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听的很真切,是陽陽的聲音。)
「陽陽!」
「陽陽!」
看到差不多一歲多的小孩子葉予溪就沖過去,醫院一樓的大廳里,葉予溪的身影四處奔跑。在別人看神經病的眼神里,葉予溪一次次的失望。
在大廳里轉了幾個圈,沒有找到陽陽,又快步的往醫院門口跑去,看著經過身邊的一張張陌生面孔,哪里有陽陽的小身影。仰頭,模糊的雙眼,被陽光刺的更疼,鼻子酸的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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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予溪奔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一輛出租車正緩緩開離,後車座坐著兩個大人,一個小孩。
「麻……麻……」
司機听到身後孩子叫媽媽余光不由看向後車座,抱著孩子的女子太年輕,看起來才二十出頭,而她懷里抱著的小男孩看起來才一歲多的樣子。現在的年輕人,做媽可真早。她們身邊坐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歲月雖在臉上留下很多痕跡,可一眼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胚子。半邊臉被頭發遮住,還是隱隱看得出來被燒過的痕跡。雖然不是太明顯了,但看起來還是有些嚇人。
「媽,怎麼帶著寶貝來醫院,醫院細菌多,寶貝身體本來就不好,這要是……」
「小家伙吵著要你,我沒辦法才帶他過來。」
「麻……麻……親……」
小家伙長的非常好看,一雙漂亮的大眼楮眨巴著,手捏玩著年輕女子的手,小臉往她的懷里蹭,嘟著小嘴要親親。
本來還有些生氣的沐瑩,被小家伙撒嬌的小模樣逗笑了。伸手捏捏小家伙的鼻子,*溺的說道︰「下次不乖,就不親親。」
小家伙根本就听不懂,只是把小嘴往沐瑩的臉上蹭,蹭的她一臉口水……
蹭完後,站到沐瑩的身上,頭埋在沐瑩的頸窩用小臉磨蹭撒嬌︰「想……」
坐在沐瑩身邊的婦人目光停在沐瑩懷里的正在撒嬌的小家伙,那張漂亮的小臉,五官和他小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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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予溪壓抑著情緒走進洗手間里,當把自己關進格間的時候,身體慢慢蹲下,情緒已經到了臨界點,再也克制不住,隱忍在眼眶的眼淚也隨之涌了出來。她知道自己剛剛和一個瘋子沒有區別,可是……
自從慕言把陽陽丟掉,她在人群里已經很多次听到陽陽的聲音,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可這一次,她真的听到了。尾巴說,她這是思念過度產生的幻听。
太多次了,多到葉予溪現在都不確定,自己究竟是幻听,還是真的听到了陽陽的聲音。
咬住下唇,葉予溪的眼淚不停往外涌……
從隔間走出來,葉予溪的眼楮有些紅腫。從包里拿出化妝包,給自己補著妝。等會要見顧鳳鳴,她必須要讓自己保持最好的狀態。調整好心情,葉予溪拉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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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葉予溪推開病房門走進去,看到坐在病*邊的顧鳳鳴時,主動的開口喊她。雖然她倆婆媳關系一向很緊張,但是不管顧鳳鳴如何的明嘲暗諷的針對她挑刺,葉予溪都不曾真的和她冷過臉,這一切都只因為,蕭慕言。那時,她根本就舍不得為難他。
