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雅閣寧靜,羽懶散地側臥在白色的象牙榻上,微閉著的眼慢慢睜開,幽深的黑眸漸漸被掩飾上了溫和。婉心如優雅地用白色綢布拭了拭嘴角,戴上玫瑰面具。
羽笑著對上婉心如充滿興趣的眼眸‘來了’
「請進」溫潤的聲音如一道清泉流進了歐陽扇白的耳中。
‘好溫和的聲音’歐陽扇白對這扇白玉門後的人又多了一絲探究。小廝恭敬地對歐陽扇白行了一個禮「此等高貴之地,在下卑微,還請歐陽公子自行進入。」說完小廝竟直接從圍欄跳下,落地後居然毫發無傷,‘輕功’歐陽扇白心中不由重新評估了檀馨軒的價值,連隨便一個小廝都懷有不俗的輕功,這檀馨軒又怎會簡單,看來這門後的人來頭不小。
歐陽扇白推開白玉門,雅閣一入眼就讓歐陽扇白狠狠的震驚了一下,放眼看去,白!到處都一片雪白,雅閣極大似乎佔據了整個四樓,晶瑩剔透的白玉不要錢的鋪在腳下足足鋪滿了整個雅閣,純白的屋頂,象牙做的桌椅上瓖嵌著璀璨的白水晶,拳頭大的白色夜明珠一顆顆懸掛在空中。白色的雪綢做桌布,白色絹布做卷簾奢侈至極!但也純潔至極。
「歐陽公子,冒昧之處請多包涵。」羽含笑看著有些呆滯的歐陽扇白。「歐陽公子,回神了」婉心如輕輕拍了拍歐陽扇白,面具下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
歐陽扇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瞬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歐陽扇白眼中不由閃過一道贊賞,雖然兩個人都帶著面具,卻不掩絲毫骨子中的高貴。他們的氣質截然不同,一個如勾魂攝魄的妖精,一個飄渺似謫仙。
明明是同樣得風華絕代,歐陽扇白卻認為那一臉微笑的白衣人才是這正真的主人,這是他縱橫商界多年的感覺。「這是閣下拍下的東西請仔細收好,不知閣下找歐陽有何貴干?」歐陽扇白從寬大的袖袍中拿出兩張燙金的宴帖,遞給了羽。婉心如見歐陽扇白一眼便看出羽的身份,心中對歐陽扇白的輕視不由小了幾分「我可擔不起歐陽公子一聲‘閣下’,在下白家家主白羽,久聞歐陽公子大名,卻沒想到會在今日與你見面,不知我這雅閣可入得了歐陽公子的眼」羽將兩張請帖隨手放在象牙桌上,笑呵呵地看著歐陽扇白。「原來是白家家主,歐陽早想與閣下一見,卻一直苦于尋不到機會。」歐陽扇白眼神一變,而後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白家家主,自己幾乎調動了所有勢力,去調查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白家,卻只得到了一個外邦來者,和他的名字‘白羽’,在自己和西門若嫣的眼皮底下能讓如此大的家業潛伏數十年,沒錯至少是數十年,白家的產業中幾乎全是幾十年的老字號,名聲遠揚動都動不得。卻直到如今才冒出頭來,他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如此年輕的一個人卻擁有如此雄厚的基業,為何在當年,眼看著自己和西門若嫣發展壯大卻不阻止。白家動不得,白羽無疑是一個幾近恐怖的人。還有這白羽所戴的面具怎麼這麼熟悉?
「這是……」歐陽扇白將話題轉移到婉心如的身上。「想要知道我是誰,你得等會兒,剛剛你在拍賣的時候說,有個別王爺可以找人代替唱歌,進入宴會。我可不可以認為你這兩張請帖,是為了找歌姬所用呢?」婉心如明顯是聰明至極的,抓住了歐陽扇白敷衍話語中的重點。「小姐既然已然猜出,還拍下了這兩張請帖,那歐陽可不可以認為小姐這是答應了。」歐陽扇白的的確確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配上那狐狸面具,有一種真想讓人揍上去的感覺。「不知是哪位王爺,竟請的動歐陽公子親自費心為其尋找歌姬。」羽雖這麼問,心中卻早有了計較,除了凌孤寒還能有誰請的動歐陽扇白?「當今二王爺。」(凌孤寒是凌國第二個封王的皇子所以是二王爺)歐陽扇白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原來是那個面癱啊。」婉心如感嘆道。听到婉心如的話連羽都有些尷尬,更不用說是歐陽扇白了。「面癱」歐陽扇白從口中擠出了倆字,恐怕也只有婉心如能說出這樣的話了,朝廷上哪個見了二王爺不是死命巴結,百姓中倒是分了兩種,一種是見了拔腿就跑,凌孤寒那一身冷氣就不是常人受得住的,還有一種就是把凌孤寒當神供著的,當然這種人是少之又少。歐陽扇白又想起凌孤寒的形象,的確是挺符合‘面癱’倆字的,而且不過听她的語氣好像是根本就認識凌孤寒。「歐陽公子,不知王爺現在何處?」羽輕聲問道打破了尷尬。「三樓隔間」歐陽扇白自覺地給出了答案。「完了」婉心如憋屈的哼哼道。歐陽扇白看著婉心如的反映,心情不自覺得好了起來。相比起來羽倒是鎮定了許多,雖然雅間的隔音效果很好,還隔了一層樓但在凌孤寒眼中連小菜一碟都算不上,听到這點聲音頂多是小菜一根。更何況「凌王爺,既然到門口了何不進來坐坐,要不然外人可得給我安上個待客不周之罪了。」羽溫和的話音剛落,一道冷厲的聲音翩然響起「能請到白大家主在今晚為我高歌,本王榮幸至極,但不知鬧得天翻地覆的婉夢公主怎會在此,難不成也是想為本王做今晚宴會的‘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