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皇帝,皇後與敏貴妃根本就無人敢指,所以他們並未參與到游戲中來。但看著殿中各大官員逗趣的模樣,容辛卻是愈發的盡興。他原本還想要繼續,可見皇後勸言了許久,他才只得作罷。
不知不覺中,夜已深暗。待眾人恭候容辛離席,敏貴妃扶起他欲要回宮休息時,他才因步履微亂而意識到自己已有多年沒有這般放縱飲酒。
在敏貴妃的攙扶中緩緩走下高台,他在經過凌懷安桌塌前時頓住了腳步。看了眼同樣略帶醉意的男人,他意味深長的開了口,「懷安,你有一個好女兒,朕已許久沒有這樣開心了。若是朕的公主中也有哪個能如凌音這般,朕不知會多高興。」
「而北曜國也多虧有了你才能驅逐外侵,多年來得以太平。往後,還要多多依仗懷安。」
此刻,早已喝得面容潮紅的凌懷安心神倒是清明。听得容辛所言,他一把拽著凌音直直跪倒在了這男人面前。
眼中輕泛淚光,凌懷安言語灼灼的開口道︰「多謝皇上厚愛于臣以及臣的女兒凌音,凌懷安必會誓死以報皇上器重之恩。他日,若臣辜負了皇上的信任,臣定會以死謝罪,但請皇上念在臣為國征戰多年的份上,饒臣的女兒一命。」
那日宴會上,眾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就連凌音也並未注意到父親的反常,只當他是乘著醉意宣泄情緒而已。
畢竟這些年在朝中為官時,凌懷安面對權力爭斗已是步步謹慎。而這一切,既是為了她,也是凌懷安想要掩蓋自己的鋒芒。
身在朝中,他唯恐被指功高震主,更不願因自己而讓凌氏一族陷入堪憂的境地。
待時隔幾月後,凌音才恍然大悟。原來,凌懷安當日所言根本就是話中有話,他早就料到會有這樣一天。
片刻功夫,待皇上,皇後一行人皆離開了景頤殿後,宴會才算正式結束。一路攙扶著步履蹣跚的凌懷安行至宮門處,凌音剛安排好管家將他先行送回府中後,她便想起自己的隨身軟鞭還落在了方才換衣的晴暖閣內。
好在今日因有宴會,不少外地任職的官員都住在盛京的驛館中,而宮禁也較往常推遲了三個時辰。趁著時間尚還寬裕,凌音打算折返回去拿上軟鞭再自行離宮。
此番,是她第一次在深夜的皇宮中獨自行走。花樹小道上,偶有提著燈籠的皇宮護衛從她身旁徐徐而過。
看著月夜下隨風輕擺的花樹在地面映出的森冷姿影,凌音只覺周身都凝了抹莫名的微寒氣息。
之前,她听街中的說書人常講,宮中夜晚幽幽飄蕩的,都是冤死或是郁郁而終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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