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無處不在,尤其是在陌生的環境中,隨時隨地都可能會出現危及生命的情況。雖說有夜歌這個常年生活在森林里的土著作為向導,但這個向導在森林里的活動範圍也並不是很大,如今已經離開了她平時的活動範圍,所以她也抓瞎了。除了知道目前二人所處的森林區域內有一只實力強橫的怪獸以外,夜歌並不知道太多有用的信息,只知道那只怪獸很強大,至于多強大,但凡見過那只怪獸的都沒有活下來。
不過這回夜歌卻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感到緊張,天生對危險感覺敏銳的夜歌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危險正在逼近,或許那只強大的怪獸不在家?
不管那只強大的怪獸是不是在家,只要不來找胡四寶的麻煩,胡四寶也不想吃飽了撐的要找那只強大的怪獸長長自己的見識。
暗精靈的跟蹤一直沒有解除,雖然看不到她們的身影,但胡四寶卻知道自己的身後肯定跟著暗精靈。不過愛跟著就跟著吧,只要別來干擾自己那就行,相信等自己帶著夜歌離開森林以後,那些暗精靈就會放棄。
正邊走邊想著自己的心事,一直走在前面負責探路的夜歌忽然哎呦一聲,撲倒在地。胡四寶見狀連忙趕到了近前,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發現四周並沒有異常以後,才問剛剛爬起來的夜歌怎麼回事?
夜歌郁悶的抬腿踢了一腳絆倒自己的一件東西,沒想到地上的東西並不是埋進地里的石頭,被夜歌一腳就踢飛了起來,胡四寶一件那件東西,頓時一愣,這東西自己似乎在哪見過。阻止了夜歌想要將絆倒自己的東西給踢遠,胡四寶上前仔細的看了看,確定這面圓形的東西是面盾牌,而且像極了自己到這個魔界之前遇到了那個貝族人貝當所持的貝盾。一想到貝當,胡四寶不由想起了應該跟自己一起落到這個魔界的另外兩個人,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生是死。
「胡四寶,你看這里有骨頭。」
听到夜歌的喊聲,胡四寶回過神來,伸手撿起地上的一面貝盾,走到夜歌的身邊,就見正如夜歌所說的那樣,地上散落著不少的骨頭,由于夜歌先前的那一腳,將貝盾下的骨頭都給掀了出來。
一看到骨頭,胡四寶就明白貝當十有**是掛掉了。沒有跟夜歌多做解釋,胡四寶彎下腰開始撿拾地上散落的骨頭,想要將貝當的遺骨收斂一下重新安葬。夜歌見胡四寶的心情不好,便也沒有再問,幫著胡四寶一起撿拾地上的骨頭。
只是撿著撿著,胡四寶發現不對勁了,一個人能有多少骨頭?眼前自己面前堆放的骨頭似乎有點多,很明顯要比一個人的骨頭要多得多。
「夜歌,別撿了,幫我注意一下四周。」胡四寶沖夜歌喊了一聲,隨後便開始拼湊起了人骨,想要確定這些骨頭到底有多少。
……
拼湊來拼湊去,胡四寶拼湊出了一副半的骨頭,其中只有半副是貝當的,而另一副完整的骨架,胡四寶卻不知道是誰的,反正不是人的。見胡四寶不再拼湊骨頭,夜歌湊過來看了看,忍不住好奇的問道︰「胡四寶,你認識這個?」
見夜歌指了指地上拼好的骨頭,胡四寶微微點了點頭,「嗯,認識,不過怎麼會只有半副呢?剩下的半副哪里去了。而且這個貝盾應該有兩面,現在也只有一面,難道這個貝當是被一分兩半了?」
而就在胡四寶自言自語的時候,忽然就听夜歌咦了一聲,胡四寶不解的看著夜歌,就見夜歌指著另一副被胡四寶拼好的骨頭叫道︰「這個骨頭我好像在哪見過。」
「你見過?在哪?」
「唔……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夜歌想了想後搖頭答道。
胡四寶聞言不由有些失望,不過想不起來也沒有辦法,沒有再追問夜歌,胡四寶將半副貝當的遺骨給收攏了一下,在附近挖了個坑給埋了,至于那一副完整的骨架,胡四寶並沒有著急,想要讓夜歌多看看,說不定就可以想起來。
可惜夜歌想了半天都沒有想起來,只是說自己肯定在哪見過。胡四寶不認為夜歌會對自己說謊,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反正這副骨架不可能是跟著自己一起落到魔界的那個采珠女的,人骨跟獸骨的差別,胡四寶還是能夠分辨出現的。
