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那樣子,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宋劍江問道。
「我現在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我們會看到幾個一模一樣的紅衣女子,全是幻覺,其實你看到的第一個紅衣女子是高博,第二個是我,樓下那個退到你跟前的也是我,而其他兩個我想一個就是凌舞楓,另一個就是柳絮。看來那黑色的玫瑰花瓣里果然是含有會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我肯定地說道。
高博這時不由皺了皺眉頭說︰「可是目前還沒有一種致幻藥劑會讓人產生同樣的幻覺,這個之前我就已經說過,否則我也早就會產生這樣的懷疑了。但是剛才宋劍江所說的情況卻完全和我所遇到的情況吻合,我當時走上樓準備去找他,卻看到那個紅衣女子從檔案室里出來,想必就是宋劍江。那黑色的玫瑰花瓣上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藥物,能讓我們所有人都產生同樣的幻覺,並且將對方都看成那個紅衣女子?」
我稍稍想了一下回答說︰「心理暗示,一定是心理暗示!」
「心理暗示?」高博疑惑地問道,而同時其他人也向我投來了同樣疑惑的目光。
「是的,心理暗示。除了宋劍江以外,你們都看過那幾本日記,還記得林原那本日記中有一段記載著他自己是如何被前田麗子施加了心理暗示,並在致幻藥物的作用下產生了前田麗子所期望他看到的幻覺嗎?」
「你是說在他和前田麗子在閱覽室第一次見面時的所發生的那一段?」凌舞楓首先回憶起來。
「正是。」我點了點頭說,「前田麗子利用了香水中所含有的luo蓋菇素讓林原產生幻覺,並加以引導,使林原從她的眼楮里看到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女人的影像。」
凌舞楓接著說道︰「所以你認為之前我們都受那幾本日記的引導,然後吸入了黑色玫瑰花瓣中所帶的致幻藥劑,于是都產生了同樣的幻覺?」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宋劍江卻忽然岔了一句說︰「你說受那幾本日記的引導,但是我壓根就沒有看過你們一直說的那幾本日記,我為什麼也和你們一樣同樣看到那個紅衣女子扭曲著消失,同樣看到了幾個一模一樣的紅衣女子?」
高博笑了笑說︰「是啊,如果說是那幾本日記給我們施加了心理暗示,那麼宋劍江看到了與我們同樣的景象又怎麼解釋呢?那黑色的玫瑰花瓣中應該含有致幻藥物,不過我想卻和我們在‘鐘樓’里將彼此都看成是那個紅衣女子的關系並不大,那些藥物的作用應該僅僅限于讓我們看到那個紅衣女子在‘鐘樓’外扭曲的消失。」
「是啊,這個解釋似乎也說不通。」宋劍江又岔了一句,然後問道︰「我以前只听說過有致幻藥物能產生巨人或者小人的幻覺效應,這讓人看把人看扭曲並消失了的幻覺效應還沒听說過,你覺得是什麼原因導致我們會產生這樣的幻覺呢?」
高博回答道︰「我想應該和你說的看到巨人與小人的幻覺原理是一樣的,同樣是刺激了視覺神經。」
「可是為什麼只有那個女子的身體扭曲,周圍的景物沒有發生扭曲?」宋劍江又接著問一句。
高博笑了笑說︰「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為雖然那種致幻藥物對視覺神經產生了刺激,但是並沒有給人造成暈眩感,對于靜止的事物依然能夠分辨,但是對于移動的物體,可能就會產生一些獨特的視覺感官反映。想必那女子是在做著某一種扭擺的動作,然後快速逃離了。」
「那你覺得後面我們彼此將對方看成了那個紅衣女子是怎麼回事呢?」我依然維護著自己方才的觀點,也加入到了反問的行列。
高博的神色這時忽然又變得有些嚴肅起來,只見他模了模下巴,又一次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說道︰「我想你們都應該記得那日記中的那句話,而且我們也真切的听到了,‘月光下我看到了我自己,我自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致幻藥物能夠讓人的產生視覺和听覺上的幻覺,也許是可以讓我們彼此將對方看成另外一個想象中的人,但是為什麼我們听到了同樣的聲音?如果說宋劍江因為看到過那個紅衣女子,在致幻藥物和潛意識的雙重作用下把我們看成了紅衣女子,那麼這聲音呢?他之前沒看過那幾本日記,為什麼會听到這樣的聲音?」
「這……」高博的這番話讓我無言以對。
「關于我們看到的紅衣女子,我想可能是真實的,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是你們有沒有仔細想過,為什麼在那幾本日記中,都記錄著‘月光下我看到了我自己,我自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樣的一句話?而且你們是不是還記得,那幾本日記里也記載著自己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的事?看來你們並沒有好好研究那幾本日記。」高博接著邊說邊用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座的每一個人,而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我又一次看到了先前那種奇怪的眼神。
對了,不光是今天!在我和高博接觸了過程中,好幾次當他談到關鍵的時候,都會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那種眼神就和李默然看我時的眼神很像,除了沒有李默然眼神中透露的那種恐懼感。
這時高博又繼續說了下去︰「我想佩佩你之所以堅定地認為那一切都是致幻藥物所產生的作用,一定是受了林原有關luo蓋菇素記載的影響,實質上自從我看了那幾本日記後,就有過你這樣的懷疑,于是對luo蓋菇素的藥性專門做了調查,查閱了相關的資料,實質上那黑色玫瑰花瓣上所帶的致幻藥物和luo蓋菇素的藥性完全是不同的。」
「自己看到另外一個自己,真是見鬼了,只有恐怖電影里才會有這樣的情節。那岳清然怎麼辦,她現在豈不是很危險!」宋劍江又開始擔心岳清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