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勛!施勛醒醒!
听著河洛往日那冷冷淡淡的聲音此時帶著焦急的喊著自己,施勛簡直要淚流滿面了。
「別,別喊了,我醒了。」在腦中應了一聲,施勛痛苦的動了動身子,卻發現還是不能動彈。
「河洛,你去哪了,你是不是也被那油燈弄住了,那老頭真Tm不是個東西,他踩我的手,疼死老子了!」
委委屈屈的向河洛告著狀,施勛一听到河洛的聲音,那憋著的恐慌便無可抑制的爆發了出來。
那油燈的確古怪,它一燃起後我便與你失去了聯系,想要提醒你離開也來不及了,你現在如何,那人可有傷你?
見施勛還有精神罵人,河洛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剛剛油燈燃起的那一刻,他瞬間便與外界失去了聯系,听不見施勛的聲音,看不見施勛的情況,甚至連從胸口的封印中出來都做不到。
這從來沒有過的情況讓他束手無策,甚至讓他有些害怕…害怕施勛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受到任何傷害。
「沒有,他就是踩了我一腳而已。」嘟嘟囔囔的動了動身子,施勛哭訴道︰「河洛,我還是動不了,那油燈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為什麼真氣破不了它。」
這我也不知,不過你身上乃是正統道家真氣,怎會一點用處也沒有,或許是你運氣的方法不太對
「那我要怎麼運氣,你教教我。」
早叫你好好修煉,你就是不听我的,現在連運氣都要我教,你……河洛滿心無奈,正說著施勛的時候,卻發現另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這,這位,兄…兄弟。」
「……」
……
「河,河洛,你剛剛有叫我麼?」顫顫兢兢問著河洛,施勛扭著頭向一邊看去,卻只看見一片漆黑。
沒有,在你的左邊
河洛一說,施勛立刻將頭扭了過去,警惕的瞪著左面的方向,等了片刻,待眼楮漸漸適應了這黑暗之後,果然看見了一個隱隱約約的輪廓,像是正扭著脖子看向自己。
「這是?」
你進來之前這里面還有一人,估計也是被那村長弄進來的。
原來這村長還是個綁架專業戶,不過只要是人就好,心中松了口氣,施勛問道︰「那邊那個,你叫我干啥?」
「我見兄弟你醒來卻不說話,怕你出什麼事。」那人見施勛應了他,連忙向這邊挪了過來。
「等等!別過來!」見狀施勛一驚,連忙吼了起來,「這麼黑你都能看見我醒沒醒?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我不是東西,不,也不是,唉,不瞞你說,我這眼楮從小便能在夜里視物,跟白天沒什麼兩樣,故而在這黑暗中我也能看的一清二楚。」那人急忙辯解道。
施勛一愣,夜里視物?難不成這是貓眼,不過這事倒也不是多稀奇,在現代的時候也听說過有些人天生就能在晚上看見東西,而且看得比白天還清楚。
心中稍安,施勛見那人乖乖的靠在牆邊不動,疑惑道︰「你為什麼會被關到這里來,對了,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地窖
「地窖?!」施勛一驚,遂而看向那人。
只听那人說道︰「這是那村長家里的地窖,我與你一樣,不過是趕路累了想在這村中討些飯吃,誰知喝了那村長倒得一杯酒後便昏了過去,醒來後就到了這里。」
「不對,你怎麼知道我跟你一樣的,你又沒見過我。」
「因為你來之前這地窖中還有兩人,皆是與我們一樣的際遇。」听著施勛的疑問,那人苦笑了起來。
「他們人呢?」
這話倒真是白問,施勛話一出口便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地窖里沒人,村子里也沒人,不是被殺了就是被妖怪吃了,還能去哪?
