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後引你去那片樹林,引你進那條陰陽路,去池田奈美《降靈會日志》中所記載的那座紅磚房。」凌舞楓越來越肯定她的猜測。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又問。
「孟麗的遺書中提到她不應該闖進那個地方,那個地方也許就是紅磚房的所在地,而池田奈美也在《降靈會日志》中提到了她在那里發現了孟麗的遺書,兩個去過那里的人都死了。」凌舞楓的這番推理讓我的背心陣陣發冷。
「佩佩,如果那個男子再出現的話,你能不能認出他?」岳清然此刻忽然岔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說︰「從頭到尾我就沒看清楚過他到底長什麼樣,不過他的身形我應該能認得出來。」
「這樣啊,那就不好辦了。」岳清然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
「清然,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凌舞楓的觀察總是很仔細。
「一開始我是想,是不是可以通過查閱學校的檔案資料,看到林原的照片,然後和那個神秘男子的相貌對比一下,這樣就可以確定他是不是另一個林原。不過佩佩卻沒看到過那人什麼樣子。」岳清然回答道。
「其實佩佩只要不理會那個男子就行了,那幾本日記也別再看了,就當它們不存在,或者就把它當成一個編造的靈異故事好了。」柳絮寬慰我說道。
「嗯,我同意柳絮說的。」岳清然說道。
「可是我總覺得這或許和我的失憶有關。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們說,從一進校我就一直在做奇怪的夢,而夢里的場景和第四校區的那片樹林很像,並且在我的夢中,我也在那樹林里見到過白衣人影。」我說道。
「那也許是因為你看了這些日記引起了聯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柳絮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我在看到這些日記前就做這樣的夢了。」
當我說到這時,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異常嚴肅起來,或許他們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才好。過了良久,岳清然才對大家說道︰「放棄調查,佩佩的記憶也許永遠找不回來;不放棄調查,佩佩又會有危險。我看這樣吧,在沒有弄清那個神秘男子身份之前,誰都不要貿然進入那片樹林。」說著她又看了我一眼道,「還有,我想那個神秘的男子既然已經知道佩佩拿到了第五本日記,如果佩佩沒有什麼行動的話,他應該會再次露面的,所以這段時間里我們不能讓佩佩一個人獨處,但是也不能離她太近,否則那神秘男子就不會出現,一定要在暗處隨時關注佩佩。」
「好,這沒什麼問題。」凌舞楓和柳絮異口同聲地說道。
「佩佩你呢?」岳清然神情鄭重地看著我問道。
我茫然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下一步就先去查查當年的學生檔案,希望能找到林原的照片。可是有什麼辦法才能進到檔案室呢?」岳清然又一次陷入了思考中。
這時我想到了高博,于是說道︰「這點你們放心,我想我應該有辦法。」
入夜時分,我獨自一個人來到了校外的那座人工湖旁散心,雖然下午岳清然叮囑讓大家看著我,但是我想至少目前那個神秘的男子還不會出現,所以在我的再三要求下,她們沒有跟來。我實在很想一個人靜一靜,而且我約了高博半個小時後在這見面,現在我還不想讓她們知道高博一直在幫我找檔案的事。
或許是因為在校外的緣故,心頭的那種壓抑感也減輕了許多。反正離高博來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于是我索性沿著這座人工湖邊慢慢的散起步來,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松了。
可是就在我沒走多遠時,就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在我的身後有個人正在注視著我。難道是那個給我日記的神秘男子?
我偷偷地回過頭去瞥了一眼,在我的身後有一兩對漫步的情侶,正邊說著情話邊沿著湖邊走著,但是他們的後面,約模離我二十多米遠的地方,卻有一個單身男子獨自沿著湖邊朝我走來。
從那男子的身形來看,不像是給我日記的那個人,但是為什麼我卻感到這身影有些熟悉呢?為了弄清他是否是在跟蹤我,于是我扶著湖邊的護欄站立了下來,裝作欣賞湖光的樣子,偷偷地觀察著他的舉動。
那兩對情侶很快從我身後走過,而那男子走到距離我只有幾米開外的距離時,居然也靠在了湖邊的護欄上看起了風景。這時我方才看清他的相貌,讓我感到吃驚的是,這男子竟是早上在鏡湖山莊外的公路上所遇到的那個人。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上午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就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而現在又出現在我的身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他認識我?我不敢肯定,但是也不敢否定。過去的記憶在我的大腦里已經成了一片空白。如果他真的認識我,或許就能通過他弄清我究竟來自什麼地方,在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可能正是出于這樣一種猜測,所以當他在我旁邊站下來時,我並沒有離開。
我依然裝著若無其事般望著湖面,但是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該怎樣和這男子的對話了。
就這樣過了幾分鐘,那男子終于轉過身走到了我的跟前,然後很有禮貌的對我說道︰「你好,早上咱們見過。」
「我記得。為什麼要跟著我?」
「你長得很像一個我認識的人。」
「是嗎?這樣的方式是不是有點太老土了?」
「哈哈,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嗎,我還沒無聊到那個程度。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問完就走。」
出于好奇,我答應了他的這個要求,說道︰「你想問什麼?」
「你是不是姓張?」
「呵呵,讓你失望了,我不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