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南陽城。
魅魘特頭的信鴿飛翔而來,落在艷色無邊男子肩膀上。
信箋一覽,緋月似笑非笑的挑眉,孤逸新婚側妃身懷有孕?還惹的孤絕勞師動眾千里頒賞?這無疑是來到異世最好笑的一個談資。
睡到日上三竿,花嬈心滿意足的伸了伸懶腰,就見緋月在那*笑著,美眸不由眨了眨,好奇的走過去,「什麼事,瞧把你樂的,一度讓我以為你要劈腿。」
「哪有,剛收到的消息,安曼雲懷孕了。」
一縷精芒閃過桃花眸,緋月笑的溫柔,實則極其犀利鎖定了花嬈的每一寸表情,雖說他跟花嬈都是現代人,約定在異世搭伙過日子,但是「變心」這一說,對于現代人遠遠比這個時代的人幾率還高。
「哇!缺德師傅要當爹了!」花嬈沒心沒肺一笑,渾不在意的模樣恐怕孤逸在場能氣的活活掐死她,只見她挑了挑眉梢,瞄了瞄緋月手中的信函,「嘁!又沒說孩子是誰的。」
「恩?」這是幾個意思?緋月唇角微勾,彈了一下她的小光頭,「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喂,好疼的!」花嬈嬌嗔一惱,捶打了一下緋月,隨後壞笑道︰「魅魘消息遍布大陸,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和孤逸在固定的時間同時出現在瑞興城跟古塞你不知道。」
兩地相差距離遠的離譜,除非兩人會分身術,否則絕對有問題!
「所以我才覺得好笑,你師父看來不光缺德,還樂于做王八!」就孤逸那七情不動六欲皆無的性格,若是能撲倒女人才叫稀奇,何況是讓身為他側妃的安曼雲懷孕一說?
當然,日後會不會撲倒花嬈還是個未知數。
花嬈勾唇淺笑,轉瞬蹦蹦噠噠叫人拿來筆墨紙硯,開始了人生第一次給孤逸寫家書,大意是恭喜師傅您要做爹了……
想當然耳,孤逸接到頑徒的慰問恭賀家書差點給孤絕撂挑子,直接殺去古塞好好和頑徒探討一下,和尚娶妻生子進化論!
嘹亮的戰鼓響起,星耀再次主動出擊。
孤逸眉梢一皺,衣袂一閃,絕塵男子飄逸出塵立于馬背上,冷眸眺望敵軍統帥!
于萬人之上,盔甲在陽光下發出森冷的光輝,蓄勢待發的士兵當中,那男子讓人一眼難忘。
拓拔殘,星耀國太子最信任的弟弟。
一襲黑色戰盔,稜角分明的面容勾勒的既是俊美無儔,又是拒人千里的冷漠,一雙星眸寒光閃爍,嘴角噙著一抹運籌帷幄的狂傲笑容,懾人的氣質,衍生出帝王家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
可惜,如此烈血男兒,卻雙腿殘疾,坐于輪椅之中,叫人嘆一聲上天的殘忍。
「傲塵王,兩軍交戰你祥瑞只退不戰,豈不掃了絕帝君臨天下的霸氣?」拓拔殘冷冷譏誚,單手撐著下頷,看似悠哉的談笑風生,卻給人一種極其嗜血的鋒銳感。
彼方,迎風傲立馬背之上的男子清絕一笑,仿若天外仙人出塵,听聞敵方的挑釁,也只是不溫不火的道︰「拓拔將軍說笑了,莫說本王自幼出家禮佛,就是今日還俗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又怎能欺負一個身軀半殘之人。」
倏爾,拓拔殘含著笑意的唇角一凜,星眸閃過一縷疑惑,前幾次與傲塵王叫陣,那人給他的感覺也算大將之風,但今日這個不惱不怒,寶相莊嚴仿佛佛祖轉世的絕塵男子,反而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是錯覺?抑或是他忽略了什麼?
眯了眯眸子,拓拔殘雙擊掌,「既然傲塵王如此謙遜,那拓拔殘也就有失君子風範了,偏今生我最討厭和尚!」語畢,懾人冷傲的男子振臂一揮,星耀軍隊開始出擊。
見狀,孤逸只是輕輕勾唇,那抹笑意剎那開在那張傾世俊容之上,讓觀望的兩軍都微微愣神,好一個不食煙火的絕色男子……
兵戎相見,廝殺掀起了血腥,祥瑞與星耀兩軍都以捍衛各國領土而浴血奮戰!
