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看不懂,明明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就變成天書了?」
哪知小心翼翼的打開後,這木簡就又變回了原來殘破的樣子,連原來隱隱約約能看懂的文字,也全變得晦澀難懂,如同天書。
「當當當」拍著那木簡,施勛用指尖摩擦著那墨色字體,無奈道︰「怎麼辦,你能看懂麼?」
這老頭弄得東西向來晦澀,讓人想看也看不懂有些心虛的嘟囔了一聲,河洛第一次沒有說施勛笨蛋。
「哈,原來你也看不懂,還找什麼理由!」聞言施勛得意一笑,反手就將那木簡扔在了案上。
「這子冠,給我一本看不懂的天書有什麼用,要不一會兒還給他去,這東西毀了他那麼多經卷,怪可憐的。」
不能還!不能還!
「河洛?你怎麼回事的,第一次見你這麼慌張。」
第一次見河洛慌張的樣子,施勛頓感新奇,自從穿越以來這神器無不是高高在上,一副萬事皆逃不出我手的感覺,簡直臭屁的可以。
結果今日一見到《道德經》,不僅參不透里面的東西,還總怕被人奪走一般護著,簡直像是換了個神器一樣。
若不是為你我又怎會如此!此書乃太上老君所著,三千大道變化皆衍于此,若是參透了此書,不僅對你日後任務有助,你還可以參透天地,自此悟道。
「這麼牛!!!」聞言施勛不由一喜。
這男人嘛,自小就喜歡什麼天啊地啊,仙啊神啊的,施勛當然也不例外,這會兒一听自己也能有機會一參天地之道,頓時興奮的不能自己。
那是自然
「這麼說,我要是參透了就能像小說里那樣,御劍飛行,還能修煉成仙?!」
若是你悟道已久自是可以。
「那我也可以用它去救我老弟?!」興奮的握著木簡,施勛激動道。
道法相通,醫治也不無可能,不過若是你自己隨意實行……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你別說了。」明白了河洛話里的意思,施勛有些失望的抿了抿唇,就算是知道了可以救治,他也不敢隨意拿自己弟弟的性命開玩笑。
嘆了口氣,河洛又道關鍵是,你能看懂此書麼?
听河洛這麼說,施勛撓了撓頭發,信心滿滿的拍拍胸膛,「當然看不懂,不過這既然是天書,那就應該不是用肉眼去看的?」
說著,施勛一手拎起那竹簡往腦門上猛的一拍,喝道︰「進!」
……
「誒,怎麼不管用」
當然不管用,就算是天書也沒你這麼看的
有些無奈于施勛那亂七八槽的想法,河洛細細想了想,突然驚道施勛,那子冠可是說讓你將這書卷的內容記入心中?
「是啊,要不然……」
快,將這書卷貼到胸口,就貼到那紋路處!匆匆打斷施勛的話,河洛喜道。
「你還說我,這和我那法子有什麼不同,不過一個是腦,一個是心。」嘮嘮叨叨的將那書卷立起,施勛捏著一端往自己的心口戳去,還應景的「呃!」了一聲。
「看,都說了沒用了。」
過了半晌也沒啥動靜,施勛哼了一聲,剛想把書卷拿下,卻覺得胸口處猛然一緊,如被人牢牢擒住一般,壓迫的喘不過氣來!
「不,不對!河洛!!!」
胸口處突然變得滾燙無比,如墜九天烈火般燒的人心口炙疼,連帶著那書卷都似燃了般泛起火光!
這下連河洛都感到了那燙意,急道施勛!將書放下!!!
「啊啊啊啊啊啊!!!!」
絲毫听不見河洛的呼喊,施勛猛然爆出一聲大吼,目眥盡裂的瞪向遠方,眼中突的映出千萬玄然金光,跨過數條星河直奔天地盡頭!
霎時間,天崩地裂,萬丈玄光由天而降,千萬道光束從雲中破出,齊齊向墨池聚來,那玄光大作鑽入施勛心口,竟逼的河洛不得不現出原身,由施勛心口旋轉著鑽出。
這聲響震撼了整片天地,戰國的天霎那間變為絢麗金黃,沉甸甸的壓在各國上空,照亮一片千古歷史軌道!
秦國咸陽
「師兄!」
嬴政被殿外大作的金光瞬間驚起,手中各色琉璃珠跌落在地,狂奔而出。待到殿外,卻剛好和匆匆趕來的呂不韋撞到了一起。
「政兒,那可是姬丹?!」
「我不知道!」
一把將呂不韋推開,嬴政披著外袍揪住了殿外侍衛,「快去叫人查看,這金光是從何處而發!」
墨池,子冠一臉絕望的扶著門框,銷魂的倒在了地上,「這小祖宗,讓他記入心中又不是讓他直接以心讀卷,就不該听道祖的話把書給他,嗚嗚嗚,怎麼辦!」
絲毫感受不到外面的情況,施勛只是痛的滿地打滾,頭跟小雞啄米似的在地上磕著,眼前盡是一片混沌,偶有一絲靈光閃過,卻怎麼也尋求不得。
此時那插在胸口的書卷早已化為無數旋轉著的字符,牢牢將施勛包裹在里面,河洛被擋在字符外面心急如焚,那字符越轉越快,竟已看不清被裹在其中的施勛!
