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雁說的嚴肅,袁欣悅不得不跟著認真起來,好奇的問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m」
感覺得到袁欣悅的雙腿松弛下來,陳北雁抽回自己的腿和手,小聲說︰「中午我出去一下,不跟你們一起吃飯了,下午的話再看情況,我爭取早回來。」
袁欣悅皺眉問︰「跟昨天晚上的事有關?」
她一直沒問昨天晚上她和龍輕吟走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但並不代表她忘記了。
只是既然陳北雁毫發無損的回到了別墅,她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或許吧,我現在還不怎麼很確定。」
陳北雁的手悄無聲息的繞過袁欣悅的腰,放在她的右胯骨上,說︰「不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我只是想是否能找個法子一勞永逸,讓那些人別再來煩我。」
袁欣悅擔心的說︰「我怎麼有點七上八下的?你確定沒問題?不成我和你一起去?」
「這是關心我?」
陳北雁揉弄著她的胯骨,手掌感受著她臀部的柔軟,笑眯眯的問︰「你如果關心我,就一定要告訴我,說不準我有了精神力量,摧枯拉朽,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呢。」
袁欣悅听著學校上空傳出的上課鈴聲,咬牙說︰「我關心你個大頭鬼!我是怕晚上沒人做飯給我吃!」
她是真的有點關心陳北雁。
什麼時候見陳北雁這麼不要臉過?居然敢把手伸到她大腿中間去?什麼時候又听陳北雁言辭之間帶出疑慮的味道?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但她總感覺事情正在朝著某種焦慮的方向發展。
而這種焦慮,連吊兒郎當的陳北雁都不得不正視起來……
這個上午,袁欣悅莫名的心情不佳,第二堂課結束,跟著班上的同學一起做完廣播體操回來後,她沒有回到逃操的陳北雁身邊,而是徑直到了教室前排的一個眼鏡男桌邊。
啪的一聲,袁欣悅將一個信封惡狠狠的摔在眼鏡男面前。
教室里幾乎所有人都被這一聲驚動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齊刷刷的集中到了袁欣悅的身上。
袁欣悅冷冰冰的盯著眼鏡男,問︰「你讓別人給我捎信什麼意思?有話直說!」
眼鏡男有點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有點膽怯的說︰「袁同學,你別誤會,我只是……」
「只是喜歡我?」
袁欣悅毫不客氣的問道︰「你有什麼資格喜歡我?」
眼鏡男更懵︰「我……」
「我什麼我?你不就是學習好點?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袁欣悅飛起一腳,將他鼻梁上的眼鏡踢飛,惡狠狠的說道︰「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到此結束,以後別再煩我!」
不知道有多少眼鏡在這一刻自動摔落在地上,尤其看到袁欣悅飛起的那一腳的時候,班上絕大多數的男生心里都是一陣發冷,尤其一些也曾經動過心思,想要借下課時間找她搭訕的男生。
不說會不會遭受到這般強烈的反擊,就算是搭訕成功之後,天天時時的就要面對她強大的飛腳,哪個男生能受得了啊?
眼看袁欣悅昂首挺胸,走向教室最後的位置,那個眼鏡男的眼圈一下紅了。
他不是嚇得,他是委屈的。
眼鏡男是高二六班的著名學霸,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讓很多學生對他既是崇拜又是妒忌;偏生他外貌不算差,一些女生難免動了心思,有些大膽的甚至給他寫了不少情書。
但著名學霸眼鏡男對那些情書一概視若無睹,明顯是沒看上那些情書的主人。
昨天袁欣悅進了高二六班,著名學霸眼楮男的心就被丘比特的小箭射中了,這才有了今天的這封情書。
他滿以為以自己的成績和外貌,能夠輕易俘獲袁欣悅的心,誰料想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慘烈的結局。
他心里委屈,被他無視的女生看著他的目光里無不帶著三分解恨七分心疼,而著名學霸求愛被拒事件的另外一位主角則完全沒有考慮他感受的意思,板著一張俏臉,直挺挺的坐在了教室最後的位子上。
「踢得好,敢跟我搶女人,直接踢死都活該。」
陳北雁是唯一一個在此時正視她的人,他輕拍她的大腿,說︰「還生氣的話,我去幫你補一腳?」
「不用。」袁欣悅扭他手背一把︰「下午上課之前你敢不回來,我就踢死你!」
陳北雁出乎她意料的既沒叫疼也沒反擊,硬生生的挨了她一把扭,笑嘻嘻的說︰「踢我的時候最好穿短裙哈。」
袁欣悅臉上肌肉一僵,表情瞬間變得精彩起來。
中午放學後,陳北雁沒再跟她多說,直接走掉了,袁欣悅陪著龍輕吟一起走出教室,走上去往食堂的路。
龍輕吟沒有問陳北雁為什麼沒一起來,她只是在袁欣悅差點沒把二樓小餐廳餐盤上的粥打翻的時候,淡淡的說了一句︰「關心則亂。」
袁欣悅嘴硬︰「我關心他個大頭鬼!」
龍輕吟抿嘴輕笑,沒再多說。
輕輕攪動自己碗里的粥,龍輕吟忽然輕輕嘆息一聲,喃喃自語道︰「有人可以關心,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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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學校的地方,放學時分校門口最多的就是賣小吃的攤販,間或還會停著一些出租車,以備某些嫌棄學校食堂及周邊飯食的富家子弟投奔菜式和價錢一樣精彩的酒店。
「藍島大飯店。」
陳北雁鑽進其中一輛出租車的後車座,報了目的地的名字,司機答應一聲,啟動車子,融入午間藍島大道上的車流。
從藍島一中到藍島大飯店,路途其實並不遠,步行的話最多只有二十分鐘,不過學校午間休息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陳北雁有點擔心步行來回,時間上來不及。
當然,他也需要一點點相對獨立的空間,思考一些事情。
二十一點的電話能達到他手機上,幾乎可以確定是宋叔在幕後推動的,那麼宋叔為什麼會把他送出去,送到二十一點的面前?