對這個婆婆,就算她不喜她,但卻很尊重。
顧鳳鳴連個余光都沒給葉予溪,根本就不想看那張臉,和秋語嫣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只是坐在*邊看著公司送來的文件……
「媽。」
蕭慕言看著顧鳳鳴明顯的排斥模樣,聲音低低的開口。
顧鳳鳴看了一眼蕭慕言,抿著唇瓣,礙于兒子顧鳳鳴總算是抬頭看了一眼葉予溪。再多的不喜,兒子堅持,她也只能妥協。就如當年蕭慕言要把一切隱瞞下來,讓她和他一起隱瞞,即使她心中千萬個不願,恨不得借此讓這個女人徹底消失在兒子的世界,但是,她不能賭……
她怕蕭慕言真的會和她斷絕母子關系……
「下午你在這里照顧慕言,公司還有事,我要回公司處理。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合上文件起身,顧鳳鳴沒看葉予溪,理所當然的吩咐著。那語氣,就像對待請來的看護一樣,不存在感情,只是命令。習慣了命令,顧鳳鳴的話很利落,很強勢。
「慕言,媽……」
顧鳳鳴對葉予溪發完命令低頭和蕭慕言說話時,話峰一轉,完全沒有剛剛的強勢冷漠,充滿感情的準備叮嚀他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她會處理的時候,便听到葉予溪站在原地,淡淡的打斷她的叮嚀說道︰「我只是來看看慕言,媽你沒時間照顧,可以請看護……」
她來醫院已經直接去問了蕭慕言的情況,在知道他沒有大問題,只要休養半個月出院就可以。
「你說什麼?」
話音還沒落,便看到顧鳳鳴生氣的把手中的文件直接砸向她。葉予溪偏頭避開,文件落下灑了一地。顧鳳鳴眉眼間盡是戾氣,那股氣勢極壓人。病房里的氣氛,很是緊張。
葉予溪並未害怕移開目光,依然用沉靜的目光看著顧鳳鳴,不卑不亢的說道︰「我說我抽不開時間照顧。」
顧鳳鳴臉徹底冷了,葉予溪收回目光,轉向蕭慕言。
「下午馮醫生要過來看爸,我先去八樓了……」
「小溪。」
蕭慕言伸手拉住了葉予溪的手腕……
「陪我一會。」
很輕的四個字從口中吐出來,蒼白無血色的臉,讓葉予溪心中一揪。
「就一會!」
手上的力道緊了一分,抓著葉予溪冰冷的手。
避開他蒼白的臉和眼神,手,慢慢抽回。
「你好好休息。」
離馮醫生來醫院還有一個多小時,她的確有時間能在這里陪蕭慕言一會。
只是,沒有必要不是嗎?
「葉予溪,你給我站住。」
顧鳳鳴看兒子眼雙眸深處的痛,臉色變得更難看。幾個大步就已經走到了葉予溪身邊,一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收緊。葉予溪疼的皺了皺眉頭,抽了抽沒抽出來。
「在這里照顧慕言。」
壓低的聲音,顧鳳鳴為了兒子而拉下自己的面子,眼神警告的看著葉予溪,怒火已經中燒,但還是為了蕭慕言隱忍了下來。
「我沒時間。」
還是同樣的話並未曾因顧鳳鳴拉下面子而有任何改變……
音落,葉予溪明顯感覺到手臂上的力道重了許多。葉予溪忍著那股疼,和顧鳳鳴對視的目光不避不閃,眼底很明確的寫著,她不願意留下來照顧他。
放低姿態來和葉予溪說話對她來說已是她極限了,在听到葉予溪還是不識相的拒絕時,手突然一松,眼底的嫌棄和厭惡不再隱藏。
「你這個沒心肝的女人,你根本就不知道慕言為了你……」
「媽!」
後面的話被蕭慕言打斷,語氣有著警告。
「我只知道,他扔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那個孽種……」
「媽!」
「媽!」
