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之城,聖殿,聖樓。
有了大巫的交代,巫相通知下面的人,不管這位來自祥瑞國的王爺,干出了多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要把自己當成睜眼瞎,隨他折騰。
這一天,整整好是花嬈離開一個月,而潛伏在古塞國各個城池的千殺影,早已鎖定了各處巫官,以及巫官的親眷跟平日交好的良朋知己,等待新命令下達屠殺。
而下達如此冷酷嗜殺命令的始作俑者,則面色冰寒的站在聖樓跟前,下達命令叫人開始砸樓,大肆的毀壞,各種放火,各種猛砸,各種破壞,目的就是遷怒這聖樓給了頑徒幾顆破珠子,導致頑徒消失不見。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逢魔的勢力居然給他一個萬分震怒的消息——查無此人
不但是逢魔是這樣,就連他砸了天價叫魅魘去查,跟出動遍布天下的神逍盟弟子去找,依然是這個結果!
該死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會平白無故消失了?
三大不可忽視的勢力,可以說是同時出動,居然還是找不到花嬈,要麼就是花嬈是個逆天存在,武功高的足以躲過任何高手的追查,要麼就是她根本沒有在這片土地上!
雖然後者太過匪夷所思,但是孤逸不得不承認,愛裝神弄鬼的大巫卻是有著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但是想讓他孤逸低頭,他簡直是在做夢!
他就不信殺光了古塞的巫官,毀掉古塞所有的聖廟,最後就剩下大巫一個光桿司令,就算他力量再強,還能殺不死?抓不住?問不出頑徒到底在哪嗎?
!轟轟轟!
鐵錘掄起來,甭管這聖樓修飾的多華麗,在千殺影的面前,唯有執行主子的命令,這是血一般的鐵律!他們這野蠻的行為,可是把巫官們的心砸出血了。
嗚嗚嗚……
那聖樓可是存在了幾百年,用料都是最好的,現在古塞這麼窮,想再重建得花多少銀子啊!大巫,咱能不能別這麼敗家?
「嗖——」
火舌燎起,火油跟菜油似不要錢般往砸不爛,還沒倒塌的聖樓上澆!
這時,有的巫官看不下去了,直沖巫相嘮叨︰「巫相,聖樓砸也砸了,要燒也就隨王的師傅燒了,可是里面還有七彩樽呢,我們是不是把它拿出來,這好歹是我們聖殿的寶物啊!」
「大巫說了,聖樓的事兒不許我們插手,不然被逢魔盯上準備挨殺的巫官我們就救不了。」巫相老臉黑了又黑,復述他們號稱有算無遺策之稱的大巫原話。
巫官們︰「……」
就在此時,還在燃起大火的聖樓,驟然傳出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
「該死的!姑女乃女乃不就是出去找種子去了,你們不會這麼窩囊直接被滅國了吧!哎呀!燒死我了!妖孽小帥帥,快過來給我擋一擋!」
嬌蠻不著調的口吻一出,巫官們臉色霎時多雲轉晴,到是孤逸臉色越來越冷,冷的仿佛能把燃起大火的聖樓撲滅!
「妖孽小帥帥?」孤逸聲音森冷,眯著冷眸渾身殺伐的看向火焰滔天的聖樓!
這時,听見花嬈聲音的千殺影,不由齊齊看向孤逸,「主子,還燒嗎?」
頃刻,氣氛隨著這聲詢問,陷入極其詭異凝沉之中,千殺影模不準孤逸的心思,是以個個還維持砸樓潑油的姿勢,僵硬的等待著。
孤逸一向不喜歡太蠢的下屬,按照往常若是有人像花嬈三番五次戲弄他,或者平時有事沒事捋胡須找茬,早被孤逸料理成一堆骨頭了。
但是……
花嬈卻是唯一的例外,她之余孤逸心中有著極其特殊的地位。
她鬧騰孤逸,頂多是被瞪兩眼。就是做壞事被抓包,哪怕是要給主子來個宮刑,主子也只是剪掉手指了事,事後還令人側目的親自給把手指接上去。如此,他們都知道,這位嬈主子是個好命的祖宗,不管孤逸多氣,似乎他都沒打算要花嬈的命!
詭異氛圍中,忽然千殺影只覺眼前一花,在定楮看去只捕捉到空中飄動的一截,繡著經文的白色衣擺。千殺影互視一眼,隨後整齊劃一的放下手中錘子油桶,當即快如閃疾的撈起水桶,開始滅火!