「難不成昨天用的截脈法,果然被宋叔認出來了?他昨天果然就在一中附近?」
在山谷和柳老頭告別的時候,他隱約能夠察覺到山谷里的七個老頭和龍聚寶有些糾葛。所以他來藍島縣,最大的目的就是想這個龍聚寶。
但來藍島縣兩天後,他連龍聚寶的影子都沒看到,更不要說接觸了。
昨天對付疤臉光頭等人,他是故意動用截脈法的;因為教授他截脈法的白老頭說過,截脈法乃是點穴手法的祖宗,到現代還會截脈法的人,基本上都已經絕跡了。
能跟七個似乎沒人都有一手絕活的老頭產生糾葛的人,不可能不會功夫,自然也有可能會認出截脈法。
陳北雁賭的是龍聚寶在有人接手了龍輕吟的保安工作後,一開始並不會太放心新保安的能力,會派人跟蹤。
比如宋叔。
那個看似謹小慎微擔負管家責任的中年人,陳北雁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夠確認,那是一名內家高手。
「可是為什麼還要把我送到二十一點面前呢?」
陳北雁輕揉著右手指根處的硬繭,鼻息之中隱隱還能嗅到袁欣悅的大腿留在上面的淡淡清香。
「管他呢!大腿想模就模,有二貨送到眼前,想打就打!」
在出租車停在藍島大酒店門口的時候,陳北雁打定主意,臉上泛起一抹笑意。
既然想不明白,何必再想。
一路打下去,也能打出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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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島大酒店是藍島縣檔次較高的餐飲企業,看他五層樓的建築格局和裝潢門面,就能判斷出,來這里吃飯的人非富即貴。
「先生您好,請問您有沒有預定?」
酒店門口,穿著紅色旗袍的迎賓小姐十分熱情的迎上陳北雁。
專業的職業素養讓這位迎賓小姐可以掩飾了內心的輕視,只是她的眼神之中依舊流露出些許的疑惑。
見慣了衣裝華麗的大人物,迎賓小姐很好奇眼前這個穿著僅僅堪稱得體的便裝的少年,怎麼會有膽量走進來。
她的職業素養同樣讓她習慣于根據服飾打扮,來判斷來客的錢包里有多少錢。
陳北雁隨意的掃視了一圈酒店裝潢的富麗堂皇的大廳,淡淡的說︰「我來找人。」
「難怪……」迎賓小姐釋然,原來看著不像有錢人的陳北雁只是來赴宴啊,這就容易理解了,誰沒個有錢的朋友呢?
既然有人買單,那就是上帝,迎賓小姐做出向里請的手勢,前頭帶路,先到了大堂經理的辦公桌前,問道︰「請問您找哪位?我看預定的是哪個房間……」
陳北雁說︰「他說他叫二十一點。」
「二十一點?」
迎賓小姐豁然回頭,臉上的表情有一個瞬間很精彩。
虛偽的笑容掩飾住她的驚異,她笑著說︰「先生真會開玩笑,我們這里沒有叫二十一點的先生。」
「二先生這麼二的要請我在這里吃飯,怎麼會沒預訂房間呢?」
捕捉到迎賓小姐話語之中的漏洞,陳北雁並不意外的笑了笑,模出手機,撥通了二十一點的電話,說︰「我到了,飯總是要吃的,是你接我,還是我把你這家藍島大酒店翻遍,再把你找出來?」
ps︰票,我要把你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