葉予溪臉色一變,平靜的眸子終于有了起伏,怒意騰騰翻涌。胸口的那股火焰洶涌的燃燒著,無法澆滅。陽陽的出生,除了期待已久的女乃女乃欣喜,那幾天病情都有好轉。只有女乃女乃,是真心真意的疼著陽陽,把陽陽看得跟寶一樣。
顧鳳鳴同蕭慕言一樣,根本就不正眼看陽陽。她以為她不喜歡自己,所以對于自己生的孩子不是她所滿意的所以才會有微詞,可是這樣的字眼被用在陽陽身上,葉予溪根本就受不了。
陽陽是她的寶貝,沒有任何人可以用這樣的字眼侮辱。
「陽陽是你的孫子,你怎麼可以用這樣侮.辱的字眼說他!」
葉予溪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蕭慕言臉色也變了,看著對峙著的兩人。顧鳳鳴臉繃的緊緊的,目光看著葉予溪,她從來沒有用那樣的眼神和她對視過,心中有一個念頭在翻涌,如果她知道了一切,是不是還能理直氣壯的用這樣憤怒的眼神控訴看自己……
但是,這樣瘋狂的想法只在心中一閃而過,最終還是壓了下去。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躺在病上一臉繃緊的兒子,話風一改。
「你生的就不是我的孫子,別再叫我媽,你不配。」
顧鳳鳴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蕭慕言聞言握緊拳頭的雙手一松……
「你讓慕言快些簽字離婚,就不用再听我叫你媽。」
葉予溪同樣冷聲抵了回去,轉身就離開,步子緩都沒緩。顧鳳鳴修剪完美的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的肉里,听著身後腳步離開。看著病上的兒子,都已如此,他為何還要一個人承受。
「慕言,這樣的女人,值嗎?」
病上的男人沒說話,薄唇緊緊的抿著……狹長的單鳳眸里,黯然深不見底。太愛,所以,舍不得。
****
從蕭慕言的病房走出來,葉予溪閉上雙眼,重重呼出一口氣,心口郁結怎麼也緩解不了。
今天她第一次對顧鳳鳴真生了氣,她口中的那個孽種讓心口被堵住,她已經盡力在做,可最終始終得不到顧鳳鳴的認同,上一輩的恩怨她無法化解,她以為只要她和慕言相愛,一切都會好的。只是婚前還有慕言處處維護,婚後連他也是如此……
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以前顧鳳鳴也從來沒有用這樣狠的字眼。陽陽找不到,她每天忙碌的工作之外,天天為陽陽提心吊膽。她怨慕言丟了陽陽,可是她也怨自己為什麼沒有照看好陽陽。如果那天她沒有把陽陽一個人放在家里讓保姆看著,自己出去給陽陽買衣服。她應該帶著陽陽一起的,她不應該把陽陽一個人留在家里……
如果她帶著陽陽,就算慕言想扔,也沒有機會。
咬住唇瓣,葉予溪身體在顫抖。想到陽陽,她的情緒總是很難控制。忍住眼眶的眼淚,仰頭壓了下去。邁步,往電梯方向走,準備去看葉祖德。
電梯升上來,門打開,葉予溪剛準備進去的時候,看到里面已經有了一個人。第一眼的時候,葉予溪的腳步一頓,眼底掩不住錯愕。是任醫生,那天他是戴著口罩的所以只能看得到眼楮,今天任牧禹依然一身白大褂,額頭的碎發還是斜垂在劍眉上方,少了口罩的遮擋,露出他輪廓分明的臉。
「進嗎?」
任牧禹的聲音讓葉予溪吃了一驚,他的聲音像極了煙酒過度後的煙酒嗓,但是站在這個男人身邊沒有聞到一點煙草味,沒戴手套的手正舉起,指甲也是整齊干淨,不見有一點煙槍留下的痕跡。
天生的……
生的這樣的相貌,聲音卻是……
老天果真是公平的……
除了在賀以琛的身上外……
「抱歉,我……」
葉予溪收回目光,為自己剛剛只顧著看他而忘記進電梯尷尬,剛準備進去,听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葉總監。」
葉予溪進電梯的步子緩了一下,看著從另一邊走過來的杰森。葉予溪剛準備和任牧禹說自己先不進電梯了,轉頭的時候發現電梯門已經關上,與此同時,杰森已經邁步走了過來。
