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火並
相比于西門的慘烈戰況,二條城的東門由于木葉忍者的刻意放水,沒有出現絲毫敵情。但是河忍守衛們被不遠處西門此起彼伏的忍術余波和時不時的忍者死傷的慘叫聲,弄得神經緊張兮兮,不得不枕戈待旦,小心防備,注意每次風吹草動。
「什麼人?干什麼的?」
東門守備官石河听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馬上命令部下們全力戒備,接著緊張的大聲問道。
「石河,是我。」
「父親大人,您怎麼來東門了?西門發生了什麼事?是敵襲麼?」
「別緊張,是小股木葉忍者的偷襲,有葵業大人手下的精銳忍者在,翻不起什麼大浪。」
玉河安撫住住兒子的緊繃神經後,馬上介紹身後的遮住半邊面孔的沙忍︰
「這位是葵業大人手下的得力干將,馬基上忍,此次……」
話沒說完,就被馬基粗暴的打斷︰
「奉二條城守備官葵業大人的令命,全面接管東門防務。請無關人員馬上撤離。」
「你!放肆!葵業大人只是讓你輔助我們河忍守城而已……」
看著玉河老臉漲紅,氣急敗壞的樣子,馬基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玉河大人,到了這等地步,您還看不清形勢麼?木葉佔領西門,快打到中央指揮部了,我們沙忍怎麼可能還會把退路交給你們這些靠不住的河忍?」
石河听到馬基的嘲諷,大怒道︰
「狗膽包天的東西,誰讓你用這種語氣給我父親玉河大人說話的?你這是在找死。」
「無禮的沙忍,趕緊向我們的首領大人道歉,不然有你好受的。」
「你這是在刻意挑釁,不怕引起我們河忍和你們沙忍的沖突嗎?」
河忍們攝于沙忍的長久積威,只是面帶憤怒,卻不敢動手教訓這位無禮的挑釁者。
等了半天只見口水四濺,卻不見任何動手征兆的馬基,行為越加的肆無忌憚︰
「你們這些依附于我們沙忍羽翼下的河忍,廢話少說,還不快讓出東門,耽誤了任務,休怪我等翻臉不認人。全體沙忍,準備,接收東門防務。」
馬基的變本加厲惹得周圍的河忍越加的義憤填膺︰
「嗨,沙忍的孫子,讓爺爺教教你怎麼做人,兄弟們,教訓下這幫孫子。」
「龜兒子,老子早就想揍這些狗娘樣的殺人了。平日里為非作歹,橫行霸道,欺男霸女,老子忍了很久了,現在不想再忍了,揍他們呀的。」
「打不過木葉的一幫沙忍垃圾,只會對我們耍橫,欺軟怕硬的東西,老子們讓你們知道河忍的硬度。」
玉河沒想到沙忍派來的輔助官會這麼腦殘,現在大兵壓境,仍然向以前一樣大爺似得對待河忍,三言兩語的激起了手下河忍們的憤怒,雙方關系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竟然全都拿出武器,一副隨時大打出手的樣子。知道此時千萬不能和沙忍鬧掰的河忍首領,連忙大聲阻止︰
「全部給老夫閉嘴,現在是什麼時候,木葉都打進來了,你們還有功夫自己人打自己人。石河,讓你的人讓出東門。」
「父親大人,為什麼?我們河忍為什麼怕他們?」
「閉嘴,執行命令,連你都不听我的話了麼?」
「唉,您說什麼就是什麼。真是窩囊,您……啊……是誰干得?……父親!父親!!……」
眼看一場風波將要平息,沙忍順利的接管河忍的東門。突然一柄忍刀在眾目睽睽下捅了玉河首領一個透心涼。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似得,不管是河忍還是沙忍,都沒有預料到有人竟然敢在眾多忍者面前刺殺河忍首領。
面對一幫滿含殺氣的眼神,刺殺者無辜的顫聲辯解道︰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有人給我施加了幻術……」
河忍一方才不管肇事者顫抖的解釋,無數的苦無和忍術招呼到這個倒霉蛋身上。
「啊,父親,您死的好冤啊!可惡的沙忍,我不會放過你們!給我殺了他們,一個不留!我要沙忍血債血償!」
「殺啊!為玉河大人報仇!殺光沙忍儈子手!」
干掉肇事者,顯然不能平息河忍的仇恨之心,于是在場的沙忍遭到了慘烈的報復。面對一個個瘋狂的拼命的想宰了自己一方的河忍,習慣了以前那幫打不還手風格盟友的沙忍觸不及防之下,紛紛被殺死。眼看部下們接連死亡的馬基,此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使出防御性忍術,抵擋河忍的攻擊,抽空大聲呵斥殺紅眼的河忍道︰
「住手,全都住手,石河,你們河忍想要造反麼?這顯然是一個陰謀,我們沙忍怎麼會傻到去謀殺玉河大人?你也不動腦子想一想,我們沙忍殺掉你父親會有什麼好處?」
石河此時腦海中只有疼愛自己的父親倒在血泊中,無力抽搐的淒慘樣子,哪管沙忍馬基說的是什麼,即使真的是一場陰謀,那又能怎麼樣,木葉忍者已經打進城來,你們沙忍已經日薄西山,我們河忍反戈一擊,就當是幫助木葉忍者了。
「不管你說的天花亂墜,也不能動搖我報仇的決心,不殺光你們沙忍,我石河誓不為人!」
「好,很好,那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沙忍全體反擊,殺掉這幫不分青紅皂白的蠢貨!」
隨著馬基的一聲令下,處于防守狀態的沙忍精英們紛紛全力反攻起來。沒有了顧忌的沙忍,發揮了全部的實力,而原本借助人數優勢和憤怒加成的河忍,在狂攻一陣過後,後力不濟,竟然讓形勢給沙忍生生扳了回來。于是,原本安靜和平的東門,在兩幫表面上親如一家,背後卻是積怨甚深的所謂盟友,全面撕破面皮後上演了全武行。
不久,戰斗在河忍的援兵到來,全殲沙忍的結果下結束。玉河回頭看著躺在擔架上安詳的睡著的父親,悲傷的說道︰
「這就是您想要看到的嗎?父親!