果然,只听那人沉默了一會兒,顫聲道︰「死了,都死了,全被那村長剁成肉泥,喂了妖怪!」
……先被殺了再喂妖怪,真…真是好Tm凶殘。
額角默默流下一滴冷汗,施勛在心中顫道︰「河洛,快,快靠訴我怎麼運氣,老子不想變成妖怪的粑粑!」
這時候知道害怕了,暗嘆一聲,河洛道︰閉上眼楮,跟著我的話做,先將真氣聚集起來,然後順著脈絡運行一小周天後再往左胸聚來
听著河洛的聲音,施勛慢慢合上眼眸,雙手攏與胸前,運著真氣沿經脈緩緩而行。
身體內好像有一股涓涓細流,一道道滑向胸口,施勛胸前突的散出一陣光亮,繞著施勛流動起來。
隔不遠坐著的人被那光亮猛的一驚,睜眼看去,卻恰巧看見一太極八卦圖由施勛胸口顯出,猛的向外擴去。
身體突然一輕,施勛緩緩睜開眼楮,三兩下將繩子掙開扔在了地上,「河洛真有你的,一下子就好了。」
甩了甩手腕,施勛起身向著那靠在牆邊的人走去,等離得近了看到了那人驚異的表情,才奇怪的挑挑眉,問道︰「你干嘛這麼看我。」
「你,你是何人?」
「我是個道士。」得意的笑了笑,施勛蹲子細細打量起來這人。
黑暗中一片模糊,五官看的也不甚清楚,但卻也能看出來這估計是個歲數不大的儒雅青年,施勛看了半晌也只能模模糊糊看清個臉龐,遂又往前湊了湊。
可施勛看不清楚卻不代表人家看不清,畢竟人家有雙能夜視的眼楮不是。
打從施勛靠過來的一瞬間,那青年便清清楚楚的將施勛掃視了一番,待看到施勛那靠的甚近的黑亮雙眸後,又忍不住呼吸一緊,垂下眼去。
這兩人距離挨得近,呼出的熱氣都撲到了對方面上,施勛皺著眉頭,總覺得這人身上隱隱約約有一股略帶苦澀的味道,熟悉得很。
「你,你離這麼近作何?」被施勛的氣息弄得腦中混亂,那人垂著眼結結巴巴的問道。
手撫著下巴撓了撓,施勛將頭離遠咧嘴笑道︰「就是想看看你像不像好人。」
「如何,我像麼?」听施勛這麼一說,那人有些哭笑不得。
「還挺像。」肯定的點了點頭,施勛又道︰「你是干什麼的?身上怎麼有股怪味呢?」
「我是個方士,你說的那怪味可能是我煉丹時用到的草藥。」
原來是草藥,想了想剛剛那苦澀的味道,施勛瞬間明白了過來,以前在現代的時候為了給弟弟治病,他是什麼法子都試過,這中草藥也更是熬了不少,也怪不得剛剛聞到那味道時覺得有些熟悉。
不過,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個方士。
那人見施勛神情放松下來,趕忙說道︰「你是個道士,我是個方士,這說親了也算是有些淵源的,還請你幫幫忙,將我身上的繩子解開,咱們先趕快逃出去再說。」
施勛撓了撓頭,覺得也是這麼回事,剛想幫他將繩子解開,腦中卻突然想到一人,于是邊解邊道︰「你說你是方士倒叫我想起來一個人,他名叫徐福,也是個方士,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
「這,這還真是湊巧,那位兄弟竟和我一個名字。」
「這有什麼湊巧的,這世上重名的多了,是個小二都會叫張三……」
「等等,你叫徐福!!!」說了半天,施勛才總算是反應過來,一臉驚訝的看向青年。
青年身上的繩子已被解了大半,此時見施勛停了動作,便自己解著剩下的繩子,好聲好氣的說道︰「是,鄙人名徐福,字君房,就是不知你說的那位是不是也和鄙人一個字號了。」
「不,不會,這世上只有你一個徐福。」
這徐福是秦朝時的著名方士,博學多才,通曉醫學,若說其他人叫徐福也罷,可這既是個方士而且又叫徐福的可就只此一人了。
只是沒想到,日後會為嬴政去求長生不老之術的方士徐福,竟會被他在此遇到,而且還這麼狼狽。
尷尬的擺了擺手,施勛幫著徐福解著剩下的繩子,心里樂得都要開花了,「河洛,河洛,我撿到了一個徐福!」
這有何開心的,不過是個方士罷了
頓了頓,河洛的聲音突然又帶了些幸災樂禍不過,既然你幫了他便也只能幫到底,畢竟徐福將來可是要為秦始皇尋長生不老藥去的,你若是將他丟在這里,他說不定又會被捉去喂妖怪,那歷史可就亂了套了
「這有什麼的,不過是帶他離開漁村罷了。」
我看是不易
忽略了河洛打擊的話語,見徐福身上的繩子已全部解開,施勛笑道︰「我的劍估計是落在了村長那內屋,咱們還要先回去一趟。」
點了點頭,徐福皺眉道︰「這窖門厚重,怕是不好打開,你先等等,我去拿個……」
「哪用得著那麼麻煩!」
伸手打斷徐福的話語,施勛順著那地窖的梯子向上躍去,待模到那窖門後微微一笑,將真氣匯于掌中,一拳砸上!
只听一聲轟響,那窖門已是四分五裂的飛了出去。
徐福站在下面,嘴角抽搐的看著這俊秀青年的暴力行徑,心中那本還微微蕩漾的旖念,頓時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