「特助,有事嗎?」
葉予溪靜靜的看著杰森,十樓是特級病房,住在這里的不是高.官就是極有身份的人。以為,杰森是代表賀以琛來看誰的。
「葉總監,賀總要見你。」
「特助,我現在離不開醫院,所以……」
「賀總就在這里,需要住院。」
打斷了葉予溪的話,杰森手指了一後不遠處的病房。
「住院?」
「是,賀總今天頭疼的厲害,安全起見到醫院檢查一下。葉總監,你確定要站在這里說話嗎?」
杰森別有深意的說著,他們站的位置另一個方向就是蕭慕言的病房。葉予溪並非真的光明磊落,和賀以琛之間那點曖.昧,如果要說還真說不清。
不用選擇,只有一個選擇,跟在杰森的後面直接往賀以琛病房方向走。雖說不信自己昨晚砸一下能把賀以琛砸的要來醫院這麼嚴重,但是砸的是腦袋瓜子,馮醫生也說,腦是人體最復雜的構造,即使醫學發達的如今,腦還是沒有完全弄清楚。
「賀總很嚴重嗎?」
快到賀以琛住的病房了,葉予溪問道。
杰森被問住了,這個問題,讓他怎麼回答。
「賀總在里面等你。」
葉予溪奇怪的看了一眼杰森,推開那扇微掩走了進去。
賀以琛並沒有躺在病上,而是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正低著頭。面前放著公司的文件和筆記本,以及一堆葉予溪不太陌生的醫院檢查單。邁步走過去,葉予溪看了一眼那一疊單子最上面寫的病人名字,賀以琛。
「賀總,你哪兒不舒服?」
忍著脾氣,葉予溪沒坐下,居高臨下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去辦住院手續。」
賀以琛抬起頭看了一眼葉予溪,並沒有多少表情。
「你這樣需要住院?」
葉予溪看著賀以琛除了額頭包扎了一下,氣色極好,除了表情有些不善外。
「你是醫生?」
「不是。」
「廢什麼話。」
葉予溪被堵的一陣語塞了……
「為什麼讓我幫你辦理住院手續?直接讓杰森辦了,把帳單給我不就可以了。」
何來多此一舉。
「他是我的特助。」
言下之意,不是幫她收拾亂攤子跑腿的的。
「行,我去。」
葉予溪一把奪過單子,知道他是故意刁難自己。爸的手術還有一點時間,她忍。
****
半小時後,葉予溪看四下無人,快速的回到賀以琛的病房。那副偷偷模模的模樣,明顯惹的本來心情就不美麗的男人,此時心情更不美麗。
「都辦理好了,我也問過醫生了,只是輕微的腦震蕩,並沒有大礙。我砸的你進醫院是我不對,醫藥費住院費我都付了,現在我們兩清了。」
把手中的繳費單拍在賀以琛面前,葉予溪實在是忍不住火。原本以為多嚴重,沒想到醫生說只是輕微腦震蕩。明明沒事,卻硬是佔著醫院的資源。想到剛剛付的一堆錢,忍不住冒火。要真有什麼事,付錢也是應該的,問題是沒毛病,住什麼院。錢多的燒的慌,或是說,把別人錢不當錢。
「兩清?」
賀以琛扣住葉予溪的手腕微用力,葉予溪準備離開的身影被拉回他的懷里。葉予溪沒防備,人突然被拉進了賀以琛的懷里,是整個撲進他懷里的。手條件反射的撐在了他的肩膀上,身體往後要退開。
賀以琛的大手牢牢的扣在她的腰上,讓她以極親密的姿勢趴在他的懷里。下額被挑起,賀以琛俊顏逼近。
「沒做就想兩清?」
葉予溪身體一僵,對他的直言不諱,還是忍不住耳熱。此時正是午後,陽光正好。整個室內一片明亮,兩個人以這樣*的姿勢貼在一起。加之在十樓,蕭慕言就住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雖然說,這里的聲音並不能傳到在另一端的病房里,但是這種類似于偷.情的感覺,讓葉予溪還是緊張的一塌糊涂。
「那個……我只是說砸了你頭的事情兩清……並不是指……」
「指什麼?」
「指交易的事情。」
用了比較含蓄的兩個字,但這兩個字卻讓賀以琛心情更不好。交易,的確是交易,但這兩個字從葉予溪口中說出來,賀以琛听在耳里並不怎麼愉快。
「我還以為葉總監貴人事忙,或是根本就想要賴帳,嗯?」
