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招魂
「師傅,那我們接下去去哪里行騙……不不不,去哪里行俠仗義?」一下山,天都是快要亮了,但是這朱通天卻異常興奮,要不是沈靖以逐他出師門相要挾,估計都是不能睡一個好覺。
十公里外的山洞內,一個黑影狠狠的咬著一只大蝙蝠,蝙蝠不住的撲騰,卻怎麼也掙月兌不開,終于慢慢的軟了下來,摔在了地上。黑影露出了四顆陰冷的獠牙,顯得陰森恐怖,「沈靖,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清清早上,一個姑娘,提著褲子,上茅房,茅房又濕,茅房又冷,怎麼辦……」睡夢中還在與一個大美女約會的沈靖卻是被這麼富有感染力的歌聲吵醒了,不用說,準是朱通天蹲在馬桶上即興創作。
「嘿,師傅,想不到你這麼能睡啊,這都下午了才醒過來,是不是我們修煉之人都比較嗜睡,這樣才能在睡夢中領悟很多真諦。」朱通天見沈靖也是起來了,又是開始嗦起來,「師傅,我們今天都要干些什麼?」
見朱通天如此興奮,沈靖不禁想起十幾年前的自己,那時候的自己比他還要興奮,在得知可以學習到這麼神秘而又厲害的東西時,整個人都是跳了起來,拉著自己那無良師父,問東問西的,惹得他實在不耐煩,就是一陣訓斥。而如今,一眨眼的感覺,十幾年過去了,沈靖似乎感覺那個吵著要師傅教他如何招鬼的少年就在眼前,熟悉而又陌生,不禁忍不住搖了搖頭,同時,也是有點想念自己的無良師父,雖然這老家伙經常罵自己,但是也正是他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這條路,也是沈靖自己喜歡的道路。
「師傅…師傅!」見沈靖有點失神,朱通天用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大聲的叫他,沈靖這也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當下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就是說道︰「好了,為師剛剛是在冥想,現在已經好了,咱們現在出去辦正事,正好也讓你開開眼界,什麼,才是真正的大師!」
兩人再次來到了這個村莊,朱通天有些心虛,問沈靖為什麼還要來這個村,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個神棍,那還不被他們打死啊,不過,誰讓沈靖是師傅呢,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去了。
「誒呀,朱大師,您終于來啦,我們等了您一上午,你都沒來,還以為您不來了呢。」見朱通天來了,村民們立馬就是圍了上來,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惹得他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朱通天剛想搭話,沈靖就是搶先一步說道︰「各位鄉親們,實在不好意思,我師父朱大師今天早上有點事情耽誤了,所以來的有點晚,請各位鄉親見諒。不知道那昏迷的王大膽老鄉現在在何處,我師父想先看看他,然後才能決定如何施法解救。」
見沈靖這麼幫自己圓場,朱通天也是有些感動,當下對著村民罷了罷手,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說道︰「各位鄉親們請放心,我朱通天一向說一不二,既然答應了各位,那斷然是不會反悔的,現在還請各位帶我去見那王大膽!」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鼓掌聲,兩人在村民的簇擁下來到了一間三層的小平房里,王大膽的妻子見朱通天來了,就像見到了救命稻草似得,抓著他的手就是一個勁的哭喊著︰「朱大師,我求求你,你可一定要救活我家老王啊,沒有了他,我可怎麼活下去啊。」
村民在一邊勸著王大膽的妻子,既然朱大師來了,那麼肯定就沒事了。兩人來到了王大膽的跟前,此時的王大膽面色蒼白,全身都是有些僵硬,要不是還有心跳和呼吸,大家都是以為他死了。
沈靖仔細端詳了一番,心理也是有了一個大概,當下轉身對著朱通天說道︰「師傅,果然不出你所料,這王大膽是丟失了一魂,所以導致昏迷不信,只要用招魂咒將他的魂召回來,那麼自然就可以蘇醒過來了!」
朱通天自然是知道沈靖是在給自己面子,不想揭穿自己,當下投以一個感激的眼神,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看來這王大膽是在山中受了驚嚇,導致一魂出竅,找不回自己的**。不過各位老鄉請放心,只要他的這一魂還沒有消散,那麼我便會將它尋回來,到時候王大膽也就恢復健康了。」
「師傅,您跟我說過,子夜招魂,午夜招鬼,那我們應該也是要等到子時才動手吧?」沈靖提醒了下時間,朱通天也是立馬明白,對著村民說道︰「各位老鄉,我徒弟說的沒錯,招魂最佳時機莫過于子時,也就是十一點至一點之間,馬上便是晚飯時間了,咱們先吃個晚飯,然後好好準備下,子時一到,我就開壇作法,將這王大膽的魂招回來!」