不想要繼續耽擱時間的胡四寶拿起貝盾招呼夜歌繼續趕路,只是夜歌此時卻不想要馬上離開,嘴里嘀嘀咕咕的說道︰「我肯定見過這個骨頭,可在哪見過呢?啊~可惡啊,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
對于夜歌郁悶的大叫,胡四寶笑著安慰道︰「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咱們趕緊走吧,你不是說這片森林里有強大的怪獸嗎?我們還是趁那個家伙還沒有出現,抓緊時間離開這里才是緊要的。」
「怪獸?怪獸!對了,就是怪獸,你這副骨頭肯定是怪獸的。」夜歌就像是得到了提示,猛地大叫了起來。
「你確定?」胡四寶將信將疑。
夜歌見胡四寶懷疑,連忙解釋道︰「真的,我想起來了,以前跟嬤嬤一起住著的時候,我曾經見過。」
「嬤嬤?」
「嗯,將我帶大的嬤嬤,可惜在我十歲的時候她就去世了。我之所以沒有變成野人,也多虧了她的教育。」提起養育自己的嬤嬤,夜歌的神色不由變得有點黯然。
胡四寶看到夜歌難過的樣子,忍不住安慰道︰「別太難過,你如今健康的活著,我想你嬤嬤泉下有知,應該也會感到欣慰的。」
「嘿嘿……嬤嬤對我很好的,不管我犯了什麼錯,她都不會怪我……」夜歌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將自己記憶里跟嬤嬤生活的往事一一告訴了胡四寶。從小被爺爺女乃女乃撫養長大的胡四寶此時再看夜歌,不由得感到一陣親切。或許是由于從小的經歷有些相似的緣故,胡四寶也對夜歌說了一些自己童年的事情。
說著說著,天就漸漸黑了,胡四寶一見沒法這個時候已經沒法再走,只好制住夜歌繼續說下去的打算,兩個人來到河邊扎營,準備過了今晚再走。胡四寶負責生火,夜歌負責抓魚,兩個人很快就忙完了各自的分工,坐在火堆旁繼續閑聊。
通過聊天胡四寶才發現眼前這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夜歌竟然是人不可貌相。除了長得難看了一點外,她竟然會寫字,而且還會算數,據夜歌說這都是那位嬤嬤教她的。只不過對于夜歌的來歷,夜歌自己也說不清楚,因為嬤嬤死的太突然,沒有來得及告訴她。說到這里,夜歌忽然扯開領口將掛在脖子上的一塊銘牌掏出來給胡四寶看。
「這是我從小就戴在脖子上的,嬤嬤說這是我身份的證明,只是我一直沒弄明白這上面除了一個老虎頭跟一個名字外,跟我的身份有什麼關系。」
胡四寶看了看夜歌手心里托著的銘牌,就如夜歌所說,一面是一只正在咆哮的虎頭,而另一面則是寫著一堆胡四寶不認識的文字,听夜歌說,文字的內容是夜歌•辛格•戴恩娜。看完了銘牌,胡四寶抓了抓腦袋,對于夜歌的來歷有點好奇。從夜歌給自己看的東西來分析,夜歌肯定不是出身平常人家,只是什麼原因讓那位嬤嬤寧願帶著夜歌躲在森林里生活?躲避仇家的追殺?似乎也只有這種可能最靠譜……不過要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帶著夜歌離開這里是不是有點不妥,萬一因此害得夜歌丟了性命,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想到這里,胡四寶叮囑夜歌道︰「等咱們離開森林以後不要告訴別人你的來歷,尤其是這個銘牌,不要隨便給人看,有可能會惹來麻煩。」
「唔?為什麼?」夜歌聞言不解的問道。
胡四寶隨即便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夜歌,夜歌听後沉默了一會,緩緩點頭稱是。雖說從小生活在森林里,但夜歌並不是獨自一人,至少在需要接受教育的年紀時身邊還有一個嬤嬤在,也正是因為有嬤嬤,夜歌才沒有完全變成一個生活在森林里的野人,否則在她發現胡四寶的時候,就不是把胡四寶拖回住處,而是一棒子敲死胡四寶,然後洗吧洗吧燒火煮肉。
見夜歌听從了自己的建議,胡四寶微微一笑,在夜歌的追問下,胡四寶也將自己的遭遇對夜歌說了一些。跟夜歌相比,胡四寶的經歷那不要說太精彩,听得夜歌是一愣一愣的,連連追問下文。兩個人說了很久,直到月上樹梢,胡四寶才打斷話頭讓夜歌去休息,自己負責守夜。夜歌也知道在森林里過夜必須有人守夜,倒也沒有跟胡四寶胡攪蠻纏,只是叮囑胡四寶後半夜記得叫醒自己換班之後,便躺在火堆邊開始睡覺,沒用一會的工夫就進入了夢香。
「好睡眠。」胡四寶心里暗暗夸了一聲,伸手拿過貝盾用一塊獸皮慢慢的擦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