事忙兩個字,咬字較重,意有所指。
「我才沒有!」
就算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她也不會承認。抬起頭,瞪大雙眼和賀以琛大眼瞪小眼的,不閃不避以示自己根本就沒有想過賴帳。
「很好!」
賀以琛的手上力道突然一松,沒了他的支撐,葉予溪的身體又跌回他的胸口。剛想借著他肩膀用力起身,就听到賀以琛在自己耳邊以命令的語氣說道︰「月兌。」
身體再次僵住,葉予溪不敢置信的看著賀以琛,一臉的震驚。
「听不懂?」
賀以琛眼神隱晦不明,目光就這樣看著葉予溪,那雙好看的眸子可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今天下午不行。」
「不行?」
賀以琛臉色一點點變冷,看著葉予溪的眸光也是越發的寒。葉予溪不知道為什麼賀以琛突然出現在醫院,又突然要在醫院做,還特別的挑了這個醫院,還是和慕言在同一樓層。看著他認真的表情,認真的眼神,他真的要在這里做。
「賀總,等過幾天可以嗎?我不會賴帳,只是今天我必須要在醫院……」
「我要做!現在!」
冷冷的幾個字,賀以琛懶得說廢話,直接翻身把葉予溪壓在沙發上,身體完全禁錮著葉予溪,聲音里已經透著濃濃的不悅。
「賀以琛,你听不懂人話嗎?我今天真的沒時間履行交易……唔……」
就算另一邊的蕭慕言听不到,葉予溪還是無法放聲吼賀以琛,壓低的聲音,充滿了怒意。從來都習慣為我獨尊的男人,根本就不听葉予溪的話。像是在堵一口氣一樣,突然低頭,就咬住了葉予溪的唇瓣。葉予溪唇被堵的嚴實,他的舌狂肆的掃過她的唇腔。霸道直接的卷進來,根本就不給她機會反抗。
大手,不安分的開始油走。從在車里嘗過了味道後,賀以琛對葉予溪的身體更是想。此時,壓在沙發上,曼妙的身子貼合在他的身上。兩個人身體的契合度,真的很好。
略帶涼意的手指,撫在她的腰側。扯上來的襯衫,大手直接滑了進去。葉予溪被冰冷手刺激的打了個顫,支吾著要避開他的唇,可是他的吻太霸道,再怎麼閃躲還是被他纏的牢牢的。不得不說,賀以琛在每個方面都極強,即使對上運動並不是很熟悉,但是無師自通的程度,吻一次比一次讓人難以抗拒。
幾乎是用奪人魂魄的力度在吮著她,葉予溪被吮的麻疼。身體被他高大的身體壓著,呼吸都困難。推著的雙臂,使不上力氣。葉予溪被他為所欲為。
這個男人,真心不懂得為別人著想,更加听不進別人的意見。考慮的只有他願意不願意,喜不喜歡。
直到,賀以琛開始扯她的衣服,而唇松開往下滑的時候。葉予溪呼吸急促,聲線不穩的說道︰「賀以琛……別在今天,算我求你,行嗎?」
他的勢在必得讓她很害怕,葉予溪不得不放下下姿態哀求。只是,她的哀求並沒有得到身上男人的回應。吻依然熾烈,大手依然在扯她的衣服。葉予溪越是求,賀以琛越是不悅。在他眼底,葉予溪不願意在這里做,只是因為蕭慕言在同一樓層,而他……
心底一股火在燃燒,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葉予溪此時放段的哀求,更是火上澆油。動作,明顯更重了一些,把怒火都泄在了她的身上。
「賀以琛,夠了!我說我今天不要做!」
葉予溪見賀以琛根本就听不進她軟語哀求,怒火沖頭,身體開始瘋狂的掙扎,身體被禁錮著,完全忘記了掙扎只是讓男人身體的火焰越發的熾烈。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賀以琛扣緊葉予溪的身體,一腿就格開她的腿。身體強勢的壓在她的身上,勢在必得。繃緊的臉,冷透的眼神,低頭就往她耳側咬去。
「賀以琛,今天真的不行,我爸今天要做手術……」
葉予溪急了,張嘴就要咬賀以琛。只是,牙齒剛咬上他的肩膀,身上男人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突然抬頭看向葉予溪怒火中燒的眸子,他因yu而亮的眸子就這樣看著她。
