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柳絮的話忽然讓我將那幾本日記中所有有關南宮小雪出現時的描述快速地在大腦里過了一遍,「所有的記錄在描述南宮小雪出現的時候,她總是長發遮臉,就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唯一相同的就是她總以白色連衣裙出現。」
「不錯!這一點的確可疑,」高博接著說,「而且從那幾本日記上所顯示的時間來看,她的出現通常都是在夏天,而昨天我們遇到她時,她卻沒有穿白色的連衣裙,顯然是因為天氣轉涼的緣故,穿白色連衣裙無法抵御寒冷。試問鬼會怕冷嗎?」
凌舞楓這是不由也問道︰「照你們這麼說來,從頭到尾就沒有南宮小雪幽靈的這回事,所謂的南宮小雪的幽靈是人為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那些人在看過她日記後為什麼又先後離奇的死去?林原日記最後的那句‘你很快會見到另一個你’又是怎麼回事?」她一連三個「為什麼」將我和高博問得啞口無言。
高博想了想後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想我們在這里憑空想象也沒法找到合理的答案,倒不如從那些玫瑰花瓣入手,姑且認為那些玫瑰花瓣上涂抹了致幻藥劑。昨天那個紅衣女子是在‘鐘樓’大門口釋放了那些黑色的玫瑰花瓣,我們不如先去‘鐘樓’看看,還能不能找到那些黑色玫瑰花瓣,然後再想辦法去化驗。」
「嗯,就這麼辦。」我立刻同意了高博的這個提議。
于是我們一行四人以最快的速度又一次來到了「鐘樓」。
或許是因為昨晚的那段經歷,清晨的「鐘樓」在寧靜的校園中顯得比往常更加詭異,那扇明明在昨天晚上已經被鎖上的鐵柵門,此刻卻早已被打開,恢復了它往日的面貌。
我和高博、凌舞楓還有柳絮相互對視一眼,隨後朝著那扇陰沉的大門走去。
然後任憑我們找遍了台階和門廳,卻根本沒有發現黑色玫瑰花瓣的蹤影,這不覺又一次勾起了我的疑問,在那幾本日記中,日記的記錄者通常會在事發後再次看到那些黑色的玫瑰花瓣,但是為什麼這次我們卻沒有發現它呢?昨天夜里天空中飄著細雨,而且現在地面也依然很潮濕,那些隨風吹散的玫瑰花瓣落到地上後,應該在被水浸泡後吸附于地面,但是在台階上卻沒有找到一片花瓣。還有就是我清晰的記得,那些黑色玫瑰花瓣的其中一部分隨風被吹進了「鐘樓」里面,但是現在卻什麼也找不到。
「難道是清掃校園的校工已經把那些花瓣給掃走了?」我不覺得問道。
「散落在台階上的花瓣應該是,但是那些吹進樓里的花瓣呢,校工只負責清掃室外,室內是由老師和學生負責打掃,不可能那麼早就有人來清掃的。」高博說道。
「看來我們在這里也找不到什麼線索,我想也許是那紅衣女子或者是那個從檔案室中跑出的男子將那些玫瑰花瓣帶走了。」柳絮說。
高博點了點頭說︰「我看很有可能。」
事情總是這樣,每次都在我們發現一條新的線索,並準備沿著它繼續往下追查的時候,它就中斷了。我不覺有些失望,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唉,看來我們又得重新找新的線索了。」
這時凌舞楓似乎想起了些什麼,只見她眉頭略微地往上一揚,說道︰「對了,宋劍江。我們差點把他給忘了!」
宋劍江?對啊,他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回到了寢室?因為沒有他的電話號碼,所以對于他的下落我們暫時都還不清楚。
凌舞楓接著說了下去︰「我記得佩佩你昨天晚上說過,宋劍江之前跟你說檔案室在三樓,但是昨天卻說在二樓,當時都懷疑他和那個偷取檔案的神秘男子還有那個恐怖的紅衣女子的出現有關,我想如果能找到他,是不是就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對!我們現在就去找他。」高博說著轉身就準備走。
「等等,」我一把將他拉住,「我們這里除了岳清然外,誰都不知道怎麼聯系他,也不知道他住哪間寢室,何況現在才早上6點不到,怎麼找啊?」
「也是,不過他是學生會副主席,要找他應該不難吧,打听一下就是了。」高博說。
「有了,我們可以去食堂,食堂7點開餐,他應該要去吃早點。」柳絮的提議不錯。
「好,那我們就去食堂等,不過現在離開餐還有將近一個小時,我們不如先散了吧,佩佩你剛才那個電話把我從被窩里拉出來,我連臉都還沒洗。」高博說道。
「那就這樣吧,我們也正好先去洗漱一下。」說完我們便往「鐘樓」大門口的那台階往下走去。
可是剛走下兩級台階,我就忽然看到從台階下走過一個女人,那樣子很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而同時她也朝我們所站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後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朝著我們四個人掃視了一圈,便匆匆離開了。
「高博,這個女的好面熟。」我用手指捅了捅他的手背。
高博似乎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而有些驚異,竟沒有回應我的話,而是自言自語說了兩個字,「奇怪……」
「喂,你怎麼了?」一旁的凌舞楓大聲說道。
「啊,」高博這才回過神來,說道︰「你當然面熟,在學生處的檔案室里你見過她的。」
「是她?李默然?」
「對,就是她。」
「上次她見到我時,眼神就怪怪的,這次又是這樣。」我隨口說道。
高博卻像是又沒听到我說什麼一樣,自顧自的說道︰「她怎麼看到我就像陌生人一樣,難道……」
「難道什麼?」我問。
「算了,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但是為什麼她總是用那種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