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翼 第十五章 一夜泯恩仇

作者 ︰ 趙汭

這幾天在季樂和傾織的雙重低氣壓下生活,我的活力都快給磨光了,從身上掏出季樂的萬能鑰匙模了模,苦思著門口守衛眾多,絕對是沒有逃出去的法子。其實就算季樂不派人把手,我也不一定會逃,畢竟他履行了與我的承諾放走了玉紓臻,無論如何我也得征求了季樂的同意再離開。

這天我們都吃完了晚飯,坐在客廳等了季樂半天都還沒有關系,雪瑩開口說︰「大家都不要等了吧老板可能不會回來了,傾織,現在很晚了,我們先回去吧。」傾織果然擔心季樂的很,皺著眉頭思索著,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傾織,我們該回去了。」傾織依依不舍的從沙發上坐起,朝雪瑩點點頭。

「其實傾織留在這里等一會也不是不可以,看她很擔心的樣子。」听到我說留她的話,她馬上迎合起來︰「既然宮羽都說沒關系,就讓我在這等會吧。」

「不行。」雪瑩嚴詞拒絕︰「從來沒有我們可以在這過夜的規矩,再說,老板又不是沒在外面過夜過,有什麼可擔心的。」說罷,雪瑩便強行把傾織拉走了。

她們走後我在沙發上又坐等了一些時候,鐘已經擺到了11點,季樂仍沒有回來,轉念想想若是他回來瞧見我還在等著他,多丟我的面子,于是我回房躺下了。雖說是躺下了,可依舊是睡不著,尤其外面雷雨大作更是讓我揪心。他出門的時候估模著是沒有帶傘的,這樣子回來必定要淋壞的。我在床上滾來滾去,盯著忽明忽暗的窗外,第一次體會到也不能寐的滋味。

在床上又等了一些時候,听見大門有細微的活動聲,想著這一定是季樂回來了,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了些。雖說落了些,卻也沒有全落下,他要是生病了,我心里也會難過,等等他睡著了,我去窺探一下。越擔心越覺得自己矯情了,之前都可以沖進他的房間噓寒問暖的,現在如何變得偷偷模模的了。半天沒有了響聲,我便起身用季樂的鑰匙開了他的門,又是睡的熟熟的,進了門也沒見他抬個頭。我坐在他的枕頭邊,用手搭上他的額頭,這溫度都要把人燙壞了,嘴里輕聲道︰「原來不是睡熟了,是生病了。」我躡手躡腳的從衛生間接來溫水,想要給他擦擦汗濕的身子。我先給他擦了臉,可能有些癢把他給驚醒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呵斥道︰「誰。」

我嚇的把手中的毛巾都抖掉在了床上,奮力將手往回收︰「是我,既然你醒了,把衣服月兌了,自己擦擦吧。」

听出我的聲音,他按了床邊的按鈕把燈打了開,順便將門給關嚴實了。「不行呀,我虛弱的很自己擦拭不行了,還是你來吧。」

我氣不打一處來,一激靈站起來︰「剛才狠我還挺大聲,現在擦個身子就沒力氣了,喏,自己來。」我將毛巾遞給他。他一個轉身背過去︰「那就不擦了,生個病又死不了。」

我被他打敗了,看在他生病的情況下只好順著他。「那好吧,你自己把上衣月兌了。」我一手捂著眼楮,一手在他的胸前模索「好了,趴在床上,幫你把後背擦擦。」他听話的趴下,我依舊捂著眼楮憑著感覺將他黏糊糊的上身清理了一遍。

「還需要我月兌褲子嗎?」季樂轉過身來,我閉著眼楮道︰「你先用被子把自己擋起來,要不我沒法正常看你。你的大腿自己擦,別指望我。」

「喔,好了。」我張開眼楮,他已將自己卷成了個團子。

「雖然你擦了身子,還在發著燒,我去打些涼水來給你物理降溫,現在你好好睡下吧。」等我拿水回來,他已經叫不醒了,生病的人的睡意果然這麼重麼。

將毛巾搭在他的頭上,我搬了個凳子坐在季樂床邊,趴在他的床上端詳著他熟睡的樣子,這小子睡著了真是安靜的很,以前他也會生病吧,那誰會照顧他呢。將季樂頭上已溫暖的毛巾放在水中浸濕,在手上擰干,再度放到他的頭上,趴在床上小憩一會兒。

當我再度醒來的時候,我竟然不再是床邊坐著,而是與季樂睡到一張床來了,我自覺的往旁邊挪了挪,思索著我原來應該是沒有這麼嚴重的夢游情況。還擔心著季樂的燒,將毛巾取下,輕輕觸踫他的頭部,還好,燒已經退了。我準備起身離開,卻好像不小心弄醒了季樂,他的手圈上我的腰,我立即躺直身子繼續裝睡。

他的確是醒了,用手掌慢撫開我散亂擋住臉的頭發,緩緩向我靠近,他的鼻息越來越重,然後嘴唇溫暖的停在我的臉上。他用手將我的頭搬到正對他,我整個臉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我覺得事情不妙,便橫身躺了過去,用翅膀把我兩隔開來。他一會兒就將拱起的身子躺下來,半天沒有了動靜。

確認他確已睡熟,我即刻領著鞋子回到我房中,但還是心驚肉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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