混亂中,那熟悉且透著古樸的吟唱驟然響起,交織在砍殺的兩軍當中!
孤逸凝然不動,冷眸卻危險的眯起,捕捉到了一道靈動起舞的美妙身影,蠻腰如蛇,縴臂無瑕,赤著白玉般的玉足,口中不停吟唱,隨著那詭異的旋律,她的手臂與腳踝之上串起的燦金細鐲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這舞姿孤逸莫名覺得熟悉,但是這女子的舞蹈卻不如印象中頑皮身影跳的美妙虔誠,反而充斥著妖邪之感,根本無法與頑徒跳的祭祀舞相媲美。
拼殺中的祥瑞士兵,忽然感覺地面一軟,緊接著不知誰慘痛大吼一聲,然後便是仿佛瘟疫傳染一般,慘叫聲此起彼伏……
剎那,在星耀沾沾自喜撻伐宰殺祥瑞之兵時,那立于馬上不動如山的男子驟然一動,快若奔雷,一眨眼便出現在這個疑似古塞巫官女子身邊。
「大巫派你來的?」
人未到,聲先至,清冷的聲線含著一寸寸冰霜刺痛耳膜,炫舞的女子听到「大巫」二字舞姿一凝,而就是這一瞬的失誤,已然擊潰攔截士兵的孤逸,手中念珠驟然崩開成陣,一百零八顆佛珠,分別對準了這女子周身諸大死穴!
嗖!嗖!嗖!
極其精準,快的人根本來不及阻止,一百零八顆佛珠仿佛淬毒的鋼釘,迅猛穿透氣質妖邪女子的身體,頓時成了流血的篩子!
反觀男子,一襲皓雪無暇繡著經文的白袍翻飛,清俊眉眼間的波光,襯的額間一點朱砂萬分妖冶,透著亦正亦邪的奇異氣息。
風習習,衣袂舞動,飛灑的鮮血一滴噴濺在那傾世俊容之上!
滴答,妖艷的血珠沿著他筆挺的鼻翼滑落直至唇畔,絕塵男子輕慢的伸出舌尖舌忝舐,莫名蠱惑魅人,只听他清冽的聲音微微上揚︰「恩?」
居然沒死?
一縷玩味閃過冰冷的眸,孤逸看著諸多死穴被穿透,卻一臉狂浪笑容的妖邪女子大笑道︰「好一個中原邪僧,難怪大巫說,祥瑞不滅必是心月復大患!」
「邪僧?」孤逸輕笑,指了指她烏發一寸寸變得雪白,芳華的面容慢慢出現了皺褶,很好心的建議道︰「我想你現在需要一面鏡子。」好對比一下,誰更像妖邪。
聞言女子冷然一哼,抬手一把抓過身旁的士兵,一口咬在其脖頸上凶殘的吸血,隨後只見那一寸寸雪白的頭發,還有那滿布皺紋的面容,居然詭異的開始返老還童!
見此,孤逸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眉,這麼邪惡的巫術,想讓他相信大巫是個好人,能毫無私心的輔佐花嬈,這無異于做夢!
掌風如電,勁氣如刀,手腕一震,數道內力形成的有形刀刃再度封鎖了妖邪女子的周身死穴,這回該女子卻反應十分迅捷,腳下一點,身影暴退,手中金燦細鐲月兌離,直接對上了刀刃!
轟的一聲,兩股力道轟擊形成了巨大的能量漣漪,直逼的周圍之人連連大退,有的人甚至是倒退暴跑……
然而此時,就在孤逸與妖邪女子周旋的時候,兩方交戰的範圍內,紛紛跳出了快如鬼魅的身影,只見這群人輕功卓絕,面容個個俊朗,身背麻袋,按照一定的路線,騰空的剎那將麻袋一拋,頓時無數粉塵迎風飄灑!
奇異馨香飄來,所有人神情仿佛陷入夢境般迷離,而就在這個時候,兩方交戰的包圍圈內,又突然出現了神秘黑衣人,只見他們也是人手一個麻袋,紛紛倒出了各種以吃蛇蟲鼠蟻為主的動物!
