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回應她的話語,男人只是將滾燙的唇落向了她的脖頸。身子瑟縮著微繃了幾分,楚 攥在門栓上的手已是愈發緊致。
此刻,他的親吻已讓她身子燥熱了幾分,可她卻仍是不願轉過身面對他。
隨著自己的身子教他越擁越緊,男人暖熱的大掌忽的捉上她扣在門栓上的手,用力的撤了下來。
失去了唯一的倔強支撐,楚 的身子瞬間便被男人扳了過來。看向他透著橘色幽光的眼,她眸子輕輕一閃,「在怡香園命人綁架我的人是你,對嗎?」
見男人沉默著不言不語,楚 心底驀地涌上了一抹酸澀之意,「所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是不是?才」
下一秒,還未等到男人的回應,她的唇便忽的被他霸道的襲上。
唇齒間盡是男人狠力的吮吻與輕噬,楚 皺眉將手捶打上了他的背脊。大掌擒上女子不甚安分的手,男人將指尖滑過她的掌心,忽的與她十指相扣的收攏了力道摹。
霎時,指間傳來的疼痛便讓楚 的身子一緊,而她的齒更是心有不甘的狠狠的咬上了男人的唇舌。
在他微微僵住的一刻,楚 用盡全力掙開他的禁錮,兀自退開了一步。
直覺有一抹暖流緩緩從唇間輕淌而下,男人低眉看向了她閃動著淚光的眼眸。
胸中有一絲煩悶襲上心頭,他終是在緘默中反問道︰「所以你今日來找我,是為了要質問我,對嗎?」
眼中輕顫出一許淚光,楚 看著男人深如幽海的眸,哀戚的兀自朝後退著步子,「是我對不起阿音,是我對不起她…」
猛的轉過身,她伸手欲要去開啟門栓。可下一秒,男人卻一手攬上她的身子,將她拉回了自己懷中。
見女子低垂著頭不願面對自己,男人輕皺著眉扯開了她的衣裳。
大掌撫上她的鎖骨處,他猛的將她朝石牆上一壓。
此刻,楚 再無無法動彈分毫,只能任這男人將大掌朝自己腰間探去。
身子就似要被他的熱情灼燙,直到她在掙扎間終是在男人的掌控下綿軟綻放,她才眸含淚光的看向了男人炙熱暗沉的眼。
心中蘊著一抹悲苦之意,楚 輕眨眼睫間,淚珠已順著她的臉頰徐徐滾落。
在錦溪府那次的抵死纏.綿中,他對自己甚是粗暴,而她當時也極恨他的利用。可盡管如此,她的身子卻在不由自主中迎合著他索求。
*******
逍遙坊。
兀自立在盛京最大的賭坊前,夏廣南將目光落向大堂內圍在各賭桌前的眾人,細細的探看了一番。
自與凌音及楚 相識熟絡後,他已很少再來過這種地方。從前,他與一眾兄弟們在此,便是靠替掌櫃追討賭客的債務而過活。
有時遇到手腳不干淨的賭客也想混進來過一把手癮時,他們便是將其一頓暴打,轟出大廳。
思及從前與兄弟們的種種,夏廣南倒是輕輕的笑了起來。
此時,幾名剛從賭客家收討完債務的男子正神色悠然的朝賭坊而來。一眼瞥見立在門口卻遲遲未進的男人,其間身著青色衣袍的男子即刻便將他認了出來。
大步跨至夏廣南身後,他用力將男人肩頭一拍,「阿南,今兒是刮什麼風把你給吹這來了?」
轉身看向身後眼中帶笑的男子,夏廣南眉間輕揚,用手肘推了他一記,「許諾,我這不是想兄弟們了嗎?今日正好路過,便來看看你們。」
一眼看向他身後幾名一道圍了過來的男子,夏廣南朝他們招了招手,「柳三,高水,薛成海。」
此刻,眾人瞧許久未見的生死兄弟今日來了這里,大家即刻便七七八八的聊了開來。
談笑間,許諾將手中的銀兩一掂,便攬上夏廣南的肩頭朝了街旁的一家酒肆行去,「走,兄弟們難得見你一面,咱們今日不醉不歸。」
拉著他來到一張圓桌旁坐下,許諾大大咧咧的朝小二揮了揮手,「小二,來給爺送上你們店里最好的酒水與小菜!」
一見這常年吃酒卻只賒賬的主兒又來了自家酒肆,小二心有為難的看了眼一旁的掌櫃。
敏銳的察覺到了小二的異樣,許諾不屑的從腰間模出了錢袋朝圓桌上一甩,「爺我今兒不賒賬!」
听得銀子砸落在桌面上的悶鈍聲響,掌櫃忙一臉賠笑的應和道︰「好叻,這就給爺你上齊。」
目光轉向一旁的小二,他示意這小子趕緊去膳房將東西送來。
待小菜與酒水上齊,許諾便朝夏廣南與其余幾人的碗中倒滿了酒水,「來來,先干了這一碗。」
