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重生記 第6章

作者 ︰ 煩小煩

張雲張彩兩姐妹是父親一個人帶大的,她們的媽媽在生張彩的時候因難產過世,父親怕孩子小受後媽欺負,一直沒有再娶,含辛茹苦地養大她們。

從懂事起,張雲便主動承擔了家中大小事情,白天父親外出工作,做飯、洗衣服、照顧妹妹都落在她一個人的肩上。

雖然日子苦點,累點,但是張雲卻從沒報怨過。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眼看著張雲就要初中畢業,張爸爸卻突發意外過世了。

沒有了經濟來源,靠著僅有的一點積蓄,張雲勉強支撐到初中畢業便開始打工賺錢供張彩上學。

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要學歷沒學歷,要力氣沒力氣,幾乎沒有人願意長期雇用。

鄰里鄉親的可憐兩個孩子,偶爾會有好心的送來一點吃的接濟她們。

姐妹倆勒緊褲腰帶,每天只吃兩頓飯,即使這樣,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情況也是經常發生。最慘的時候,張雲為了不讓妹妹餓肚子,整整兩天沒有吃飯,餓了就喝水,餓得大勁了倒在坑上就睡。

那次兩天沒吃飯的張雲天亮餓醒後再次出門找工作,結果暈倒在一家面館門口,被一位好心的大哥哥和店老板一起送到醫院。

在醫院的眾人知道了張雲的遭遇,面館老板當即決定她以後就到店里來工作,那位大哥哥也留下了自己的住址,讓她以後如果再遇到什麼困難可以去找他。

面館老板是個好人,看姐妹倆可憐,沒有虧待過張雲不說,每天還讓張雲帶面條回家給張彩吃。

姐妹倆的日子開始漸漸有了好轉,張彩每天晚上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當天所學的知識教給姐姐。

張彩高三時,想足各種理由勸張雲和她一起參加高考。但是令張雲沒想到的是,在自己拿到大學通知書的那天,張彩告訴她,她沒參加高考。

張雲在張彩心中是姐姐,更是媽媽一樣的存在,她沒有見過母親,對父親的記憶也不深。明明只比自己大兩歲,可姐姐為了自己小小年齡就出去打工嘗盡了人間冷暖,張彩偷偷藏起自己的大學入學通知書,以後便換她來養姐姐。

一年後張雲休學回來,嫁給了當年那個好心的大哥哥黃剛,次年生了一個男孩取名黃宇。

而張彩在工廠認識了老實人趙軍,兩人日久生情,談婚論嫁時,張彩說要等姐姐大學畢業之後再結婚,對于張彩說什麼都言听計從的趙軍自然不會反駁。

黃剛不僅外表和善,心地也很仁厚,幾年前自己救過的小女孩突然找上門,希望自己娶她,黃剛沒有問為什麼,只是讓她三天後再來,他比張雲大了十歲,因為他的腿有先天殘疾,一直沒有姑娘願意嫁他,如果到時她還是決定嫁給自己,那麼就結婚吧。

張雲和黃剛二人的結合是無關愛情的,但是張雲隨時隨地表現出的優點都深深吸引著黃剛,越是了解她,越是令他著迷。

張雲雖然不愛黃剛,但是她盡到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與職責,她愧對這個男人,因為她的心里住著另一個男人。

她與那個遠在天邊的男人,距離是如此遙遠,他應該已經與家里安排的女人結婚了吧?

……

趙小凡從張彩那兒知道了不少大姨的事。

媽媽經常講起小時候,告訴她,大姨為了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張彩告訴趙小凡這輩子也別忘了大姨的恩。

張彩也告訴過趙小凡,大姨是個能干的女人,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當年大學畢業後,得知當時幫過她們的那個面館快要經營不下去,面臨倒閉的危險,大姨立刻找到那位老板為他出謀劃策,幾年時間讓一個只有幾平米的小店迅速發展,如今在市里已經有五六家分店。

媽媽無意中提到過,大姨對大姨父沒有感情,可是趙小凡清楚的記得,前世時大姨曾拿著大姨夫的照片偷偷抹眼淚。

趙小凡覺得,人心都是肉長的,一個男人愛著一個女人十多年,還是朝夕相處的枕邊人,而且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先可著女人,怎麼可能不感動?怎麼可能會沒有感情?