局勢轉變只在這一瞬間,待拓拔殘察覺不好,勃然大怒︰「凝漾!這就是你向本將軍的保證嗎?」
震怒一吼,凝漾也就是與孤逸纏斗的妖邪女子,不由眸中爆閃陰毒之色,在不停暴退的過程中,水蛇腰扭的更是狂亂,艷紅如血的唇翕動,仿佛又要吟唱什麼。
突然,一枚蓮花木佛珠倏然彈入了凝漾巫官的口中,佛珠內含勁力,直直擊損了她的喉嚨,使她無法再發出聲音,並且滿口鮮血!
咳咳,凝漾巫官吐出蓮花木佛珠,只見佛珠仿佛被什麼腐蝕一般,表面出現坑坑窪窪的凹陷點。見此,孤逸淡漠的眉梢一挑,「阿彌陀佛,女施主得罪了。」
看見孤逸故作君子風度,凝漾巫官頓時氣血翻涌,余光一掃拓拔殘正在下達撤退的命令,不由狠狠一跺腳,「孤逸,我們梁子結大了,今日之仇不報枉為人!」
沙塵滾滾,孤逸拂袖一蕩,待視線清明早已沒了凝漾巫官的身影,致使孤逸嘴角揚起一抹微妙的弧度,「戰敗而逃?猶如喪家犬。」這樣的人會是大巫*出來的?
依他看不盡然……
回眸一望,只見凝漾巫官通過巫術從地面搗鼓出來的蛇蟲鼠蟻,皆是被各種天敵啃食,而士兵們聞過那一陣異香,也不再慘叫,只是精神萎靡的整隊。
回到軍營,就見數十名俊朗男子齊齊沖孤逸拱手笑道︰「大師兄。」
「恩。」淡淡應了一聲,神逍盟號稱高貴冷艷的大師兄便沒有下文了,眾人不遠千里趕來不由嘴角狂抽,大師兄太沒有同門之誼了,我們幫了你一個大忙,你到是請我們喝口茶,意思意思嘛!
這時,其中爽朗倜儻著藍袍的男子,奇怪的環視一周,不由說道︰「大師兄,你的小徒弟哪去了?」
驀地,本來還算活躍的氣氛頓時飆出一陣冷空氣,孤逸眾師弟齊齊看向問到雷區的三師兄,好似再說你找死別帶上我們啊!
雲朗無辜的笑了笑,隨後見安曼雲婷婷裊裊進了營帳,趕忙轉移話題︰「師嫂好,雲朗恭賀師嫂懷孕之喜。」
刷的,雲朗此話一出,氣氛徹底陷入史無前例的凝滯,壓抑的人呼吸都異常困難,其他師弟齊齊看向雲朗,你今天吃炮仗了?怎麼一點一個準兒?
雲朗︰「……」
察覺氣氛不對,安曼雲沖神逍盟的關門弟子微微一笑,隨後將手中食盒放下,關心的說了一句王爺記得用膳,便無聲的出了營帳。
這下,諸多師弟看出苗頭,這大師兄分明一點都不高興自己「做爹」,瞧這氣場分明是深惡痛絕,敢情大師兄做爹,只有那個坐鎮京都的絕帝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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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沒了孤逸霸道管制的花嬈可謂混的風生水起,除了不定時跟著大巫挨個城鎮一起種菜,觀察莊稼長勢如何,要麼就是和緋月四處游玩,再來就是被大巫時不時關起來,和各種蟲子「聯絡」一下感情。
這天,密閉的練功房里,時不時響起花嬈崩潰的尖叫,惹得來找她的緋月抿唇一笑,旋即也不用人稟報,徑直推開了門。
一進來,緋月就石化了,心中產生了得罪誰,也別得罪大巫的窩囊想法!
「啊啊啊啊!大巫,你再用蟲子折磨我,我就離家出走給你看!」
寬敞明亮的練功房,地面不似其他房間鋪著石磚,而是厚厚的沙土,只見地面不停涌出密密麻麻,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各種蟲類。
毛毛蟲,天蠶蟲,吸血蟲,笄蛭,蚯蚓,正拱地而出,形成了一張五顏六色的網,正不停向直往牆角里縮的花嬈逼近,而始作俑者大巫,則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中,優雅的慢飲香茗,額間鈴佩搖曳,發出叮當的脆響,好不愜意哉!