一輪酒水下肚,眾人盡興之余,便也開始了各數調笑的話語。此刻,坐于夏廣南身旁的薛成海輕嗅到他衣袍間的甘苦之氣,不禁挑眉道︰「阿南,你這渾身一股藥材味道,莫不是與上次在街邊救過的那個小醫女好上了?」
一听這話語,柳三邪氣的一笑,「看你小子眉間
tang有郁氣,難不成是有求不滿?」
忽的伸手將一記爆栗打在他的腦袋上,夏廣南橫了他一眼,「這個倒沒有,別的還真有。」
一口飲下手中酒水,夏廣南皺眉嘆了口氣。見得他這般模樣,許諾徑自朝他碗中斟滿了酒水,「兄弟,來說說,指不定我們還能幫上忙。」
從前,夏廣南在與他們一道混跡街頭時,對他們很是照顧,也常常為他們出頭,因此這番他有了困難,這幾人也自是樂意幫忙。
目光落向碗中盈盈輕晃的酒水,他悠悠開了口,「我有一個關系極好的姑娘,如今家道中落,被關入了糧水局。」
听得他如此一說,眾人皆不著痕跡的相互渡了記眼色。此刻,一直沉默不語的高水,接下了他的話語,「糧水局,那可是有去無回的地方啊。」
「可不是嗎?但我就是想要將她從里面給弄出來。上次我與楚 買通熟人過去時,那人死活不肯讓我們見她,我是擔心她出了事。」
捏著茶盞的手微微緊致了幾分,他繼續道︰「如今,她在里面多待一天,危險便會多加一分。」
抬眼看向眾人微微凝重的神色,夏廣南猶自嘆氣道︰「我知道這事很難,所以才來找你們商量著,看你們有沒有什麼別的法子。」
皺眉思慮了一番,高水一字一頓的開了口,「如果真要辦成這事,恐怕還得買通這糧水局的掌事才行。」
「在那里,一切都由他說了算。這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不過是他名冊薄上的一筆一劃而已。」
兀自朝碗中添滿酒水,許諾眉眼輕凝了幾分,「話是不錯,但要見到此人卻是極難,況且這種拿錢贖人之事,難保他不會收了銀子之後出爾反爾。」
輕輕點了點頭,夏廣南一眼掠過幾人,沉聲道︰「也不知憑我們幾人的能力,夜入糧水局會如何。」
「你若真想去,我們自是願意陪你一試。」許諾嗓音慎重的繼續道︰「只是,在我們夜探之前,你定要模清楚那姑娘被關在何處,如今可有變了位置。」
「畢竟這種官家地方守衛森嚴,進去一次不容易。但若我們去了一趟沒尋到那姑娘,便是白費了一番力氣。」
看向自己面前空掉的酒碗,夏廣南凝聲道︰「你說的不錯,那次我去探訪時,王媽說她生了重病,已被轉移到了別處。那個別處,莫不是…」
心慌之下,他不敢再往下想,只是伸手執起酒壇,欲給自己碗中添酒,以那酒水來壓下心中的驚亂。
霎時,他剛拿起的那酒壇竟在一道清脆的聲響中,轟然碎裂了開來,而那酒水更是瞬間濕了他一手。
倏地抬眼看向前方,只見一伙混混模樣的男子正操了長刀朝他們悉數砍來。敏銳的起身將圓桌掀了抵擋利刃,夏廣南身旁的幾人已從腰間模出了折疊長刀。
將手中的刀鋒一揚,許諾看了眼他,輕笑道︰「那事兄弟們或許暫時還幫不上忙,但這事我們義不容辭。」言語間,他已執著長刀朝來人攻了去。
一見這打斗中桌裂椅碎的,一旁的食客忙嚇得紛紛起身出了酒肆躲避災禍。
與幾人一道糾纏與另一幫人的殺斗中,夏廣南只覺他們下手狠戾,出招迅猛,根本就不像是街頭的普通混混。
一手攥起鄰桌旁的長凳,他在臂間回轉著以來抵阻眾人的利刃襲擊。在身旁幾人的掩護下,他們一道退出了酒肆。
一面朝幾人示意著眼色,夏廣南一面縱身躍上高牆,朝盛京西北方向的街巷奔逃而去。
許久,待眾人分散逃開,再度回到梧桐巷的樹下匯合時,夏廣南見他們皆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沒有分毫猶豫,他便將幾人朝了楚 所在的百草堂領去。
一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許諾輕嗤了一記,呸道︰「老子已好久沒同旁人節外生枝了,今兒這群人可是沖著你來的?」
將手敲向身旁的柳三,他罵罵咧咧了起來。
听了許諾的這般問話,夏廣南微凝了眉間。今日那群人,雖說見人就砍。但招式間隙中,他們更多的卻是沖了自己強攻殺打。很顯然,這群人的目的並非是許諾幾人,而是自己。
只是,又有誰會對自己有如此大的仇恨,竟是一意想要殺他滅口呢?