火焰紛飛的聖樓中,花嬈光著膀子捧著種子,像個禿毛皮猴亂蹦,左閃右避又是擔憂外面的情況,又是緊張千辛萬苦找來的種子被火燒了,到時候種不出糧食!
就在她嗓子都急冒煙時,一道飄逸身影穿過層層黑煙與逼人火焰,就那麼雲淡風輕而來。
煙霧騰騰,火焰亂舞,他似出塵不染的蓮,傾世俊容漾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輕飄飄扣緊了她的腰,轉瞬覺得一陣眩暈,花嬈就落入了他泛著檀香氣息的懷抱。
再一晃,外面陽光明媚,人影如飛,個個提著水桶撲火……
誒?注意到提水救聖樓的人在看到她時,幾不可聞的沖她禮貌點頭,其中還有幾個熟悉的面孔,花嬈很快意思到這是孤逸的人。
真是稀奇,孤逸跟大巫根本不對盤,居然會好心的幫忙救火?
眨了眨小眼神,花嬈望著絕塵男子緊繃的下頷,忽然覺得其實孤逸待她還算不錯,起碼還給她點面子,得知她走了沒為難巫之城眾人。
然而,花嬈還沒開心多久,就被孤逸那要吃人的氣勢嚇的差點從他懷里滾下地!這是怎麼了,干嘛用那麼凶狠的眼神看她?她也沒做什麼嘛!
委屈巴拉的撅嘴,正想著賣萌,結果花嬈直接被孤逸扣緊了脖子,霎時黑撲撲的小臉憋的通紅,粉拳不停拍打孤逸︰「松、松、松手!咳咳,我……要……憋死了!」
豈料!花嬈不說還好,一說孤逸更是狠心的縮了縮手掌,那眉眼間的厲色,彌漫著肆虐的冰雪,仿佛真要這麼掐死花嬈……
我擦!意識到孤逸很生氣,花嬈心中狂飆草泥馬!
忽地,花嬈急中生智的翻了翻白眼,直接身體一軟——裝死!
感覺懷中頑徒不再掙扎,孤逸心中驟然一緊,連忙去探花嬈的鼻息,然沒有了生命跡象的結果,頓時讓他再也壓抑不住身上的爆烈殺伐!
死了?他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徒弟?
很好,既然你因古塞之王的身份,繼而惹怒了我,如今死在我手中,那我便讓整個古塞巫官給你陪葬!
「殺、無、赦!」
極其冰冷的音色,似天下最無情之人。千殺影一听孤逸下令,當即整齊劃一道︰「是!」
殺意滔天,滾滾令人心顫的煞氣,為巫之城籠罩了一層絕望!
然而,就在千殺影即將執行命令時,突然一道嬌喝響起︰「都給我停下!」
眾人齊齊一怔,冷漠的眼中溢滿了不解,剛剛主子不是把您掐死了嗎?並且,看主子那盛怒的模樣,怕是以為你也死了,怎麼您現在又「活」過來了!
齊刷刷求解答的眼神看過來,窩在孤逸懷中的花嬈萌萌噠的撓了撓小光頭,緊接著她刷的接收到孤逸那宛若刀子的冰寒眼神,嚇的連忙抱緊了他,順毛!
「別氣啦,我知道沒听你的話去找種子是我不對,但是你也不該我一回來就要掐死我嚇人嘛!」小黑臉猛勁兒在孤逸胸口猛蹭,那模樣又萌又可愛,到沖散了孤逸身上的冷氣,但眼神依舊冷的凍人。
「你敢騙我!」
四個字,言簡意賅點出花嬈的罪行,缺德師傅肯出聲,就代表願意听你的解釋,花嬈登時抬起小腦袋,可憐巴巴的道︰「我沒有騙你啦!我也是去了祭祀神台,才知道巫相就是那天讓我去找種子!」
倏的,孤逸眉目再現冷光,冷冷重復︰「你騙我!」
花嬈剎那間腦袋漿糊,她都解釋的這麼明白了,怎麼孤逸還說她騙他?忽地,花嬈頓時明白過來,連忙小手圈起孤逸的脖頸,撒嬌的嘟嘴︰「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剛一回來就差點被燒死,你辣麼疼人家把我帶出火場,轉臉又要掐死我,我這不是害怕才用閉氣功裝死,想著等你氣消了,再好好給師傅賠不是嘛!」
隨著花嬈的解說,孤逸臉色這才有所減緩,睨著黑不拉幾的花嬈,眯了眯眼道︰「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知道了,嬈兒甘願受罰。」一听孤逸總算不氣惱了,花嬈立即喜笑顏開猛點小腦袋,大大松了一口氣,好奇的問道︰「師傅,巫之城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好端端的聖樓會起火?」
聞言孤逸狂妄揚眉,「我燒的。」
「……」花嬈嘴角抽了抽,「你干嘛燒房子?」和我過不去?難道你不知道整個巫之城都是我在養麼?有你這麼坑徒弟的師傅嗎?