看大巫似乎特欣賞花嬈亂蹦亂跳的樣子,緋月實在不敢苟同大巫這種惡趣味,也無法聯想到像大巫這般迷人的男子,居然會操縱這群不文雅的玩意兒。
「咳咳。」假意咳嗽提升自己的存在感,緋月想為花嬈求求情,畢竟看著小丫頭上躥下跳的模樣,有趣是有趣,但為了更加套牢這個小丫頭的心,有些場面事兒還是要做滴!
「我說大巫……」才起了個頭,不等求情之語說完,緋月頓時聲音拔高,「我擦你粑粑滴,花嬈你別過來,你這個毛蟲蟲帶菌者,少來禍害爺!」
紅衣如浪,身影飛旋,妖孽男子一下子捧著柱子瞬間就跑到房頂,直氣的花嬈猛跺腳,在屋里亂蹦,以及後面跟著如潮的毛毛蟲「追隨」。
嗚嗚嗚,倫家再也不會愛了!
這大巫根本是個魔鬼,專門搞出讓女孩子尖叫的破蟲子摧殘她!
瘋狂猛跑差點半天,花嬈為了躲避蟲潮累的直翻白眼,最後沒轍了,撲到桌子上,一把扣住了燭台,一手翻出火折子,凶巴巴威脅︰「大巫,你再用蟲子嚇唬人,我可是要引火自焚,讓你再找一個王效忠滴!」
哎……
輕輕一嘆,大巫衣袖撫過一陣風,那些讓人直反胃的蟲潮速度迅猛的,仿佛會听話的孩子又重新鑽回了土里,只見清逸男子溫柔擦拭花嬈額角的汗滴,俊容滿是無奈道︰「王,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也不能讓我天天玩蟲子啊!」花嬈一把拍下大巫的手,惡狠狠揪住一把他的雪發,「我是你的王,不是哄你開心街頭賣藝滴,再說就算賣藝,折騰我幾天就行唄,干嘛天天都要我和蟲子聯絡感情?」
听听,這個匯聚一切邪門的古塞國,你說你讓一個人和蟲子聯絡感情,能聯絡出什麼?你當所有蟲子,都跟千山神蟲一樣變異神奇麼?
「王,學會了控蟲術,日後就算你遇險,身邊沒有人保護你,都是防身保命的底牌,哪怕是關在戒備森嚴的宮廷大牢,只要你會控蟲術,也是想走就走,無人能困的住你。」
天下間,除非世界規律整改,但凡活著,人就要踩在土地上。而蟲,尤其是喜歡陰暗潮濕和土壤的蟲,一旦你掌控了它,大面積松土,練至大成瞬間就能通過控蟲術,為你挖出一條地道,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聞言緋月縱身一躍,從房梁跳下來,似笑非笑的道︰「大巫,這話你說的就不對了,保身立命的底牌分很多種,不見得非要用這種讓人惡心的蟲子吧!」
語畢,緋月忽然眉眼一挑,察覺腳下地層松動的瞬間,想施展輕功躲開時,居然整個人下沉,陷入了不知何時挖好的十米深的坑里。
少許,大巫牽著風中凌亂的王,站在深坑邊緣道︰「王,看見沒,控蟲術練好了,活埋一個人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又遑論逃出重重圍擊。」
花嬈︰「……」
緋月︰「……」
這古塞國是邪門,現在看來大巫才是最邪門的源頭!
被蟲子折騰了一天,花嬈實在沒心思和緋月勾搭成殲出去玩,便悶悶的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絞盡腦汁想著怎麼讓大巫放棄教她惡心的控蟲術!
這時,一直暗中保護她的千殺影走了來,花嬈看他一臉欲言又止,頗為奇怪︰「怎麼了?」這一臉便秘的樣子,是緋月找人為難他們了?
「嬈主子,瑞興城來信,主子受了重傷。」
「噗……哈哈……」呆愣三秒,隨後花嬈猛拍大腿狂笑,「你真會跟我開玩笑,孤逸那個*會受傷?他不讓別人受傷就不錯了。」
千殺影面容緊繃,心里忍笑忍的快笑抽了,若說這世上誰最了解主子,非嬈主子莫屬,虧得主子來信讓他們撒這個謊,著實辛苦了。
不過俗話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饒是花嬈再聰明也逃不出孤逸的五指山。
千殺影繃著「擔憂」的神情,嚴肅說道︰「嬈主子,我怎敢騙你,星耀統帥拓拔殘不知從哪請來的神秘高人,先前千變雙影易容成嬈主子和主子的樣子坐鎮瑞興城,若不是有破城的危險,主子也不會親自回去,後嬈主子偷跑回古塞,主子又豈會不親自來帶你回去的道理?」
花嬈訝然挑眉,這話听著是沒有破綻,但是以她對孤逸的了解,這人對上大巫都不見敗勢,居然會受傷?這可能嗎?再者,孤逸受傷,緋月沒道理不知道啊!
