記起來一周前的早晨吳茜好像是說過要自己跟她一起去宵夜的,不過哥當時完全沒有答應你好不好!這娘們兒七天不見,還是這麼死性不改,逮著空就把咱往溝里帶,是想要潛移默化的讓哥慢慢覺得咱倆就應該是老情人兒的關系嗎?哼,哥這麼精明的人,是絕對不會上當的。
索性的,夏洛克全然不接吳茜這話茬兒,用公事公辦態度直接了當的道︰「吳姐,我是來調取三零三特大故意殺人滅門案的案情以過往審訊資料的,我有急用,請快點兒。」
對于夏洛克變得生硬的態度,吳茜也沒有怎麼在意,只是一邊用依然飯特稀……哦不是,是一邊用依然很幽怨的、帶著丁香般的哀愁的眼光深深的看著夏洛克,一邊手腳清楚利索的將一份大約有三十厘米厚的整理檔案文件遞到了夏洛克的面前︰「知道你要用,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孫天福那一份兒我也早有準備,不過我在他那一份兒里頭做了點兒手腳,幾個關鍵的線索被我抽走了,不許罵我多管閑事,不許怪我沒有照顧你的自尊心、更不許厭惡我對你沒有信心,我只是一個女人,希望你可以轉正、可以成功、可以前程遠大的女人,其他的我才不在乎呢,嗯,你就在檔案室里做功課吧,這里夠安靜,我會守好門,不會讓其他人打擾你的,我也不會打擾你,你放心吧。」
「我放心?我一點都不放心,你越是這樣,哥越不放心,知道哥剛才心里想什麼嗎?哥居然有點兒小小的被感動了,沒錯,他媽就是被你給小小的感動了,難道這是要走上日久生情的節奏嗎?難道哥始終會逃不出你的魔掌嗎?」
夏洛克心頭狂亂的咆哮著,他想要月兌口而出的拒絕吳茜的提議,他想要抱著眼前的一堆檔案資料冷酷到底的扭頭就走,可是……當他看到吳茜哀怨的神情,他人生中最大的缺點和弱點發作了,他心軟了!
「哎,沒有辦法,誰叫哥就是這麼一款溫文儒雅、善良慈悲的人呢?」
夏洛克暗嘆了一聲,輕輕點頭︰「多謝吳姐想得這麼周到,就這麼辦吧,不過……咳,吳姐,你真的不會打擾我?」
「不會、不會,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吳茜就跟變戲法兒似的臉色猛然一變,先前的哀怨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竊喜中夾雜著曖昧的笑容,怎麼看都是那麼不懷好意。
夏洛克有點兒後悔答應留在這兒了,不過若是現在反悔,那也有些太打吳茜的臉了,這事兒他委實做不出來,所以便只好硬著頭皮找了一處有桌椅的地方坐下來,想要用全神貫注的做功課,去屏蔽吳茜的存在。
可是,他這兒剛坐下,還沒來得及翻開資料,吳茜就一陣風似的從他眼前將那一垛檔案資料給搶走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他不怒反喜。
為啥呢?因為他可以借此發飆了呀!他可以理直氣壯、順理成章的翻臉,然後再帶著他想要的檔案資料揚長離開這個已經被魔女吳茜掌控住了的「魔窟」。
然而,還沒等他發飆,吳茜就已經把他發飆的路給堵死了,她是這麼堵的︰「不好意思啊,小夏,我剛記起來我給你的資料檔案好像不小心給拿錯了,這一份應該是給孫胖子的,給你的,喔,找到了,是這一份才對,喏,給你,好好加油。」
「加油你妹啊!你真的是不小心才拿錯的?如果我沒有答應你留在檔案室……魔女啊,這丫絕對是個魔女,可憐哥沒有證據,連個發飆的由頭都沒有,真他媽堵得慌!」
夏洛克一頭黑線、神色僵硬的接過了吳茜新遞過來的一垛檔案資料,然後打定主意不理吳茜,連多看她一眼都欠奉的,全神貫注的投入到了關于三零三特大故意殺人滅門案檔案資料的閱覽和研究之中。
三零三特大故意殺人滅門案的案情在檔案資料中記錄的很清晰︰一個叫做張某的四十多歲有夫之婦因長期與鄰居某有婦之夫偷情,最終惹爆了她那個綠帽子戴得層層疊疊的丈夫,導致其丈夫魏軍伙同其兒子魏小軍,在今年三月三日的晚上殺害了張某,並模進鄰居家中,將奸夫一家三口給全部殺害了。
在夏洛克的眼里,這個案子造成了很嚴重、很惡劣的後果,但除了後果以外,其他都完全只能用草率兩個字來形容,案犯的動機、心理、行凶過程以及行凶後逃亡的選擇乃至于是這對案犯父子的姓名,那都實在是太草率了。
