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 第110章 廠花的好奇心

作者 ︰ 瓶子不平

新來的品管錢曉婷,在廠子里絕對算得上是美女是廠花。夜班時車間里都不用開燈,只要她往那里一站,一定會點亮無數只眼楮生輝一片。

因為是新上任,凡是有產品的地方她都要去照管一下的。她也光臨檢漏室,這里的產品更多更集中更便于照管。

傻小子顧龍都傻了眼,一見到錢曉婷便月兌口而出︰「你怎麼長的這麼漂亮!」

錢曉婷只是矜持地一笑,笑得更讓人心動心緒飛揚,笑得顧龍立時便抹殺了「不在廠里找」的愚蠢想法。笑得唐吉也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瘦挑挑的身材,長發大眼楮臉有些長膚色也白得有些過,會讓細心的人想到一個詞︰虛弱。和曾經遭遇的方婷婷相比較都顯得差了一截,唐吉想,他這就是仗著自己的見多識廣沒有道理地在挑剔了。

曠日持久地只見草不見花的人,好不容易見到朵花不管它是什麼樣的花,還不都會感覺是最美?當然,唐吉也不會無理地不尊重現實,去作不切實際的妄想,甚至還十分大度地在內心體諒了大家的短見。

「你好。」

唐吉顯示的風度是翩翩君子似的風度。

「你好。」

錢曉婷展現的姿態是窈窕淑女似的姿態。

錢曉婷一一詢問什麼是漏怎麼樣才能檢出漏來,像一個不識字的幼兒園女童。唐吉一一回答什麼是漏怎麼樣才能檢出漏來,似一個耐心的幼教老師。錢曉婷頻頻點頭表示感謝,唐吉連連搖頭表示感動……

「美女,不到我這里看看呀?」

顧龍被他們的友好往來友好得都不會友好了,等不及似的大聲叫道。

這個傻小子被車間主任抬舉的都有些趾高氣揚了。話從他嘴里都已經不是說出來而是飄出來的,連走路也不是在走而是扭,從頭到腳扭得像麻花一樣。被毛姑娘甩了後,傻小子都說過再不會在這廠子里發展愛情,總不會移情別戀,傻到要在廠花身上動心思吧……哪里有這般不自量力的?唐吉不由地好笑。

顧龍正在加壓檢,錢曉婷仍像個幼兒園女童對什麼都感到好奇,捂著鼻子忍受著難聞的酒精味,觀看傻小子的加壓檢。顧龍無比賣力地干著活,把他的超速干活法運用到極致,手忙腳亂地好幾次,險些把能傷人的甲醇揮舞到錢曉婷的臉上。嚇得她尖叫了好幾次,幸虧她沾著身高的優勢,才險中求勝幸免于難。完成了全過程,顧龍也不失時機地充當了一回幼教,大言不慚地教出這便是加壓檢。

「哦,原來這就是加壓檢,我知道了。」

錢曉婷恍然大悟,從顧龍這里得到了真知。

顧龍對于錢曉婷的一驚一乍,給出的評價是︰美女就是膽小。唐吉對于錢曉婷的尖叫,有著豐富想象力的他卻又有著別樣的感覺,從錢曉婷的尖叫聲中得到啟發,讓他聯想出方婷婷在**來時的失聲狂叫……這個夜晚再不能平靜。

難以平靜的唐吉去找知己打听,激情昂揚地討論了一遍球賽球星後,秦老板對唐吉的旁敲側擊不以為然,爽快地直截了當地道出了錢曉婷的底細,讓唐吉陡然間便失落了萬丈。

原來即使是廠花也月兌不了俗,來路來的如此不純。她是大老板佷兒介紹來的,早就名花有主只不過不曾生養,讓人看不破,是大老板佷兒的朋友的老婆。

唐吉為自己的有眼無珠而羞愧難當,不想自以為高尚的自己竟也不能免俗。他覺得這個夜班上的是無滋無味再難為繼了,第二天就去找車間主任,說顧龍的得力能干主任的眼光獨特,都比得上伯樂……

車間主任頗為認同唐吉的高瞻遠矚,洋洋自得地當時便行使特權,做出了人事調動給足了唐吉面子。

唐吉便與老季重逢,再不做白日夢了。老季的快絕不似顧龍的快,它們之間有著本質上的差別。老季愛啃硬骨頭,啃的還仔細所以耗時又耗力,但他卻樂此不疲,大有做事就怕認真二字之風範。和老季在一起,唐吉還不至于顯得多余,重還了用武之處。他總是隱隱地覺得夜班那里埋著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自己的及時月兌身也許就是月兌離了危險……

這天一上班,老季就問︰「工資發了多少?」

「管他多少,也不過就那麼點錢……」

唐吉夜里沒睡好腦袋昏沉沉的,從夜班轉到白班時差還沒倒過來。

「你可真大方,怎麼能不管呢?一直都在說漲工資,還是沒漲……有沒有錢不一樣呀!就說老老板吧,當時都喝死過去了,要不是有那麼多錢往上堆,他能活過來?不過以後再不敢喝酒了,那樣一年要省多少錢呀!給我們誰誰還不就發了……」

老季失意的樣子,漲不漲工資對他很重要。從老老板身上,這個鮮活的例子讓老季看到了錢的重要性,它能買命啊!從而顛覆了他一貫的「錢再多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會死?」的淺薄理念。

「你是老員工,給廠里做了那麼多貢獻,不能和新來的一般對待,早就應該漲了。」

對于工資唐吉並不在意,也就那麼點錢多一點少一點的無所謂,即便是現在,他的心也是超乎于工資之上的。但在老季就不一樣了,從他們的角度分析,唐吉不是挑撥而是為老季們抱屈。

「在這里還有什麼老員工新員工?我只關心自己能拿多少,別人拿多少不關我的事……」

但老季的自我關心並不湊效,關鍵還在于老板關不關心。

不管人家關不關心,自己關心得到關心不到自己,活還是要繼續做的。老季去外面的車間拉產品,忽然發現車間里遭了劫似的空空蕩蕩,三條生產線幾乎停了兩條,剩下來的幾個老員工熟面孔,也都無精打采的杵在那里應付。是要歇工嗎?老季趕緊去問一個熟面孔……

「我不殺人自有殺人之處……」老季暗自想道,內心的憤恨似乎一時間得到了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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