似看出她的疑惑,千殺影聲音略顯對孤逸的崇拜之意,「嬈主子,你是和緋月公子交好,但是你又如何肯定主子不如緋月公子?勢力沒有緋月公子大?」
花嬈眸光閃了閃,她曾听大巫斷言過,若孤逸與緋月真正較量起來,或許孤逸武功上略顯下風,但是兩人勢力交鋒,緋月必敗!
大巫號稱算無遺策,這麼多年花嬈也是有所領教,但凡大巫義斷言的事情,絕無差錯……
思及此,花嬈斂去臉上的不正經,「怎樣的神秘人,居然能傷到師傅?」
「似乎是個懂得土遁馭蟲的能人,我祥瑞軍頻頻吃了這人的暗虧,就連主子也著了他的道。」千殺影如是說道,見花嬈神色微變,不由心中暗笑,心想他應該很快能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
沉默半晌,花嬈腦海中不受控制的,出現了孤逸那張淡漠絕塵的臉,尤其是在夏侯淵神墓時,他頻頻以身做盾幫她擋下危險……
陽光耀的晃眼,花嬈伸手遮在額頭處,遮掩了眸中的一縷擔心。哎,真是欠了孤逸的,本來能好好的抱著大巫這顆大樹乘涼,勾搭著緋月四處闖蕩江湖,沒事挖挖別人祖墳,改善一下古塞。
結果……
良心這東西挺坑人啊!
話說,姑女乃女乃一向都是黑心黑肝的,怎麼就白了一會,居然會擔心孤逸呢?
啪的一聲,花嬈在千殺影詫異的目光下打了自己一巴掌,邊走邊嘀咕︰「姑女乃女乃這不是擔心他,而是在乎自己的命!缺德師傅萬一死了,我找誰要千日醉的解藥?」
千殺影︰「……」
隔天,還是練功房,大巫仍舊悠閑一坐,捧著一杯香茗,看著淘氣的王在那擠眉弄眼的對他賣萌,「大巫,跟蟲子聯絡感情我會心理有陰影,你就不能教我一點方便快捷的?」
俊雅男子輕輕勾唇,深邃的眼仿佛能看透人心,沉默不語望著花嬈閃爍慧黠之光的美眸,唇角漾著萬分縱容的弧度,「王的意思是不排斥學控蟲術,而是嫌現在的方法慢?」
額……
姑女乃女乃能說不是麼?要不是考慮到星耀軍營神秘的人有可能是巫官,姑女乃女乃才不學這該死的控蟲術,險中逃生的保命底牌多的是,未必非要這一種不是麼?
曬了曬萌笑,花嬈沒有回答,只是撒嬌的扯了扯大巫的衣袖,「大巫,你這麼強,緋月勢力也不小,我不會那麼倒霉需要時刻保命的,學個一招半式就成嘛!」
「王是真心想學?」大巫眯起深邃的眼,問的意味深長。
花嬈聲音拖的老長︰「是……」隨後舉起手做發誓狀,笑吟吟道︰「我保證!」
「好,我教王。」
「我就知道大巫對我最好。」
俊俏清麗的少年,晃著光溜溜的小腦袋,雙手圈住了俊雅男子的脖頸,親昵的啄了一下他的俊容,笑容燦爛的仿佛那嫵媚的陽光,曬的人心溫暖舒暢。
數日後,花嬈在大巫的指點下,終于學會了控蟲術的精髓,又有緋月做靶子練習,大巫終于宣布花嬈可以靈活運用,多了一手保命的底牌。
此後,某一天,夜黑風高時,花嬈帶了點古塞國的「特產」踏上了前往瑞興城的道路……
彼時,以速度見長的游隼穿過叢林,落在站在河畔邊男子的肩上,男子解下它腳上的信函,閱覽後傾世俊美的面容揚起一抹讓百花失色的笑容。
為師的頑徒,這可是你自投羅網,既然回來了,就別想著再展翅飛翔,就算飛也要在我孤逸的臂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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