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出現在凌笑笑腦海里的人,就是傅之逸。她知道在如今這個網絡特別達,傳播速度極快的時代,想把網上的消息全部抹去記錄,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這需要實力。而傅氏集團一定可以做到。剛才的結果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不過,她剛剛激動了一下,又想到了現在畢竟還是敏感期,如果策劃破壞聯姻的那伙人還在暗處盯住傅之逸的動向的話,自己找他幫忙,會不會引起別的麻煩呢?
而且,凌笑笑明白雖然自己說得很清楚了,但是傅之逸那方對自己的感情並沒有消失。如果請他幫忙,不是又欠多他人情?
凌笑笑站了起來,看著窗外,夜黑漆漆,烏雲密布,天氣格外的悶熱,似乎在醞釀著一場雷暴雨。
「還是靠自己吧!」凌笑笑一手模著自己的月復部,那里醞釀著一個天使。即將成為母親的事實,讓她涌起了保護孩子的勇氣,她決定先自行展開調查。
凌笑笑取出一個大挎包,將裝有粥和小菜的食盒放進去,然後放入了一把傘。為了以防萬一,她在書房的抽屜里找到了以前孫俏俏給自己的防狼電子槍。
她換上了寬松的衣服和帶有口袋的中褲,將防狼槍放在口袋里。
準備好後,她換上了一雙平底鞋,關上了門。
凌笑笑坐電梯到了一樓的大堂。她沒有讓管家部安排出行的車子,而是用了叫車軟件,定了一輛出租車。
她這樣做的原因是不想打草驚蛇,不想讓負責自己家事務的管家小方知道自己的動向。
走出小區門口,一輛出租車如約而至。
凌笑笑拉開車門,坐在了後排,跟司機說,「去康寧醫院。」
車子剛剛起步,天空中突然爆起一聲震耳欲聾的驚雷,隨後漆黑的夜空被刺眼的閃電給劈開,不過幾秒的時候,一場暴雨隨之而來。天地間被密不可透的雨給侵佔了。
「啊呀,這個時節還有雷雨,真難得啊。」出租車司機嘀咕了一下。
「是啊。」凌笑笑接了口,側過頭,看著窗外。
由于雨勢過大,窗外都是一道道的水流,只能隱約看到一些路燈的光點。
坐在車里,听到了的是驟雨擊打車頂,車身的響聲,像無數顆豆子在篩子里跳動。
出租車在暴雨中緩慢行駛,兩道車燈勉強可以照清近處的路況。
凌笑笑覺得自己的處境與這暴雨中行車差不多,正處于一場狂風暴雨中,看不清,模不到,不知道要害自己的人在哪里。這種想法,讓她的心,沉甸甸的。
因為大雨,原本30分鐘的路,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
下了車,站在有頂的平台上的凌笑笑看著出租車再次駛入雨簾中,一會就被吞沒了。一陣悲觀的情緒涌上心頭,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不行,不能這麼悲觀,就算雨再大,也會有停的時候。就算路再難走,不是也到了?凌笑笑很快地察覺到自己的低落,捏緊雙拳,在心里給自己加油打氣。這仗還沒打呢,士氣可不能低落啊。
深呼吸了幾下,凌笑笑鼓起作戰的勇氣,這才踏上進入醫院的台階。
凌笑笑站在醫院的簡介面前,看一下布置圖,欣喜地現,六年過去了,康寧醫院的主樓結構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一種故地重游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看來,媽媽一直保留著外公在世時的醫院布局,並沒有做很多改動。
走在充滿了回憶的大樓里,凌笑笑忐忑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盡管到了晚上,康寧醫院里仍是燈火通明,醫護人員和病人來來往往。
凌笑笑按照記憶,先到了五樓。
五樓是醫院的手術室,也是院長辦公室所在的地方。
當她走到院長室的門口時,卻覺得很奇怪,因為門鎖上了,里面黑漆漆的,沒有開燈。
媽媽,這麼早就回去了嗎?凌笑笑有點奇怪,因為在她的記憶中,媽媽每天在醫院最少要呆到9點,才會離開的。怎麼今天才8點多,就走了呢?