父親叫魏軍,兒子就叫魏小軍,你將來的孫子叫魏什麼軍?呃,不過這個魏軍大概沒有抱孫子的機會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而且就算天網出了問題,不是還有咱嗎?咱可是身具異能的人,一個催眠立馬就能找出魏小軍的行蹤。
不過,如果打定主意就是要用催眠的方式來從魏軍的口中套出魏小軍的行蹤,那夏洛克也犯不著要來費心思的研讀什麼三零三案件的檔案資料了。
不錯,異能是很好用,尤其是在眼下這個局面里,夏洛克也很相信原先在處理這個案件的同事們得出的關于魏軍一定知道魏小軍行蹤線索的結論,畢竟刑警的專業問詢也不是吃素,而能把這種結論記錄到檔案里,便更不可能只是謊報的猜想,否則那可是要挨重罰的,所以他完全篤定,只要他使用異能催眠,那真相模約也費不了多少事兒就會水落石出了。
可是,作為一個警察,一個在不大的時候就將當警察、破案子、抓罪犯視作是目標和願望的警察,夏洛克的內心深處對要以自己的能力來偵辦案件多少還是存著一些執念和**的,對于他來說用異能破案就像是大饅頭,填飽肚子肯定不成問題,而用自己的能力去破案卻是漢堡包,除了飽肚子更兼能滿足他對美味的追求。
所以在有選擇空間的時候,他當然不會僅僅止滿足于得到大饅頭了!
但是,若想要得到漢堡包,也不會那麼輕而易舉啊!
在對整個案件的分析中,同伙案犯魏小軍的行蹤消失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從整個案件的執行過程、犯案時間和警方介入的時間以及最後對魏軍抓捕的時間、地點上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凶犯除非可以飛天遁地,否則其根本不可能逃離出案發現場方圓五百米的範圍,然而偏偏在警方的排查過程中,案發現方圓千里內都全然找不到魏小軍的行蹤,不止是行蹤無跡可尋,甚至就是案發現場的樓層以外連魏小軍的些許信息都不存在,就像是魏小軍真個的飛天遁地了一般。
對于從案件資料里尋找到魏小軍的行蹤線索,夏洛克是不抱什麼希望,也不會去費那個事兒的,畢竟這牽涉到一些列的現場偵查和周邊環境偵查,如果真要如此計較起來,那別說是他一個人,就是所里所有的人召集起來,那也會是一個巨大的工作量。
最有可能的突破口,還是早就下了定論的,要從魏軍的口里去套出魏小軍的行蹤信息來,這其中牽扯最多的就是審訊方面的技巧,主要是心理方面的對抗。
在這個方面的常規手段,夏洛克一點兒也陌生,他都當了兩年的警察了,平日里的工作範圍也是多傾向于刑警方面的,親自上陣那都不是一次兩次,可很明顯眼下用常規手段那是不可能有效的,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搞一些復雜的、高深的手段了。
類似如此方面的高深復雜手段,夏洛克曾在讀大學的時候接觸過一些,但于這方面沒有深究過,思來想去、腦門撓破也只能是勉強的生搬硬套了一些記憶里貌似能套用過來的特殊案列中的手法。
一套有些生硬、不怎麼成熟和完善的,但也絕對有別于常規審訊方式方法的方案終于在兩個多小時後成形在了夏洛克的案頭。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搖了搖變得酸硬的脖子,夏洛克放下鋼筆,自己還算是挺滿意的撐起了愉悅的懶腰,口中甚至還哼起了自娛自得的走板荒腔。
但很快他愉悅的神情就僵住了,因為他記起了先前在他的全情投入後已然被屏蔽掉了的某只魔女,實際上他很不想記起這個事實,可沒有辦法呀,誰讓那只魔女正坐在他的側面,一臉捧心花痴狀的在他的軀體上游曳著呢!
尤其是,那火辣辣的目光游曳的主要位置還是集中在他的側臀和雙腿之中的隱隱凸起上的,這實在是……
這種狀況夏洛克除了無語凝噎,實在是沒有其他的方式可以用以表述,這個娘們兒也太奇葩了,你說你要是一個純爺們兒,哥要是個貌美的娘們兒,這種情況才算正常好不?就算你丫是個爺們兒,哥也是個爺們兒,你如此這般被哥的光輝所吸引,雖哥不會搭理你,但多少還是能理解一點兒的,然而你丫是個娘們兒呀,娘們兒懂不懂?矜持懂不懂?你這麼個狀況,讓各路**、痴漢情何以堪?
「惹不起,爺還躲不起嗎?」
夏洛克眨巴眨巴眼,趁著吳茜還沉迷于他工作時散發出耀眼的光輝之際,二話不說,起身、揚蹄,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