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虐渣本紀 第32章 三十一登門報仇

作者 ︰ 南風暖

李持玉入門,一路見府中空曠,走動的下人極少,可見是林瑯打發過了,走到李盈繡所在的後院,外頭卻有侍衛把守,他們只放李持玉進去,張姥姥等人須得在外面等候。

張姥姥不放心,輕輕地抓了抓李持玉的衣袖,李持玉淡淡一笑,拍拍她的手背便進去了。

屋內便只剩下林瑯、江姨娘、劉福家的和另外兩名婆子。李盈繡跪在地上被兩個婆子夾著,嘴角有些血,昏昏沉沉連跪都跪不穩,只能依靠椅腿,而劉福家的還掄起袖子抱臂站在一旁,十分高傲。

李持玉冷冷掃視了一眼,夾著李持玉的兩名婆子還瑟縮了一下,劉福家的卻十分硬氣,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這是在林府中,劉福家的狐假虎威當然也十分有底氣了。

林瑯開口︰「哼,你倒是懂得上門來了!」

李持玉又轉眼向林瑯,只見他坐于正堂上,臉色十分慍怒,江氏守候一旁,一雙剪水秋眸緊緊盯著李持玉,流露出幾分膽怯,雙手捏著手絹,都快摳破了。

李持玉明白她的心思,不由得冷笑。不過她很奇怪這樣的場面林敏箏居然不在,而林瑯居然敢動手打一個女人,可見品行十分惡劣。

她很佩服江氏用什麼手段圓了李盈繡的告發,讓林瑯這麼信任她,也讓林瑯這麼生氣?難道林瑯真是個愚蠢的,而江氏的確是個十分有手段的,這麼容易就糊弄過去?在接下來的對話中她真是深信渣男賤女的思維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了,簡直要把她幾百年來形成的觀念生生毀滅干淨。

只見林瑯道︰「你既然不認我這個父親我也不跟你講情面,早前你在街上污我顏面,毀我我清譽,我也沒把你怎麼樣,乃是看在尚有的父女之情上!」

李持玉諷刺,說得真好听,只怕是在輿論壓力下他尚且沒有辦法把她怎麼樣吧。

「本來我與你的母親就沒有感情,娶她入門乃是我父母之命,我愛的只是掬月,早年掬月入門時我便與李盈繡說清楚,奈何她死皮賴臉不放手,造成今日三人的痛苦全是她咎由自取!我與掬月所受的罪還未找她算賬呢,她居然裝得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讓你找上門來了。十幾年前那段感情糾葛本來就是李盈繡的錯,為何毀得我與掬月的婚姻不成,還要我賠上仕途?你到底有多狠心,李盈繡到底有多顛倒黑白?」

李持玉耐心地听著,耐心地微笑,即使心里想要發作。

林瑯卻好像越說越激動,義憤填膺地道︰「再說那些莊鋪,李盈繡嫁入我府中,那些嫁妝自然也該歸入林府,我沒拿她的契約已算對她厚待!別的不說,她吃我的喝我的,讓那麼多人伺候著,啥事也不干,這些錢財從哪里來,不都是林府上出的?若仔細算算她不該還我林瑯的錢?而且那些莊鋪,她空有契約,撒手不管,若不是敏兒和她舅娘精心打理,哪能有今日的成就,憑什麼你們一來就全部奪走,把過錯全推到我與掬月頭上?」

林瑯說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千錯萬錯都是她與李盈繡的錯,他與江掬月沒錯,他們是白蓮花!而後他忽然拍桌子罵︰「你和你娘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惡人先告狀毀得我和掬月不得安寧,本來是有情夫妻終成眷屬卻被你們說得像是惡棍yin/婦仗勢欺人不守禮義廉恥,毀得我們顏面無存,讓我們在朝中不得做人!光這些已夠我們恨得你們咬牙切齒了,但念在你是我的女兒,即便我不要了但你身上還流著林家的血,我也不與你計較,只咬牙隱忍著,可是這個賤婦!」林瑯忽然站起來指著李盈繡,十分激動十分憎怒地道,「為何還要找上門來,說一些詆毀掬月間離我們夫妻的話,老夫實在忍無可忍,再是有脾氣顧念親情的人豈容你們這麼放肆!」

江掬月十分配合地,听到此處以手絹抹了抹眼淚,十分難過地哭著,那副模樣,還真是「真情流露」委屈難受至極啊。

林瑯心疼地替她伸手擦了擦眼淚。李盈繡昏沉醒來,看到這幅場面大受刺激,一邊哭一邊爬過來道︰「老爺,她是騙你的啊,那個狐臊蝞子根本不愛你,她與旁人暗通曲款,她只是利用你,你縱使不愛我,你也不能被她騙了,她騙了你十幾年,但你一直蒙在鼓里對我這麼狠心!」