可是她不清楚這感情中有沒有愛情?

……

高大厚重的圍牆里有三間呈「品」字型的磚瓦房,寬敞明亮的塑鋼窗,牆皮上貼著組成漂亮圖案的馬賽克。

北面正房共有一百多坪,分東西兩屋,各房間都為端正的四方形,簡潔對稱,大四方形里分別有幾個對稱的小四方形,臥室、客廳、廚房、衛生間,位置布局盡顯完美。

臨街南面,中間是三米見寬的黑漆鐵門,兩邊各有一整齊四方形的廂房,格局與東西兩屋一模一樣,只是面積略小一圈。

前世時住進大姨家,只覺得大姨家比自己家住的房子好多了,屋子大院子也大,能洗澡,夏天還能吹空調。此時趙小凡看著大姨家這算上院子得有三百坪的房子,忍不住吐槽,九十年代的土豪!

前年大姨父最終沒熬得過病痛的折磨撒手人寰,大表哥今年20歲在都城上大學,平時這正房里只有大姨一個人住著東屋,東西廂房分別租給了兩戶人家,為了不影響各家生活,兩間廂房的門也改到了臨街南牆。

趙小凡一家此時便是搬進正房的西屋。

當趙小凡把最後一本書擺到書架上時,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終于收拾完了。別看她才上五年級,這書可真不少,之前為了方便把書打包時都是隨便裝進紙箱里,現在再拿出來分門別類擺好還真是個需要持久度的技術活。

趙小凡現在住的房間是當年黃剛為了寶貝兒子特意打造的,無論是書桌書架還是衣櫃和床那都是精挑細選最好的材料,專門請人設計裝修。簡約大氣,即使再過個幾年也不會過時。如今黃宇在都城上大學,一年也就回來幾趟,這屋子倒是便宜了趙小凡。

上次听大姨說,大表哥在都城自己弄了個網絡工作室,就是那種網絡游戲販賣裝備之類的。

大姨對這些東西也不了解,只是最初時有些擔心,听人說現在都是花錢玩游戲哪還有玩游戲掙錢的,所以在大表哥過年回家時仔細詢問了一番。後來听大表哥說他只是利用課余時間捅咕捅咕這個,不會耽誤學習,還開玩笑說他要不然早掛科了。大姨也不是那種不開明的父母,既然兒子有心有能力就隨他去了。

這兩年大表哥倒也掙了點兒小錢,不僅沒管大姨要過一分生活費,每次放假回家都給大姨大包小包買一堆東西,就連媽媽的新裙子,爸爸的新襯衫都是大表哥上次回家送來的。

趙小凡伸手拍了一下此時正坐在床上看她的「豬仔」,沖它津津小鼻子,這個大女圭女圭也是大表哥買給她的。

關上門,轉身來到父母的房間,趙小凡準備幫媽媽一起收拾,沒到門口就听到屋里傳出朗朗的笑聲。

走近,趙小凡听到大姨那輕柔讓人倍感舒適的聲音,「你記不記隔壁江女乃女乃家養的母豬總是跑到咱們家院里。」

「我記得,那只老母豬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愛在咱家待著,有一次要不是江女乃女乃發現的早,它就把小豬都生在咱家了。」

……

「你看鄰居家母雞孵小雞仔兒,還偷偷模模把咱家雞蛋藏被窩了,結果睡覺時把雞蛋壓醉了,糊了一被窩,害得我第二天把被褥全拆了重洗一遍。」

……

原來媽媽和大姨在聊她們小時候的事,她們應該有好久沒這麼開心的在一起聊天了吧?趙小凡不想打擾她們,悄悄地離開回到剛剛屬于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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