「你爸?」
聲音因yu而沙啞,賀以琛的手還在解葉予溪的束縛,抵著她的身體某處也是明顯的貼在那里,讓人想忽視都困難。
「嗯,賀以琛,今天放過我。好不容易才請到的馮醫生給我爸做手術,現在不做,可以嗎?」
重重的點頭,葉予溪見他終于停下來,努力的游說著。不敢確定,賀以琛是不是真的會放過自己。如果他強行要,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再次躲開。之前,還有手機。現在,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
「你來醫院是為你爸?」
「嗯。」
也顧不得他為什麼問這些,葉予溪立刻快速點頭,只求他發善心。
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葉予溪,四目交匯,似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一般。葉予溪也不閃避,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只是迎著他的目光,眼底有著哀求。
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她沒有撒謊。賀以琛突然松手,坐起身。葉予溪立刻跟著起身,動作極快的從沙發上起來。顧不得身上的狼狽快速的想要離開沙發,離開賀以琛這個危險的男人。
只是,剛剛的吻和發生的意外,讓葉予溪的腿有些軟。從沙發上下來,有連滾帶爬的即視感,太急,差點跌倒。穩住身子,直接跌跌撞撞的往浴室走。反鎖住門,靠在門上這才松了口氣。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放了自己,葉予溪也沒心思想。
對著鏡子,快速的整理好自己。把衣服拉好,扣好,再整理好短發。深呼吸整理紊亂的氣息,呼吸是順暢自然了,但是臉上的紅暈卻半天也退不去。
很快就從浴室里出來,賀以琛還坐在沙發上。葉予溪紅著臉,挺直身子站在那里。
「我先走了,賀總,你好好休息。」
說完後也不看賀以琛,直接快步往門口走。拉開門,也沒看杰森快步的往電梯走。杰森一直站在門口,隔音效果並不很好,里面的對話隱約能听到。杰森在葉予溪離開後,敲門後進去。賀以琛坐在沙發上,衣衫有點凌亂,但依然無損他的俊美。面上還是沒有多少表情,但他跟在賀以琛身邊時間不短,一眼就能看出他此時心情極好。
真是六月的天,說晴就晴,說雨就是雨。
****
漫長的四個小時等待,手術燈終于滅了。馮醫生從里面走出來,身後跟著好幾個本院的醫生,都是為了和馮醫生學習。
「不用擔心,葉先生的手術很成功。」
「馮醫生,真的謝謝你。」
葉予溪真誠的感謝著。
馮醫生微微扯了扯唇,會來h市完全是賣了蕭慕言面子。
葉予溪陪著馮醫生去了十樓看蕭慕言,因蕭慕言需要休息,馮醫生和蕭慕言只是聊了幾句便離開。
葉予溪要送馮醫生,卻被馮醫生以蕭慕言需要人照顧,而拒絕了。蕭慕言的手一直牢牢的抓著葉予溪的手,不好在馮醫生的面前過激的動作,目送一行人離開。
杰森看著一行人離開,其實並沒有葉予溪,轉身,看到出現在病房門口的賀以琛,在看到他的表情時,心咯 一下。
維持一下午的好心情,好像,突然沒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坐在沙發上的賀以琛表情越是冷,杰森站在病房門口,頭皮在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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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都離開了,病房只剩下葉予溪和蕭慕言。葉予溪手抽了抽,見蕭慕言不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眉頭微蹙。
