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床啦,鏡湖山莊離這可還有段路程呢。」一大清早,在凌舞楓的嚷嚷下,我從那幾乎讓人窒息的噩夢中蘇醒了過來。
「佩佩,你快點準備一下,想吃什麼,我們先去食堂,你想吃什麼?」柳絮坐到我的床邊問道。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說︰「隨便吧。」
當柳絮他們都離開寢室去食堂後,我一個人靠在床頭回想起昨晚的那場奇怪的噩夢來。和之前的那些噩夢一樣,昨夜我又一次夢到了樹林,夢到了那口井。我記不起在夢中我為什麼會那樣沒命的奔跑,一直跑到了那口井邊,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掉入了井中。我在里面望著井口拼命地掙扎,井水冰涼透骨,漸漸的讓我的四肢失去了知覺,最後我慢慢地沉入水中。冰涼的井水很快從我的口鼻灌入,我感到胸口異常地沉重和冰涼,呼吸變得越來越艱難,而之後我就被凌舞楓叫醒了。
為什麼我總是做這樣的噩夢?算了,現在也沒辦法知道這其中的原委,還是先準備一下,然後和凌舞楓他們一起去鏡湖山莊吧。
鏡湖山莊處是位于群山環抱之中,遠離中心城區的一個高檔小區,在小區的不遠處,有一座清澈的湖泊,鏡湖山莊也因此而得名。
也不知道是因為高檔小區還是其他的原因,我們四個剛走進小區門口就被保安攔了下來。
「你們是干什麼的,平日里沒見過你們啊?」保安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看著我們。
凌舞楓隨口答了一句︰「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什麼人?」
「當然是找朋友咯。」凌舞楓回答得很順口。
「朋友,住哪個單元的?你們先登記一下。」保安並不好對付。
「這麼麻煩,還要登記。我們找一個叫林原的。」見已經無法再和保安糾纏下去,凌舞風只好嘗試著說出了林原的名字,我真為她捏了一把汗,畢竟關于林原是不是真住在這里,我們誰都不敢打包票。
「林原?你們是他什麼人?」保安的眼神已經由警惕變成了驚異。
「校友。我們學院快要搞校慶了,請他回去參加。」凌舞楓的反應實在夠快,我真懷疑她是不是早就想好了這串台詞。
「哦,那你們可要失望了,這個人在上個月已經死了。」
「死了!」凌舞楓故意裝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
「是的,死了,你們沒看報嗎?報紙早就登了。自殺的。」保安說道。
「自殺!」這兩個字幾乎同時從我們四人的嘴里迸了出來,雖然對林原的死我們並沒有感到太過驚訝,因為之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對于他是自殺的這樣的結論,我們幾乎都不能相信。
「是自殺的,報紙上也登了,我說你們要找的人都已經死了,還要進去不?」保安似乎是在下驅客令了。
「清然,你看我們現在怎麼辦?」柳絮問道。
「反正我們已經知道結果了,打道回府了,你說呢,佩佩?」岳清說道。
「我沒意見。」
「不過這里風景還真不錯啊,既然都來了,不如多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沿著這條公路走一走,感受下自然嘛。」柳絮說道。
「嗯,說的也是,佩佩也應該好好散下心了。」凌舞楓也同意。
「也好。我最近的確感到有些疲憊了。」
于是我們四人沿著來時的公路有說有笑的往回走去。
郊外的空氣格外清新,公路的兩旁是一座座長滿林木的山丘,時不時地從中傳來幾聲鳥鳴,走在這里心情也變得不再壓抑。就這樣約模走了半個多小時,忽然發現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越野吉普車,車里沒人。
對于這輛車為什麼會停靠在路邊,車上的人又去了哪里,一開始誰也沒在意,在經過它十多分鐘之後,凌舞楓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四周又是深山,要是忽然來惡徒,我們四個女生豈不是……」
「你要死了,什麼好的不說說這些。」柳絮的膽子在我們四人中最小,因此反應也就最強烈,邊說邊朝著凌舞楓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哈哈哈,隨便說說而已,看把你嚇得那樣。」凌舞楓轉過身子指著柳絮大笑了起來。
「行了,你就別烏鴉了,要是現在真忽然從對面走來一個猥瑣男,那我們的柳絮可真要嚇腿軟了。」岳清然的話讓我也不覺笑了起來。
「好啦,佩佩終于笑了。」凌舞楓看著我說了句,我這才知道原來她是故意這樣想逗我開心,可是凌舞楓話鋒突然一轉,「你們都看見剛才那輛停在路邊的車了吧?」
「看到了,怎麼?」柳絮有些緊張,生怕她又說出什麼嚇唬人的玩意。
「你們說那車無緣無故地停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干什麼,開車的人到哪去了?」凌舞楓的問題接二連三地拋了出來。
「你那麼神經質干嘛,人有三急,人家去方便了唄。」岳清然隨口回了她一句。
「你們看過那個叫《黑色星期五》的美國恐怖片沒有?」暈,果然又來了,凌舞楓總是有事沒事愛講恐怖故事,只見她繪聲繪色地說道,「有個女孩去露營,路上搭了一個人的順風車,車開越開越偏僻,女孩喊停車,但是開車的人就是不停,于是女孩跳車跑進了樹林,那開車人把車停在路邊追了上去,最後把那個女孩殺死在樹林中。我說,這里的環境和電影里還真有點像。」
「別鬧了,你……」還沒等岳清然說完,柳絮忽然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然後又指了指前方說︰「別吵,你們看……」
順著柳絮所指的方向望去,只前在距離前方轉彎處左側邊的山林中忽然跳出一名男子,然後朝著我們四個所在的方向走來。
「你看,叫你別烏鴉,這回成真了吧。」岳清然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