林瑯踢開她抓著他褲腿的手,劉福家的便命人上來抓住,狠狠甩了李盈繡兩巴掌︰「讓你誣陷夫人,讓你胡亂說話!」

李盈繡被打得兩眼昏昏,但還是大喊哭道︰「老爺,她騙你,你不能這麼對我!」

劉福家的生氣,又要下手,李持玉已經上去攔住她的手。

張姥姥在門外听到動靜,一邊大聲嚷嚷著一邊要沖進來,隔著一扇門咒罵劉福家的。

李持玉冷冷地對著江氏道︰「寶釵閣的花鳥嬉戲金釵又出新花樣,如江姨娘這般喜歡金銀首飾的,應當抽空去看看吧?你不必問我如何知曉,總之,你那些底細別以為沒人清楚!人若敬我,我敬她三分,人若犯我,雖遠必誅之!李盈繡是我羽翼之下的人,江姨娘,請你仔細掂量,此事你還要不要糾纏下去!」

江氏忽然害怕得雙手發抖。林瑯感受到了,眯眼盯著李持玉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又拿什麼話威脅掬月?」

劉福家地也擰開李持玉的手咒罵︰「臭不要臉的,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夫人面前造次!」

她抬手欲給李持玉一巴掌。但李持玉比她更快,只見李持玉快、狠、準地抬手狠狠地給了劉福家的一巴掌。

劉福家的甚至都後退了幾步,她蒙了,其余的人也蒙了。原以為如李持玉這般斯文的人只會高高在上發號司令,不屑于打人,之前她對付他們也從不無親自動手的,卻不想她還會不顧禮教地打人。

這些人都太低估李持玉了,她前世的經歷造就她可高貴可低下的性格,用謀略殺人或用低劣的手段懲治惡人她都可以轉變得游刃有余,早前看她在大街上如土匪般不顧非議地命人八了王翠紅的衣服便知道了,弄權著總要十分變通才可以靈活地達到報仇的目的,正如眼前這個劉福家的賤婢,與其日後懲罰她還不如現在就甩她幾巴掌來得痛快。

劉福家的咬牙切齒沖上來︰「我跟你拼了!」

李持玉又換另一只手甩了她一巴掌。劉福家的再沖,這來勢可真猛,她干脆直接拿起桌上的的青花瓷壺朝她臉上砸去。

若說之前李持玉打人幾巴掌還讓所有人震驚,那她這個動作就令人驚嚇了,只見茶壺飛得劉福家的一臉面,砸了劉福家的額頭,熱水還滾濺出來潑了劉福家的一臉面。劉福家的痛倒了,癱在地上啊嗚痛呼,再也爬不起來。

江氏驚嚇地走下去扶她︰「女乃娘,女乃娘!」

張姥姥這時候也沖破了防衛推門進來了,看到這個景象完全驚呆了,偏偏她家小姐還端端正正地站著,一身華貴的錦衣,頭上束髻冠光耀,男裝的她像一位尊貴的王者,高潔出塵,俯視眾生,仿佛剛才拿茶壺打人耍土匪行為的人根本不是她。張姥姥張大嘴巴,下巴都要月兌臼了。

林瑯已經氣急,大聲喝令︰「給我拿下她!」

張姥姥快步沖上去︰「誰敢動我家小姐,我跟你們拼了!」

而李持玉適時抬起蘸了毒的冷硬雙眸,盯著江氏道︰「江姨娘,尚書右僕射沈之軼大人準備到了你,你真不該仔細掂量掂量自己的行為?」

江姨娘似乎嚇了,連扶著劉福家的手都瑟縮了一下,讓剛剛扶起一點的劉福家的又倒到地上。她驚嚇地看著李持玉,本以為李持玉只猜到她的底細,卻不想李持玉連她背後的人都知道了。她再也顧不上劉福家的了,連忙哭道︰「老爺,算了,算了,我不想再糾纏了,讓她們走吧,讓她們走吧!」

林瑯莫名其妙江氏如此變化,生氣道︰「她這麼欺負到我們頭上,還傷了劉女乃娘,怎麼能讓她們走!」

江氏苦求,甚至下跪︰「這些恩恩怨怨一輩子也不清,我累了,心力交瘁,不想再糾纏了,讓她們走吧,我求你了!」

「掬月,你怎麼能這麼辛苦自己!」林瑯上前扶著江掬月,可是江掬月不肯起來。忽然轉了方向對李持玉下跪︰「大小姐,我們傷了姐姐是不對,但是你也懲罰了我的乳娘,報復也報了,從此恩怨一比購銷,從此我們不犯你,也求你別犯我們!」

李持玉負手而立,俯視江氏可憐祈求的模樣,她只冷笑。這筆賬就算要清也要要讓江氏心甘情願地道歉,豈能令她顛倒黑白搬弄是非說得像是她們欺負她她才認輸似的,這仗要贏也得贏得舒坦,本來就是江氏欠了李盈繡的,豈能讓江氏還有裝可憐的機會!