面對這樣的大師,村民們自然是好酒好菜的招待,莫干山一帶原本就物產豐富,各種野味更是絡繹不絕,蒸羊羔,切牛肉,小野雞炖蘑菇,紅燒野兔,烤全鹿,各種鳥肉,以及山野間一些不知名的野菜,卻也是鮮美無比,配以山家人自釀的鹿鞭酒,在這風景宜人的山腳下,當真是酣暢淋灕。
期間大家輪番的進酒,朱通天也是不拒絕,一番海喝之後,整個人就是醉成了一灘爛泥,好在沈靖被晾在了一邊無人問津,要不然以他的個性,怕是也會忍不住多喝幾杯,那麼今晚就不知道該怎麼招魂了。
「這可怎麼辦,朱大師醉成這樣,還能招魂嗎?」等到酒足飯飽,眾人才是想起來今晚還有大事要做,而他們心中的大師卻倒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打著重鼾還流著口水,看這樣子,就算是天亮了也未必能夠醒的過來。
「各位鄉親父老還請放心,師傅早就已經把這招魂之術傳給了我,所以他才毫無顧忌的喝酒,要不然他是滴酒不沾的!」沈靖自然是只能幫他留個好印象。
村民們雖然不怎麼滿意,卻也沒有辦法,誰讓自己剛剛太激動,沒把持住,就把這朱大師灌成了這樣,眼下只能希望這剛收的徒弟能夠得到他的真傳。
沈靖讓村民準備了一只黃雞,一些白米,一瓶自釀的米醋和黃酒,還有一捆紅線,又以人太多會嚇著王大膽的魂為理由,只留下了王大膽的妻子和父母,以及幾個村里的青年人。
「鈴鈴鈴~」鬧鐘聲響起,子時已經到來,在場的人都是將目光集中到沈靖的身上。沈靖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一把抓住雞頭,將用米醋和黃酒浸泡過的白米塞進了黃雞的嘴巴,又取出了一張符紙,在上面寫上了王大膽的生辰八字,口中默念了幾句,就是將它一塊塞進了黃雞得嘴里,然後又將紅線綁在了黃雞的脖子上。
說也奇怪,這時候將這黃雞放在了地上,它既不跑也不叫,只是乖乖的站在地面上,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小兄弟,這樣就可以了嗎?」王大膽的妻子似乎還是有點不相信沈靖,畢竟沈靖還未展露過任何能讓他們信服的本事。
「大嫂,你放心吧,待會兒只要你們听我的安排,我保證你男人可以再次生龍活虎的!」沈靖安慰道。
未等他們在多問,沈靖就是取出了桃木劍,又在桃木劍上穿了一張符紙,只見他輕輕的在雞頭上敲了一下,口中念叨︰「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呸呸呸,念錯咒了,這是超度咒,記得太多了,容易弄混,呵呵,尷尬尷尬。」
听的沈靖居然念錯咒,眾人都是一頭的黑線,而王大膽的妻子和父母更是心都涼了,看來這朱大師收的徒弟不靠譜。
「謹請天陰陰地陰陰,左吊左走右吊右行,陰兵來到處,可叫地神行,听吾指令,吐雲霧法騰空飛行,直入家中,作弄叫魂,三魂七魄禁在地獄受罪,顛來倒去心神不定,迷亂不知自己,天地豪鬼叫魂降來臨。吾奉陰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咒語剛是念完,那黃雞就是突然睜開了眼,眾人居然是能夠在這黃雞的眼神之中看到恐懼。
「王大膽,王大膽!我奉陰山老祖赦令,召你問話!」沈靖一手拉著紅線,另一手手指成劍狀,指著黃雞。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黃雞居然是張開了嘴,而發出的聲音不是別的,正是王大膽的聲音,「大師,救我,救救我!」
「我問你,那天晚上,你究竟看打了什麼!」
「大師,那天晚上,我想獨自去山上看看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在作祟,可我轉了一圈都是沒有任何發現,就在我打算回來的時候,卻是聞到了一個惡臭,于是我循著惡臭找去,我看見……我看見一個黑影,借著月光,我看見他有很長的獠牙,有一雙血紅的眼楮,當時它正在啃食我們村上剛死去的村隊長的尸體!我太害怕,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暈過去了。」
听到王大膽的訴說,所有人都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想不到自己住了這麼多年的地方居然還有這麼可怕的妖怪,當下都是將希望寄托在沈靖和朱通天的身上了。
「王大膽,你肉身和魂魄分開了,我現在招你魂入肉身,你可願意?」
「大師,我願意,我願意!」
「好,待會兒你听到你妻子和父母叫喚你,你便閉上眼楮不顧一切向前沖,別管路上有任何其他聲音叫你都不要回頭,你可明白!」
「大師,我明白了!」
交代了一切之後,沈靖便是松開了黃雞脖子上的紅繩,任何黃雞在原地盤旋,又將用米酒和陳醋泡過的白米給王大膽的妻子和父母,讓他們一邊撒白米,一邊叫王大膽的名字。
「大膽……大膽誒,你快回來……你老婆和爸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