無視她的小幽怨,孤逸淡漠說道︰「你,失蹤,我不爽。」
「所以你就燒房子?」繼而累的姑女乃女乃以後都要沒日沒夜的挖別人祖宗換錢?
「錯,找不到你,整個古塞都要陪葬!」
「……」
如此凶殘有木有?
***
花嬈四十五度角望天,實在猜不明白孤逸這話到底在表達什麼,所以干脆不去想,省的想歪了,孤逸再毒舌的說她在做夢!
撲通,摔個屁墩兒,花嬈模著摔疼的小屁屁,「干嘛啦!」抱著好好的,這回誤會都解釋完了,怎麼又把她丟地上?
孤逸居高臨下望著在那跟他撒嬌的頑徒,一雙冷眸極具穿透性,瀏覽著花嬈縴瘦光luo的樣子,不悅道︰「衣服呢!」他這一提,花嬈頓時有點不好意思的捂住自己爺們的小身板,「不許看,做師傅的不能猥瑣的偷看徒弟身體!」
喲呵!說他猥瑣?孤逸眼底閃過一縷好笑,莫說花嬈吃了兩生花改變了體質往男子發展,就是沒改變之前,他還少看她光溜溜的樣子了?
「你穿不穿衣服,在我眼里都一個樣。」孤逸耐著脾氣,抱胸再次問了一遍︰「衣服呢?」雖說她是去藏寶地找種子,但用的著這般找種子麼?
「裝種子了。」提及她媲美到了侏羅紀公園里找到的種子,花嬈頓時一個高蹦起來,「我的種子呢?」
望著小臉黑 ,腦袋光溜溜,赤著上身的頑徒來回轉悠的模樣,孤逸見她這般大咧咧,莫說現在外形像男人,就是恢復了她女孩子的樣貌,怕是她也沒有自己是個女人的自覺。
長指一點,地上散落各種顆粒的種子,「在那。」
尋聲望去,確定種子沒有被燒毀,花嬈提到嗓子眼的心立刻歸位,她再也不想被丟去那麼詭異的地方找東西了,這古塞的祖宗就是個蛇精病,若是這次沒有緋月跟著,就她那點戰斗力,早被巨無霸恐龍撕巴撕巴啃了。
感覺身上一暖,沉思中的花嬈抬眼,見孤逸給自己披上了他的僧袍,立即賣萌的伸出雙手求抱抱,「師傅,嬈兒好累。」
「就你事兒多!」不悅訓了一句,絕塵男子嘴上說的嫌棄,但動作卻和他的言語背道而馳,抱著撒嬌的頑徒,朝偏殿方向走,徒留那明晃晃,大面積站了一排的千殺影郁悶不已。
主子,我們是回去各司其職,還是繼續留在巫之城啊?
缺德主子表示,頑徒回歸最重要,其他皆無視。
……
一番梳洗好睡一晚,躺在松軟的*榻上,可比寒涼無比的沙漠之地舒服多了。
隔天,天還沒亮,一向還算警覺的花嬈察覺到房間氣息不對,刷的猛然睜開眼,就見自己寢殿內跪了一群巫官,個個哭喪著臉,活似滅國一樣淒慘。
郁悶捶*,花嬈額間直突突,「你們到底鬧哪樣!要種子我也給你們找來了,要巡視我也有按時去,身為一個王,該做的我都做了,你們是不是想我再次離家出走,才開心!」
花嬈起*氣一直都很大,尤其是在有巨無霸恐龍的沙漠之地折騰了一個月才回來,沒睡飽後脾氣簡直能點燃炮仗!
