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音真人隕落一事鬧了個大烏龍,無辜被涉及的九華宗和天羽閣臉上都不好看,尤其是九華宗主玄天真人,臉色跟掛滿了冰渣子一般,眾人被無差別攻擊的冷氣凍得牙疼,不由自主悄悄朝旁邊挪了挪。
恨不得遠一點,再遠一點。
東海玄宗不好惹,這位也不是什麼好脾氣,誰敢觸霉頭。
只有銳金真人堅強勇敢的伴在玄天真人身側,默默承受他的怒火。
本來神妙真人自己都承認了這是個誤會,知趣一點的就該一笑泯恩仇,讓這件事成為過去式。跟留守在此的宗門澄清一下,說不定還以繼續進行未開始的三大宗門比煉大會。
雖然大伙兒已經興致缺缺,不怎麼有心情比賽和觀摩了。
神妙真人並不是個知趣的家伙,他用他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楮環視了一周,連向來皮厚的莫希真人都頗為不好意思撇過了頭,才堪堪收回眼光,把注意力放在靈徽身上。
說實話林溪挺同情靈徽的,好歹還是個金丹修士,她沒來前不清楚,反正她來了半個時辰,靈徽一直跪著。議事堂高則有化神大能,低則有煉氣期的雜役,只有靈徽一人跪著,矮所有人兩頭。
一開始是想求神妙真人為她師尊報仇,後來現怪錯了人,沒有臉站起身來。
靈徽道︰「回稟師祖,那日師尊給一個人算命數,沒想到那人不但不信,還和師尊生了爭執。正是因為這個,師尊才會提前回到葳蕤院。我看得出她有些心緒不寧,但那時師尊令我請醫仙谷的沐煙仙子,所以我沒來得及多想。」
「那人是誰?」
「這」靈徽猶猶豫豫看了一眼玄天真人的方向,林溪突然有種不大好的預感,「他是九華宗的真人,澤鈞真人。」
莫希真人同情的看著靈徽。怪不得她支支吾吾,原來不是吊人胃口。已經誤會了九華宗一次,恐怕是害怕這次又是誤會。憐的小丫頭,都被玄天真人嚇壞了。
玄天真人冷哼一聲︰「看來。今日玄宗是必要和我九華宗過不去了。」
靈徽臉都白了,她實在擔不得掀起兩大宗門齟齬的罪過。
純嵐真人注意的是另一件事︰「九華宗的真人,我雖沒有一一見過,卻听說不少。澤鈞真人是哪位長老?」
不是他想多嘴,是真的好奇啊。但凡有資格帶領弟子參加比煉大會的,基本都是能說的話上的長老,,像九華宗這次,三大峰主齊齊出面,陣仗不謂不大。澤鈞真人能和他們一道過來。想必來頭也挺大的,卻從未听說過九華宗有這樣一號大人物。
難道是玄天真人的首座大弟子,顧清風?
純嵐真人搖搖頭,旋即否定了這個念頭。
結嬰不能不引天地異象,就算九華宗和醫仙谷相隔甚遠。他也不能一點風聲都听不到。
俞凡替自家師尊解釋道︰「不是長老,是湮鼎峰的一個師兄。」
這個消息比純嵐真人自己猜測的還要勁爆。
俞凡這一輩的,最出名的顧清風都沒有結丹,現在居然出現一個比顧清風還要牛掰的!所有的好苗子怎麼都跑到九華宗了?九華宗這麼多好苗子就不能勻一個醫修的苗子給他們啊喂!
純嵐真人怨念深刻。
神妙真人道︰「能否讓我見上一見?」
莫希真人自告奮勇道︰「這就派人去請。」
「慢著。」玄天真人冷冰冰制止了他,「什麼時候,我九華宗的人輪到任人呼來喝去了?林溪是個小輩,就算被污蔑被冤枉。吃點苦頭也沒什麼話好說。但澤鈞是元嬰真人,和仙音真人同輩份,誰也不比誰高貴。想要知道仙音真人的事,就親自過去找他。」
琴皆真人汗涔涔的,自家掌門真是作的一手好死。看玄天真人這個意思,哪里是覺得覺得自家徒兒被欺負沒什麼。分明是借澤鈞真人的由頭諷刺玄宗和天羽閣欺負小輩,輕慢九華宗啊!
莫希真人一滯,險些忘了玄天真人的凶殘屬性。他雖然不愛動口,但他愛動手啊。
眾人眼睜睜目送說完一長段話的玄天真人一揮袖袍,鳥都不鳥他們一眼。籠著衣袖就這麼走了。林溪和俞凡亦步亦趨跟著師尊離去,銳金真人意味深長看了莫希真人一眼,也撤了。
純嵐真人和琴皆真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有神妙真人面色不改,依舊是那副和氣的模樣,說道︰「應該如此,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去見澤鈞真人了解情況。」
莫希真人道︰「不急,前輩奔波勞碌,還是先去安置吧。九華宗就在這兒,不會跑的。玄天那家伙現在正在氣頭上,去了也不會讓你如願以償見到人的。」
會議中止。
玄天真人走在前頭,銳金真人步履匆忙追上他,低聲喊道︰「師兄。」
玄天真人不理會他,銳金真人跟著他進了房間,把門關上,低頭,乖乖承認錯誤︰「師兄,今日是我行事不妥。」
「你站出來護住了九華宗的顏面,反將他們一軍,怎麼不妥。」玄天真人嘲諷道。
銳金真人手足無措,小心翼翼道︰「師兄,師兄,兄長」
玄天真人對上他的眼楮,漠然道︰「懷柔,你過界了。這是最後一次,我的弟子,只有我能處理。他們做了錯事我擔著,我來懲治。就算你是我的親弟弟,也不要插手,更不要幫著外人踩他們一腳。」
銳金真人低聲道︰「我明白了。」
沐煙最後一個退出議事堂,早有人在外面候著她。
「是你?」
「我有話和你說。」
沐煙只覺得好笑︰「我的好姐姐,您別忘了,當日我求著和你說話,你理都不理。怎麼現在想要和我說什麼呢?」
重光公主厭惡的擰擰眉頭,她果然還是討厭這個女人。
「別耍花樣,你是故意引導靈徽對林溪產生誤會的吧。」
「原來你的朋友叫林溪。」沐煙笑笑,「是又怎樣,你不知道,玄宗的人都好單純,我一說就信了呢。」
「你想做什麼?」
「姐姐覺得我要做什麼呢?」沐煙得意的看著重光不解的模樣,我只是想把你所有的東西,一點點搶走罷了。搶不走的,我就毀掉!
沐煙笑道︰「對了,忘了告訴姐姐,掌門已經將我收入門下,從此,我們就是師姐妹了。你是不是要為我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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