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我不由大吃一驚,沒想到昨天夜里我們幾個闖入檔案室的事竟然這麼快就被發現了,而且更讓我感到不安的是,那個男人剛才所說的女學生,似乎就是在指我。「尤其是你我都見到了那個女學生……」我反復咀嚼著他的這句話,對了!難道是他!那個我們在鏡湖山莊外遇到的神秘男子,那個當初在校園外跟蹤我的神秘男子!
是他,一定是他!之前就已經听室友告訴我,他在學生處向李默然打听過我。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他剛才會說他們見都見到了我的事,和當年孟麗失蹤後以孟娜的身份重新出現在校園里很雷同,難道在此之前我就曾在這座校園里?
那一直在噩夢里纏繞著我的夢,還有那口井,還有我失去的記憶,這一切瞬間涌上了我的心頭,我只覺得腦袋有點暈眩,正準備往後退去離開時,一不小心歪到了鞋跟,身子頓時失去平衡倒在了房門上,砸出「砰」的一聲悶響。
「誰!」門內那男子和李默然幾乎異口同聲地喊了一聲,我隨即顧不得腳上的疼痛轉身朝著房子外跑了出去。剛跑到門口,身後便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我立刻將身子藏到了牆邊。
我很擔心李默然和那個男子會跑出來,但是幸好這時有一只貓從門洞里跑了出來。「是只野貓,沒什麼。」只听那男子說道,房門隨即又「砰」地一聲被關上。
「呼。」我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沒想到李默然竟然與多年前的第四校區事件有關,而剛才她與那個男子所談論到的那個老太婆,想必就是林原在他所記載的故事中提到的那個剝了臉皮的老太婆。林原在他的記錄中一直沒有提到那個老太婆是誰,而李默然和那個男子剛才的一番談話,卻不由讓我聯想起一個人來,她就是池田奈美。
在看完林原的那本「日記」後,我就曾一度有過這樣的懷疑,那老太婆對前田麗子所用的稱呼,在日語的語法中已經清晰地表明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一般關系的人之間都是在名字後面加上「イモ」(SANG),只有關系比較親密的才會用「グモ」。
可是池田奈美明明死了,至少在林原的記載中是這樣的,死人又怎麼可能復活?莫非池田奈美根本就沒有死,而是前田麗子故布疑局,欺騙了林原?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1995年,林原當時還沒有進校,他所了解到的當時的信息,大部分都是前田麗子的口述,真實性自然值得懷疑。
那麼李默然呢,李默然為什麼也會一直在調查第四校區的事?還有那個男子,他又是誰,又和第四校區事件有著什麼樣的關系!
……
高博和宋劍江帶回了另人沮喪的消息,陳一銘最近正在休長假,無法聯系上,也許是去了外地。于是,下午放學後,我們五個人約在了高博的教室里會面。
下午5點的時候,人陸續到齊了,但是彼此打了招呼之後,都埋著頭,誰也沒有說話。沉默了良久之後,宋劍江終于按奈不住焦慮的心情先開了口︰「陳一銘暫時沒法找到,我們最後的一條路也斷了,岳清然看來是凶多吉少。」
「唉,」柳絮無奈地長長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現在離她失蹤已經有10多個小時了,要是她真的不小心走進了陰陽路所通往的校園內的那個神秘禁區,10幾個小時沒有東西吃,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希望她能夠找到那些能吃的菌類食物,不過現在這種季節,恐怕已經沒有了吧,只能挖點野菜,只是不知道她認識不認識那些東西。」高博似乎又一次回想起了他當時的遭遇。
「怎麼听你的口氣似乎對那里的環境很熟悉?」宋劍江問道。
高博回答說︰「不錯,我曾經進去過。」
「你進去過,這是真的嗎?」凌舞楓听到高博的回答後顯得有些興奮,一下子從椅子上站立了起來。從她听說有關陰陽路的傳聞後,就一直對那個地方饒有興趣。
「是的,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用再像你們隱瞞什麼,我的確去過那個地方,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具體的情況我和程佩佩說過,回頭你們如果想仔細了解的話,可以問她,我想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盡快想辦法去找岳清然。」高博說道。
「佩佩,他說的是真的嗎?」凌舞楓瞪大了眼楮看著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是的,他是告訴過我有關那片校園禁地的事情。」
「原來你早就知道,卻還瞞著我們。」凌舞楓對此有些不高興。
我接著說道︰「那是因為當初我答應過他,對這件事要保密。」
這時高博打斷了我和凌舞楓的話題,說道︰「好了,我想我們不要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糾纏下去了,還是盡快想一想怎麼去找岳清然。」
「什麼叫無謂的事情?」凌舞楓對高博的話表現得不以為然,「你之前既然去過那個地方,現在自然也能夠進去,你為什麼不帶我們去找,而是要在這里浪費時間呢?」
「呵呵,」高博無奈地笑了笑說︰「校園里有關那條陰陽路的傳聞你應該听說過吧。」
「听說過,怎麼了。」凌舞楓回答道。
高博又說道︰「既然听說過,怎麼還這麼天真呢?十五月圓鬼門開,陰陽之路通死界!這句話的含義你不可能不知道。」
凌舞楓說道︰「我當然知道。」
高博接著說道︰「那就是了,我當初走進那個地方,正好是月圓之夜,而現在校園里流傳的有關陰陽路的這句話,正是我出來之後留下的,除了在月圓之夜,我也無法找到那條路,無法進到那個地方。停尸房的那條秘道里顯然有機關,將岳清然引向了那條只有在月圓之夜才能找到的陰陽路上,而那機關在什麼地方,我根本就不知道,否則還用等今天去找陳一銘嗎,我早帶你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