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昨天回來後也沒什麼事,我就先看了,我實在忍不住那好奇心。我想我只要不去那片樹林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對了,關于林原檔案的事你那有進展沒有?」岳清然接著問道。
「我已經找朋友去想辦法了,暫時還沒那麼快。」我回答說。
「哦,是誰啊?」凌舞楓問。
面對凌舞楓的這個問題,我只能笑了笑說︰「暫時還是不說的好。」
岳清然對我的看法給予了肯定,說道︰「嗯,不說也好,要查那個時候的檔案就必須得進學生處的檔案室,那個地方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的,還是替別人保密才好,免得走漏了風聲,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這時凌舞楓卻忽然神秘地笑了笑說︰「哈哈,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應該就是那天下了晚自習後在樓梯口等你的那個男生吧。嗯,那個男生還挺斯文,和佩佩還真是蠻配的,哈哈。」
「對對對,那天我也在,你一說還真是感覺和佩佩蠻般配的呢。」一向不愛開玩笑的柳絮這回也不知為什麼跟著凌舞楓一起瘋了起來,「對啦,那個男生是哪個系的啊,你們怎麼認識的?」
對于柳絮的追問,我不知該怎麼回答,除了知道他叫高博之外,其他的還真不清楚。關于我檔案的事,暫時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為好,所以我搪塞著說︰「這個麼,你們就別問那麼多了,等事情弄清楚後我再告訴你們。」
夜已深,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入睡。國慶的七天長假都已結束,可是高博那里卻一直沒有什麼消息。今天傍晚我又打過一次電話給他,但是他給我的回答仍然和幾天前一樣——還沒有遇到合適的機會,請再耐心多等幾天。
一過了十月,天就慢慢涼了下來,秋天的蕭瑟已逐漸顯露出來。一陣秋風吹過,窗戶外那棵梧桐樹上的幾片已經枯黃了的樹葉隨風飄了進來。「阿嚏」一聲,我只覺得鼻子一癢,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我從床上翻身坐起,披了件外套走到窗戶邊,關上了窗戶後,又重新坐回到了床上。
從拿到第五本日記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星期,為什麼那個神秘的男子卻還沒有出現?難道他想做的就是給我這幾本日記僅此而已嗎?我是否應該再等下去,或許應該在下個月圓的時候前往那片樹林?我迫切地需要知道我究竟是誰,從哪來。
今天去銀行刷卡的時候,發現上面又多了1000塊錢,匯款地又是本地轉帳。到底是誰在給我打款?不可能是我的家人,如果我真是本地的話,家人何必用銀行轉帳的方式給我匯款呢。就算我失去記憶沒有回家,他們也應該會到學校里來找我。
就這樣,在對這些讓我匪夷所思的問題的思考中,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夜風吹過,將我從熟睡中冷醒,我不由打了個哆嗦,睜開惺忪的睡眼朝著床邊的那扇窗戶望去。
奇怪,先前我明明把窗關好了的,難道是岳清然他們打開的?我環顧了一下房間四周,每張床的蚊帳都拉著,岳清然他們都已熟睡。于是我不得不又一次翻身坐起,批上了一件衣服,再次走到了窗戶前。當我走到窗戶邊時,卻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具體是什麼,我卻不是很清楚,難道又是直覺嗎?
又一陣風吹過,寒冷刺骨,氣溫似乎一下子就降低了許多。我沒有再細去想究竟是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而是立刻關上了窗戶。就在我正準備回床上時,卻忽然听到從寢室外的過道上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開始我並沒有太留意這聲音,可當我坐回床上時,卻感覺到那腳步聲似乎是在我們寢室的門口徘徊。
究竟是誰?好奇心將我又一次引下床來。穿好了衣服後,我輕輕走到了門邊,將耳朵貼到了門上。門外那輕微的腳步聲依舊在門口不住地徘徊,我的心也逐漸開始緊張起來。
我不由自主地將手放到了門鎖上,「喀嗒」一聲將它擰開。就在門鎖發出聲響的同時,門外的腳步聲忽然止住了。瞬時之間,一股強大的恐懼感涌上了我的心頭,我只覺得背心陣陣發涼。
我是不是應該放棄?外面的那人會不會沖進來?我是不是應該松開那只擰著門鎖的手,然後趕快叫醒岳清然和柳絮他們?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里,我連續問了自己一連串問題,然而還沒等我下定決心時,門外的腳步聲忽然又一次響起,像是沿著走廊向左側跑去,最後消失在樓道內。
這腳步聲是什麼人的,為什麼深夜在我們的寢室門口徘徊,難道會是那個給我日記的神秘男子?這似乎並不太可能,12點以後寢室樓的大門就會關掉,就算沒關,一個男生也是不可能進入女生寢室樓的。
我一邊想著,一邊不由自主的將門輕輕拉開了一條縫隙,那腳步聲就像有一種魔力,讓我情不自禁地跟了出去。
我緩緩地走出了寢室,輕輕地將門掩上,順著方才門外那腳步聲所去的方向一步步走了過去。然而我還沒走出幾步,忽然在樓梯的方向腳步聲再次響起。听那聲音,應該是有人正在飛快地跑下樓梯。
我繼續緩慢地前行,一直走下了樓梯,來到了寢室樓的大門口。
呼嘯的寒風從門口直灌進來,那扇用鋼筋做成的大門不知什麼時候已被打開,而門旁的值班室里面漆黑一片,值班的那個阿姨想必早已經睡下。
值班的阿姨平日里做事一向很細心,不可能連關上寢室樓的大門這麼重要的事都會忘記,莫非……莫非這大門是那個發出腳步聲的人打開的?
我頂著凜冽的寒風一步步朝著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忽然發現遠處的一盞路燈下有一條人影一晃而過,我猶豫了片刻之後,緊跟著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