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鈴木冰怡
落地窗前,一抹銀灰色的身影,俯瞰著整個東京。她的背影是那麼的孤傲,卻又是那麼的冷清……
手指觸模著冰涼的玻璃,望著上面倒映著的人影,她暗自神傷。
五年,她用了五年的時光終于懂得了人生的真諦……可是,這會不會已經太晚了?她不知道。
「跡部淺夏,不,現在應該是幸村淺夏了,我終于懂得了你當初為什麼會那麼毅然地離開了……身居高位的我,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以讓我信任的人。寂寞與孤獨,就是上天留給我最後的懲罰嗎?」她喃喃道。
抬頭,望著蔚藍色的天空,那雙祖母綠色的眼眸已不再是年少時的張揚,而是深不見底的復雜。那飄飄的長發也被她修剪為干練的短發。
時間,終究可以改變一個人啊……
冰怡按了按眉角,強行讓自己的神色自然些。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露出倦態,否則董事會的那幾個老家伙又會蠢蠢欲動起來。她不能讓鈴木森遠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產業毀在自己手里,這已是她最後的驕傲了……
她拿起桌子上苦澀的黑咖啡,輕抿了一口。
鈴木森遠在三年前就已病逝,而跡部淺夏卻終究沒有見到他的最後一面。他死的時候,神色是那麼的安詳,這是我從沒有見過的鈴木森遠。呵,真是可笑,那個一生都是那麼要強的鈴木先生,居然會掙不月兌病魔的侵襲,真是可笑。
冰怡微微仰起頭,不讓那所謂的液體流出。
和動物呆時間長了,都會有感情,更何況是人呢。
今年,已是幸村精市與幸村淺夏結婚的兩周年了。當初網球部的眾人,也都走上了自己所選擇的道路。也許,道路現在,只有自己一人還無依無靠吧。可我,又能說些什麼呢,還不只是自作自受罷了。
人啊,終究要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啊。
「總裁,幸存先生和幸村夫人已在會客室等候。」助理以純在門外提醒道。
他們?他們怎麼會來?她的心里有些驚訝。
冰怡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她的身體已不比當初,可她卻還要硬撐下去。不是為了誰,而是為了整個鈴木家族,這也是她應盡的責任。
(會客室)
「真是稀客呀,幸村。」冰怡淺笑著。
「鈴木桑真是說笑了呢,小夏說想回日本看看,我又怎能不滿足她呢。」精市的話雖是對著冰怡說的,可他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坐在輪椅上的幸村淺夏分毫。
幾年過去了,當初青澀的男孩已成長為能獨擋一面的俊美男人。可他身旁的人卻始終沒有變過,無論殘疾與否……
冰怡笑了笑,並沒有多說。
他們,真是幸福的人啊……
淺笑突然抬起頭來,紫色的眼眸直直地對上祖母綠色的眸子,半響過後,又緩緩合上。她淡淡地道︰「你生病了。」
「……幸村桑真是敏銳呢。不知幸村桑可還承認你曾是鈴木家的人?」
「鈴木桑何出此言?」淺笑握緊了精市的手,反問道。
「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盡快找到下一任的繼承人,幸村桑不知你可否……」
「很抱歉,我拒絕。」
「是嗎……」冰怡苦澀地笑笑。
她早就應該猜到了這個結果,不是嗎?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推薦一個合適的人選——森木透。」淺夏又補充道。
「森木?」
………………
自幸村走後,鈴木冰怡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她拼命地工作,只是為了替森木掃除一切障礙。實在沒有工作可做時,她便會望著天空發呆。
其實她並不壞,不是嗎?
………………
同年12月,鈴木冰怡因治療無效去世,享年23歲。與此同時,森木鈴雪的哥哥……森木透,在幸村家族和跡部家族的大力支持下,順利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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