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鏡!」他叫了他的全名,壓抑著怒氣道,「你已經失去了理智。」
「也許吧,哥。」季鏡苦笑道。
「我絕對會把那個女人抓回來的,你不要妄想她會逃掉。她掌握了組織太多機密,絕對不能活!」季結厲聲說著,拳頭一把砸在了桌子上,轉身怒視著季鏡,「小鏡,我容許你犯錯,但我絕不容許你拿爸爸一生的心血開玩笑。這句話,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說過。那個女人問過你組織和神秘島有沒有過糾紛,這更證明了她百分之九十是神秘島的人。意墨一直想找個機會把我們滅掉,如今那個女人掌握了我們太多弱點,要是回去告訴意墨,她一定馬上派人到雷諾薩對組織進行掃『蕩』。而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道上,意墨一直心狠手辣,只要有利于她,她絕對不會心軟,一定會讓我們無路可退,她又是出了名的心思縝密,你想,她要是做了決定要除掉我們,我們還能有活路嗎?再加上那個女人帶給她的情報,她對我們知根知底後,豈不是更要加快消滅我們的速度?」
記憶中,這是爸爸去世這幾年後,季結第一次對他說這麼多的話
季結說的這些,全部都有道理,他又何嘗不懂,又何嘗沒有考慮過。
只是,他真的做不到親眼看見她死在他面前。他明白,季結根本不可能將蘇情一輩子關起來,以他縝密的『性』格,他絕對會找機會將她殺掉以防意外,這一點,在蘇情被他們關起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只是那時候,他還無所謂她的死活,可後來不是這樣了。
他已經在放掉她和殺掉她這兩難的抉擇中猶豫了很久,只是最後,他選擇了前者。
他選擇了相信她,相信她的品『性』。這麼段時間相處下來,雖然他和她交流不多,但他深刻地感覺到她是個極重感情的人,只是這重感情,一直放在她的心里,平時可能沒有表現出來。
這一點,在她闖入ji的那一天他就看出來了,看出了她為了就朋友只身一人來時的著急,那晚她所有的話幾乎都是圍繞著她的朋友在哪里和後來得知自己被欺騙之後的不敢置信。
正因為如此,他選擇了相信她。他用了最大的賭注換取她的平安,賭她就算回去也不會說出ji組織的情況。
他希望,她不要辜負了他的信任,不要讓他背負不孝的罪名。
「哥,對不起,是我不對。」季鏡低聲開口道,「我知道我這麼做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組織所有人。可是這麼些天來,我真的有試圖殺掉她,但每次離成功就一步時,我就下不了手了。」
「她刺激到我,令我動容的並不是什麼哭聲,淚水。不是那種以前我見到過所有漂亮女人委屈難過時楚楚動人,梨花帶雨的柔弱模樣,而是她的滿不在乎和淡漠。」
「也許身為殺手這種職業的女人大多都會很冷血。但是我是真的感覺出她似乎沒有一定牽掛,或者說不是沒有一點牽掛,而是沒有任何為她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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