她道︰「一筆勾銷?江姨娘未免算得太聰明,你心里的底細你最清楚,若沒有當著眾人的面三叩九拜向我母親敬茶道歉,休想這麼快就完了!」更何況還有林瑯和林敏箏的債她還沒算呢,豈能兩家從此一筆勾銷,她李持玉不做這麼虧本的買賣。

門外忽然有管家上來通報︰「老爺,老爺,尚書右僕射府上的沈儒沈大公子遞名帖有急事求見!」停頓一下,管家望了李持玉一眼又低聲說道,「同時,崔璟大公子也在門外,好似等候大小姐出府!」

林瑯又氣又激動,這些人來了他還能把李盈繡和林玉蘭怎麼樣!但他也十分疑惑︰「沈大公子為何求見我?」他與尚書右僕射雖是同僚,但兩人各司其主,也沒什麼交情。

管家道︰「不知!」

江姨娘的神色更慌張了,李持玉看在眼里,清冷笑道︰「府上有客,想來老爺也不想家丑外揚。江姨娘,請你仔細考慮清楚,日後我還等著你的敬酒!」說著,命張姥姥扶起李盈繡,不顧眾人的睽睽注目,直接走出去了。

林瑯不甘心地道︰「站住!」

李持玉回頭︰「莫非老爺想要沈大公子和崔大公子看看你是怎麼在府中懲治原配及大女兒的?」

江氏也求情︰「老爺,算了算了,不要再糾纏了!」

林瑯氣得咬牙切齒,但也不敢再阻攔了,李持玉便毫無阻力地走出去。

張姥姥一邊咬牙切齒一般解氣,同時救出了李盈繡她也放心了。她就知道她家小姐會有辦法,但怎麼也沒想到李持玉當場就報復了劉福家的呀,劉福家的把夫人打得這麼慘,但也被她家小姐一壺開水狠狠還擊回去,若醫治不好可能就毀容了,應當是兩平了!

張姥姥痛快地道︰「小姐,您怎麼……怎麼想到給劉福家的一壺開水。」

李持玉淡淡地道︰「手疼。」說的時候她背負在身後的雙手還輕輕捏了捏,看似真的很疼。

由此說明她家小姐前兩巴掌下了很重的手,小姐也從不虧待自己,寧可敵人遭受雙倍的傷害也不願意犧牲自己的手掌陪他們耗著,當真是狠心冷情啊!張姥姥兀自打了個寒顫,但是跟著這樣眥睚必報又護短的小姐有肉吃啊,至少不會輕易受欺負,便笑嘻嘻地跟上去。

…………

李持玉傳給沈之軼的信只是把江氏在毓琉宮的情報原封不動抄了遍,送出去後,沈之軼發現筆記不同,自會大驚,而後派人到林府上查看情況。當然沈儒公子來後便知曉傳遞信箋的人是誰了,李持玉無疑也有幾分危險,但為了救李盈繡,她只能先走這一步了。

回園子後崔景問她情況,她一五一十地告知,在崔景面前她從無隱瞞,崔景听她分析朝中幾派的厲害關系之後,沉默良久,皺眉道︰「你不該把自己置身死地!」

李持玉卻想著,今世托李盈繡和林玉蘭的福,否則她不會與崔景相見,而李盈繡被林瑯等人如此欺負,她不能不管。他人對她有滴水之恩,她涌泉相報,她人無故犯她,她必定以牙還牙。更何況林瑯、江氏、林敏箏幾人,也不會輕易讓她與李盈繡安生吧。

李盈繡這一次病得不輕,許是受的刺激太大,又或者劉福家的下手太狠,加上她常年帶病,這一次新疾舊病復發,臥床五日有余都不起,還時常嘔血、昏沉乏聵,比她剛穿越來時見到的景象仍要嚴重許多。那會兒他們沒錢銀,這會兒即便花重金請來外鄉的名醫也無法治好。

張姥姥偷偷哭道︰「小姐,夫人該不會是……熬不過去了吧……」

她說這話時李盈繡已經昏迷了一天沒醒來了,手掌枯瘦,臉色蒼白,了無生氣。李持玉替她蓋好被子起身,走出去。張姥姥快步跟隨走到抱廈,對李持玉道︰「夫人從小到大也生過很多病,但奴才沒見過這麼嚴重的,再加上這一次不僅僅是身體受傷,更有心病,夫人定是急火攻心才如此,老爺待她薄情,江氏人前柔弱人後狠毒,他們這般欺負夫人,夫人心病醫不了,恐怕難以好起來。」

李持玉若有所思,李盈繡的仇要報,但是現在他們的處境也很危險,還不知她走的這一步棋危害有多大,她還要為以後謀劃。

管家忽然匆匆忙忙跑進來,一路跑一路喊︰「小姐,小姐……明……明月公主,忽然帶著許多人在門外,說讓小姐出門恭迎她的大駕!」

張姥姥一驚,凡是京都百姓皆听過明月公主的大名兒,即便沒見過但也聞風喪膽啊,明月公主為何找上他們家小姐。

管家又補了句︰「還……還有,林敏箏小姐也在門外!」

張姥姥終于跳腳了︰「林敏箏又來干什麼,還帶上明月公主!」

管家的手腳都有些抖︰「不……不清楚……明月公主的排場好……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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