「你們昨晚,到什麼程度了?」
蕭慕言啞著的聲音,更顯得低沉。如果不是此時他躺在病上,還是因為幫自己,葉予溪很想說兩個人該做的都做了,這樣才會讓他知道自己離婚的決心。
可是此時……
「等你好些再說這些。」
心髒緊縮著,蕭慕言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力道,捏疼了葉予溪。
「小溪,我要知道!」
加重的語氣……
葉予溪看著寫滿痛楚的臉,以及一臉的蒼白。心,也不好受。欲出口的話堵在嗓子眼怎麼也說不出來。即便他做了太多讓她不能原諒的事情,但如尾巴所說,她還愛著……
因為還有愛,便不能真的狠心到不管不顧。
「慕言,你現在需要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你好些再說好嗎?」
葉予溪還是不忍。
「小溪,我要知道!」
眼底堅持,身體也隨著要坐起身。牽扯身上的傷,蕭慕言悶哼了一聲。葉予溪手按蕭慕言,無法對他自殘的行徑不聞不問。
「慕言,你別動。還沒有……我們還沒有……」
月兌口而出,葉予溪心底的難過在蔓延……
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曾經那樣相愛,為何走到了現在這一步。明明還有愛,為什麼就是無法再靠近。明明知道你有事瞞著我,為什麼我怎麼問都不願意告訴我。為什麼給了一次又一次機會,還是把我推的越來越遠,想回頭,都沒有說服自己的理由。
蕭慕言看著葉予溪眼底的難過和臉上的悲傷,心底的痛更深的蔓延開來。有些事情一開始沒說,是想要隱瞞,是害怕知道真相的小溪會受不了離開自己。突然的懷孕,更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小溪。唯一的,只有瞞下來。只有這樣,才可以繼續和小溪在一起。可是,高估了自己,不能控制的在意卻把她一步步推的更遠。
時間在流逝,越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自己痛的時候,就想著讓她和自己一起痛,可是最後看到她痛,自己卻是更痛。如此,周而復始,像是掙不開的魔咒,折磨著彼此。
手上用力,不顧會扯痛自己身上的傷,把葉予溪縴細的身子扯進了懷里。葉予溪跌進蕭慕言的懷里,被他雙臂扣著。其實大力肯定能掙的開,可是听著他明明痛的喘粗氣,卻還是不松手的抱著她。
「小溪,我不會再逼你,不會再為難你。我會和你一起找陽陽,我保證一定會把陽陽找回來,我會好好愛他和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一直不願意看心理醫生,為了小溪,他願意……把自己最不願意揭露人前的都揭開,就算狼狽,只要,能留住她。
「慕言,我們還能再回到過去嗎?」
埋在他的肩膀,葉予溪閉上雙眼,心底越發的沉重。在經歷了這一切,還能回到最初嗎?尾巴問過她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很久。其實答案早就已經很清楚,只是真的做決定還是猶豫再猶豫。愛,讓人猶豫不絕。也是愛,讓她無法再回頭。有些溝壑,無法再填平。
「我一直以為只有海瑤那一次意外,就算我說服自己原諒你,可是露露,琳達她們呢?慕言,你明明知道我介意什麼,你卻一次次婚內.出.軌……」
從在听到露露她們幾個人的炫耀後,她的心里就種下了一根刺。如果海瑤是意外,那這些呢……
「你在說什麼?」
蕭慕言听著葉予溪悲傷的話,腦中突然閃過葉予溪在醫院時候說的那句‘你的意外可真多’小溪難道誤會了?