巫官們被呵斥了一頓,開始實施滾刀肉的特質,個個臉上媲美祭拜已故者般傷心,「王啊,您這一走,您的師傅和大巫動起手來,巫之城殿宇毀壞約有十八座,房屋倒塌有四五百間,如今您回來,為了安撫百姓惶恐之心,您看這事……」下面的話,巫官們沒有說,但是足以讓花嬈听明白。
這是缺少修葺聖殿的錢,直接張口找她要錢!
扯過衣服胡亂披上,花嬈就踹著跟前的巫官,「帶路,我看看毀的什麼樣。」
「是。」對于花嬈野蠻粗野的「問候」,聖殿內的巫官早就習以為常,是以也不生氣帶頭領路,花嬈卻在這個時候發問︰「大巫人呢?我都回來了,他打算躲我到什麼時候?」
「大巫說了,整個古塞都是您的,聖殿大肆被毀,已經讓百姓憂心忡忡,所以他帶著您帶回來的種子,幫著您安撫百姓去了,說是聖殿諸多事宜由您主持。」
「……」
這是用過就丟?
花嬈郁悶的擂了擂胸脯,她咋就這麼苦逼呢?
環視一處處跟地震來襲的殿宇,花嬈瞬間臉上起了一排青筋,這特麼的是世界末日了嗎?這哪里是需要修葺,根本是需要重新修建!
「王,您看這……」
揉了揉了直突突的小光頭,花嬈打斷道︰「你讓我緩緩。」
巫官噤聲,可憐巴巴宛若花嬈就是救世主的眼神看著她,花嬈表示自己想當個瞎子!
尼瑪,復原被毀的殿宇,這特麼就是把她砸吧砸吧賣了,她也沒有那麼多銀子啊!就是她現在沒日沒夜去偷,最快也要半年的時間!
再者,古塞這個窮的快掉渣的地方,有富商國戚給她偷麼?
花嬈森森的女乃疼……
思緒一動,花嬈突然覺得自己忽視了什麼,轉瞬說道︰「去把妖孽小帥帥給我找來。」
額……
所有巫官一頭霧水,你看我我看你,用眼神詢問彼此,王說的妖孽小帥帥究竟是誰啊?一旁,花嬈見狀,頓時明了緋月應該是昨天趁亂閃人了。
我擦,姑女乃女乃這是走霉運了?她這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想著賣了自己,結果買主卻不再,這是逼著她自強的節奏啊!
「算了,這事我知道了,過幾天我拿銀子給你們。」
「王,真真威武!」
花嬈︰「……」
彼時,偏殿寢宮內,瑞興城千變雙影派人來訪。
「主子,千變雙主說,星耀軍中忽有神秘人來助,戰術指揮詭異,我軍連連敗退,還請主子示下。」來訪者單膝下跪,注視著盤坐蒲團上的絕色男子,只見他悠然睜開一雙冷然的眸子,額間一點朱砂隨著燭火的搖曳,眉眼間的神態愈發妖冶。
「神秘人?」
「是的。」下屬皺眉道︰「這人似乎和古塞巫官是同道中人,並且武功極高。每次調兵遣將都能靠著自然之力打敗我軍方,千變雙主夜訪多次,終不得見其面。」
巫官的字眼竄進耳中,絕色男子冷眸一閃冰冷,下屬連忙改變話題︰「主子,皇上曾書信多封來問,問您何時能擊退星耀之兵,千變雙主皆不明主意,不曾回信。」語畢,將信函奉上。
孤逸斂去手中佛珠,拆開孤絕老狐狸的家書,越看越煩躁……
老狐狸可真是好興致,信上只是潦草的帶過一句詢問軍情,其余全是問他什麼時候給他生個孫子,讓他含飴弄孫,好提前退位的倒灶事情。
修長好看的掌微動,信函剎那間化作齏粉,孤逸提筆行于紙上回家書,邊吩咐道︰「既然皇上急著抱孫子,你回去時叫千變雙影別太刻苦,晚上勤休息。」
下屬嘴角一抽,識趣的點頭表示明白,心里卻感概有這樣的主子,真是他們的萬幸,卻是任何嫁給主子的女人的不幸!