這時,她看到旁邊的副院長室開著燈,就走了過去。
「篤篤」,凌笑笑禮貌地敲了一下門。
「請進。」門里的人客氣地說。
這聲音好熟悉,凌笑笑推開了門,現里面的人,就是外公的得意門生,也就是六年前幫自己搶救鳳天凌的董必清。
「必清∼」凌笑笑高興地跳了進去。
「啊∼是笑笑啊∼」如勁竹般修長的董必清,站了起來,一臉的喜出望外。他大跨步地走了過來,站在凌笑笑面前,帶著贊賞的目光,打量起來。
董必清一邊點頭,一邊夸道,「真是女大十八變。我都認不出來了。我們的笑笑,長成大姑娘了。」
「切,瞧你說的,好像自己有多大呢。」凌笑笑沖他吐吐舌頭。
雖說董必清,比自己大十多歲,但是因為從小就看到他,再加上他性格豁達,也不擺架子,凌笑笑跟他一直很親近,一直是直呼其名的。
「笑笑,你來找薇姐嗎?」董必清拉著凌笑笑坐在沙上,然後從冰箱里端出一塊中冰磚來。「薇姐」是私下里,董必清稱呼凌笑笑媽媽蘇采薇的稱呼,因為他算得上是媽媽的師弟。
「哇,現在還有這個賣?!」凌笑笑大驚小怪起來,她沒想到可以看到小時候至愛的冷飲。這個現,讓她沉重的心情,輕快了不少。
董必清笑呵呵地看著凌笑笑打開包裝紙,拿著紙盒開吃,「我就是想,你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所以長備著啊。」
凌笑笑吃著涼涼的,女乃味十足的中冰磚,听著他說的話,眼眶就有點不爭氣地酸脹了。原來,還有人會等著自己,惦記著自己,還記得自己的喜好。
這一現,讓才在鳳天凌身上體會到失望的她,心情好多了。一個人不寂寞,寂寞的是沒有一個人記住自己。
「吃慢點。冷飲對腸胃不好。虧你也當醫生了。」董必清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我不跟你搶。」
「你好意思?」凌笑笑含糊地反問他一句。
董必清舒暢地笑了。
六年了,董必清應該有四十了吧?凌笑笑有點慚愧,這些年不見,對方還記得自己的喜好,還知道自己的近況。反過來,她自從出國後,就沒怎麼多想起他來。看來,要關心一下。
凌笑笑消滅完中冰磚後,急急地問,「對了,你結婚了嗎?」
「怎麼,你要給我介紹?」董必清好笑地反問,遞過一張紙巾。
「你還沒有結婚?」听他這麼說,凌笑笑很是詫異。
從小,她就覺得外公的這個得意門生,性格好,長得也算得上玉樹臨風了,絕對是女子心中的好丈夫人選。可是,他似乎一直是單身。
以前,外公也給他安排過幾次相親,可都是不了了之了。
不會吧,他不會是gay?在國外生活了幾年,凌笑笑和道自己剛才的問題已經很唐突了,但是由于兩人從小關系很親近。她也顧不上講究個人隱私了。
「必清,你不會喜歡同性吧?」她問得很直接。
董必清愣了一下,隨即爽朗地笑了起來,「笑笑,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我怎麼會喜歡男人啊。」
久別重逢,引了凌笑笑的八卦因子。她一本正經地勸說起來,「必清,你有四十了吧?不能只顧工作,要成家了啊。不然,你老了,怎麼辦?」
「笑笑,你的八婆精神揚光大了啊?準備做媒婆了?對了,你來醫院做什麼?」董必清笑著轉移了話題。
擦,自己怎麼一下子就忘記正事了。凌笑笑現自己的思維真是散型的,一踫上董必清,竟然把大事給放在一邊了。
「我想問一下醫院的化驗室。本來想順帶看一下媽媽的,沒想到,她這麼早就走了。」凌笑笑拍拍自己的腦袋。
「那我帶你去吧。」董必清站了起來。
「太好了!」有副院長出馬,進實驗室,不要太容易啊。凌笑笑高興地跳了起來,站到他身邊。
董必清在前面走,當快到門口時,他停下了腳步,突然轉過了身。
「啊呀。」跟著緊緊的凌笑笑差點就撞上了。
「那個……」董必清似乎有點遲疑,說話吞吐起來。
凌笑笑現他是有話要說,急急地催道,「必清,你想說什麼?」
董必清走到門外,左右看了一下門外的走廊,然後回到屋里,關上門。他拉著凌笑笑又往里面走了幾步。
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凌笑笑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緊張地問,「必清,出什麼事了嗎?」
「薇姐,有兩天,沒有來醫院了。」董必清壓低了聲音說,從他的緊皺的眉頭中,可以看出他的擔心。
兩天沒到醫院?這對于把醫院視為生命的媽媽而言,絕對屬于反常啊。凌笑笑記得小時候,媽媽就算燒了,還堅持到醫院上班呢。
「這真是有點奇怪呢。不過,剛才,媽媽有打電話給我,語氣什麼的,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勁啊。」凌笑笑小聲地嘀咕道。
「是嗎?你有跟薇姐通過電話啊。這就好了。我這兩天一直打不通她的電話呢。」董必清听了以後,長舒了一口氣。
電話打不通?這也不像媽媽的習慣。在凌笑笑看來,媽媽的手機就像120一樣,是24小時都可以打通的。
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凌笑笑趕緊掏出手機,撥打媽媽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