「小溪,你听我說……」
葉予溪肩膀被扣住,在說完那些話時,葉予溪有些狼狽,是剛剛的氛圍讓她不由開了口,把心底那壓的透不過氣的情緒給發泄出來,只是,說出口後,又覺得一切說開真的沒有必要。
正不知該如何結束這個話題的時,葉予溪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
「我接個電話。」
推開蕭慕言,葉予溪借著電話起身逃避這個話題,她不想听,也不願意听,更加不想再去想,蕭慕言和很多女人滾在一起的畫面,想到的時候,她連靠在他胸口都覺得鼻子間都是那些不同的香水味。
近乎是逃避的起身,走開幾步,只是當看到電話來顯是那組熟悉的數字時,葉予溪心顫了一下。
「喂。」
向一邊走了幾步,側過身接起電話。
「出來,停車場。」
冷冷的兩個字,如同那天在帝豪時一樣。
眉頭微蹙,對賀以琛命令式的語氣有些不悅。
「葉予溪,五分鐘內出現,否則,後果自負。」
嘟嘟的聲音傳進耳中,他又再次不等她回應就掛了電話……
深吸了一口氣,葉予溪把心口燃燒的怒火給壓下。慢慢的轉身看著病*上的蕭慕言,賀以琛的性格太喜怒無常,像他那樣的性格,根本就不在意別人的感受,突然來慕言的病房都有可能,慕言現在根本就不能受刺激。
「看護的電話,我去樓下看看我爸。」
說完,已經快步往外走,步子很急沒察覺到蕭慕言表情不對勁,只有五分鐘。
「小溪。」
蕭慕言想叫住葉予溪,可葉予溪走的太快,音剛落,葉予溪人已經消失在視線里。
****
醫院停車場,黑色邁.巴.赫車燈亮著。葉予溪剛出電梯,一眼就看到那輛不陌生的車,快步走過去,在五分鐘內。
「葉總監。」
杰森在看到葉予溪過來,立刻下車。站在葉予溪身邊幫她開車門的時候,低聲說道︰「賀總心情很不好,順著他些,別再惹怒他。」
是提醒,卻是讓葉予溪更惱。杰森拉開車門後,葉予溪並沒有立刻上車,一手扣在門上,忍著脾氣問道︰「賀總,我真的有事,你有什麼吩咐一次吩咐好成嗎?」
賀以琛坐在車里,手中的筆記本啪的合上。
「上車。」
明顯,葉予溪在某人的火上澆了一桶油。
「我還要上去,賀總有事直接吩咐就好。」
葉予溪臉也繃的緊緊的。
「別讓我重復第二遍。」
賀以琛的聲音更低了幾分,星火在深邃的眸子里跳躍。
「我也不想再重復第二遍,賀總要是沒什麼吩咐,我先上去了,但請賀總不要再做這樣幼稚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和賀總一樣,這樣有時間。」
杰森在心底哀嚎了一聲,完蛋了。葉予溪直接和賀以琛直面撞擊,本來賀總就一肚子火了,這下子,真的是越燒越旺了。
手腕被粗魯的扣住,葉予溪被賀以琛直接扯進了車里。因為是被扯拖上車的,姿勢不對。撞的小腿和後背都是一疼,葉予溪臉色也變了。
「賀以琛,你究竟要做什麼?」
手腕被捏的疼,身體被撞的也疼。她已經很辛苦很累了,這個男人就不能消停一下嗎?葉予溪忍的脾氣徹底爆發,這男人,就是神經病。今天一天,他都在無理取鬧。在公司鬧,沒事跑到醫院鬧,現在又在這里鬧,她以為誰都和他一樣嗎?有著家業不用愁嗎?
「做.愛。」
面無表情的說著做.愛這兩個字,就像談天氣一般自然,可是听在葉予溪耳中卻如同被雷擊般,半天沒緩過神。
同時,車,已經直接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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