忽然想到了什麼,夏廣南心神一驚。操控這群人的幕後主使,心思極深。
他故意讓殺手扮作混混的模樣來攻擊自己,為的便是,若自己不幸死在了這次交斗中,那麼將會被視為一場街頭混混聚眾鬧事的葬送者,而非蓄意暗殺。
*******
雅致的別院內,一名侍婢模樣的女子正端著糕點與茶水朝了院中的一間廂房行去。
她是不久前被主子派到這里來伺候一位姑娘的,那姑娘送來時便是身子極虛,且昏迷不醒。
徐徐推開廂房的雕花木門,女子放下了手中茶點,開始悉心的打掃整理著廂房內的花件雕飾。
忙碌著
擦拭凳子與圓桌間,她忽的抬眼見到內室的那名姑娘,竟是起身倚在窗欞旁。
瞧著她光luo的腳丫正赤赤的踩在地上,且被凍得又紅又腫,女子連忙走了過去將她攙扶著躺回了床榻上,「姑娘你總算是醒來了,前些日子你嗆了許多煙霧,被主子救回來的時候已是不省人事。」
「這期間,他不知找來了多少名大夫,又罵走了多少個,才讓姑娘漸漸有所好轉。如今姑娘終是清醒了,主子定是十分高興。」
將手徐徐撫過額際,凌音只覺頭痛欲裂。她只記得自己當時在與余江的書房中拿了賬簿後,便不慎被他發現了去。
而在爭執中,她被趙無天打暈後,就對所有的事再無印象。
待她最後從昏迷中悠悠轉醒時,依稀還記得的是,屋子內已是火光沖天,她甚至還看到趙無天全身燃著烈火痛苦的嘶聲尖叫,最後直直的撲倒在了地上。
可她卻覺異常奇怪的是,她記憶中滿屋皆是肆虐的大火,可似乎並沒有燒燃到她的身上來,可她卻因了灼熱的高溫與煙嗆入喉再度暈了過去。
看了眼四周的景致與房內擺設,凌音淡淡道︰「丫頭,你可知這里是哪兒?」
听得她的問語,女子輕笑應道︰「姑娘,這是盛京郊外的一所別院,主子吩咐過他在前院有事要辦,若是姑娘醒了就可告知你。姑娘大可放心的在此處呆著休息,糧水局的人是不會找來的。」
將凌音素白虛弱的模樣收入眼底,女子微微一笑,「姑娘,我去叫主子過來,他若知道你醒了,必然高興。」
神色微微一怔,凌音正欲阻止她出去,想問她口中所說的主子是誰時,這丫頭卻已一溜煙的奔出了廂房。
索性不再多想什麼,凌音徑自靠坐在床塌上閉目養神。片刻後,待她再度張開眼眸時,卻見一雙絳色的暗紋錦靴映入了自己的視線。
順著男人的衣擺朝上看去,他手中竟端著一碗清粥,而這人正是琊染。
依著床榻坐到凌音的身旁,琊染看向了女子素淺的容顏。
經過將近一月的調養,她身子雖仍是縴弱虛乏,可她的氣色相較于在糧水局的那段日子里,已是明媚了不少。
而她原本煞白無顏的唇,亦是泛出了點點清紅的華光。
徑自挑了一勺清粥,琊染淺吹一口氣息,將之遞至了她的唇邊,「若是沒有胃口也多少吃一點,你昏迷的這段日子來一直沒怎麼好好進食過。」
「如長此以往,你的身子只會愈發的虛弱。」
此刻,這男人雖是道著關懷輕暖的話語,可他的語氣中卻隱約透著霸道與不容置疑。
微有拘謹的低頭淺嘗了一口薄甜的清粥,凌音抬眸看向了眼前男人。
看著他薄長如畫的眼正專注于自己的模樣,她眸光輕輕一閃,卻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問了出口,「你是怎麼救我出來的?」
靜凝著她微揚眉梢的好奇神色,琊染不以為意的淡淡道︰「自是有人替你死了。」
眼瞳中的流光倏地一聚,凌音心有震驚的開了口,「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將勺子放回碗中,琊染微皺了眉,「糧水局內的凌音已與趙無天一道燒死在了余江的書房中。」
「從此,這世上便不再有凌音這個人了。」懸深似海的眸中劃過一許輕耀,他一字一頓的應了聲。
只覺心中微堵了幾分,凌音窮追不舍的繼續問道︰「那名女子是誰?」
將盛放清粥的玉碗放置在床榻旁的小案上,琊染起身行至了淨手的木盆旁,輕聲道︰「你不需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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