我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麼對于沙忍的行為一再縱容。也許是所謂的盟友,也許是忍辱負重,也許是想要保存我們河忍的有生力量,可是您別忘了,這是個人吃人的世界,一味的退讓,只會讓別人更加變本加厲。
您安心的去吧,經此一役,相信我們河忍已經找到了在這個殘酷世界的生存方式。那就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即使戰斗到最後一人,也不會屈服,如此才能讓敵人恐懼,才能在大國之間擁有話語權!」
看著一個個圍在自己身邊流淚的河忍屬下們,石河大聲說道︰
「都他嗎的別哭了,我們河忍已經了太多的眼淚,這將會是最後一次。我的父親,你們最尊重的首領,以前為了河忍的生存,對沙忍那幫畜生卑躬屈膝,忍辱負重,可換來的是什麼?是無情的謀殺,是可恥的背叛。受夠了,這樣的事情真是受夠了。我們河忍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會向任何人屈膝,即使到死。今後,我們河忍不再用嘴,只會用刀去說話。我發誓,會用畢生的精力去爭取河忍的最終解放,趕走所有侵略者。殺光沙忍!為玉河大人報仇!河忍萬歲!」
「報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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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河忍反了?怎麼可能,你再說一遍!」
沙忍小斥候在葵業的吃人的眼色下,只能戰戰兢兢的重復一次最新的情報,
「大人,剛剛派去駐守東門的沙忍傷兵來報,玉河大人遭到刺殺身亡,河忍怒而反叛,擊殺馬基部。現在已經集結了其他南北兩門的河忍,向我們這里進擊!」
葵業听完噩耗,雙手無力的放開嚇得半死的斥候,喃喃自語︰
「難道是天要滅我沙忍。西面木葉大兵壓境,東面河忍又反了。這仗還怎麼打?」
「大人,您醒醒,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請早作決斷,不然我們這些剩下的忍者可能也會被殲滅啊!」
「是啊,葵業大人,快撤吧,再晚點,讓木葉和河忍兩幫狗雜碎包圍,到時候,想走可就難了。」
葵業听到屬下們的焦急進言,遲疑道︰
「可是,我們還有大量的輜重?就這麼拱手讓給木葉那幫孫子,心有不甘吶。」
這時候參謀馬上給出了建議︰
「錢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為了錢,不要命啊。保留有用之身,以後加倍的奪回來。當然也不能讓木葉忍者輕易的獲得咱們辛辛苦苦積攢的糧草,不妨一把火燒了。」
「對啊,大人,咱們得不到,木葉狗也別想要。大不了,燒掉,大家一啪兩散。」
從小生長在眾人贊美聲中,順風順水的風影親傳弟子,此時面對人生第一次重大的失敗,還要親手毀掉風之國最後的一點糧草,不禁一時難以決斷,
「風影大人,把守衛糧草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手上,如今卻要如此輕易的燒掉,等風影大人回來,我還哪有臉面和他老人家交代啊。我不如死了算了……」
說完,葵業拔除指揮刀,作勢就要自殺。左右連忙扯住上司,七言八語的勸道︰
「事已至此,已不是您一人的錯。即使您自殺了,也不能挽回糜爛的慘劇,不如保存有用之身,以後多的是機會,召回場子。」
「當是如此,如果河忍沒有臨陣叛變,我們也不會到達這一地步。等逃出升天,必要殺光這幫二五仔,以報暗箭之仇。」
葵業見眾人勸的真誠,只能無奈的放下忍刀,
「罷了,罷了。既然大家這樣說了,本大人也只能暫且忍一時失敗,但是我們驕傲的沙忍不會就此罷休,以後總要找機會狠狠的教訓下木葉這幫卑鄙的家伙。來人,去把糧倉燒掉,全體沙忍幸存者,奮力突圍。」
「是,大人。」
這次沙忍們的聲音比以往的時候都要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