看著那不停旋轉的字符,河洛忽而心中一閃,轉身散開卷軸,化為金字融入到那字符中去。
就在河洛融進去的瞬間,那字符竟然停止了旋轉,化為一道金色屏障猛然張開,由小屋向外擴散,將整個墨池囊括其中。
施勛身體懸空的被字符圍繞其中,耳邊隱隱約約傳來陣陣渾厚男聲,細听過去,卻又不知其意。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此乃天道,天去其一,是謂一線生機。」
「天道無常,因果輪回,五行陰苦,以佛止道。」
時間過得極其漫長,天地混沌,鴻蒙初開,瞬息之間,滄海出,桑田現,遠處隆隆作響,億萬年無量量劫由此而生。
眼前似是有了光亮,混沌漸漸散開,一團金光破雲開霧般掙扎著跳出,倏爾又變為兩團,相互纏繞,嬉戲不已。
畫面猛的一轉,變為一個巨大血色法陣猛然壓下,將那金光拍散!
施勛滿腦混亂,伸著手想去抓那金光,卻又怎麼也靠近不得。
「啊啊啊!!!」腦中猛的一炸,施勛淚流滿面的睜開眼楮,恢復了清醒。
天間金光盡收,那圍在墨池外面的屏障緩緩而收,最後停在了小屋外面。
身體一晃,施勛暈暈乎乎的向外邁了一步,腦門在柱上猛勁一磕,暈頭轉向的又跌坐在了地上。
施勛伸手模了模胸口,發現那書卷早已不見了蹤影,而自己身邊卻是圍了無數道字符,如星斗般變幻無窮。
施勛此時腦中盡是些亂七八槽的東西,看也看不懂,悟也悟不透,但隱約卻又好像明白了什麼,就好像一個未開化的孩童突然被點了靈智一般,融進了這天地道法。
擦了擦流了滿臉的鼻涕眼淚,施勛伸手向那字符拂去,那字符一接觸到施勛便自動向他靠攏,聚成一太極陰陽八卦圖向他胸前印去。
而此時,施勛胸前那本是雜亂無章的紋路,卻開始緩緩聚攏,變成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太極八卦圖,那八卦圖中央,上古星象一閃而逝,化為兩點陰陽,分居兩側,融成天地混沌。
待到一切都恢復如初,施勛吸了吸鼻子,拍了拍胸口道︰「河洛,河洛你還在麼?」
自然在,施勛,你剛剛都看到了些什麼,為何流淚?
「我,我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的難受,這邊疼的不行。」伸手指了指心口,施勛想了想剛才那莫名其妙的金團子,心中又是一陣抽搐。
算了,先不說這些,這道德真經果然玄妙,我竟恢復了法身,施勛,你快看看你現在能飛麼?看施勛的情況,估計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河洛說道。
施勛吸著鼻涕從地上爬起,似模似樣的掐了個法決,喝道︰「飛!」
無甚動靜……
「啪」的一聲坐在地上,施勛痛哭流涕,「老子,老子他媽痛的死去活來,光給你長本事了!」
這,你剛悟道不久,也是我心急了,你別哭,你此時已悟道,雖不能御劍飛天,但體內卻已有了道家真氣,你將體內真氣饒體幾周再試試看。
「行吧。」听了河洛的勸,施勛也不哭了,抽泣著盤坐在原地,規整著腦中記憶,待按著記憶將體內那小小的真氣運行了幾周之後,也確實覺得,這身體一下子輕松了幾分。
起身蹦了兩下,施勛使力往上一躍,竟一下勾住了房梁。
如何,你現在可不比那些高手刺客們差上多少,還是好好修行吧
喜滋滋的裂開了嘴,施勛一躍而下,沖著方案戳起了洞,嘿,有真氣的感覺真好,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被人揍了!
這邊還喜笑顏開呢,那邊門「啪」的一開,子冠哭喪著臉沖了進來。
施勛驚愕的看著一下子老了好幾歲的子冠,愣的結巴了起來,「你,你是子冠?」
「我Tm讓你呆三年!你一呆給我呆五年,時間全給你弄亂了!」
「五,五年,沒有啊,只是一天而已……」
話語在被子冠拖到湖邊時戛然而止,施勛一臉茫然的看著水中倒映出的俊秀男兒,呆呆的問道︰「這是誰?」
「你!燕丹!!」
我,聞言施勛又趴在湖邊看了看,這倒映在湖水里的男子面龐俊秀,眼眸清亮,眉若刀鋒,倒真是個美男子。
施勛嘿嘿笑起,不自覺的撫著下巴欣賞起自己的俊臉,喲,帥小伙,你誰啊。
「行了你,你快,快給我離開墨池,離開即墨!」氣急敗壞的揪起施勛,子冠伸手往施勛懷里塞了個包裹,扯著他往墨池大門走去。
施勛滿頭霧水的摟著包裹,被子冠推出了大門,「誒,不對,趙王……」
「早死了!」
「漸離呢,我還沒和他道別……」
「一年前就去燕國了!!」
「那,那我去哪,回燕麼?」
「回個屁!你出了即墨向南走,去瑯琊!!!」
「去那干嘛?旅游?!」
「旅游個屁!那有你所尋之物,你快走!!!」
「所尋之物?」
施勛一驚,推開子冠,轉頭朝著山下奔去,「所尋之物便是長生珠,但長生珠不是還沒出來麼,對,嬴政呢,嬴政怎麼樣了!河洛!」
先去瑯琊再說,異人死了,嬴政已經即位了
「納尼!!!!」
後面被施勛推開的子冠跑到山前,看著施勛跌跌撞撞的向山下跑去,氣急敗壞道︰「劍呢!我給你的包裹里有劍,你干嘛不御劍!!!」
「我不會!」
施勛帶笑的聲音遠遠傳來,子冠一口氣沒喘上來,噎在了嗓子眼里,支支吾吾的抖著手,沖著施勛離去的方向比了個中指,「你的道德經,都Tm學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