瞧瞧這傾世俊逸的面容,文能安邦,武能震國,又是個冷靜自持的性子,偏偏不近,就是連男色都不稀罕,這麼多年但凡皇帝安排給主子的女人,多數都便宜了他們。
「先按兵不動,務必查清星耀軍中神秘人的身份。」
「是。」
那人領命收了信函離開,巧的是和走進來的花嬈踫個照面,這人連忙單膝下跪行禮,語聲十分恭敬︰「見過嬈主子。」
「起吧,以後不用跪了,我又不是死人。」花嬈一愣,搔了搔光溜溜的小腦袋,眨巴眨巴眼,提著剛做好的齋菜食盒,似笑非笑的沖孤逸道︰「師傅,他都叫我主子了,你是不是也告訴嬈兒,你除了王爺還有其他什麼身份?」
「好奇?」捏了捏她圓潤的臉頰,孤逸心情似乎很好,花嬈一听頓時邊拿出杯碟,邊布菜獻殷勤︰「當然好奇了,好歹以後出去受欺負了,也好丟出來唬唬人嘛!」
孤逸︰「……」
「師傅?你就告訴我嘛。」
嫵媚小眼神拋過來,孤逸淡定而語︰「為師另外的身份是男人。」
花嬈︰「……」
瞬間石化,一寸寸迸裂,花嬈清晰听到自己的小心髒崩成渣滓。太惡寒了,孤逸你這笑話也忒冷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找我又什麼事。」淡漠的眸落在俏沙彌身上,絕塵男子篤定點出沒事獻殷勤的花嬈的心思,很肯定她有事求他,不然他絕沒有這頑徒親自下廚做菜的待遇。
「美人師傅,你大肆破壞我安身立命之所,賠錢。」
孤逸揚眉,戲謔勾唇︰「為師全部家當都是你在管理,缺錢自己拿。」
「……」你特麼跟我裝大瓣蒜?你那點俸祿養一群和尚都不夠,還是姑女乃女乃自己掏腰包添的!「師傅,和徒弟斤斤計較是不對滴。」
來了興致,孤逸笑睨著擠眉弄眼的花嬈,「那你想怎樣?」
「師傅!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不能……」
「說重點!」打斷頑徒的長篇大論。
花嬈噙著一抹壞壞的笑,「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師傅一會可不許發火。」
聞言孤逸眯了眯冷眸算是同意了,然而下一秒听到花嬈的話,這廝又反悔了!
嗖的一聲,花嬈媲美一顆閃亮星星,從房間被人轟出去了!
哼!如此頑徒,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居然敢*他!
砰地一聲,花嬈摔的實打實,正揉著小**嘮叨︰「混蛋!說話不算話,都說不發火還轟我!」不就是讓你出賣個色相換點銀子麼?
你說你長的那麼好看,又不近,也不貪圖男色的,是不是太浪費了?
此時,榕樹上慵懶倚坐的艷俊男子听著她嘮嘮叨叨,不由出聲笑道︰「你當孤逸是吃軟飯的小白臉麼,你提議讓他賣身賠銀子給你,這不是純心找虐麼?」
一听這磁沉的笑聲,花嬈頓時仰起頭,見緋月正在那取笑她,不由屁顛顛三兩下爬上去,一把撲進緋月的懷中,「妖孽小親親啊,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你可得幫幫我,接濟我點銀子修聖殿。」
嗚嗚哭的好不淒慘,不過卻是個干打雷不下雨的節奏。緋月邪氣一笑,挑起俏沙彌的下頷,打趣道︰「上次是誰很有骨氣的跟哥說,自己是無價之寶,不要哥的銀子來著。」
「呸呸呸!」花嬈一臉鄙夷的耍怪,「緋月美人啊,我跟你講,耳朵听力不好要趕緊治,不然會造成很多誤會的!」
「哦?」聲音上揚,妖孽男子滿眼笑意看向她,一副靜听下文的模樣,只听花嬈道︰「緋月,我跟你說,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識時務,骨氣那種東西我壓根就沒有。說吧,你打算花多少錢養我?要是合適,姑女乃女乃就跟你混了!」
掏出令牌,緋月揚眉一笑︰「夠買你一輩子的麼?」
「一輩子?你獅子大開口啊!這麼點錢,也就剛剛夠格追求我的。」花嬈美眸亮晶晶,一把搶過令牌,笑米米說道。轉瞬眉眼一彎,俏皮的甩出銀絲,纏上了不遠處的一棵樹,小身影一晃,媲美光速撤離!
見狀,緋月明知自己被騙了也不生氣,只是笑的特妖孽︰「真是好玩的萌物,令牌是哥給的,權利自然也是哥定的。不讓哥佔便宜,還想拿哥的血汗錢?你是多傻,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